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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著它,時年心里總算安定了些。想了想,拿起個瓷杯,起身退到房間一側,然后把瓷杯用力一擲,只聽“啪”的一聲,瓷杯碎成了幾片。 “夫人?”外面?zhèn)鱽砺曇簦瑫r年知道,這是奉命看守她的兩個山匪。 她沒作聲,果然,幾秒后門被推開,其中一個山匪走進來,一邊察看周圍,一邊問:“夫人,出什么事了?” 就是現(xiàn)在! 時年竄出去就將電擊棒按上他脖子,熟悉的“噼里啪啦”聲后,男人暈倒在地。 時年給自己點了個贊,咱這暗器技術,如今也算獨步天下了! 然后,她又躲到原處。電流聲畢竟不大,外面并沒有聽到,又過了好一會兒,另一人見同伴遲遲沒回來,才也推門進來。 “你怎么回事……老六?你怎么了老六?!” 他沖過來,推著暈倒的同伴,時年趁機溜到他身后。山匪察覺回頭,然而遲了,電擊棒已經按了上去—— “噼里啪——” 啦? 啦呢??? 電流聲斷在一半,山匪身子顫了下,卻沒有倒下。他驚恐地捂住脖子,大吼:“你做了什么?” 臥槽!沒電了?! 時年眼睛瞪得溜圓,不敢相信自己還能更背。眼看山匪已經撲上來,她想也不想,就著這個姿勢用電擊棒狠狠打上他的頭! 砰! 山匪身子一晃,還沒站穩(wěn),又一棒打上來,然后再一棒,終于兩眼一翻,栽倒在地。 時年握著電擊棒,看山匪腦袋咕嚕嚕往外冒著血,咽下口唾沫,“你你你……你別怪我啊!我也不想這么粗魯,都怪這個電擊棒,居然這時候沒電!你保重啊,我先走了,再見!” 年輕男人哼著歌兒,帶著夜會美人的心情推開房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本該守在門口的兩個山匪暈倒在地,其中一個還滿頭鮮血,他驚訝地挑起眉毛,回頭發(fā)現(xiàn)身后的錢寧也一臉驚呆。男人不作聲,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果然,他新?lián)尰貋淼膲赫蛉诉B影子都沒了。 錢寧有些慌張,“爺,這、這是怎么回事……” 男人拍拍他的肩,嘆息道:“老錢啊,看來你說錯了。這該飛的人,還是飛了。” 錢寧腿又要軟了,年輕男人的唇角卻勾起來,輕輕道:“不過這樣正好。這個樣子,爺才覺得有意思?!?/br> 雪已經停了,但外面還是很冷,時年一路狂奔,終于看到了山寨邊緣。她進來時已經偷偷觀察過,這一處沒人守衛(wèi),但圍墻很高,估計是覺得一般人爬不上來。 不過,她現(xiàn)在可不是一般人。 時年深吸口氣,開始尋找能落腳的地方。這時候就要感謝教練了,那半個月的魔鬼訓練雖然殘酷,好歹教會了她很多有用的東西。要換了從前,這么高墻她肯定連嘗試都不敢! 時年花了二十幾分鐘,摔下來三次,終于爬上了高高的圍墻。她騎在上面,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 媽呀,上來是上來了,可她要怎么下去??! 她往外看,只見山林幽深,圍墻外面滑不留手,難以落腳不說,底下還全是尖銳的碎石,一不小心就有致命的危險。 靠!難怪他們敢不派人守著! 時年眼前一黑,想放棄回去另找出路,卻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雙腿打顫,連原路返回都不敢了。 ……天要亡我! 就在她幾乎絕望時,卻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喂,要幫忙嗎?” 時年低頭一看,那寨主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圍墻下,正仰頭笑瞇瞇看著自己。 時年沉默三秒,點頭說:“要,你幫我下去吧?!?/br> 被發(fā)現(xiàn)逃跑,居然還這么鎮(zhèn)定,男人眼中又閃過驚訝。他哪里知道,時年是自暴自棄。不惜辣手傷人,都逃到這兒了,居然還是功虧一簣,一瞬間氣餒得什么想法都沒了。 男人想了想,道:“好啊,要我?guī)湍阋残?,先回答我一個問題?!?/br> “你說?!睍r年一臉任人宰割。 “為什么要逃?。俊?/br> “我不逃跑,難道留下來當土匪老婆嗎?” 男人不解,“當土匪老婆有什么不好?多自在啊,我打小就想當土匪老婆!” 時年:“……” 男人見她不搭話,忽然促狹心起,悠悠道:“你不想當土匪老婆,總不至于,想當皇帝老婆吧?” 他似笑非笑,時年只覺得那里面全是嘲諷,想到就是這個人讓自己一整天擔驚受怕,現(xiàn)在還在高墻上進退不得,終于怒道:“皇帝老婆有什么了不起?你以為我沒當過嗎!” 男人:“……”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追問:“你說什么?!” 時年騎在墻上,居高臨下、氣勢十足道:“我說,我當過皇帝老婆!如果不是我丟下他跑路了,也許現(xiàn)在我都是皇后了!” 一陣風吹來,男人盯著她,表情忽然變得很奇怪。 時年有些疑惑,她與男人對視,他眼睛那樣黑,像一個漩渦,要把她吸進去。 下一秒,她身子一顫,眼前閃過一個畫面。 簡陋的山寨不見了,她看到了富麗堂皇的宮殿。露天場地里,黑色斑點的豹子在籠中咆哮,皮毛亮滑、矯健美麗。年輕男人身穿金色龍袍,被宮娥和宦官簇擁在中間,興致勃勃道:“好看好看,快拿朕的鞭子來,朕要親自馴服這豹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