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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步伐凌亂,還不忘發(fā)問:“你是什么時候把那個棍子偷回去的?” “就前兩天。我看你也把它忘了,所以偷偷拿回去了。” “不老實,偷拿回去是想做壞事吧。”朱厚照笑,“不過,它怎么和在我手里時不太一樣?你還騙了我什么?” 還能有什么?聶城把行李帶給她了,里面除了有方便面,還有替換的電池,所以電擊棒又可以用了。 時年扶住他,“別說話了,等順利逃出去,你想問什么都可以?!?/br> 話音方落,身后便傳來喊聲和腳步聲,是山寨的人追來了! 時年一驚,立刻就想加快腳步,朱厚照卻因為她的動作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時年連忙去拉他,朱厚照看了眼追兵,搖頭道:“算了,別忙了,我跑不掉了。你別管我,自己逃吧?!?/br> 時年立刻道:“不行,說好了要一起逃出去!你快起來!” 朱厚照制止了她的動作,從懷里取出枚印章,“你拿著這個去最近的官府,那里的官員看到這方印,自然會相信你的話。然后,你再帶他們來救我。小美人兒,照我說的去做,我的命都交到你手上了?!?/br> 他說得輕松,時年卻清楚,如果真按他的話去做,也許等自己帶人趕到,他早就死了! 印章捏在掌心,咯得她手都疼了,不過幾秒,時年便下了決定,“他們是你的人,不一定聽我的話,所以,你去找他們來救我?!?/br> 朱厚照本來已經閉目養(yǎng)神,聞言不可置信地睜開眼。夜色中,女孩面色蒼白,一雙眼睛卻很黑,透著堅定。 “你說什么?” 時年強行把他藏到路旁草叢,認真道:“我去引開他們,等我們走遠了你再下山,找人來救我。聽到沒有?” 朱厚照:“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被他們抓住,你會有什么下場……” 時年臉色發(fā)白,卻抿唇露出個笑,彷如夜曇綻開,“不要小瞧我哦,我還能打兩個呢,你現在才是病秧子一個,弱爆了!” 她起身,他下意識抓她的手,卻被躲開。時年食指豎到唇邊,噓了一聲,“別出聲,也別破壞我,除非你想要我們都活不成。小美人兒,照我說的去做,我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如出一轍的話,讓朱厚照呆住。時年趁機轉身,毫不留戀地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夜色中,她的背影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黑暗中。 他眼睜睜看著,忽然想起片刻前,山匪闖入房間,她明明那樣害怕,卻還是勇敢地擋在了他身前。 心里某處狠狠一揪,他按住那里,生平第一次覺出了慌亂。 時年跑了一段距離,確定不會波及到朱厚照,才故意發(fā)出一聲尖叫。后面的人果然立刻被吸引,腳步聲紛紛朝這個方向過來,時年再不回頭,只顧埋頭狂奔。 她已經用盡全力,卻還是跑過一群長期生活在山上的男人,他們堵住了她,領頭的是藏龍寨四當家,問:“怎么就你一個人,寨主呢?!” 時年:“你們寨主?他已經下山了,很快就要帶著人打回來,所以你們趁早放了我!” 眾人略一思索,就知道自己中計了。四當家臉上閃過絲戾氣,一口唾沫吐到地上,“爺爺我懶得跟你這個臭娘們兒糾纏,等宰了你,再去追他也不遲!”說著便抽出了刀。 時年不料他說動手就動手,嚇得身子僵住。 男人滿眼殺氣,提著刀大喝一聲,直直朝她刺來—— “?。 ?/br> 長刀停在面前兩寸,卻怎么也刺不過來。一只修長的手捏住了刀刃,因為用力,手背青筋突起。 下一瞬,手腕翻折,四當家只覺一股大力順著刀背傳來,慘叫一聲,長刀脫手飛出。 他縱身躍起想搶回刀,對面的人也縱身一躍,接住刀的同時,一腳踹上他胸口。四當家往后飛出,重重砸在地上。 眾人一驚,這才發(fā)現面前竟憑空出現個陌生男人,一身黑衣、身材高大,剛才便是他偷襲了四當家! 山匪們對視一眼,抽出兵器便沖了上去。男人被圍攻也不驚不慌,身手凌厲、招式如風,雖然握著刀,卻并沒有下殺招,而是用刀背當武器,幾下就放倒了沖上來的山匪。 只是當最后一個人沖上來時,他的刀鋒忽然調轉,端端指上了對方的咽喉。山匪嚇得一動不敢動,男人盯著他片刻,忽地一笑:“你也就這點膽子了?!?/br> 刀背一拍,敲上他脖子,山匪便暈倒在地。 做完這一切,他回過頭。冷月皎皎,男人面容沉靜、目光如刀。非常帥氣,也……非常熟悉。 他看時年呆在那兒,像傻了似的,大步走過去便抱住了她。時年靠在他懷中,好幾秒后才哭著道:“隊長!你終于來了!嗚嗚嗚嚇死我了!我以為我死定了!” 聶城感覺女孩肩頭顫抖,眼淚也糊到他胸口。他暗嘆口氣,抬手輕拍她肩膀,說:“對不起,我來遲了?!?/br> 時年抹著眼淚,這一晚上太驚心動魄,以至于她都不想怪他了。來了就好。還好還好,自己的小命沒有交代在這里。 聶城看到她一身狼狽,不由問:“你呢,還好嗎?” “我沒事,只是朱厚照……對了,朱厚照!”時年忽然驚醒,抓住他的手,“我們快去救朱厚照!” 她那樣焦急,聶城沒想到這種情況下,她還掛心著任務,反握住她的手,道:“別擔心,他那邊我已經有安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