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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要娶靈雎了,酆問表現(xiàn)的越平靜,越證明他在被緊張消費。 正常人慣有的情緒是沒有情緒,那他在人生大事上就會驚慌失措,這才證明他是一個完整的人。天生沒有負面、多面情緒這個人體核心組件的人,早就在進化中被自然淘汰了。 酆問是一個完整的人,所以他在克制,克制自己表現(xiàn)的驚喜、緊張,又或者是害怕。 怎么能不害怕呢? 從靈雎在照片中的驚鴻一瞥,他就已經(jīng)像個魂魄一樣脫離了主體,奮不顧身的沖向她,奮不顧身的想要跟她融合在一起,現(xiàn)在終于可以娶她為妻了,終于可以把自己也放進照片,跟她并排站在一起了,怎么能不害怕呢? 靈雎23歲嫁給他,25歲給他生了孩子,他在她28歲才補上婚禮…… 五年了,五年里她越來越美麗,越來越有魅力,那種只有在她臉上才會出現(xiàn)的自信和張揚,是酆問行過那么多路,見過那么多人,唯一一個。 本來愛是滿的,剛剛滿,他以為,或許有一天由于面對彼此太久,會沉下一點,但總不會見底,可他失策了,一直是滿的,甚至溢出來,靈雎在他心里地位越來越重,他是一個商人,他明白需求過剩會降低對家對他們的需求,所以他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更疼傾靈。 果然有效,靈雎跟傾靈吃醋,每一天都在跟她吃醋,一開始,他的目的達到,虛榮心也得到極大的滿足,后來才發(fā)現(xiàn),是他小人之心了,靈雎的愛一直是溢出的,從來不會因他酆問愛的多少而去決定自己對他的愛。 酆問曾經(jīng)懊惱,為什么要把愛這個簡單純粹的東西弄得那樣復雜…… 后來他才知道,他一直沒有從‘害怕失去靈雎’這個封閉空間里自我解救出來。 現(xiàn)在,他終于要公告天下,靈雎是他的妻子了,也終于要面對自己對她的深愛了。 自然……也就開始害怕了。 靈雎晚上回來,酆問在書房看書,她拖著一副‘殘軀’爬進去,實在動不了了,平躺在地毯上,看著天花板,拿著對講機,跟五米外的酆問說:“老公,腿疼。Over?!?/br> 酆問:“腿疼躺著吧。” 靈雎:“你現(xiàn)在對我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都不用對講機跟我講話了。Over?!?/br> 酆問:“我跟你在一間房,不到五米的距離?!?/br> 靈雎:“反正你就是不愛我了。Over。” 酆問放下書,走過去,把她抱起來,一路抱到房間,抱上床。 靈雎手勾著他脖子,不松,“老公你陪我睡一會兒,一會兒我得出趟門?!?/br> 酆問皺眉,“已經(jīng)九點了,去哪兒?” 靈雎:“我接到個電話,說有事找我,我去見見?!?/br> 酆問:“沒說是誰別去?!?/br> 靈雎:“說了,說是我同學?!?/br> 酆問:“你上過學?” 靈雎松開酆問,“你又嫌棄我!我怎么就沒上過學了?跆拳道館學跆拳道也算上學好嗎?” 酆問:“好,你就是去德云社聽五分鐘相聲也算是上學?!?/br> 靈雎還是聽得出來酆問在諷刺她的,推開他,“起開!我要去找我同學了!” 說走就走,靈雎還換了身衣服,顯得她十分前凸后翹的那種衣服,酆問臉上寫滿不高興,“脫了?!?/br> 靈雎倚在門口,撩撥頭發(fā),咬咬紅唇,“脫了?全部嗎?” 酆問:“……” 靈雎:“我是不介意,不過頭條可就是酆太太瘋了。” 酆問上前兩步,去抓她,結(jié)果還是被她逃掉了。 這個女人,總能抓住他慌亂時的破綻,然后一擊就中,成功從他手心逃脫。 第二天是婚禮儀式的第一環(huán),明天起,就是靈雎、酆問的夫妻關系被板上釘釘?shù)囊惶欤`雎最后一個廣義上的‘單身夜’,她想出去浪一波。 跟‘同學’約在聲色之地,進門之前她還沒忘記補了個妝。 “靈雎!這里!”進門就被喊了名字,靈雎確定目標,走過去坐下,喝口酒,一氣呵成。 同學又給她兌上,倒是很紳士的多摻了些紅茶,少摻了些酒。 “找我干什么?”靈雎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虛情假意的互相問候上,她也不擅長。 同學淡淡一笑,“那么著急?是怕酆問發(fā)現(xiàn)你跟別的男人見面?” 靈雎:“他沒那么無聊,我也不心虛?!?/br> 同學點頭,“那你不如就跟他離婚,至少在陸先生的身邊,他不會允許你夜半三更跟別的男人見面,至少在陸先生眼里,他對你的在意是超乎一切的?!?/br> 靈雎挑眉,“你的邏輯我也是不能茍同,我要找一個不讓我出去玩兒的?” 同學:“不是,是這樣的人,會讓你切實感受到他對你的在乎?!?/br> 靈雎回想了一下酆問對她的種種,本來要說‘我還是覺得沒人比我老公對我更好’但是突然就說:“嗯,你說的對,我也在考慮離開酆問了?!?/br> 同學明顯激動,“那太好了,相信陸先生會從頹靡的狀態(tài)中恢復過來的?!?/br> 靈雎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態(tài)度上敷衍,話卻不是,“我猜他也是在等著我解救。” 同學舉起手叫服務員,又要了兩瓶酒,“我雖然也有幸成為他徒弟,可我卻知道,在他心里,從未認可過我,他只承認你是他徒弟,也只承認有你的存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