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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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斧頭在落下的一瞬,突然轉(zhuǎn)變了方向。 咔嚓一聲。 新人人頭骨碌碌落地。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著旁邊的玩家。 可,所有人都因為剛才的意外出去了。 屋子里從一開始,就只有他一個人。 人頭在地上滾了兩圈,撞上一個雕塑。 那是一個巨大的、血色的。 劊子手持刀的雕塑。 正對著屋子。 露出燦爛笑容。 仿佛在說 歡迎光臨。 周圍景色急速后退。 啊啊啊啊啊劉茉莉終于裝不下去了,墜落短短幾秒間,蘇南梔耳邊回蕩著劉茉莉的怒罵聲。 蘇南梔,你好毒毒毒毒 【完蛋,刻在DNA的曲庫動了起來?!?/br> 【你說嘴巴嘟嘟,毒毒毒毒毒】 【歡迎大家來到,歡樂喜劇人直播間?!?/br> 【南梔仙貝?。。。。 ?/br> 蘇南梔在那幾秒里,想,落下去一定會很疼。 手掌被攥住的那一瞬間,其實也很疼。 對方手指很冰、骨頭很硬,用力攥緊他手的時候,骨頭嘎吱嘎吱發(fā)出響聲。 硬邦邦骨頭如同盔甲,將小小的手掌包裹起來。 蘇南梔睜開眼,看到的是黑發(fā)飄揚(yáng)的顧鏡霜。 眉眼全都露了出來,蒼白病弱的姿態(tài)被一掃而空。 他優(yōu)雅貴氣,眉目間陰冷、凝重,瞳孔中漆黑一片,微微蹙眉,薄薄嘴唇抿成一條細(xì)線。 四目相對,又迅速沉入顏料深海之中。 蘇南梔想。 我可能真的死不了,但是顧鏡霜也許會死。 他想。 顧鏡霜真是個好人。 轟巨大聲響從畫室跟一樓同時發(fā)出。 蘇南梔緊閉著眼睛,感覺到渾濁的顏料浸潤身體,伴隨而來還有巨大的下墜力,像是要將他活活撕扯開來。 就在蘇南梔覺得自己要沉入最底下的時候。 一張張碎裂的柔軟皮膚,堆疊而出巨大的花瓣,托住了他。 緩沖在瞬間完成。 周圍皺巴巴的花瓣向中間合攏,仿佛是一個溫暖的擁抱。 柔軟花瓣輕輕觸了下蘇南梔的皮膚,緊接著整個花都高興得怒放。 蘇南梔被柔軟托在中央,像是被人公主抱著,他伸手往旁邊摸了摸,觸到了一個日記本。 【嗚嗚嗚,周一哥哥?。。?!】 【這忠犬竟然該死的迷人?。?!】 【我也想抱我老婆!?。 ?/br> 【相比起這邊的公主待遇,那邊也太慘了吧哈哈哈哈?。?!】 如果沒有對照組,大家一起悲慘的話。 劉茉莉也許會看著對方的慘況,發(fā)出痛快的笑聲。 但現(xiàn)在 她哐當(dāng)一聲砸入顏料中,肺腑中被倒灌進(jìn)來的顏料糊住,嗆得她差點(diǎn)窒息。 咳咳咳?。?!瘋狂咳出幾口血腥味的顏料后,她看到了被當(dāng)成公主一樣對待的蘇南梔。 劉茉莉剛走了兩步,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與此同時,蘇南梔跟顧鏡霜也摸到了那個東西。 這些古樸而繁復(fù)的花紋,打開蘇南梔記憶的大門。 他抬頭看了看變成球形的空間,源源不斷的顏料從四樓涌現(xiàn)出來,又嘩啦啦往下墜。 低頭看了看厚厚的顏料,顏料堆積在樓底,總量卻沒什么變化。 視線從上往下變換時,他看了眼王行之。眼瞳里進(jìn)了顏料,蘇南梔瞇起了眼睛,眼尾弧度自然彎曲、上挑,帶著幾分小狐貍似的狡黠。 活像是偷了蜜,做了虧心事,坑了人。 王行之瞳尖縮小。 停滯的時間開始流動。 他惡狠狠抓住旁邊一個新人:剛才那照片,你看到了嗎? 新人被抓得一臉懵逼:什么照片?王隊你到底在說些什么??? 王行之咽下一口水,眼眶因為顏料有些酸澀,腦子里更是亂成一團(tuán)。 他又抓過一個新人,惡狠狠開口:剛才,飄過去一張照片,你看見沒有?就從顧鏡霜包里掉出來的? 新人揉了揉眼睛。 眼淚嘩嘩往外流。 王隊,你在說什么照片??!剛才飄過去的明明是一個鬼魂啊!嚇人了! 艸!王行之看了兩眼顏料瀑布,有個屁的鬼? 另一個新人說:什么鬼?。偛棚w過去難道不是一個大rou包子嗎?? 王行之: 又一個新人說:可我看到的,明明是一個鬼頭啊! 每個人看到的都不一樣。 有的看到女鬼,有的看到男鬼,有的看到鬼頭,更甚至同一時刻,還有人看到大rou包子。 王行之揉了揉太陽xue。 他剛才很清晰的看到了一張照片。 一張證明了蘇南梔身份的照片。 但是現(xiàn)在看來。 仿佛是幻覺。 肯定是幻覺。 艸! 他怎么看到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正當(dāng)王行之煩得不行的時候。 進(jìn)入畫室里的一個新人連滾帶爬、尖叫著出來:啊啊啊?。?!有鬼!有鬼?。?! 里面怎么了? 里面有鬼?。∨隽水嬕院?,不僅沒有出去,反而會有鬼出來,拿著斧頭砍人! 王行之捏了兩下高挺的鼻梁,硬生生給自己掐住兩道紅印子。 狗鼻子終于感覺出了一點(diǎn)不對勁。 這丫的顏料致幻啊! 腦子更加不清楚了。 他走到畫室門口。 新人哭天喊地。 暈暈乎乎間,他想起了蘇南梔剛才的深邃、狡黠的眼神。 心里咯噔一下。 蘇南梔騙了他! 以他的能力和顧神的保護(hù),怎么可能輕易從樓上掉下去? 劉茉莉怎么會莫名其妙推人下去,還把自己給賠了進(jìn)去?人又不是傻子? 而且真的有危險,顧神那種冷清薄意的人會傻乎乎往下跳??? 畫室里的城堡圖是假的,那真的呢? 王行之眼瞳一縮。 被欺騙的痛楚,像一把錐子生生刺入心房。 萬萬沒想到,他王行之縱橫游戲多年,又栽到了同一個人身上! 什么裝傻充愣,什么軟音噥音,什么致命誘惑。 全他媽是假的! 從一開始,他就在算計自己?。?! 如果向上走是錯的,那么正確的方向 王行之站起來,憤怒的看著下面小小的人。 同時心里門清。 如果 城堡圖在一樓底下。 以那幅畫為中心,連接了四樓跟一樓的空間。 空間扭曲。 固定量的顏料。 一切都能說得通。 而那副作為核心的畫作,深藏于顏料底部。加上畫中怨鬼之前殺了一個人,扔到顏料中,顏料中又內(nèi)含毒素。 沒有哪一個玩家,會傻到跑到顏料中去。 王行之伸進(jìn)包里,拿出那根玫瑰花的棒棒糖,用力捏碎。 他把棒棒糖根含在嘴里,久違想起香煙的味道。 辛辣、刺激還帶著理智。 王行之眉眼冷漠下來,柔和的眉目重新變得凌厲、陰冷。 他對著剩下的新人說。 都給我跳下去。 新人嗚嗚哭著: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王行之劍眉一挑,似笑非笑,說出的話,狠絕冷厲。 不跳,就去死。 說完,他縱身一躍。 蘇南梔摸到了那副畫,他坐在畫框,抓住顧鏡霜的手。 目光里帶著玫瑰糖霜似的歡喜。 找到了!真正的城堡畫! 【嗚嗚嗚,鵝子笑得好甜!】 【弟弟的笑不是笑,是春風(fēng)十里,我好愛你~】 【脫粉了,茉莉女神另一面真讓人惡心!】 【合理懷疑,其實南梔前輩是故意的。】 【講真,老婆那么聰明。你們真的覺得他不知道劉茉莉推他嗎?】 【你們以為他在第一層,其實他在第五層!】 【誤打誤撞能找到出口?我不信!】 她也懷疑。 劉茉莉心里一驚。 后背升起一抹涼意,她整個脊髓發(fā)著冷,透著寒。 她從背后看著蘇南梔,明明沒有看到對方的臉,他卻覺得對方一定在笑。 笑她的愚蠢和天真。 回過味來。 劉茉莉才意識到,當(dāng)時的站位,像是故意的! 蘇南梔好歹是一個前輩。 不會無腦站在這么危險的位置。 他當(dāng)時好輕、好柔,像一片羽毛。 明明推他的時候,他應(yīng)該措手不及,蘇南梔卻還能瞬間把她拉下去呢? 會不會 會不會蘇南梔從一開始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劉茉莉狠狠咬著唇瓣。 m型的唇被牙齒撕咬,硬生生撕下一塊干燥的死皮,剎那,鮮血噴涌而出,整個唇都麻了起來,痛楚傳到腦神經(jīng),啪一下將所有細(xì)節(jié)聯(lián)通了。 她被利用了?。。?/br> 蘇南梔這個心機(jī)叼! 真要是跟顧鏡霜關(guān)系好,私底下搞搞不就好了,為什么要舞到自己眼前? 分明是他故意讓自己看到。 好勾起她的妒心! 好讓她犯錯!! 她推了蘇南梔,顧鏡霜跟著跳了下去。 好了。 她之前只是有顆SSR神器妒心,現(xiàn)在全天下都知道她是個嫉妒心強(qiáng)的人。 呵呵,她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信任、人氣、名聲全毀了!??! 她吮了口血水,又腥又苦。 蘇南梔轉(zhuǎn)過頭來,笑靨如花,臉上干凈純真。 快走吧!我找到真正的城堡畫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別放在心上。 劉茉莉翻了個白眼。 蘇南梔,手段真高! 有了顏料的緩沖,其他人紛紛下餃子似的跳下來。 畫中怨鬼沒想到,出口這么快就被蘇南梔找到。 他那不斷脫落又不斷生成的臉上,一半痛苦,一半欣慰。 親愛的小王子。 擁有天底下最美麗的容顏,最干凈的天真,最機(jī)敏的智慧。 這樣子的他,怎么舍得將他拱手相讓? 不你們不能離開! 畫中怨鬼呼嘯著,所有鬼面都慟哭起來。 不要! 不要離開我!顏料瀑布受到畫中怨鬼的影響,扭動起來,猩紅色滿溢整個房間,無數(shù)鬼手向著玩家們伸出。 留下來畫中怨鬼嘶聲力竭,呼嘯而去 腦內(nèi)系統(tǒng)叮咚一聲。 宿主您怎么這么厲害??!恭喜宿主達(dá)到100恐怖值,掉落【為愛癡狂】稱號,您將有10分鐘免傷時間。 蘇南梔:我可以了! 剩下的玩家一共七八個。兩人合力推開城堡圖的那扇門,男人們用了吃奶的勁兒,好不容易推開門。 卻不想畫中怨鬼已經(jīng)到來,顏料散發(fā)出劇烈的臭味,空氣一下子變得稀薄。 眼見門開了一條縫,快要來不及了。 蘇南梔抿了下唇,將顧鏡霜往玩家里一推:你們快走,我拖出他。 玩家紛紛落淚,胸腔里鼓動著用不完的勁兒。 啊啊??!給我開啊! 開啊 一個個嬌滴滴的新人,此刻漲紅了臉,咬著牙,手沒有連在一起,心卻連在一起。 【開啊啊啊啊??!】 【我錯了家人們,這不是歡樂喜劇人,這是國產(chǎn)勵志片!】 【瑪?shù)?,我居然看哭了。?/br> 【仙貝啊啊啊一定要活下去??!】 南梔小前輩,請一定要活下去! 他們連在一起的心,只有這一個共同念頭。 小小的前輩。 溫柔又強(qiáng)大。 人人都說,過副本不能真情實感。 王隊囑咐,副本里沒有親情、友情和愛情,無情無愛,方能無畏。 但此刻。 心臟鏗鏘、心海沸騰。 是男人!愛就愛了! 南梔前輩 咬著牙,吼出這一聲。 門哐當(dāng)開了。 【開了!開了!】 【這不比博人傳熱血?】 【艸,那是什么東西!】 【草草草,飛奔的雕塑?】 幾個人還來不及高興,手里拿著斧子的雕塑碰一聲砍過來。 快把門關(guān)上!王行之冷冰冰開口,他毒蛇似的眸子盯著奮力奔跑的蘇南梔,在看到蘇南梔摔了一跤后,洗了口氣。 但他忘不了。 自己是如何被他玩弄于手掌之中的。 他記仇。 一直沒有開口的顧鏡霜,冷笑一聲:他是為了救你們。 王行之挑眉,唇部彎出嘲諷笑容:對啊,所以我們更應(yīng)該好好活著,死一個總比死大家好吧。 顧鏡霜幽深的眸子在王行之臉上逡巡片刻,啞然一笑,低低吐了一口氣后,才說:你該不會是在發(fā)脾氣吧? 被猜中心思的王行之眉頭往上一挑,隨后側(cè)開頭,大笑起來:笑話!顧神不是號稱全人類最強(qiáng)嗎?怎么不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