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溫柔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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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笑抓著副駕駛得門,問他:“要去哪兒?” 秦肆跟沒聽見似的,根本不搭理她,側臉冷漠地盯著前路。 算了,時笑也怕自己把他刺激得太過了,待會兒惹得他出什么交通事故,只好暫時閉了嘴,等緩一緩再說。 只是到了半路上,陰沉了半天得天氣,終于開始下起了雨,劈里啪啦得砸在車窗上,越來越急。 最后,秦肆終于將車子停在了江邊一處廣場上。 他克制了一路,找各種理由勸慰自己不要跟她計較,這會兒兩人安靜地坐在車里聽著外面的雨聲,他還在極力的找原因反思,到底這丫頭為什么突然要這樣? 他生氣歸生氣,可理智還尚在。 畢竟她平時是一特別乖巧溫柔的女孩兒,今天突然一反常態(tài)對他這么不遺余力的攻擊,說出的話甚至一點情面都不留,必定是有很特殊的原因所致。 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又沉默的想了好一會兒,時笑也望著窗外好像在想事情,一時間都沒說話。 而車外的雨勢并沒有一點消減的趨勢,連江面上都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秦肆并不想讓事情惡化,也十分想搞清楚背后真正的原因。 于是把胳膊支在窗棱上,摁了摁自己的太陽xue,還是再次先挑起了話題:“你是不是怪我瞞著你跟田強做了投資,現(xiàn)在不僅虧了錢還和姑姑家鬧翻,所以愧疚自責,故意說這些話來氣我想讓我甩了你是吧?” 時笑微愣,沒料他會一語猜中。更沒想到,都這種情況了,他居然還能克制著自己的脾氣跟她心平氣和的說出這番話來。 她一時心情百感交集,恨自己沒用,也心疼他太為她著想。 只是他越是這樣,她越覺得自己沒有資格享受他的所有溫柔和深情。 想想自己當初的目的,和他一比較,簡直羞愧難當。 秦肆緩緩哼出一口氣,又道:“這么做完全沒必要,就算你有自己的想法,其實大可以跟我好好說,這樣直接拿把刀往我心口上桶,你自己痛快嗎?” 時笑怕被他看出自己眼睛里泄露的真實情緒,依然扭頭望著窗外,不敢回頭,也不吭聲。 “沒錯,我是為了讓你去田強公司才這么做,但也有我自己的原因。”秦肆說到這,又想到一些事情,氣極竟還笑了下:“可你也不能這么沒良心吧,你剛才說得那些是人話嗎?” “我就是這么個沒良心的人行不行?”時笑賭氣似的開口道:“你現(xiàn)在知道也不遲,所以趕快遠離我才是正確的選擇。” “能不能好好說話了?!”秦肆再次發(fā)飆,一句鎮(zhèn)住了她。 只是在他看不到的另一邊,時笑正紅著眼睛努力憋著眼淚。 秦肆又緩了半會兒,再開口時,仍然是克制著語氣,繼續(xù)對她訓斥道:“你是什么樣的性格我能不知道?我不在家你突然搬走了,今天又跟吃了炸.藥似的把我一通罵,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刨了你家祖墳。結果說來說去,我也聽出來了,你就是想跟我分開對不對?” 時笑癟了癟嘴,眼淚終于還是不受控制,嘩嘩往下掉。 她也不去管了,就側坐在副駕駛上,內心萬般煎熬,也只能緊緊地摳著門把手,咬牙忍著。 “再怎么說,對你我也算是盡心盡力,這輩子都沒對一個人這么有耐心過?!鼻厮翍嵢坏溃骸八跃退闶窍敕珠_,你他媽總得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吧?一上來就把人一通罵,你今年到底幾歲,知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人?” 時笑心里又怎么不后悔,明明在他回來之前的這幾天,每天晚上都在想著要怎么跟他說,斟酌著怎樣才能跟他好好道別,給他留最后一絲好印象。 可剛剛,腦子里的情緒就完全沒辦法受自己的思想控制,就那么毫無防備的就說出了口。心里唯一還清晰的目的,就是一定要讓他對自己死心,回去繼續(xù)好好過自己瀟灑自如的人生,別再為她這么一個不值得的人付出沒必要的心思了。 她也不想這樣,真的不愿意這樣。 但是已經說出去的話,不可能再收回來。 特別是他還并沒有為此記仇生氣,她便越發(fā)的百抓撓心,恨不得扇自己幾耳光。 于是這股羞憤的情緒在身體里猛烈的沖擊著她的神經,終于最后一道防線爆破,她猛地一低頭,雙手捂住臉,趴在窗戶邊放聲哭了出來。 秦肆一愕,立刻伸手去拉她胳膊。 時笑覺得自己沒臉,扭動著身子不肯回頭正視他。 秦肆沒辦法,探身過去解開了她的安全帶,將人強行扯了過來,扒開她滿臉淚痕的小臉。 時笑覺得自己已經羞恥到沒臉見人了,渾身顫抖著,還試圖轉回身去,但是拗不過秦肆的手勁。 最后,她終于忍不可忍,對他怒叫道:“我是個壞人!不值得你這樣你知不知道?!” 她終于抬起了臉,光明正大地看向了他漆黑的眼睛,抖著嘴唇惡補道:“我對你做過什么你知道嗎?當初我接近你是為什么你知道嗎?我利用你接近杜彥你知道嗎?我和田強是什么瓜葛你知道嗎?!” 她說著,激動地甩開了他的手,繼續(xù)失控道:“我真的就是個徹徹底底沒有良心的人!就像你現(xiàn)在看到的一樣,這才是真實的我!所以即便是你對我再好,我也始終防備著你,欺騙著你,留在你身邊只是為了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而已!所以我根本就不值得你這樣對我明白嗎?!” 秦肆靜靜的看著她,表情僵硬,眼底神色不明。 而時笑一口氣說出了這么多,急得胸口起伏,淚眼朦朧地盯著她。 可是過了半響,秦肆卻慢慢靠回自己的座椅里,仿佛覺得她還是在發(fā)瘋,失望地說了句:“你還是先冷靜一下。” “我現(xiàn)在很冷靜!”她再次因他的信任和包容羞愧到難以自控,干脆豁出去了:“我可以保證,我現(xiàn)在是很清醒的在跟你說,并不是在故意氣你罵你。” 秦肆感覺快要被她給折磨瘋了,垂頭摁著太陽xue,只覺得腦瓜子嗡嗡地疼。 他要早知道今天找她是這樣一個局面,真是不該給她打電話將她強硬喊出來。 可這會兒已經鬧得劍拔弩張了,時笑是鐵了心的要把他罵清醒。況且有些事一旦說出了口,就沒辦法再完整收回去了,她決定一鼓作氣:“你是不敢聽還是不敢信?你要實在不信就去調查我的身世啊。你去查查我——” “滾!”秦肆徹底忍無可忍,轉頭瞪向她,眼睛都憋出了紅血絲:“你要想走現(xiàn)在就滾,別他媽一直跟我瞎逼逼!” “.....”時笑覺得這樣不行,她必須讓他搞清楚事實,這樣才能讓他徹底醒悟和她劃清界限,哪怕反目成仇,也只有這樣,他的家人才會理解他包容他原諒他的一時糊涂:“你受不了也要聽!我就是故意接近你,為了利用你的關系去接近你的親姑父杜孟輝,替父報仇!而你還被一直蒙在鼓里以為我有多愛你,甚至親手把我送到了田強那里搜集證據!所以你問我為什么要從你家里搬走?因為我現(xiàn)在已經拿到證據不需要再利用你了,你明!白!了!嗎?!” 秦肆咬緊后槽牙望,大概是因為憤怒和難以接受,氣得太陽xue青筋暴露,臉部線條也繃到僵硬的可怕。 他搭在窗戶上的那只手也隱忍地拽緊了拳頭,仿佛下一秒就要朝她揍過來。 時笑身子警惕地往后縮了縮,眼眶也紅得跟兔子一樣。 然而下一刻,秦肆突然推開車門下了車,頂著暴雨大步繞過車頭來到了副駕駛這邊。 時笑眼神戒備地跟著他移動,直到他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彎身拽住她的胳膊,一把將她從車里拉了出去。 狂風驟雨霎時淋了她一滿頭滿臉,又冷又麻。 秦肆“砰”地一聲摔上車門,然后繞回了駕駛位坐了進去。 時笑站在大雨之中,不知道他這是要干什么。 剛才某一瞬,她以為他可能被她氣到神經錯亂,想要將她打一頓,然后推進江里去淹死。 可是他把她從車上甩下了之后,卻一言不發(fā)的又回去了車上。 然后,立刻發(fā)動了車子,猛地一打方向盤,踩油門狂飆了出去。車輪與地面摩擦濺起來的一灘水,撲了時笑一身。 時笑站在原地一動未動,目送他的車子走遠,直至消失在城市暴雨中,才顫抖著嘴唇,拽著拳頭彎腰尖叫了一聲。 他走了。 他終于被她氣走了。 從今以后,她就徹底失去那個不惜一切代價愛她的男人了! 從今以后,她可能再也沒有這么好的運氣遇到如此優(yōu)秀的男人了! 從今以后,她再也不值得任何人對她這般的好了! 她如同一個失去了全世界的孩子,望著那個早已不見他蹤影的方向,唇間溢出了一絲極為痛苦的嗚咽,然后突然蹲下.身去,抱住腦袋在大雨中痛哭了起來。 廣場邊,人來車往,紛紛奇怪的扭頭朝她投來探究的目光,她也不管不顧,始終埋著頭,單薄的身形小小的一個,蹲在那里一抽一抽,可憐又無助。 ** 奧迪車一路開到斯爾科技公司大門口,秦肆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氣到爆炸了。 可是看一眼外面仍然未消減的大雨,手肘搭在車窗上,手背用力地抵了下嘴唇,拼了命壓抑著某種情緒。 最后還是沒忍住,又突然一掉車頭,往回開了去。 半路上,雨就已經開始漸停了,陰沉了一上午的天氣,隨著中午那場大雨,也漸漸明朗了起來。 等秦肆回到江邊廣場的時候,大雨剛歇,地面上被沖洗的干干凈凈。 剛才那個位置,已經停上了別人的車。 他目光搜尋了一圈,時笑卻早已不見了。 ** 時笑回去的路上,一身濕漉漉的,地鐵上的乘客都打量她。 反正她也不在乎了,抓住扶手,盯著窗戶上自己狼狽的倒影,像個丟了魂的木偶人。 而她站的地方,腳下都瀝出了一小灘水,周圍的人都自覺跟她保持著一點距離。 出了地鐵站,離a大不過十分鐘的路程。 她一路安靜地走回去,穿過雨后清新的校園,上樓,進宿舍。 鄭湮婷正在打掃衛(wèi)生,看到這樣的她,嚇一大跳:“你這是干什么了?剛才出去沒帶傘嗎?” 時笑懶懶地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沒有力氣說話了,重重地點了下頭。 鄭湮婷趕緊跑去她床邊給她找了套干凈的衣服,然后推著她進衛(wèi)生間去換。 站在衛(wèi)生間溫熱的淋浴下,她一下子又想起了剛才站在雨中看著秦肆開車離開的場景,心口又開始一抽一抽的疼,還是止不住地哭了起來,越哭也撕心裂肺,小臉都皺到了一起。最后扶著墻弓下了腰,坐到地上爬不起來了。 鄭湮婷在外面聽著,隔著門問她要不要緊,可里面的時笑沒有應聲,她急得在宿舍里走來走去。 聽著里頭的哭聲,她越來越擔心,最后只好給曹馨發(fā)了條信息叫她快回來,說好像出大事了。 時笑發(fā)xiele這一陣過后,又稍稍緩了口氣。 等二十分鐘后,曹馨跑回來的同時,她也把自己簡單擦干凈,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 鄭湮婷和曹馨兩人,一個幫她吹頭發(fā),一個幫她沖感冒靈:“趕緊先喝一包,免得感冒了發(fā)燒?!?/br> 時笑伸手輕輕推開,搖頭表示不想喝。 她甚至想生一場大病,最好病到精神恍惚,讓她沒有任何感覺。 可曹馨卻訓斥她:“你自己的身體打算不要啦?這樣折磨自己,你mama和jiejie不會心疼嗎?” 時笑一愣,想到mama和jiejie,猶豫了半會兒,只好又端起來慢吞吞地喝了下去。 等她們幫她吹干了頭發(fā),時笑直接爬到床上鉆進了被子里。 鄭湮婷想著這會兒她應該累了會休息一會兒,便拉著曹馨出去,免得打擾到她。 兩個女孩兒一出門就議論了起來:“我看她比你上次還要難受啊,以前我覺得她是咱們幾個中間最堅強最獨立的,怎么就突然被擊垮了?!?/br> 曹馨嘆了聲氣:“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啊,要么讓人愉快的上天,要么讓人痛苦到死?!?/br> 鄭湮婷沒談過戀愛,不了理解:“太傻了,哪有什么天長地久的愛情,把自己折磨成這樣真的不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