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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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衛(wèi)幫忙善后的同時,阿七同志也小心翼翼地問顧朔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衛(wèi)統(tǒng)您弄明白了沒?咱們好像啥都不明白啊,未來是什么,時空穿梭又是什么? 蘇玄也不知道顧朔和屬下們交流了什么,反正他知道老攻忽悠技能肯定是滿點的,而看那幫夜行衛(wèi)懵懵懂懂,好像什么都不明白但是大為震撼的模樣,蘇玄相信這里不需要他cao心了。 天微微亮時,收尾工作到了最后。 蘇玄看了眼晏寧安。 方才找到機會,他與銜墨已談過一些話。 而晏寧安想和銜墨說的話,應該也有很多吧。 晏寧安來到了春月閣的后頭。 一頭銀絲的男人正坐在一塊石板上,仰頭看著微微泛出瑩藍的天發(fā)呆。 晏寧安沉默片刻,問:你還沒回答我,你的身體到底怎么了,還是這個問題不方便回答? 銜墨懶洋洋道:要cao心的事情太多,要耗費靈力的地方也太多,耗著耗著,就變成這樣了。 你們整個師門,是這個時代的警察嗎?晏寧安問出口,又覺得不太對,警察可不是民間組織,銜墨他們這種只能叫做民間巫術師幫助協(xié)會? 可無論是為了賺錢還是為了行俠仗義,把自己耗到了這種程度,真的值得嗎? 仿佛聽得到晏寧安的心聲似的,銜墨輕笑道:那位小蘇總說過,有很多妖怪知道自己不能因為擁有一點靈力就肆意妄為,所以這個世界現(xiàn)在才能維持住這樣微妙的平衡,是嗎?但其實有一點我覺得他說的還不夠準確。 在這靈力日漸稀薄的世道,微妙的平衡,是需要妖怪和人一起維持住的,銜墨轉過頭來,笑道,我也不過是以凡人之軀,盡一點微薄之力罷了。 晏寧安顫了顫。 被我感動到了?銜墨立刻瞇眼笑了起來,寧安小兄弟是不是對我欽佩有加,心生戀慕了?要不要考慮留下來 晏寧安抿抿唇,走過去,在銜墨身邊一屁股坐下。 銜墨的話音猛然一頓。 晏寧安悶悶道:怎么不說了? 片刻后,銜墨的聲音在他身旁輕輕響起:真留下來可就不有趣了,寧安。 聽到這話,晏寧安就爆發(fā)了。 為什么你跟我認識沒多久就能直接叫我叫得這么親熱?為什么一個當師父的還這么老不正經,連男人都調戲?為什么總是嬉皮笑臉,吊兒郎當?shù)?,我都搞不清楚你什么時候是在開玩笑,什么時候是在說正經話,晏寧安低聲道,我不喜歡你這種人,我才不會留下來。 銜墨輕笑。 然而半晌,晏寧安又攥緊了雙手問:真的跟今天的施咒沒關系嗎? 這個初見面便一頭銀絲,臉色蒼白的男人,這會兒看起來似乎還一派輕松,但晏寧安知道,這家伙現(xiàn)在應該一步都挪不動了,恐怕等會兒得讓徒弟們扶走才行。 晏寧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他對這個男人的心情好像很復雜,而這一刻等待著對方的回答時,他的心臟似乎也一下一下地跳著,卻始終觸不到底。 銜墨沉默片刻,笑道:寧安,你有幻想過自己會在什么時候死嗎? 沒有,我還年輕著呢,想這干什么。 哈哈哈哈,說得也是,不過我倒是在很年輕的時候就想過我想死得有意義一點,倒不是說要死得多么震撼世人,但一定要死在一段有趣的經歷當中。 方才我也說了,泄空靈力不至于致死,我現(xiàn)在這幅身體,不是一件事兩件事造成的,早死是在意料之中,只是湊巧發(fā)生在了今天這件事情之后。我也不怕死,只怕死得無聊,不明不白,銜墨揉了揉晏寧安的腦袋,而今日發(fā)生的一切,絕對是我一輩子能擁有的,最有趣的經歷。 晨光穿過薄云,一絲一絲落了下來。 那金燦燦的光輝之中,晏寧安的眼睛酸了起來。 我不喜歡這個回答。 是嗎,哎,看來我和寧安小兄弟各方面都沒什么緣分。 對不起,今天懷疑了你好幾次。 大概是我給人的感覺太可疑了?哈哈。 我把剩下的泡椒鳳爪都給你徒弟了,還有泡面,我教過他們怎么泡面了,很簡單。 好,說著說著確實有些餓了起來。 小蘇總帶了自熱火鍋,一盒都沒來得及吃,我也問過他了,他愿意留給你們嘗嘗,那個cao作方法復雜點,但我同樣告訴你徒弟了,應該問題不大。 好。 陸先生那兒還有些零食,小葉那兒有面包和肯德基,肯德基要今天吃完啊,不然會壞掉的,你們這又沒冰箱,顧老大那邊的膨化食品全都拆開來直接吃就可以了晏寧安說著說著,忽然停住了。 他悶悶不樂,而銜墨看著他,笑道:都要回去了,怎么還這幅表情? 晏寧安沉默。 沉默著沉默著,銜墨的笑意也慢慢斂了起來。 不知安靜了多久,直到他們身后的春月閣內,銜墨的弟子喊了聲師父人呢,晏寧安感覺到身旁的男人伸出手來,屈指輕輕蹭過他的臉頰。 晏寧安顫了顫。 要是我的身體還好,要是你并非來自未來,我應該會真的會爭取爭取,娶你回家吧,畢竟難得銜墨輕聲道,難得碰到一個我喜歡的小郎君。 我都要走了還調戲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晏寧安悶悶道。 銜墨輕笑:因為沒必要現(xiàn)在就如此沉重,也許未來還有機會相見呢你和擁有了更健康身軀的我? 晏寧安一愣。 他猛地轉頭,看向銜墨。 男人笑道:寧安,我第四遍說這句話了,靈力、巫術是很玄妙的東西吧? 晏寧安睜大了眼。 要是未來真的成功相見了,銜墨笑瞇瞇捏了捏他的臉頰,我會給你好好上一上這堂課。 第74章 B市妖怪局中。 距離一行人進入時空隧道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個小時。 外頭晨光微亮, 里頭打瞌睡的打瞌睡,玩手機的玩手機,煩躁的煩躁,沒有人知道他們還要等待多久, 他們也全都在猜測那一行人的任務進行得怎么樣了。 五點半, 守在宗寧床邊打了一晚上游戲的祁寒雨和夏晏最先抬頭道:來了。 房間里,起風了。 昏昏欲睡的人全都被驚醒, 畢方、嚴岳、原雀等人站了起來, 祁寒雨和夏晏趕緊跑遠兩步躲了開去,而宗寧身邊則是出現(xiàn)了一道氣流旋渦, 那旋渦劇烈旋轉、旋轉,在某一瞬間,將五個人給吐了出來! 蘇玄他們五人以疊疊樂的狀態(tài)出現(xiàn)在了房間里! 祁寒雨、夏晏跑了過去:蘇哥,老爹! 畢方、原雀也立刻跟了上去。 阿朔呢?!蘇玄一落到地上就甩了甩腦袋找老攻,看到老攻就在身邊,他松了口氣, 撲過去一把抱住, 還好還好,在隧道里成功帶上rou身一起回來了! 好快, 嚴岳若有所思,難道那邊和這邊的時空流速是不對等的? 而在蘇玄他們身后, 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已久的男人顫了顫眼睫,緩緩睜開了眼。 * 宗寧醒過來了。 他的記憶和力量全都恢復了。 屬于鳳凰的那幾個字, 也在他的身上一閃而過,大概需要變成妖形, 才會徹底重現(xiàn)。 剛醒來那會兒宗寧是懵的, 直到蘇玄在那說到他們春樓內大戰(zhàn)冉遺, 所有人俱是臥槽,祁寒雨后悔地嚷嚷啊早知道我也跟去了,宗寧才緩過神來,動了動,看向了一直坐在床邊,笑吟吟聽著蘇玄講故事的葉勻。 葉勻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連忙回過頭,宗寧看了他一會兒,啞聲道:小乞丐? 葉勻有點不好意思。 前世愛人?宗寧又戲謔了起來。 說起這,葉勻又不服氣了:你自己最開始不也以為我是你愛人的轉世?! 兩人在這說話,蘇玄聽到了,干巴巴插了句嘴:對不起,這里也有我的錯,最開始是我猜成前世愛人的。 話說到這里,幾個B市妖怪局員工也揶揄起來。 小葉當初差點打算這次任務做完就跟你恩斷義絕??! 就是,都打算回來就跟你分手了! 葉勻漲紅了臉,宗寧原本還在笑,聽到這則是一僵,大概也是這會兒終于想起當初在王老爺家那一晚干的狗事了,他迅速斂容,正襟危坐,謹慎道:我以后會對你好的。 一群人:喔喔喔喔喔! 葉勻面紅耳赤。 宗寧:要是還在為,咳,柴房那兒發(fā)生的事情生氣,你就打我,我絕不還手。 一群人:喔喔喔喔喔! 宗寧謹慎地瞧著葉勻臉色,而葉勻揚起唇,哼哼道:哼,你還敢還手?你忘了我的血脈壓制了? 宗寧頓時瞇眼笑了起來:怎么敢忘? 見他終于有精神了,一群人也有機會問起他后來都發(fā)生了些什么。 宗寧重新回想起一千多年前,尚且有些恍惚,邊回憶邊平靜地說了起來。 一千多年前,他再醒來時已經跟著銜墨他們上路了。 他發(fā)覺自己靈力大幅減弱,身上的字突然消失,他還失去了一整個晚上的記憶,壓根不知道銜墨他們是誰,差點直接拿靈力炸了銜墨他們的馬車。 直到銜墨告訴他,冉遺已經死了。 宗寧在獨自游蕩的那五年里只想著兩件事。 一件事是那間破廟里的小乞丐和他的四只狗。 一件事則是殺了冉遺。 然而在他不記得的那一晚,冉遺竟然死了。 是被你殺的,那名叫做銜墨的巫術師笑瞇瞇道,宗寧兄,你的愿望算是達成了吧? 不對。 宗寧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他覺得自己還忘了很重要的事。 你忘的當然多了,不過我們能告訴你的也非常有限。銜墨的嗓音有些虛弱,大概是體力實在不支,他招招手,找來了徒弟,讓徒弟跟宗寧說,自己則是懶洋洋靠在馬車車廂里,闔上了眼。 銜墨的徒弟告訴宗寧的,無非就是黑氣和懲戒咒文那一套。 偏偏他說得也非常含糊,什么等到懲戒咒文轉到盡頭你會遇到一些麻煩,把麻煩解決了你的力量和記憶就會回來了!對你是忘了很重要的事但我們不能說不然一切會出現(xiàn)偏差的??!哦對了中間你最好睡個大幾百年未來的世界你不好奇? 宗寧非常想讓銜墨找個能把事情說清楚的徒弟來,可那徒弟非說換一個人來講也一樣,不用換!然后兀自在那叨叨個不停。 最后,宗寧無可奈何,不知怎么的,問了句:你們有見過一個小乞丐和四只狗嗎? 銜墨的徒弟斬釘截鐵道:沒有。 此時此刻回想起來,宗寧瞇起了眼:也虧那家伙能說得那么斬釘截鐵。 蘇玄瞟瞟他:人家說得也沒錯啊,他們又沒見過乞丐和狗。 宗寧: 確實無法反駁。 那后來呢?宗哥你就這么迷迷糊糊過了這么多年?。科詈暾ι嗟?。 不然能怎么辦?宗寧這會兒穿上衣服,也下了床,銜墨和他弟子們的嘴我不信有人撬得開。 后來幾十年里,宗寧其實也一直對自己竟然就這么聽信了銜墨他們,接受了他身上莫名其妙的巫術陣和前路莫測的未來而感到驚奇。 但也許冥冥之中,他知道,往前走就可以。 他的力量在日漸削弱,他不僅忘了在京城中的那一晚,就連小乞丐的身影都逐漸淡忘。 他只依稀記得小乞丐緊握住他的那只手,記得小乞丐喃喃道你的手那么冰。 卻不記得他自己回答了什么,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和小乞丐到那破廟里的,更不記得自己到底是怎么發(fā)現(xiàn)了冉遺的真面目。 一切好像就那樣模模糊糊地發(fā)生了。 他并沒有發(fā)覺,無聲無息之中,他將兩個晚上都遺忘了。 漸漸地,他變得只依稀知道自己在找尋著某個人,某些人,卻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找尋誰。 但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了,本能這么告訴他。 往前走,走過那些山川河流,走過那些星辰變幻,總有一天,他會得到答案。 他會找到那個人,也會找到那些人。 銜墨給我留了個錦囊,讓我哪天無聊了就拿出來看看,我本來差點扔了,宗寧想起這就覺得好笑,道,后來有天晚上我睡不著,就真的拿出來看了看,那上面就寫著三個字,睡一覺。 宗寧那會兒很無語,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知道這睡一覺的規(guī)勸,并不是指讓他就地睡上一晚,而是被銜墨弟子重復了好幾遍的:睡上幾百年,到了未來,會有很有趣的事情等著你。 宗寧覺得這種誘導太刻意也太可疑了,傻子才真的會去照做。 可是也不知道那一晚是不是太無聊了,他在夜晚的溪流邊躺了半宿,忽然就做了決定,自我消滅了rou體,將靈核隱于無形之中,長眠。 再次醒來,世界已經更迭變換。 然后,他走出山林,走進城市他在公園里遇到了坐在椅子上,啃漢堡啃得一臉幸福的陸饕,莫名其妙地停了下來。 說來也神奇,那一刻,宗寧幾乎能夠感覺到 屬于他的未來,好像已經正式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