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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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玄確實不喜歡顧朔瞞著自己,但他再三強(qiáng)硬地掰正顧朔這一點習(xí)慣,只是為了兩人以后能更好、更長久地在一起。 而當(dāng)他們真正心意相通的時候,這就已經(jīng)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至少此時,蘇玄更擔(dān)心的,是顧朔略微有些蒼白的臉色,和額頭微微沁出的汗水。 他從沒有見過顧朔這幅模樣,實在有點心疼。 要吃點藥嗎,還是我給你灌輸點靈力? 他小聲問著,摸了摸顧朔冰涼的手,正打算將靈力輸一點過去,就聽到了一陣嗡嗡的震動聲,來自于客廳 剛才,顧朔直接將手機(jī)落在了玄關(guān)。 蘇玄一愣,正想下床替顧朔去拿,顧朔卻攔住了他:大概是嚴(yán)岳或者晏寧安來的電話。 畢竟這段時間晏寧安和銜墨一直在鉆研時空穿梭咒,一旦有任何自然形成的時空隧道出現(xiàn),他們都會觀測到。 蘇玄一頓。 隨后他倏地轉(zhuǎn)過頭,愕然地看向了顧朔。 自然形成的時空隧道?! 自然形成是怎么個形成法? 這隧道又通往哪里? 誰進(jìn)去了?或者誰出來了? 男人坐在床邊。 而直到這一刻,蘇玄才看清楚顧朔上身白襯衫上沾染的一絲血跡。 顧朔牽著他的手,啞聲道:阿玄,我的記憶,回來了。 第83章 六個小時前。 衣衫襤褸的男人, 名叫高如寒。 被帶上出租車前,他對著這臺大型機(jī)器警惕不已,躊躇不前, 直到顧朔態(tài)度自然地坐了進(jìn)去, 他遲疑了幾秒,才小心地跟著進(jìn)去。 而在這一路上,駕駛座的司機(jī)不斷地透過后視鏡瞥著高如寒, 高如寒也警惕地注意著司機(jī),氣氛十分古怪。 看著周圍的景色飛快地倒退,高如寒不由地后背緊貼椅背, 咽了咽口水, 努力讓自己像一個未來人一樣開口:你要帶我去何處? 顧朔看著前方, 平靜地開口:你不是說自己沒有住處嗎?我正要帶你去我的住處。 高如寒瞇起眼來打量顧朔:你還真是好心啊,對一個生人都能如此關(guān)懷, 說起來,我姓高,名如寒,不知小兄弟你? 駕駛座的司機(jī)聽著這古古怪怪的說話方式, 再看看高如寒那好像從古裝劇戰(zhàn)場中下來一般的裝束, 表情越來越糾結(jié)。 而坐在高如寒身邊的顧朔卻始終非常冷靜。 他扯了扯唇角,緩緩道:我叫顧朔。 高如寒的眼神猛地沉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 我看到高先生你的時候, 總覺得似曾相識, 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顧朔轉(zhuǎn)過頭, 輕笑道, 我們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嗎? 高如寒暗暗心想, 你覺得似曾相識才不奇怪。 不過會問出這種問題果然眼前這人,只是那位夜行衛(wèi)衛(wèi)統(tǒng)、顧家三郎的轉(zhuǎn)世吧? 轉(zhuǎn)世之后,記憶全部消失,倒也正常。 就是沒想到啊,他一來到這個地方,竟就碰到了這個男人。 還是失去了記憶,對他毫無防備的轉(zhuǎn)世之體 這該說是緣分? 高如寒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 不知道,這男人的半顆靈核,是否有跟著一起到這具轉(zhuǎn)世后的身體里來。 想到這里,他舔了舔嘴唇,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貪婪。 那個時代的顧家三郎雖被半顆靈核包裹不住的洶涌靈力折騰得纏綿病榻,可平時倒也能把靈力收斂到外人無法輕易感知的地步,而此時這個轉(zhuǎn)世之體,高如寒一時之間也摸不清深淺。 罷了,等到了無人的地方再說。 如今他的靈力所剩無幾,他又來到了一個如此陌生的時代,還是要小心行事才行。 當(dāng)然,也得感謝這顧家三郎轉(zhuǎn)世失憶了,竟把自己的仇人當(dāng)做了熟人來對待,不然今夜他估計得在野外找一休憩之處才行,高如寒暗暗嗤笑。 他如此譏誚地想著,卻并沒有注意到一旁顧朔眼中的一片冰冷。 出租車跨越了小半個市區(qū),在一幢公寓樓前停下。 而跟著顧朔進(jìn)入公寓房的一路上,高如寒都在心驚rou跳,不論是電梯,還是電梯墻上廣告屏里自動投放的廣告,都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也不知道這個時代與他當(dāng)初所處的那個時代相距多少歲月,變化竟如此之大。 得有幾百年? 甚至是上千年? 直到真正進(jìn)了顧朔的公寓房,一直面色變幻不定的高如寒才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 到了這個地方,他總算是安全了。 抱著這種想法,他跟在顧朔身后走進(jìn)了客廳,虛偽地說:小兄弟,真是太感謝你了,不知你這里是否有跌打傷藥,或者,是否有些吃的?我有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實在是有些餓。 顧朔背對著高如寒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嗓音聽起來依舊溫和:這里我有幾個月沒有住過了,所以日用品和食物都沒有準(zhǔn)備,高先生要是需要的話,不如等等? 高如寒尚且沒有察覺到古怪。 他瞥了眼顧朔那一袋子里的生鮮,得寸進(jìn)尺道:倒也不礙事,小兄弟能將那些食材分我一些便可以。 顧朔笑了笑:但那些是我要做給阿玄吃的。 阿玄? 高如寒立刻警惕起來:這里等會兒還有人要來? 不,不會有人來了。顧朔轉(zhuǎn)過身。 屋內(nèi)沒有開燈,落日余暉帶來的光線已經(jīng)非?;璋?。 而顧朔背對著窗外的一切光線,臉上的表情更是模糊不清。 高如寒只能聽這個男人說道:這里只會有你我兩人。 高如寒一愣:那阿玄是 忽然之間,高如寒覺得有什么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阿玄? 阿玄?! 高如寒背脊一僵。 等等,方才在那個時代的那場亂斗中,他似乎依稀聽到過那顧家三郎喊過阿玄 高如寒的表情不自然了起來。 他呵呵笑著,道:阿玄是你的朋友? 一邊問,一邊本能已經(jīng)讓他不著痕跡地后退了一步。 顧朔站在原地不動,輕輕說道:高先生不記得阿玄是誰了? 高如寒的心臟加快了跳動。 冷汗從背脊悄悄滲了出來。 他僵硬地笑道:我與小兄弟你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又怎會知道你的朋友是誰? 是嗎?顧朔一步一步走向了高如寒,他的聲音平靜到?jīng)]有絲毫波瀾。 明明,你和一千多年前的我們,應(yīng)該才剛剛見過? 那輕輕的尾音落地,高如寒的表情碎裂了。 他不敢置信地瞪著顧朔,渾身凝固成了一具石像,連呼吸都在這片刻僵硬中消失。 幾秒鐘的凝滯。 瞬息之間,高如寒轉(zhuǎn)身踉蹌沖向門口,然而還未觸及門,一道無形的墻壁便擋住了他! 是結(jié)界! 這個男人設(shè)了結(jié)界!! 高如寒的面容猙獰起來,呼吸急促起來。 這個男人根本沒有失憶,他記得,他全都記得!他只是裝作失憶,將他蒙騙至這里! 他竟然這么輕易地就中圈套了?。?/br> 托高先生的福,我剛剛想起來了不少。顧朔的嗓音很輕,他說話亦向來如此溫和悅耳,然而此時此刻,他的聲音只讓高如寒由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涼。 一千多年前那一晚結(jié)束,我派人在那山中和四周搜尋了七天七夜也沒有找到你的蹤影,還以為你早已在自爆中灰飛煙滅,沒想到顧朔的目光緩緩掃過高如寒滿身的臟污與狼狽,平靜道,你竟然逃到了這里。是爆炸的靈力沖開了時空隧道? 余暉一絲一絲被從窗外的世界抽離。 整個房間頓時都陷入到了一片黑暗當(dāng)中。 高如寒冷汗如瀑布狂下,渾身都在驚懼戰(zhàn)栗。 他對自己目前的狀態(tài)再清楚不過。 經(jīng)歷過方才那個時代的那一場亂斗,他的身體幾乎已經(jīng)成了一具空殼,隨便來只螞蟻都能碾死他,更不用說是狀態(tài)看似完好如初的顧三郎 他只有死路一條!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之前他明明是抱著同歸于盡的打算自爆了他費勁千辛萬苦練就的半顆靈核,結(jié)果他沒有死,還逃到了這樣一個陌生的時代來! 高如寒原以為這是老天開眼要放他一條生路。 遇到他所以為的失憶后的顧朔后,他更以為這是老天爺喂到他嘴邊的一條大魚要是轉(zhuǎn)世后的顧朔還帶著那樣半顆靈核和強(qiáng)大的靈力,那他只要能吞了顧朔,不就能恢復(fù)到之前的強(qiáng)盛?! 結(jié)果 高如寒的雙手攥緊成拳他明明告訴自己不能心急,然而若不是吞噬心切,他又怎會這么輕易地就信了這個男人的鬼話,傻子一般乖乖跟來了這里! 而老天爺把他從那場亂斗中帶離又是為了什么?! 為了戲耍他嗎?! 讓他誤以為自己逃出生天,結(jié)果轉(zhuǎn)眼又把他投進(jìn)了一條死路里老天爺就是為了看他如何絕望嗎?! 高如寒目眥欲裂。 無處可逃,他重新轉(zhuǎn)過身,死死盯著顧朔道:你想怎樣?要是想動手就快點,別廢話嗚! 無形的靈力鏈捆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將他拽到了顧朔的面前! 他趴在地上,狼狽地咳嗽著,而他面前的男人拽著靈力鏈,迫使他抬起了頭。 顧朔冷冷道:你是怎么以這幅狀態(tài)震碎阿玄的靈核的? 高如寒痛苦地用雙手拽著捆在他項上的靈力鏈,聞言嗆了兩聲,莫名道:什么?咳咳咳,如果你說的阿玄是那只一代貔貅我,咳,我什么時候震碎過他的靈核了! 顧朔微微瞇起眼,下一秒,又有畫面刺入他的腦海。 那些雜亂的畫面與聲音讓他頭痛欲裂,他的瞳孔再次變?yōu)殂y色,而他手上的靈力鏈也微微一松。 這瞬間的漏洞被高如寒抓住了,他從衣襟里抽出一把還未用過的匕首,眸中冷光一閃便狠狠刺向顧朔下一秒,他就被狠狠打飛,撞到了結(jié)界上! 緊接著,靈力鏈再次將他拽了回去! 他撞到了顧朔的身上,臉上的血污也沾染在了顧朔一身干凈的白襯衫上。 男人扼住了他的脖子,渾身環(huán)繞著暴亂的氣息,那雙銀眸中亦是一片陰翳:震碎阿玄靈核的不是你? 高如寒臉色蒼白,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咳咳你的記憶亂了?!我根本不知道那只一代貔貅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咳,我離開那場亂斗的時候他還活得好好的不是嗎?! 他對那只一代貔貅只做過另一件事 高如寒眸色微閃。 但他當(dāng)然不可能說了。 他不知道顧朔和那只一代貔貅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但顯而易見,要是他說出接下來的話,他只會死得更快! 高如寒飛快道:你可不要搞錯了,你要是記憶還在,就好好想想到底是誰傷了那只貔貅! 顧朔的呼吸粗重了起來。 畫面還在持續(xù)不斷地涌入他的腦海。 他以蘇玄的角度看見了一雙腳。 那人說著什么,而蘇玄痛苦地躺在地上,清晰感覺到自己身體里剩下的半顆靈核在一點一點地碎裂。 那人在笑,蘇玄知道對方是故意的故意如此緩慢地捏碎他的靈核,只為欣賞他的痛苦。 蘇玄便繃住自己的臉,再怎么痛,也不在臉上表現(xiàn)出絲毫。 顧朔只覺得心臟仿佛被撕裂了。 而他還看到了更多的畫面。 雜亂的,緊張的,血腥的畫面。 他看到一只手捅入了阿玄的左胸腔內(nèi)這一幕發(fā)生在蘇玄帶著身體里僅剩的半顆靈核,遇到那個人之前。 或者說,那甚至是在那場大戰(zhàn)剛開始的時候。 那只手捅入了蘇玄的胸腔,再拔出去時,生拽著半顆心臟。 一代妖怪不可能僅僅因為失去半顆心臟就死亡,蘇玄倒退一步,飛快地用靈力愈合了自己的外傷,同時勉強(qiáng)用靈力塑造出了假的半顆心臟做臨時的頂替。 他搖搖晃晃,單膝跪在了地上,咳出了一口血來,同時還在恍恍惚惚地想,他丟了半顆心這回事,可不能讓阿朔知曉了沒事沒事,只要把這烏龜王八蛋宰了,從他手里把這半顆心奪回來就行 如此想著,蘇玄咬咬牙,追著那人沖上前去 然而丟失了半顆心臟雖不至于殺死一只強(qiáng)大的一代妖怪,但足以大幅削弱他的靈力。 更不用說那之后他將半顆靈核分給了顧朔,蘇玄整個人從內(nèi)到外已經(jīng)無一處完好。 要是能好好休養(yǎng)上一段時間,倒還能慢慢恢復(fù)過來。 可惜那之后,他很快又碰上了另外一個人。 或者說,另一只妖怪。 朱厭。 朱先生。 自此,靈核震碎,心神俱滅。 高如寒以為自己還有機(jī)會,拼命說道:你千萬不要報錯仇了!我現(xiàn)在靈力全失,什么都干不了,也不打算對你們干什么,只要你肯放了我,我一定離你們遠(yuǎn)遠(yuǎn)的唔! 顧朔扼住他脖子的手忽然收緊。 高如寒整張臉都漲紅了,痛苦地掙扎著。 顧朔輕聲說道:你認(rèn)識一只一代朱厭嗎? 高如寒說不出話來,用力地?fù)u頭,滿眼都是驚恐。 盡管剛才放言要動手就趕緊過來,可真到了這一刻,他依舊是懼怕的懼怕死亡。 他想說他不認(rèn)識什么朱厭,那只一代貔貅是被一只一代朱厭所傷嗎那就去找那只朱厭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