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書迷正在閱讀:風(fēng)吹麥浪、這貴妃本宮不當(dāng)了、我靠美食橫行星際、棄坑后被抓回來了、漫威里的狂戰(zhàn)士請求戰(zhàn)死、我是霸總他親媽、天堂島、拜師劍宗后我轉(zhuǎn)職成了錘修、如魚得水[王者榮耀]、職業(yè)替身辭職了
出門時沒戴圍巾,此時被冷風(fēng)一吹,他就結(jié)結(jié)實實打了個噴嚏。 路邊是一間還未打烊的小酒館,宋霖希吸了吸鼻子,走過去問路。 一推開玻璃門,陣陣暖氣和清醇的酒香同時迎面而來。 歡迎光臨。唯一的店員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宋霖希被酒香吸引,想起了段父說的當(dāng)?shù)刈钣忻那嗝肪啤?/br> 店員過于熱情,聽說他是頭一回上島,立刻倒了一小杯給他試試。宋霖希也沒好意思拒絕,出來時懷里多了一瓶青梅酒。 他不知道地址,只是問了別墅的大概位置。按照店員說的方向,他走了好一段,但在一片小樹林里又迷了路。明明記得樹林離別墅不遠,但就是走不出去。 夜里的溫度越來越低,宋霖希感覺到了nongnong寒意。 * 沈慕澤在段源的房間里待得不太自在。 他是一個專注力很高的人,平時隨時隨地都能一秒進入工作學(xué)習(xí)狀態(tài)。但今天他拿起書本又放下,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手指在床墊上輪敲著。 浴室里,段源邊洗澡邊唱著歌,聲音越來越大。沈慕澤按了按眉心,拿著書起身走出房間。 他打算下樓清靜一會兒,但路過他的房間時,發(fā)現(xiàn)房門虛掩著,里邊沒開燈。 宋霖希平時睡覺是一定會關(guān)門的。 宋宋? 他目光在門縫上了停留幾秒,推門前還是輕叩了門兩下,沒得到回應(yīng),才推開門進房。 找不到宋霖希的沈慕澤不安地回到段源的房間,拿起手機撥通存在快捷鍵里的號碼。 響了幾聲后,那一頭接起電話,聲音含糊。 嗯?誰 聽見宋霖希的聲音不對勁,沈慕澤心下一緊,轉(zhuǎn)身邊下樓邊問。 宋宋,你在哪? 聲音傳到那一頭似乎需要很長的時間,在這沉默的十幾秒鐘,沈慕澤聽見了清晰的風(fēng)聲,還有若隱若現(xiàn)的海浪聲。 你是不是在樹林? 宋霖希終于有反應(yīng)了,但依舊是說不出清楚的句子:樹林?樹林好可怕有貓頭鷹 沈慕澤聽著他模糊不清的說辭,心越懸越高。 這座島不大,但樹木很多,不熟悉路的人很容易走丟。 宋宋你身邊有別人嗎? 你在原地不要動。 你跟我說話,不要亂走。 沈慕澤戴上了藍牙耳機,一邊用手機定位宋霖希的位置,一邊在跟宋霖希保持對話。當(dāng)然,基本上都是他在說,宋霖希的回答斷斷續(xù)續(xù)。 十分鐘后,他在樹林的一棵松樹下找到了宋霖希。 不出他所料,宋霖希手里拿著喝空的酒瓶子,整個人蜷縮成一個團子,在瑟瑟發(fā)抖。 宋宋你為什么跑來樹林里?還買了酒?他拿起酒瓶聞了聞,辨出是這島上傳統(tǒng)的青梅酒。 這種酒入口酸酸甜甜如酸梅汁一樣,很容易讓人放下防備,以為只是沒什么度數(shù)的果酒。但實際上,這酒的后勁非常大,酒量一般的人喝上半瓶就倒了。連段父這種自詡海量的人,也不敢一下子喝掉一整瓶。 看著手上的空瓶子,沈慕澤眉心微蹙,知道現(xiàn)在問宋霖希什么問題都得不到回答,還是先把人帶回去再說。 宋宋,有沒有受傷?起來我看看。 他想把宋霖希扶起來,但宋霖希喝多之后力氣莫名大了不少,而且不肯配合他。 宋霖希出門時穿得少,剛剛在這林子里迷路之后,被風(fēng)吹得打寒顫,身邊只有這青梅酒,就想先喝兩口暖暖身子再找路,結(jié)果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宋宋起來了,這里冷,我們先回去。 沈慕澤摸到他冰冷的手,邊說邊把自己的外套給他披上。 我冷!不穿! 被寬大的外套包裹住,寒意都被擋在了外邊,但是他還是要把外套扒下。 沈慕澤抓住了那兩只不安分的手,不讓人亂動。宋霖希試圖掙扎了兩下,掙脫不出來,覺得委屈,低下頭吸了吸鼻子,結(jié)果聞到了外套上的木質(zhì)香。 沈慕澤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手上就吃了痛。小家伙毫不客氣地一口對著他的手咬了下去。 雖然被咬得很重,但沈慕澤并沒有把手放開,依舊是抓著宋霖希的手腕,不讓意識不清醒的小家伙扒外套。 宋霖希抬起頭,月光下濕漉漉的眼睛顯得特別無辜。 明明是咬人的那個,但看上去卻像是是被欺負了的那個。 沈慕澤: 咬完人還不安分的宋霖希開始胡言亂語,眼神雖然軟綿綿,但語氣并不是。 這是沈哥的衣服,你為什么要拿沈哥的衣服? 沈慕澤知道他喝多了,并不意外。 那你跟我回去,我們一起把衣服還給他。 宋霖希臉頰紅撲撲的,并沒有認出眼前的人是誰,而是正經(jīng)地思考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幾秒鐘后他思考好了:不行你是小偷,小偷不能進家門。 這邏輯雖然不合理,但卻很清晰,沈慕澤一時間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小偷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沈哥 宋霖?,F(xiàn)在知道手掙扎不動,換腳開始鬧騰,蹬著腿想站起來。 本來沈慕澤就是想把他拉起來,這會兒正好放任他讓他自己站起身。 宋霖希嘴里一直嚷嚷著要回家,但起身后,卻定在原地沒有走。 沈慕澤觀察著他的反應(yīng):不回家嗎? 宋霖希搖了搖頭,低頭看了看手機:剛剛沈哥叫我在原地不要動。 他抿了抿嘴,按亮手機,瞇著眼盯著屏幕,乖乖等著。 沈慕澤嘆了口氣,這種時候倒是很記得他的話。 你現(xiàn)在可以動了。 宋霖希皺了皺眉,又抬起頭看這張有點熟悉但卻想不起來的臉。 為什么可以動?沈哥說的? 宋霖??粗?/br> 嗯。他讓你回家找他。 騙人!你不僅是小偷,還是騙子!他說他來找我! 宋霖希發(fā)現(xiàn)眼前這張臉雖然好看,但說出的話他不喜歡。 不喜歡,所以要遠離。 他剛準備后退,突然想起沈慕澤叫他在原地不要動,于是他兇巴巴地把眼前的人推開,自己沒動。 你不要過來,但是也不要走遠。 這是沈慕澤第一見到如此霸道的宋霖希。平日里是小綿羊,這會兒成了不講道理的霸道小綿羊。 為什么不能過去?沈慕澤問道。 因為你是壞人。霸道小綿羊回答。 那為什么不能走遠?沈慕澤又問。 因為你要在這里,沈哥來了才能把你抓走。你為什么問題那么多?霸道小綿羊?qū)τ谝忉屵@么多很不滿。 沈慕澤剛準備再說些什么,但一陣寒風(fēng)刮過,樹林簌簌作響,驚動夜鳥發(fā)出了叫聲。 宋霖希突然原地蹲下,捂著耳朵,又在發(fā)抖。 宋宋?你怎么了?沈慕澤走到他身邊,彎下腰。 有貓頭鷹 貓頭鷹?沈慕澤頓了頓,原來宋霖希喝多了竟然真的誤以為有貓頭鷹?怪不得剛剛在電話里那么害怕。 宋宋,那不是貓頭鷹,那是海島上的鳥。沈慕澤說著,安撫地拍著他的背。 宋霖希聽見不是貓頭鷹,全身都放松了一些,微微抬起頭,松開了捂著耳朵的手。 但視線對上沈慕澤后,又一把將人推開。 你是騙子我不信你!說完他咬著嘴唇,又繼續(xù)用雙手捂上耳朵。 鳥鳴在空曠的夜里特別清晰,即使是捂著耳朵,還是能聽見。每聽見一聲鳥鳴,宋霖希就發(fā)抖得更厲害。 沈慕看著宋霖希發(fā)抖的樣子,眼神沉了沉。 他摸出了手機,走遠了幾步,撥通了宋霖希的電話。 捂著耳朵的宋霖希感覺到震動,騰出一只手接起電話。 宋宋別怕。 沈哥?你在哪?這里有貓頭鷹 你抬頭。 宋霖希猛地抬起頭,看見沈慕澤朝他走來時,鼻子一酸,眼前突然一片模糊。 沈慕澤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將人抱起。 宋宋,沒事了,這不是貓 還沒等沈慕澤把話說完,宋霖希就撲進了他懷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才小聲抽泣起來。 沈慕澤微微一愣,心里突然有點疼。 小家伙剛剛一直忍著沒敢哭,看見了他也不敢在他面前哭。 宋宋不怕了,對不起。 沈慕澤摟住懷里還在抽泣的人,揉了揉那毛茸茸的后腦勺。 小時候迷路的孩子都有過相似的經(jīng)歷,一個人的時候,再害怕也咬著牙給自己壯膽,只有看到最熟悉的人找來時,才敢大哭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宋霖希的抽泣緩了下來,也不發(fā)抖了。只是趴在沈慕澤肩上哭了太久,有點窒息,抬起頭時還在微微喘氣。 沈慕澤看著眼睛和嘴巴都紅彤彤的人兒,抬手將小臉上還掛著眼淚擦干。不過實際上大部分眼淚都已經(jīng)擦在他的衣服上了。 宋宋,他動作很輕,聲音也很輕,沒事了,我們回去。 第37章 螢火蟲 宋霖希知道沈慕澤來了,可以帶他回去了。而且,他也不用擔(dān)心貓頭鷹了。 哪怕是醉得昏昏沉沉的,也能辨認出誰是可以信任的人。 被沈慕澤拉著往回走時,他迷糊中覺得好像忘了什么事,但酒勁一上來他就頭疼得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走了沒幾步,沈慕澤就發(fā)現(xiàn)宋霖希步伐搖搖晃晃,慢慢吞吞,不像是能夠好好走路的樣子。 他停下了腳步,稍稍彎腰,把人背起來繼續(xù)走。 這一次他沒有多余地去征求同意,宋霖希也沒有反抗,抱著寬厚的肩膀,把整個臉都埋了進去。 沈慕澤脖子里香香的,還是平時在家里的沐浴露,他一聞到這個氣味就困了。沒關(guān)系,睡著了沈慕澤也不會把他摔下去的,他潛意識里這么認為。 沈慕澤感到脖頸里充滿了溫?zé)岬臍庀?,還有毛茸茸的頭發(fā)。 夜晚的樹林還有海風(fēng)吹來,宋霖希無意識地縮了縮,腦袋都縮進了沈慕澤的外套里。 雖然他動作不大,但沈慕澤知道他冷,不禁加快了步伐。 短短十分鐘的里,因為太過于平穩(wěn)和舒適,宋霖希在沈慕澤肩上還做了個夢。 他夢見了一個末世,末世里的他不怕貓頭鷹了,變成了鋼鐵斗士,穿著鎧甲跟一群巨型貓頭鷹戰(zhàn)斗。鎧甲很輕,卻很堅硬,貓頭鷹的利器傷不到他。他突破重圍,在黑夜的山頂上找到了世界上最后一只螢火蟲,小心地把螢火蟲救下來,悉心飼養(yǎng)。 那是一個沒有光的末世,沒有日月星辰,也沒有火焰,螢火蟲是最后的希望。 他的螢火蟲漸漸長大,生出了好多好多小螢火蟲。螢火連成片,照亮了人們回家的路。黑暗里有了引路光,人們又有了希望。 做著夢的宋霖希嘴角彎了彎,他把螢火蟲放走,黑夜就成了白晝。 昏昏欲睡中,他已經(jīng)被帶回了別墅。沈慕澤輕手輕腳地把他背上樓,進了房間,關(guān)上門。 屋內(nèi)很暖和,沈慕澤把他放到床上后,到浴室拿了熱毛巾給他擦臉。 小臉哭得臟兮兮的,要洗。 衣服上都是樹籽,要換。 還有手上好像被蟲子蟄了,要上藥。 得一件一件來,沈慕澤先給他洗臉。 宋霖希被放下后,夢就斷了。他這會兒頭很疼,但毛巾熱熱的很舒服。被擦了一把臉后,他又清醒了一些,睜開了眼。 宋宋,喝水嗎? 沈慕澤見他醒了,拿起了床頭柜的碗,打算給他喂點蜂蜜水解酒。 宋霖希腦子一片空白,暫時還沒能思考太多,看見沈慕澤喂到嘴邊的陶瓷湯匙,皺了皺眉。 不不想喝藥。 小時候他生病時,mama給喂中藥時就是用的這種陶瓷碗和陶瓷湯匙。他現(xiàn)在看到這樣的碗,就覺得是自己生病了,要吃藥了。 但是藥很苦,他害怕吃藥。 沈慕澤失笑,知道他誤會了。 不是藥,喝點蜂蜜水。 聽見不是藥,宋霖希點了點頭,但是又不太相信,猶豫著要不要張嘴。 沈慕澤目光落到他緊抿著的嘴唇上,看出了他的心思:是甜的,不信你試一口。 突然有點聰明的宋霖希不肯,輕輕把他拿著湯匙的手推了回去。 你說不是藥那你先喝一口,我就信你。 沈慕澤的眼神在他臉上停留了片刻后,自己低頭喝了一勺,又舀起一勺伸到他嘴邊。 還帶著醉意的宋霖希覺得,應(yīng)該沒有人會傻到主動去喝藥,這應(yīng)該不是藥。 這回他沒猶豫就張嘴喝了下去。 甜,好喝。沈慕澤沒有騙他,真的是蜂蜜水。 他喝了一口,就接過了碗要自己喝。但他沒用湯匙,直接端起碗一口氣就喝完了。 盯了空碗看了幾秒,他可憐巴巴地抬起頭:還想喝。 對上他的視線,沈慕澤頓了頓,接過碗放在床頭,起身給他拿睡衣。 先換衣服。 看著沈慕澤拿來了睡衣,而不是蜂蜜,宋霖希覺得有點委屈。 沒有蜂蜜嗎? 換了衣服就有。 沈慕澤說著,手上動作沒停,三下兩下給人換好了睡衣,又把臟衣服丟進浴室的衣簍。丟進去之前摸了摸口袋,摸出了了一張卡和兩張小票。 從浴室出來時,正好看見宋霖希把手指伸進了床頭柜的碗里,沾了沾湯匙上沒化的蜂蜜。 像偷糖吃被發(fā)現(xiàn)的小孩,宋霖希見沈慕澤一出來,準備放進嘴里的手僵住了。 四目對視著,沈慕澤走向他,順手把卡和小票放在床頭,正要開口說話,宋霖希突然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把沾著蜂蜜的手指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