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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貴妃本宮不當(dāng)了 第7節(jié)

    要知道陛下雖然已經(jīng)登基三年,但心思卻沒放在后宮上,因此后宮中的嬪妃并不多,除了淑妃憑借太后的照拂以及對陛下的救命之恩格外出挑外,再就是姜貴妃靠著家世傲視群雄,至于其他人,與其說是妃嬪,倒不如說是來湊數(shù)打醬油的,一年到頭連皇帝的面都見不著幾次。

    橫豎都不得寵,大家伙兒也就懶得爭,干脆就養(yǎng)養(yǎng)花溜溜鳥沒事再湊在一起打打牌,在后宮兩巨頭的光芒映照下就顯得格外平凡,倒是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而在貴妃和淑妃之間,雖然貴妃家世出眾位份最高,但論圣寵還是淑妃更勝一籌。

    眾人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淑妃是陛下心尖尖的上小心肝的寵妃人設(shè),結(jié)果沒想到貴妃居然要強勢崛起,特別是聽說昨日貴妃當(dāng)著陛下的面再次對淑妃出言譏諷還要令人將她拖出去打板子,且非但沒有被陛下斥責(zé),反而連禁閉都給解了,這就十分精準的戳中了眾人蠢蠢欲動且八卦的心。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看來這后宮的牌面又得重洗了...二餅?!蹦澄徊恢〔湃俗炖镟局献?,順便扔出一張牌。

    “二餅?碰...隨他怎么洗,反正也輪不到咱。”另一位容色嬌俏的不知名粉衣貴人糾結(jié)了半天,才摸出一張牌扔了出去:“幺雞,沒人要吧。”

    “放炮!”話剛落,就有人將面前的牌一撂,滿臉笑容攤手:“嘿,清一色,給錢給錢?!?/br>
    “怎么又放炮?”粉衣貴人臉立馬耷拉了下來:“我月錢都快輸光了?!蔽环值途瓦@點不好,月錢忒少,還得精打細算過日子,要不是家里救濟只怕得喝西北風(fēng),粉衣貴人喃喃:“是不是該漲月錢了?”

    “誒誒誒,你可別賴賬??!”

    “要我說啊,就你這把把都放炮的運氣,與其盼著下回能贏牌,還不如盼著陛下到你的長春殿來的機會大呢?!?/br>
    “誒,別說,我都忘了陛下長什么樣子了?!狈垡沦F人惆悵,摳摳搜搜摸出兩個銅板,戀戀不舍的遞了過去。

    “能什么樣?還不就兩個鼻子一只眼睛…啊,不對,兩只眼睛一個鼻子,管他呢,來來來洗牌洗牌...”

    “我看你真是打牌上癮了?!?/br>
    “欸,你們說,淑妃現(xiàn)在在宮里會不會氣的摔盆子砸碗?”有人幸災(zāi)樂禍。

    “我怎么知道,要不你去看看?”

    “算了算了,”粉衣貴人立馬擺手,非常有自知之明:“我不湊這熱鬧,還是繼續(xù)打牌吧,這把我準能贏!”

    “喲,雄心不小哈!”

    “……”

    一邊是歡歡樂樂姐妹茶話會,另一邊,淑妃的慶祥宮卻是死寂一片,伺候的宮人小心翼翼連大氣都不敢喘,內(nèi)殿,聽完宮人的回稟,蘇婉兒氣的連摔三個茶盞,因為過于生氣而有些扭曲的面容哪里還有外人眼中弱柳扶風(fēng)溫婉柔美的模樣。

    蘇婉兒還在閨閣中時就素有美名,提起她大都是說她性子柔婉容貌傾城,也只有身邊人才清楚,她脾氣壓根就好不到哪兒去。

    “娘娘別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當(dāng)?!碧K婉兒貼身侍女春桃匆匆進來,屏退了宮人,一邊為蘇婉兒順氣一邊溫聲安撫。

    “陛下這是要將本宮置于何地?”蘇婉兒氣的胸口不住起伏,只覺得上次挨的那一腳的位置都還在隱隱作痛。

    姜妧仗著家世出眾有汝南王撐腰入宮就是貴妃,自己卻只能屈居她下,這本來就已經(jīng)打亂了她的計劃,兩人暗地里較勁已久,她一向視姜妧為最強勁的對手。

    都說姜貴妃不得圣寵,但在她看來,姜妧在沒有圣寵的情況下還能在宮里過的這么肆意囂張,本身就是一種縱容。

    上回雖說是她先故意挑釁姜妧,但后來姜妧居然敢當(dāng)著皇帝的面上來就是給她一腳,直接將她踹進了池子卻是她沒有想到的。

    那種溺水的窒息感她現(xiàn)在想起來都覺得后怕,姜妧那一腳是真的沒留情面,她當(dāng)場就吐了血,被人從池子里撈起來的時候她險些以為自己要死了,太醫(yī)診脈時說她只怕會留下心絞痛的病根,可就是這樣,陛下也只是讓姜妧禁足兩月,如今干脆連禁足都沒了,這分明就是偏袒。

    特別是,想到昨日在承乾殿受的委屈,蘇婉兒心中惱怒更甚,長長的護甲深深掐進rou中,胸口強烈起伏。

    “娘娘別多想,您和陛下可是有幼年的情分在,您還曾為陛下受傷,陛下可憐惜您了,”春桃寬慰。

    聽春桃提起她當(dāng)年替蕭頤擋刀的事,蘇婉兒目光閃了閃,沒說話。

    要不是她擋了那一刀,只怕她也進不成宮。

    “陛下解了貴妃的禁足定是看在汝南王的面子上,要是沒了汝南王,貴妃早就不知道去哪個旮旯縫待著去了,”春桃信誓旦旦:“再說了,宮里還有太后娘娘護著您呢,只要您能誕下皇子,陛下定會立您為皇后,到時候,貴妃再怎么囂張也越不過您去?!?/br>
    也是,一個貴妃而已,就算家世再出眾,要是沒孩子,還不只是孤苦一世,等自己當(dāng)了皇后,要收拾她還不是很輕松的事?

    蘇婉兒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皇后之位一定是她的!

    蘇婉兒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目中深思。

    陛下不重女色,一心撲在朝政上,每月入后宮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就算是來了她的慶祥宮也只是與她下下棋說說話,并未讓她侍寢,這件事除了貼身伺候的人知道外,就連她的母親都不知曉,蘇婉兒自然也著急,甚至私下里懷疑陛下是不是有什么隱疾。

    畢竟陛下如今已經(jīng)二十有三了,尋常高門公子這個年紀不說侍妾成堆,但好歹也有子嗣了,就連當(dāng)初的昭王在與她定親的時候房里都有兩個侍妾,陛下卻后宅空無一人,從前還可以說是在軍中無暇顧及,但如今都登基三年了…現(xiàn)在這些后宮妃嬪還是陛下登基后太后做主選的。

    蘇婉兒壓下心中憂思,陛下未幸她沒關(guān)系,只要也沒幸旁人。

    當(dāng)初她本來要嫁與昭王為妃,是恰逢祖母去世,她要守孝三年這才逃過一劫,不然如今她早就隨著昭王不知去哪個旮旯縫了,因為她曾經(jīng)與昭王定親的緣故,靖安侯府當(dāng)初支持的也是昭王,雖說后來靖安侯府及時倒戈投靠了陛下,姑母也被陛下尊為太后,可沒有那層血緣總歸是叫人不安心,只有她坐穩(wěn)皇后之位誕下嫡子,蘇家才能更上一層樓。

    她入宮,是要掙前程的!

    蘇婉兒一掃臉上怒容,淡淡道:“本宮吩咐你做的事呢?”

    春桃點頭,見四下無人,悄悄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紙包:“這是夫人讓人遞進來的,說是專門找大師配的,大師說了,這藥靈得很,只要想辦法讓陛下服下,不出半個時辰藥性就能發(fā)作,到時候您必能順利懷上龍?zhí)ァ!?/br>
    既然陛下不主動,那就只能她想辦法了,只是,當(dāng)年那一刀傷了她的根本,醫(yī)士曾說她怕是難以受.孕,就是不知道這藥到底行不行。

    蘇婉兒將藥包收好,想了想,囑咐:“讓小廚房將參湯熬上,本宮待會兒去看望陛下?!?/br>
    *

    不知道蘇婉兒已經(jīng)在研究如何才能母憑子貴順利走上人生巔峰,姜妧正躺在她的專屬貴妃椅上,一邊吃著剛從井水里撈出來的冰鎮(zhèn)瓜果,一邊愜意擼狗,享受著夏日清晨的休閑時光。

    小雪團適應(yīng)力不錯,一夜的功夫足以讓它摸清地盤,現(xiàn)在正在連翹等人的圍觀下哼哧哼哧喝羊乳。

    “不愧是雪獒,可真夠能吃的?!毖劭垂丰套痈赏炅艘慌枘?,連翹咋舌:“幸好咱不缺錢供得起?!?/br>
    雪獒不比尋常的狗,食量大不說,還是妥妥的rou食動物,成年雪獒一頓飯能干完三四斤rou,一般人家還真養(yǎng)不起。

    姜妧將吃飽喝足的小狗崽拎了起來,摸摸它圓滾滾的小肚皮,點頭:“確實能吃?!?/br>
    見小狗崽張牙舞爪朝她齜牙一臉兇狠模樣,姜妧一巴掌拍在它頭上,警告:“小東西,你現(xiàn)在可是跟我混,最好識相些,不然我斷了你的糧!”姜妧決定,教育得從娃娃抓起,雪獒力大兇猛野性尚存,對主人卻十分忠心,難得讓她撿了一個漏,可千萬不能浪費了這么好一苗子,也不知道一只雪獒幼崽是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的。

    管他呢,到了她手里那就是她的!

    沒想到自家娘娘連一只小狗崽都要欺負,連翹嘴角一抽,好奇:“娘娘,它能聽得懂么?”

    小雪團用事實證明,它的智商高于平均水平,只見它睜著雙褐色的眼盯著一臉兇狠的姜妧看了半天,最終還是屈服于斷糧威脅之下,委委屈屈叫了一聲,伸舌去添姜妧的手。

    “喲,還真能聽懂,不愧是天狗?!边B翹樂了,也想去逗,換來狗崽子兇狠齜牙。

    姜妧拍拍狗崽子的腦袋:“乖!”

    姜妧隨手拿了一根綁著布帶的樹枝在狗崽子面前逗弄,只見雪團伏底身子目光緊鎖,瞄準時機“嗷嗚”就撲了上去,結(jié)果撲了個空,看著一人一狗一個逗一個撲玩的不亦樂乎,連翹嘀咕:“怎么像是逗貓呢?”

    “娘娘,裴太醫(yī)來請平安脈了?!?/br>
    青衣匆匆進來傳話。

    裴太醫(yī)?

    子瑾哥哥!

    姜妧一喜,也不逗狗了,連聲道:“快,快請進來。

    第8章 攻略第六天   捉j(luò)ian現(xiàn)場了解一下

    裴子瑾拎著藥箱踏入鐘粹宮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花藤下懷抱小狗崽的紅衣宮裙少女,裴子瑾腳步頓了一下,見少女撩起裙擺在侍女的驚呼聲中橫沖直撞朝自己跑來,裴子瑾臉上浮出笑容,下意識就想伸手去接她一把,手剛伸出去就意識到這不是在淮陰,裴子瑾擰擰眉,將手又縮了回來,一伸一縮的功夫人已經(jīng)到了跟前。

    目光從少女泛著驚喜的面容上掃過,裴子瑾不動聲色往后退了兩步,隔出一段安全距離,斂目恭敬請安,聲音清越:“微臣見過貴妃娘娘。”

    姜妧還沒喚出聲的“子瑾哥哥”就這么被堵了回來,看著朝自己行禮的溫潤青年,姜妧秀氣的眉頭擰起,嘟囔:“還這么見外做什么?”

    她跟裴子瑾自幼相識,有很長一段時間裴子瑾與他的祖父都是住在汝南王府,她雖然有三個哥哥,但阿兄們個個都忙得很,汝南王也就對女兒嬌寵有加縱得厲害,對要頂起門戶的三個兒子可是半點不手軟,十歲上下就拎到軍中,美其名曰是歷練,忙起來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人影是常態(tài)。

    而裴子瑾就不同了,裴子瑾從小跟著祖父學(xué)醫(yī),雖然那會兒也才是個十來歲的小少年,但已經(jīng)初顯風(fēng)骨,不同于武將的粗獷,他性子溫和沉穩(wěn)十分有耐心加上還有一副好容貌,多重因素加起來,成功贏得了作為資深顏控的她的歡心,可以說她就是跟在裴子瑾身后長大的,兩人雖然沒什么血緣關(guān)系,但在她心中,裴子瑾就跟她阿兄是一樣的。

    裴子瑾與他祖父一直在汝南王府住到她十二歲上下才跟著他祖父出去四處游醫(yī)歷練,算起來兩人已經(jīng)差不多五年沒見面了,這還是裴子瑾離開淮陰后兩人第二次見面,上一次則是在承乾殿。

    就算兩人許久沒見,裴子瑾也從當(dāng)初的俊朗少年長成了真正的溫潤君子,姜妧在承乾殿看見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并一點都不覺得陌生,畢竟每年生辰她都會收到裴子瑾精心準備的生辰禮,時不時還有些書信傳來,都是他在各地收集的一些稀罕小玩意兒,信上寫的也都是他在各地的見聞或是一些疑難雜癥及解決辦法,拜裴子瑾所賜,就算她足不出戶都能聞天下事。

    裴子瑾含笑:“宮中人多口雜,禮不可廢?!?/br>
    姜妧眉頭皺了皺,也是,真是麻煩死了,不過還是見到故人的歡喜占了上風(fēng),姜妧笑開:“走走走,咱們?nèi)ノ堇镒?,外頭可曬了?!闭f著姜妧揚聲讓連翹去準備茶點。

    “我記得你最愛的就是碧螺春配芙蓉糕,沒錯吧?!苯獖€沖他擠眉弄眼邀功。

    見她神態(tài)嬌憨一如幼時,裴子瑾忍不住笑了:“不錯?!?/br>
    姜妧帶著裴子瑾進殿,連翹立馬奉上茶水。

    姜妧手肘撐在茶幾上,手托著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裴子瑾看,按耐不住心中好奇:“上回阿爹來信說你回淮陰了,怎么一會兒的功夫你就來盛京了?還入了太醫(yī)院?你不是說最不喜官場束縛的嗎?裴阿公呢?”

    裴子瑾自幼跟著祖父長大,就連性子都像了個十成十,一心只專研醫(yī)術(shù),四處游歷,曾跟她說最大的愿望就是憑一身醫(yī)術(shù)濟世救民。

    裴子瑾無奈:“這么多問題,你讓我先回哪一個?”

    姜妧不在乎的擺擺手:“哪一個都行,你挑著來?!?/br>
    “想來便來了,”裴子瑾笑:“在外游歷多年,還沒體會過在太醫(yī)院任職是什么滋味,能入太醫(yī)院的都是各地名醫(yī),正好可以切磋切磋探討醫(yī)術(shù)?!?/br>
    姜妧眨眼:“你這是在奉承自己?”

    裴子瑾煞有其事點頭:“不錯?!?/br>
    姜妧語滯,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感嘆:“子瑾哥哥,你變了?!蹦樒み?,越來越有裴家祖父的風(fēng)范了。

    一聲熟悉的子瑾哥哥,讓裴子瑾端茶的手顫了顫,抬眼,就見姜妧明艷的面容。

    汝南王夫婦倆皆是一副好容貌,姜妧則完美繼承了父母的所有優(yōu)點,明眸皓齒,鳳眸星目,當(dāng)年他就知道小阿妧長成后必然姿容絕艷,可昨日在承乾殿見她一襲紅裙進來還是成功被驚艷到了,差點都認不出來,跟他想象中的一樣,熠熠生輝灼灼其華。

    裴子瑾抿了一口茶水:“我也是回了淮陰才知道,你入宮了,”裴子瑾抬眼,笑道:“小阿妧長大了,已經(jīng)是貴妃了?!?/br>
    姜妧被裴子瑾一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語氣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又聽他問起為何會進宮,姜妧沉默,這要怎么答?總不能說她是豬油蒙了心被蕭頤那張臉給唬住了吧,想到自己當(dāng)初不顧阿爹以及哥哥們的輪流勸阻哭著喊著要入宮,姜妧就覺得自己絕對是腦子被驢踢了,如果能重來,她絕對不會進宮,別說進宮了,她發(fā)誓她終生不踏入盛京一步,就老老實實在淮陰蹲著。

    裴子瑾將姜妧糾結(jié)的臉色看在眼里,心中了然,汝南王就這么一個女兒,打小如珠似寶的寵著,肯定不會主動說送女兒入宮邀寵,以汝南王的身份地位也犯不著如此,那就只可能是小阿妧自己的主意了。

    裴子瑾唇角微抿,眼中不經(jīng)意露出一絲悵然來。

    “咱不說這個了,”姜妧決定放棄這個令人悲傷的話題,反正木已成舟,現(xiàn)在后悔也遲了:“裴阿公還好吧,也入京了?”

    “沒,”裴子瑾笑:“祖父還在淮陰,跟從前一樣身子骨硬朗著呢,他琢磨著找時間往北地大漠走一遭。”

    在姜妧的記憶里,裴阿公是個胖嘟嘟的小老頭兒,愛吃愛玩,總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點子,她的身體能調(diào)理好還是裴阿公的功勞。

    “那我阿爹與兄長他們呢?”

    “都好,此次入京,王爺還囑咐若是我見到你,得叮囑你不許在宮中胡鬧?!?/br>
    “哪有,我規(guī)矩得很。”瞅見裴子瑾似笑非笑的目光,姜妧咳了一聲,開始睜眼說瞎話:“我可乖了,絕不會給阿爹惹事?!苯獖€信誓旦旦,只差沒有舉手發(fā)誓,雖然可信度并不高。

    “王爺也說了,”裴子瑾繼續(xù):“你在宮里若是受了委屈也別憋著,誰若是惹了你只管出氣,出了事有他兜著?!?/br>
    這倒像是她阿爹的口氣,護短。

    聽見裴子瑾的轉(zhuǎn)述,姜妧幾乎都能想象出阿爹說這番話的表情,從小到大不論她惹什么禍阿爹都縱著她,就像她說要入宮,阿爹就算百般不愿還是同意了,再想到夢中,阿爹為了保全她,寧愿赴死,姜妧只覺得鼻尖一酸差點落淚,然后就感覺頭上覆了一只溫厚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