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貴妃本宮不當(dāng)了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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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月看著姿容絕艷的貴妃,也是一肚子氣,好不容易拉著皇兄去看望蘇jiejie,想著可以讓蘇jiejie開心,怎么皇兄就偏要將姜妧也帶上?難不成真的如宮中傳言那般,蘇jiejie要失寵了? 蕭明月抿緊了唇,不行,這絕對不行。 蕭明月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只有蘇jiejie,才配得上皇兄,她一定會幫助蘇jiejie的。 * 另一邊,慶祥宮。 淑妃蘇婉兒正半躺在床上,旁邊侍女春桃正在給她貼心剝葡萄。 “你是說,常寧長公主去找姜妧的麻煩了?”蘇婉兒紅唇微張,優(yōu)雅的吐出幾顆葡萄籽,問。 春桃滿臉笑容:“可不是,公主一向與您交好,聽說您被貴妃欺辱,公主氣壞了,今日一大早就提著鞭子去鐘粹宮了,估計這會兒,鐘粹宮已經(jīng)鬧起來了。”春桃安慰:“娘娘您放心,公主是陛下胞妹,陛下對公主一向愛護有加,若是貴妃與公主起了沖突,陛下定會斥責(zé)貴妃,只要公主站在您這邊,咱們就不怕。” 蘇婉兒臉上浮起了笑容,確實,因為蕭明月養(yǎng)在太后膝下的原因,她和蕭明月的關(guān)系自然也還算親近,蕭明月被護得太好了,天真嬌憨又沒什么城府,只要稍微哄一哄,就能為她所用。 只要她能籠絡(luò)住公主,公主就會是她手中的一把刀,依照陛下對公主的重視,姜妧...蘇婉兒眼中露出一絲凌厲,她遲早得報這個仇! “娘娘——”突然,宮人來報。 “怎么了?” “公主,公主帶著陛下往咱們慶祥宮來了?!?/br> 陛下來了? 蘇婉兒臉上一喜,趕緊讓春桃將周圍擺著的吃食收起來,又問:“本宮妝容沒問題吧?” 春桃點頭:“娘娘放心,好著呢。” “不行,”蘇婉兒抿唇:“再給本宮臉上撲一層粉?!?/br> 春桃會意,立馬去妝奩匣子里取出了一盤粉餅,細(xì)細(xì)給蘇婉兒臉上撲了一層,就連嘴唇都沒放過,原本還有些紅潤的面頰頓時蒼白一片,三分病態(tài)硬生生顯出了十分,春桃道:“陛下若是看見您這副樣子,定會心疼?!?/br> 蘇婉兒笑了一聲:“但愿。” 主仆倆剛收拾好,就聽到外頭傳來了細(xì)長的通稟聲—— “陛下駕到——” 蘇婉兒忙示意春桃將她扶起來,正準(zhǔn)備下床請安,就被先一步?jīng)_進(jìn)來的蕭明月給摁住了:“蘇jiejie,你身子不好,就不必多禮了?!?/br> “禮不可廢。”眼角余光瞥見正踏進(jìn)來的那道玄衣身影,蘇婉兒心撲通撲通直跳,溫婉開口,拒絕了蕭明月的好意,掙扎著就要起身,因為要表現(xiàn)出大病一場之后的虛弱,蘇婉兒的起身過程就變得格外漫長,漫長到,皇帝都到了床跟前,她的身體都還沒有完全跟床分離。 “淑妃既然身子不適,就不必多禮了。”低沉的男聲響起。 蘇婉兒等的就是這句話,公主說免禮那都是放屁,只有皇帝親自開口那才算數(shù),蘇婉兒調(diào)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緩緩抬頭,露出了一個三分嬌怯三分驚喜三分恍惚還有一分雀躍的笑容,眼中常含淚水,顫著嗓子:“陛下,您來了?” 說著,就要伸手去拽蕭頤的袖子,還沒等她拽到,就見蕭頤身后突然冒出了一個華麗的腦袋。 “喲——這才幾天不見,淑妃,你怎么都白成這樣了?” 蘇婉兒手一僵,看著突然冒頭的姜妧,眼睛陡然睜大,臉上閃過一絲不可置信,怎么,姜妧也來了? 見蘇婉兒僵住,蕭明月輕咳了一聲,趕緊上前扶著她躺下,憂心忡忡:“蘇jiejie,怎么一日不見,你的臉色這般不好?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 姜妧也湊了過來,點評:“是挺不好?!?/br> 蕭明月橫了她一眼:“蘇jiejie,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請?zhí)t(yī)?” “不,我不礙事的,沒什么大毛病,只是舊疾未愈罷了,公主,不必大驚小怪?!碧K婉兒說著,還不忘咳了兩聲,咳得那叫一個嘶聲裂肺眼淚汪汪,不愧是美人兒,就算是咳,那也只是顯得更加招人憐。 “這還叫不嚴(yán)重?”蕭明月急了,一邊給她順氣,一邊朝蕭頤喊:“皇兄,你快來看看蘇jiejie,蘇jiejie臉色可蒼白了?!?/br> 又見姜妧一直杵在床跟前擋路不說,還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蕭明月不耐煩了:“貴妃,你杵在這兒做什么,有什么話就快說?!?/br> “真的要說?”姜妧猶豫。 “廢話。” “哦,”姜妧慢吞吞的:“我想說,淑妃,你鼻子卡粉了?!?/br> 第31章 攻略第二十九天 扎針 你卡粉了...卡粉了...了。 三個字如同魔音穿耳呈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立體音響循環(huán)播放, 炸的蘇婉兒腦子都懵了,蘇婉兒的臉?biāo)查g一僵,下意識就要抬手去摸鼻子, 幸好春桃在后面咳了一聲,蘇婉兒才不至于自我暴露。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什么卡粉?”一片寂靜中,蕭明月發(fā)出了來自好奇寶寶的疑問, 成功打破了零發(fā)言的尷尬局面。 作為一個熱心腸的人, 姜妧很樂意為她解惑, 清了清嗓子, 姜妧一本正經(jīng)道:“卡粉呢,通俗一點講,就是由于粉餅質(zhì)量不行或者是皮膚干燥缺水, 導(dǎo)致擦完粉餅后, 面部皮膚與粉底不能完美貼合,而導(dǎo)致出現(xiàn)浮粉、裂痕的情況?!?/br> 光說不行,還得實踐教學(xué),于是,姜妧直接湊到了床邊,扒開在一旁守著的春桃,在蘇婉兒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 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因為力道過大, 蘇婉兒下巴還有些變形, 不過好在是原裝,并不擔(dān)心會出現(xiàn)假體脫落等尷尬事件,姜妧掐著她的下巴左瞧瞧右看看, 然后朝蕭明月招手:“公主,來?!?/br> 蕭明月狐疑的瞅了她兩眼,半信半疑的走到跟前:“做什么?” “你看,”姜妧指著蘇婉兒的鼻子,示意蕭明月湊近了看:“你瞧,這一塊兒就很明顯,一看就是妝前沒做好補水工作就直接往上撲粉,皮膚不夠滋潤,加上粉底干,上妝手法也不對,粉底不能與皮膚充分融合,瞧這卡的,都快卡出翔了。” 蕭明月虛著眼跟著她手指的位置看,懵懵懂懂:“好像是有一點欸?!?/br> “對吧,”姜妧嘖了一聲,認(rèn)真叮囑:“鼻子這一塊兒是最容易卡粉的,公主,你記好了,以后上妝之前一定得先做好護膚工作,不然卡粉就敲尷尬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臉脫皮呢,尷尬程度就跟穿褲子忘拉拉鏈一樣,直接大型社死現(xiàn)場。” “什么拉鏈?”蕭明月繼續(xù)好奇寶寶式發(fā)問。 “就是出恭不關(guān)茅廁門?!?/br> 蕭明月:“......” 眾人:“......” 蕭頤眼睛瞇了起來,看著滿嘴跑馬車的姜妧,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這般粗鄙的話,她倒也說得出口。 “咦?”姜妧看著看著突然皺眉:“淑妃,你這不止卡粉,還搓泥啊?!闭f著,姜妧手下突然用力,指腹在蘇婉兒臉上狠狠搓了一下,蘇婉兒只覺得仿佛刀刃劃過,還沒等她驚呼,就聽已經(jīng)有人先她一步喊了出來:“這么粗這么黑,咦,惡心——” 貴妃驚呼:“淑妃,你這粉餅質(zhì)量不行啊,用的什么牌子?說出來我好避雷。” 蘇婉兒:“......” 一旁的眾人:“......” 蘇婉兒先前還沒反應(yīng)過來,等反應(yīng)過來就快氣炸了,只是下巴被人箍著,她動彈不得,只能口齒不清的發(fā)出支吾聲響,如果眼刀子能殺人,只怕姜妧早就被凌遲處死了。 奈何姜妧心大的很,壓根就不把她這點眼神威脅放在眼里,難得有教學(xué)的機會,姜妧打定了主意要就淑妃的皮膚問題跟蕭明月好好上上一課,一撩裙擺,直接坐在了床上,扳著蘇婉兒的臉左瞧右看,一邊看一邊不住嘖聲:“毛孔粗大皮膚暗沉,二十歲的年紀(jì)四十歲的臉,一看就是常年帶妝上崗還經(jīng)常性不卸妝,公主,這是個不好的習(xí)慣,你可千萬別學(xué)?!?/br> “淑妃,大熱天的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抹太多的粉,不然一出汗臉就要成畫布了,而且,多悶痘啊,你看,你這腦門上都已經(jīng)冒痘了?!?/br> 姜妧點評完,又繼續(xù)跟蕭明月搭話:“公主,看見了沒,夏天記得用輕薄粉底,不過公主你年輕,皮膚底子不錯,天生麗質(zhì),不需要這么折騰。” 蕭明月雖然不怎么聽得懂,但好歹知道姜妧是在夸她,蕭明月忍不住摸了把自己的臉,嘴角翹了翹,心中喜滋滋的,勉強應(yīng)了一聲:“好的吧。” “咦?”蕭明月突然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一般,驚道:“蘇jiejie脖子這里怎么好像有條線?” “哦,”姜妧瞥了一眼,不以為意:“黑白分界線嘛,臉上粉撲多了,脖子沒跟上,很容易出現(xiàn)這種反差,所以啊,以后臉上抹粉,千萬不能忘記給脖子給加上,不然還以為換頭呢。” 有道理,蕭明月點頭。 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下,姜妧與蕭明月兩人就如何進(jìn)行有效護膚以及化妝技術(shù)的改良開始了深入探討,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姜妧說,蕭明月聽,時不時還夾雜著兩句對淑妃的點評,萬萬沒想到事情是這么個發(fā)展趨勢,一時間大伙兒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蕭頤負(fù)手站在一旁,看著不停叭叭叭的貴妃,再看看被貴妃唬的一愣一愣完全忘了自己是誰的小妹,蕭頤嘴角扯了扯,表情微妙,眼底卻飛快掠過一絲笑意。 至于還被掐著下巴的淑妃,則被忽視了個徹底。 蘇婉兒徹底懵了,看著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不斷對她評頭論足的外加一臉嫌棄的姜妧,蘇婉兒心中羞憤交織,這種感覺,就仿佛是將她的衣裳扒了由著眾人觀賞,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連宮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對了。 蘇婉兒原本只是想往臉上多抹點粉看起來更加憔悴一些,也好獲得陛下的憐惜...可現(xiàn)在,被姜妧這么大喇喇的揭穿,雖然一個字都沒提她裝病,但話里話外卻句句都是這個意思,關(guān)鍵是她連怎么反駁都不知道,蘇婉兒只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jìn)去,特別是,陛下就在一旁看著。 或許是或許羞憤,蘇婉兒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伸手,用力將姜妧箍著她下巴的手拽了下來,蘇婉兒現(xiàn)在心中發(fā)慌,想來想去也只好祭出殺手锏,眼淚說來就來:“貴妃,您什么意思?您是想說臣妾的病是裝的?”蘇婉兒決定來個先發(fā)制人。 只見蘇婉兒咬緊了下唇,豆大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滾,一臉寧死不屈的表情:“貴妃,臣妾一向敬重您,您卻這般欺辱臣妾...”蘇婉兒哭的抽抽噎噎,不知道的還以為姜妧對她做出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一邊哭,還不忘一邊扯著嗓子咳,咳得撕心裂肺驚天動地似乎下一秒就得嗝屁。 蕭明月仿佛才反應(yīng)過來,氣鼓鼓的瞪了姜妧一眼,慌忙就去為蘇婉兒順氣:“不不不蘇jiejie,別氣別氣…” 春桃也十分上道,見自家娘娘哭,立馬就撲了上來,也跟著哭,一邊哭一邊扯著嗓子嚎:“貴妃娘娘,我們娘娘就算平日里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您也要看在娘娘生病的份上多擔(dān)待啊,娘娘,您的身子本來就不好,連太醫(yī)都說,您得靜養(yǎng),不能受驚,更不能動氣,娘娘——” 春桃哭的很有技巧,一邊哭還不忘一邊扯大旗:“陛下,公主,我們娘娘身自打上次落了水身子骨就一直不怎么好,每次診脈太醫(yī)院都有存檔,陛下您若是不信,盡管去取太醫(yī)院的存檔脈案來,陛下,您要為我們娘娘做主啊——” 看著哭成一團的主仆倆人,姜妧滿臉冷漠,不知打哪兒抽出了一張手帕,開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細(xì)細(xì)擦拭,表情之嫌棄,仿佛是沾染了什么穢物,這被淑妃看在眼里,心中又是一梗。 “行了!” 突如其來的大喝,成功讓眾人一抖。 只見貴妃柳眉倒豎:“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哭喪呢,晦不晦氣?” 話落,哭聲戛然而止。 看著突然發(fā)飆的貴妃,眾人徹底呆了。 一片寂靜中,只聽貴妃語重心長:“淑妃,淚腺發(fā)達(dá)不是病,但哭多了不行,容易眼瞎,真的,信我?!?/br> 蘇婉兒胸口劇烈起伏,手指著姜妧直哆嗦,像是被她氣的說不出話,嘴唇哆嗦了兩下,白眼一翻,暈了。 “娘娘——”旁邊,傳來春桃驚慌失措的尖叫。 “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請?zhí)t(yī)!” 慶祥宮上下一陣兵荒馬亂,看著面前這十分慌亂的場景,姜妧愉快吹了聲口哨:每日一氣目標(biāo)達(dá)成,就敲開森! “貴妃滿意了?” “滿意滿意特別滿意?!?/br> 咦? 哪兒來的聲音? 姜妧狐疑回頭,就對上了一張放大的俊臉,見俊臉表情微妙的盯著自己,姜妧緩了一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臣妾是說,慶祥宮這裝潢不錯,臣妾很滿意?!?/br> 姜妧等著蕭頤發(fā)飆,畢竟自己剛氣暈了他的小心肝,等了半天卻沒見他有反應(yīng),就那么杵在自己身后,表情淡淡,跟個門神似的,姜妧偏頭,朝被圍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床努了努嘴,慢吞吞問:“陛下不去看看淑妃?” 蕭頤面色平靜:“朕又不是太醫(yī)?!?/br> 聽聽! 多么標(biāo)準(zhǔn)的渣男發(fā)言吶! 姜妧簡直都想鼓掌喝彩,不愧是皇帝,這心胸,這氣魄,為了皇圖霸業(yè)連心愛的女人都舍得委屈,想到書中,皇帝為了讓淑妃暫避風(fēng)險遠(yuǎn)離眾人視線,還曾讓淑妃去住了一段時間的冷宮,難怪這么淡定,嘖,連冷宮都住了,氣暈自然也就不算啥了。 呸,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