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貴妃本宮不當(dāng)了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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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爭奪這個香餑餑,已經(jīng)有幾位太醫(yī)私底下斗成了烏雞眼,都是有閨女的人,那必然不能退讓。 當(dāng)然,有真心為他高興的,自然也就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吶,好好的路子不走,凈琢磨些歪門邪道,好好的太醫(yī)院,就是讓這種人給污染了…” “欸,誰叫人家出身好呢…” “…” “都沒事做了么?一個個的都杵在這兒做什么?藥方子寫好了嗎?”程院判及時(shí)出現(xiàn),就仿佛一個教導(dǎo)主任,剛才還在偷閑摸魚的一眾太醫(yī)頓時(shí)作鳥獸散,顯然他還是很有些威懾力的。 “院判。”裴子瑾恭敬行禮。 程院判是個白胡子老頭兒,光看他一嘴飄逸的白胡子就知道他是一個有閱歷的人,程院判一邊擼著自己的胡子,一邊瞅著裴子瑾發(fā)出滿意贊嘆:“不錯不錯~” 那欣慰的眼神,就仿佛是在說,自家圈養(yǎng)的小豬崽可算是出籠了。 “子瑾啊,你跟我來?!背淘号邪雅嶙予獛У搅艘粋€小房間,醫(yī)典一職,算是太醫(yī)院的三把手,自然不用再跟大家伙兒一起擠大辦公間,而是有了屬于自己的獨(dú)立辦公場所。 “往后,你就在這里辦公?!背淘号信牧伺乃募?,語重心長:“老夫相信你的能力,外面那些人說什么你不必理會,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就夠了?!?/br> “院判,子瑾有一事不明?!?/br> “你說。” “我記得,醫(yī)典一職原本是趙太醫(yī),趙太醫(yī)不過是回鄉(xiāng)省親,并未辭官,為何…”裴子瑾口中所說的趙太醫(yī),就是之前一直為淑妃診脈的那個,也是因?yàn)橼w太醫(yī)告假了,淑妃才找上了他。 “哦,趙太醫(yī)啊,”程院判嘆了一聲:“我忘說了,前些天剛得到的消息,趙太醫(yī)回鄉(xiāng)途中突遇劫匪,不幸去世了?!?/br> 去世… “對了,子瑾,你也知道,這醫(yī)典一職吧,不比別的官職,他的文書任務(wù)要重一些,”程院判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之前趙太醫(yī)手上的卷宗都還沒清點(diǎn)完,不能再積壓下去了,這幾天就得辛苦你了?!?/br> 程院判可能也覺得人家剛上任就喜提百斤卷宗似乎有些不大仁慈,“你先整理著,我找兩個人幫幫你?!?/br> 裴子瑾:“…多謝院判?!?/br> 繼姜妧喜提百斤賬本之后,裴子瑾再次喜獲脈案卷宗幾箱。 * 四人組覺得,她們早應(yīng)該走的,這種事就應(yīng)該靠自覺,而不是等現(xiàn)在,想走都走不了! 看著拿著筷子正在細(xì)心給貴妃挑魚刺的年輕帝王,四人從來沒有哪一個希望自己眼瞎。 酸! 太酸了! 胃里的酸水都快冒出來了! 再看看自己面前的白米飯,突然就覺得不香了… 明明都是人,為何人與人之前的區(qū)別就這么大! 姜妧也沒有想到蕭頤會親自給她挑魚刺,雖然這事兒他之前在圓覺寺也干過,但那是在宮外啊,又沒旁人,現(xiàn)在則是眾目睽睽之下,這樣一點(diǎn)都不顧忌自個兒霸氣側(cè)漏的嚴(yán)肅形象真的好嗎? 蕭頤像是沒有察覺到幾人看他的詭異眼神,他挑魚刺的動作十分熟練,就算是十分細(xì)的小刺,也逃不過他的法眼,很快,刺與魚rou相分離,一塊白嫩的魚rou就落到了姜妧碗里。 “沒刺了,吃吧?!?/br> 蕭頤一系列動作都很流暢,從夾魚,到挑刺,再到投喂,就特別的行云流水,就仿佛再自然不過。 “多謝陛下。”姜妧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一連吃了三塊魚rou,見蕭頤還要再去夾魚,似乎準(zhǔn)備繼續(xù)挑刺大業(yè),姜妧趕緊制止:“不吃了不吃了,咱換個吧?!?/br> 倒不是心疼蕭頤挑刺挑的艱難,只是這鯽魚湯里的魚都是用的野生小鯉魚,說實(shí)在話,rou,還真是沒湯好喝。 “你還想吃什么?”蕭頤問。 “來塊紅燒rou?” 很快,一塊油潤紅亮的紅燒rou就到了她碗里。 接下來,四人組成功見證了什么叫奇跡。 只見貴妃全程只用張嘴,想吃什么菜,幾乎都不用她親自用筷子去夾,只需要眼神微微暗示一下,菜就自動到了她碗里,帶骨頭的給剔骨頭,帶刺的給剔刺,帶殼的給剝殼,只差沒有幫著吃了,就服務(wù)特別周到。 姜妧剛開始還對蕭頤突如其來的殷勤感到警惕,但很快就淪陷了,管他呢,先享受了再說,這可是真正的至尊帝王服務(wù)?。?/br> 姜妧吃的很坦然,一點(diǎn)都沒有因?yàn)樘峁┓?wù)的對象是皇帝而感到惶恐不安,一看就知道是個知道享受的人。 之前她不是也給蕭頤提供了無微不至的投喂服務(wù)?現(xiàn)在不過是調(diào)換過來,她之前可還是親自喂飯呢! 姜妧吃到最后,感覺肚子已經(jīng)撐的差不多了,見碗里還剩了最后一個白玉團(tuán)子,秉持著不能浪費(fèi)食物的原則,姜妧眼珠一轉(zhuǎn),直接把白玉團(tuán)子夾了起來,小心翼翼用一手兜著,奉到蕭頤嘴邊:“陛下,您嘗嘗,這團(tuán)子味道可好了。” 味道再好,那也是您吃剩的??! 沒想到姜妧會突然來這么一手,在場眾人都驚呆了,然后就開始若有似無的悄咪咪把目光往陛下身上瞥。 是吃呢? 還是不吃呢? 看著湊到嘴邊的白玉團(tuán)子,白玉團(tuán)子是魚rou做的,軟滑彈牙,她似乎很喜歡吃魚,這桌上一共十道菜,有五道都是魚… 別的不知道,畢竟他都還沒來得及吃,他只知道,魚刺有點(diǎn)多… 見蕭頤那雙沉靜的黑眸朝她看來,姜妧報(bào)以無辜微笑,像是有些自責(zé):“陛下您一直都在給臣妾夾菜,自己都還沒吃呢,這會兒也該餓了吧,來,您嘗嘗,墊吧墊吧肚子?!?/br> 蕭頤:“……” 蕭頤沒有錯過她眼中閃過的那絲不懷好意,就仿佛篤定了他不會吃。 蕭頤扯了扯嘴角,在姜妧要將筷子縮回去之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就著她的手,低頭,將那枚白玉團(tuán)子噙入口中,慢條斯理咀嚼完,咽下,并給予高度評價(jià):“味道確實(shí)不錯?!?/br> 吃了? 你就這么吃了? 所以,到底是哪個程序出問題了?! 四人組木著臉,統(tǒng)一動作,低頭,扒飯:只要我看不見,就永遠(yuǎn)刺激不到我! 【滴——溫馨投喂,閃瞎人的鈦合金狗眼任務(wù)完成,生命值 1,剩余生命值:2.5】 * 吃飽喝足,姜妧癱在椅子上做咸魚狀,一邊特別沒形象的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看著桌上豐盛的食物殘余,姜妧突然開口:“陛下,臣妾聽聞,如今有些地方發(fā)大水了?” 蕭頤吃飯的動作一頓,不知道姜妧為何會突然提起這個,他倒是不意外她會知道,畢竟這又不是什么秘密,蕭頤不動聲色:“嗯?!?/br> “那是不是災(zāi)民也挺多?”姜妧又問。 “嗯?!?/br> 旁聽四人組心中一個咯噔,完了,貴妃不會想?yún)⒑驼掳伞?/br> 徐昭儀那個急啊,拼命給貴妃使眼色,想告訴她,千萬別瞎摻和。 但顯然姜妧并沒有接收到她的預(yù)警,只見姜妧沉默了片刻,突然就開始哽咽:“災(zāi)民流離失所無家可歸連口熱粥都喝不上,臣妾卻在這兒大吃大喝,臣妾,羞愧啊,臣妾是怎么吃的下去的呢?臣妾我良心不安吶,嘔嘔嘔——” 蕭頤:“……” 眾人:“……” 第52章 攻略第五十天 自損一千 撐到吐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姜妧:謝邀, 胃冒酸水,咽喉灼痛,生理心理雙重挫傷, 再就是,有點(diǎn)費(fèi)糧。 突如其來的變故成功讓在場眾人都驚呆了, 萬萬沒想到貴妃會說著說著話就開始干嘔,嘔著嘔著, 就吐了…由于吐的太過突然, 大伙兒一時(shí)沒有心理準(zhǔn)備, 就只能愣愣保持原有動作眼睜睜看著她吐, 就像是在觀賞某種奇景。 就算是美人兒,吐起來也不是那么好看的,雖然不至于一把鼻涕一把淚, 但也很狼狽就是了。 一時(shí)間, 殿里寂靜無聲,就只聽得到“哇哇”的嘔吐聲。 姜妧自己也驚呆了,她難道就已經(jīng)撐到了這種地步?不能啊,她明明覺得她胃里還有多余的空間能塞一碗櫻桃酥酪當(dāng)飯后甜點(diǎn)是沒問題了,怎么就吐了呢? “嘔——” 關(guān)鍵是一吐,這勢頭就止不住了,就像那瀑布似的嘩嘩往外涌, 姜妧彎腰嘔得嘶聲裂肺,她覺得她的肺都要被嘔出來了。 多么社死??! 姜妧已經(jīng)由坐姿改為了蹲姿, 手扶著椅子, 嘔的眼淚與酸水齊飛,一半是難受,一半是給氣的。 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上天要這樣懲罰她,她不就多說了兩句話嗎? 她的形象啊! 她美美小仙女的形象?。?/br> “嘔——” 吐了半天,好不容易將胃吐空了,姜妧覺得她半條命也快沒了,姜妧只覺得嗓子跟火燒過似的,火辣辣的疼,這種感覺她很熟悉,因?yàn)榫驮诓痪们?,她跟著蕭頤出宮遇刺的那一回,也來過這么一遭,難不成她跟蕭頤天生相克不成?為什么每次這種社死的事都跟蕭頤有關(guān)? 果然,她就是跟蕭頤五行相克八卦不合! “水…” 姜妧有氣無力要水。 蕭頤是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看著還蹲在地上臉色蒼白連額頭上都冒出了細(xì)密汗珠的姜妧,蕭頤只覺得心仿佛被狠攥了一下,動作比意識更快,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shí),姜妧已經(jīng)被他打橫抱在了懷里。 姜妧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然后她就被轉(zhuǎn)移陣地了,一陣失重感傳來,姜妧手忙腳亂之余只能下意識薅住了蕭頤的脖子。 看著緊緊掛在他身上的姜妧,蕭頤眉心皺的更緊:“都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請?zhí)t(yī)?”蕭頤冷冷掃了一眼還呆著的眾人,冷聲喝道。 這一聲仿佛一道炸雷在眾人頭頂炸響,讓尚且處于驚愣中的眾人瞬間回神。 “老奴這就去請?!崩畹氯亮瞬令^上的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住了,竟然都忘了使喚小太監(jiān),自個兒拔腿就往外跑,速度之快,跟他有些富態(tài)的體型還有些不大相配,還是李嬤嬤靠譜,畢竟太醫(yī)院離這兒還有些距離,怕李德全跑不來,趕緊派了兩個宮人跟上去。 蕭頤直接撇下了眾人,丟下一句讓請?zhí)t(yī)之后,就抱著姜妧徑直往寢殿去,那火急火燎的樣子就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原本還氣氛輕松的鐘粹宮仿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皇帝一走,伺候的宮人們也紛紛作鳥獸散,請?zhí)t(yī)的請?zhí)t(yī)。 從震驚中勉強(qiáng)回神的四人組面面相覷。 徐昭儀舔了舔唇:“我…我有個猜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