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貴妃本宮不當了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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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蕭頤正想說話,外面就傳來了李德全的聲音,作為一個死守殿門的貼心大總管,對于這種陛下和娘娘難得的二人世界獨處時光自然不會無緣無故來打擾,但這會兒就算再不樂意,不打擾也不成啊。 “陛下,陸統(tǒng)領在御書房等著求見?!?/br> 陸勵? 蕭頤眸色微沉,見姜妧還坐在椅子上腿一晃一晃懶懶的歪著就那么看著他,蕭頤臉上還是帶著溫和的笑容,最后扯了一把她的臉:“朕去看看,待會兒再來陪你用午膳?!?/br> 姜妧:“...這倒也不必,您要是想念鐘粹宮的飯菜,臣妾可以讓人給送過去?!?/br> 蕭頤悠悠瞥了她一眼,拒絕:“換了個地兒就沒這味兒了,朕不嫌麻煩?!?/br> 姜妧:...我嫌麻煩,謝謝! 陸勵前兩天被他派出去了,這個時間來求見肯定是有要事,作為一個皇帝,還是一個要勵精圖治的皇帝,蕭頤并沒有那么多時間來糾纏兒女私情,他的大部分時間都分配給了朝政,尤其是在現(xiàn)在朝局不穩(wěn)的情況下。 蕭頤深深看了姜妧一眼,將她無聲拒絕的模樣印刻在眼底,心中啞然了片刻,轉身就出了內殿,看著門口焦急等著的李德全,蕭頤臉色淡了下來:“走吧?!?/br> 呼—— 總算是把這蛇精病給送走了。 不對。 姜妧垂死病中驚坐起,差點沒直接從椅子上摔下來—— 蕭頤脖子上那兩個碩大的牙齒印還沒遮呢! 敲! . 蕭頤一路徑直回了御書房,陸勵已經(jīng)在御書房等著了。 陸勵也算是一個清俊小伙子,但現(xiàn)在乍一看幾乎還有些不敢認,臉上胡子拉碴一看就是好幾天沒有刮了,就連眼下都掛著烏青,身上還算是整齊,但離得近了就能聞到一股不可言喻的味道,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風塵仆仆的滄桑感。 見蕭頤進來,陸勵忙跪下行禮,第一句話就是—— “陛下,您所料不錯,安王在西山豢養(yǎng)私兵,如今薊州梓州一帶在鬧匪患,估計也與安王有關?!?/br> 陸勵連夜回京,就是為了帶回這樣一個重要情報:“西南一帶匪患猖狂,要是不及時鎮(zhèn)壓,只怕會鬧出大亂,而且,前線顧將軍也傳來消息,戎狄那邊似乎也有些異常,屬下怕...” “怕安王與戎狄勾結,想著水患之際,來個內外夾擊打朕一個措手不及?” 沒等陸勵說完,蕭頤就接了下去,蕭頤一開口,陸勵明顯能感覺到周圍的溫度瞬間就冷了下來。 大慶內憂外患,遠沒有如今看起來這么表象和平。 外有戎狄虎視眈眈,內有諸位藩王蠢蠢欲動,朝中世家林立各有心思,就算蕭頤這幾年以鐵血手段壓制,但真要肅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旁的都還好,主要是戎狄。 戎狄與大慶可謂是敵對多年,蕭頤曾率兵與戎狄作戰(zhàn),更是一舉斬下了戎狄三王子的項上人頭,后來戎狄元氣大傷,主動與大慶議和,這兩年邊關才算是太平,但是老戎狄王不久前去世了,諸王奪位,新上位的這位大汗號稱草原上的雄鷹,蕭頤曾經(jīng)跟他打過照面,那是一個狼一樣兇狠的人,在這樣的新王帶領下,戎狄不會甘心就這樣縮居草原。 沒想到才剛剛繼位沒多久就開始有動靜了,還真是耐不住性子。 蕭頤沉吟片刻:“讓顧將軍提高警惕,朕會傳令汝南王,讓汝南王帶兵協(xié)防。” “陛下?!甭犚娙昴贤踹@三個字,陸勵眼角突然微微抽動了一下,忍不住出聲,臉上沒有了一貫的嬉皮笑臉,臉色肅穆,對上蕭頤看過來的目光,陸勵雖然有些糾結,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了:“陛下,屬下聽聞,前些日子,安王府的幕僚曾出現(xiàn)在淮陰,而且,聽說從前汝南王與安王私交...” 看著蕭頤看過來的似笑非笑的目光,陸勵聲音越說越低,到最后干脆沒了,雖然話是不敢說了,但一個勁擱那兒擠眉弄眼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說,你懂伐。 蕭頤當然懂,幾乎是立馬就明白了陸勵的意思。 “你是想告訴朕,汝南王也未必可信,覺得汝南王或許會被安王說動,與安王合謀?” 陸勵哼哼哧哧了半天,就是不說話,最后干脆縮頭當鵪鶉,但那個巴巴瞧著的眼神,就是在說,反正話是撂這兒了,您自個兒看著辦叭。 他可沒忘記,貴妃就是汝南王的親閨女,換句話說,汝南王就是他們陛下的老丈人,當著人女婿的面說他老丈人可能想造反,陸勵還沒這么傻。 “汝南王是開國王爵,世代罔襲,就算是跟著安王造反,汝南王又能得到什么?” 蕭頤倒是沒急著反駁陸勵,甚至臉上都沒有惱怒的神情,只是淡淡點出一個事實,不是所有人都想要那個從龍之功的,換句話說,除非有足夠的利益吸引,而對于是世代罔襲的汝南王來說,除非他是想造反當皇帝,不然,壓根就沒有這個必要。 “放心吧,汝南王不會造反?!?/br> 聽陛下說的如此肯定,陸勵眉頭就是一皺,剛想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可等一抬頭,看見蕭頤手心靜靜躺著的那枚小巧古樸的物什后,頓時瞳孔猛地一縮,失聲叫了出來:“虎符?” 陸勵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忍不住問:“陛下,這虎符您哪兒來的?” 很難想象,就這個一塊不起眼的小物什,卻能輕易調動十萬大軍,蕭頤看著那塊虎符,虎符上還帶著一絲余溫,這是因為一直被他隨身攜帶。 “汝南王送來的?!?/br> 準確的說,這塊可以調動十萬大軍的虎符,是在姜妧入宮的次日,送到他手上的。 汝南王是大慶唯一一個異姓王,憑軍功封爵,世代罔襲,手握二十萬大軍世代鎮(zhèn)守北境,在北境經(jīng)營多年,可以說就是一條妥妥的地頭蛇,對于這樣的封王,在不論哪一任帝王看來都是心腹大患,就仿佛臥榻之畔睡了一只猛虎,沒準有哪一天,這只猛虎就會將利爪對準了他的主人。 蕭頤也不例外,沒有誰能這么輕易的交付出信任,特別是對一個帝王來說。 蕭頤曾經(jīng)與汝南王有過數(shù)面之緣,其中有一次,就是在邊關,那是與戎狄的一次戰(zhàn)爭,為了對戎狄形成夾擊之勢,他率部深入敵軍腹部,卻沒想到軍中居然有人叛變提前泄露了消息,他帶著人被敵人圍困,那會兒正好是寒冬,糧草盡絕,為了填補肚子,他們只能挖草根樹皮,他手下的那支五百人的隊伍只剩了不到兩百人,在敵軍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的時候,所有人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或許是上天覺得他命不該絕,緊要關頭,汝南王親自帶兵趕到了。 在汝南王的協(xié)助下,他一鼓作氣搗鼓了敵軍大營。 很難想象,就是這樣一個在戰(zhàn)場上讓人聞風喪膽如豹子一般迅猛的粗狂漢子,居然會為了女兒做到如此地步。 那是一個沒有月亮的雪夜,天上團團陰云籠罩,雪地上卻燃起了篝火,火紅的焰火惑人的rou香鼎沸的人聲,一切都是那么的歡樂,畢竟才取得了一場勝利,值得慶祝。 雪夜下,蕭頤特意避開了要拉他一起去慶功的屬下們,獨自在營帳后背風處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他需要一個人待待,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碰見了同樣出來躲清閑一個人偷喝燒酒的汝南王。 他和汝南王其實并不熟悉,一個是皇子,一個是藩王,身份敏感,本來就不該有過多的牽扯,但念及戰(zhàn)場上的救命之恩,他想了想,還是走過去向汝南王道謝。 那是他與汝南王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交流,從前他只是聽說了汝南王的一些事跡,知道他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打起仗來像瘋子讓人聞風喪膽,知道他有勇有謀曾經(jīng)創(chuàng)下了十三戰(zhàn)連戰(zhàn)連勝的不敗神跡...蕭頤想了許多,但不可否認,他對汝南王是十分尊敬的,任何一個在戰(zhàn)場上奮勇拼搏的人都值得尊敬,無關身份地位... 他剛走過去,汝南王就發(fā)現(xiàn)他了,第一句話就是:“本王知道你?!?/br> 那是,蕭頤還只是一個隱姓埋名的小將,除了他的親衛(wèi)以及顧老將軍外,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所以,蕭頤很訝然,訝然之后又是釋然,想著估計是顧老將軍說的。 蕭頤不想被汝南王覺得他是想來拉關心套近乎的,因此,在道過謝之后就想走,結果還沒來得及走開,就被汝南王給拽住了。 然后,蕭頤就被迫陪了一個醉鬼一晚上... 現(xiàn)在想起那一夜,蕭頤都還感覺十分微妙,就是一種幻滅感,當年的蕭頤還沒有修煉成現(xiàn)在這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技能,所以,成功被醉酒后的汝南王給震驚到了。 蕭頤印象最深的就是,汝南王一口一個我家囡囡怎樣怎樣,說了什么做了什么...簡直就是三句不離口,還寶貝似的掏出一枚小小的平安扣給他看,說是他家囡囡親自給他去求的,能保平安,他在戰(zhàn)場上能順利就是靠這枚平安扣保佑...有些話,聽起來甚至都有些好笑。 蕭頤從醉酒的汝南王嘴里,知道了他家囡囡有多乖多招人憐,很難想象,汝南王居然將這點小事都記得如此清楚,一點點如數(shù)家珍就仿佛獻寶一般,那枚平安扣被汝南王小心翼翼貼身珍藏...蕭頤起先還沒反應過來,直到汝南王說到要給他家囡囡招婿,他才明白過來,囡囡,就是汝南王的幼女。 汝南王有三子一女,這蕭頤是知道的,蕭頤能聽出來汝南王話里行間對幼女的寵愛,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都開始好奇,汝南王口中調皮可愛的貼心小棉襖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貼心小棉襖? 蕭頤心中嗤笑,到底是親爹,怎么看都覺得好,這哪里是小棉襖,分明就是黑心棉還是破洞漏風的那種。 那夜汝南王的絮絮叨就仿佛一陣風,聽過就散,不論是汝南王還是他,第二天都默契的隱去了那場短促的會話,只當什么都沒發(fā)生,汝南王帶兵離開,他則回去復命...只有那聲囡囡,蕭頤記憶猶新。 再后來,就是藩王入京朝會,汝南王為了愛女求到了他面前。 蕭頤想,他當時之所以會答應汝南王這般荒唐的請求,或許也有當年的原因在,一個喝醉了就都不忘念叨女兒將女兒送的平安扣當寶貝一樣放著的人,這樣的人,蕭頤愿意去相信他是為女兒籌謀,所以,他答應了。 或許是為了讓他安心,姜妧進宮的第二天,就枚虎符就被送到了他的手上。 汝南王手上共有二十萬大軍,這也是汝南王府能屹立這么多年不倒的一個重要原因,交出兵符,就相當于交出了性命,但凡他起了心思,汝南王府都得面臨滅頂之災,汝南王居然就這么放心的將一半兵權給了他... 蕭頤盯著那枚兵符,眼底情緒翻涌,然后就聽陸勵猶猶豫豫的聲音響起了:“陛下,這是真的吧?” 蕭頤:“......” 蕭頤瞥了他一眼,將手里的兵符遞了過去:“不信你啃啃?” 陸勵:“...這還是不了?!?/br> 看著自家陛下勾起的嘴角一看就是很愉悅的樣子,陸勵心中也松了口氣,汝南王居然啊大方到把兵權都送了,多么大氣的老丈人啊,難怪陛下對貴妃這么上心,咦...不對...陸勵突然鼓直了眼,陛下那脖子上的印子,是被人啃出來的叭... . “什么——” “十萬兩——” 清晨,萬籟俱靜,空氣清新,鐘粹宮里突然傳來一道尖利的破音的女聲,聲音之大,連屋檐下趴著打瞌睡的狗崽子都被嚇了一個激靈,“汪”了一聲,豎起耳朵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在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之后,狗崽子甩了甩尾巴,又懶懶的趴了回去,眼睛一閉,又開始打瞌睡。 狗崽子是淡定了,在貴妃召喚下再次齊聚鐘粹宮的四人組可就不淡定了。 只見金碧輝煌的鐘粹宮大殿中,正坐著幾個姿容各異的美人兒,但要是細看,就能發(fā)現(xiàn),美人兒們現(xiàn)在一個個眼神呆滯面部表情僵硬就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特別的震驚,以至于連最基礎的表情管理都破功了。 大殿里原本其樂融融的氣氛一掃而空,空氣安靜的幾乎凝滯。 四人組就仿佛四個泥塑的雕像,風一吹,就能分分鐘隨風飄揚。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一片寂靜中,還是徐昭儀心臟最強大,率先從震驚中回神,想到方才自己聽到的話,徐昭儀懷疑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她居然聽到貴妃說要在一個月內籌集到十萬兩銀子哈哈哈哈哈…十萬兩銀子啊,不是一兩,也不是一百兩,是整整十萬兩。 按她現(xiàn)在每個月二十兩的俸銀來算,十萬兩她得不吃不喝攢一輩子,不,不止一輩子,還得算上下輩子,下下輩子...這么多輩子才能積累出來的財富,貴妃居然說要只用一個月的時間就籌集出來哈哈哈哈,這簡直是她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徐昭儀想笑,但她不敢。 徐昭儀看著主位上坐著的單手撐著頭漫不經(jīng)心笑吟吟看著她們的貴妃,徐昭儀只覺得心都在顫,顫的特別厲害。 她們已經(jīng)知道陛下下令讓削減后宮開支的事了,雖然對就算是投靠了貴妃依然逃不過要縮衣節(jié)食的命運有那么一點點默哀,但好歹是陛下親自下的命令,就算是想違抗也違抗不了啊,橫豎她們已經(jīng)抱上了貴妃的大腿,她們相信,對于自己人,貴妃應該還是會罩一找罩的,最起碼不會讓她們淪落到飯都吃不上的地步。 結果—— 晴天霹靂! 見過狠的,沒見過像貴妃這么狠的,上來就是十萬兩銀子。 徐昭儀很想抱著貴妃的腦袋使勁晃,最好是把里面的水都給晃出來,就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帶這么放的??! 知道現(xiàn)在后宮的每個月的基礎開銷嗎? 知道哪些能省哪些不能省嗎? 一個月省出十萬兩銀子...這不叫省,這叫搶! 徐昭儀抹了把臉,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正常一點,不過由于這事兒聽起來實在是太過離譜,就算她已經(jīng)在努力做好表情管理,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還是泄露了她內心真實想法。 “娘娘,您方才說的是真的?”徐昭儀小心翼翼進行求證,連聲音都有些發(fā)飄:“您當真跟陛下承諾,一個月籌到十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