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貴妃本宮不當了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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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妧是這樣想的,也就這樣問了。 問的時候蕭頤正在換衣裳,從某些方面來說,蕭頤應該算是皇帝中的一股清流,就比如說凡事都愛自己動手,一點都不像其他皇帝一樣動不動就左擁右簇連吃個飯都要十來個宮女守在旁邊投喂,當然,現(xiàn)在就算想要被宮女圍繞可能性也不大了。 上次后宮捐款風波之后,蕭頤先是將那些為首的管事給撤了,比如說內務府總管張福海,聽說張福海還在床上癱著呢就被飛翎衛(wèi)給麻溜拖走了,而他依仗的后宮主子們,不論是太后還是常寧公主蕭明月一個冒頭替他求情的都沒有,至于蘇婉兒,那就更不用說了,據(jù)說憂思過度還整天嗑藥呢。 在敲打完領頭人之后,蕭頤又下旨將宮女放出去一批,因為她要南巡,這件事就交給了留在宮里的四人組去辦,估計等她回去,宮里的人也就要少個一半了。 “陛下,您的安保工作這次該做好了吧?” 蕭頤不慌不忙的將衣裳穿好,回頭,就見姜妧正盤腿跪坐在床上一臉憂心忡忡,似乎很擔心她自己的安全問題。 蕭頤啞然,看來她還真是被嚇到了,難得她也有害怕的時候。 當眾行兇當然是不可能的,就現(xiàn)在得到的情報來看,陳刺史還沒這個膽子,至于其他的...蕭頤眼中閃過一絲凌厲,很快又隱去,就姜妧還眼巴巴的等著他的回答,蕭頤心頭覺得好笑,面上卻不顯,狀似思索了一下,然后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只要你跟著朕,就不會有問題?!?/br> 姜妧:“......” 你確定? . 在經(jīng)歷了一個時辰的精心打扮之后,姜妧再一次坐上了豪華版帝王出行專用馬車。 姜妧起先還以為宴會就是在刺史府舉行,沒想到居然被安排在了據(jù)說幽州最負盛名的醉仙樓。 醉仙樓? 聽起來好耳熟的樣子。 姜妧忍不住感嘆:“這醉仙樓的老板好有錢啊,居然從南開到北。”她可沒忘記之前盛京醉仙樓生意的火爆程度,簡直就是達官貴人聚會的首選之地,少說也得日進斗金了,沒想到居然還到處開分店,那豈不是都要日好幾個斗金了? “不是,”蕭頤聽著姜妧的碎碎念,放下手中的密折,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會這么想,這醉仙樓與盛京并無聯(lián)系。” 畢竟是要出宮聚會,為了安全著想,陸勵早就將這醉仙樓的底細給摸清楚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幽州富商開的酒樓,與盛京醉仙樓唯一的相似之處,大概就是經(jīng)營模式類似,生意尤其火爆。 姜妧:“......” 好了,她大概懂了,這就跟每一個武俠話本子里都有一個同??蜅R粯?,同樣的名字不同的配方。 看著泰然坐著的蕭頤,姜妧眼珠一轉,還是難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悄咪咪湊了過去,小聲開口:“陛下,您到底想怎么搞事???” 姜妧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確定了,別看蕭頤長得人模狗樣一副正派人士的樣子,其實就是個黑心肝的東西,從里到外都黑的透透的,也對,都能過五關斬六將當上皇帝了,他不黑誰黑?果然,這些玩政.治的,心都臟。 姜妧堅持要以最優(yōu)雅雍容的妝容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所以,她的妝發(fā)服裝都特別的精致,也虧得青衣手巧,無論她提出多么高難度的妝容要求青衣都能夠輕易達到她的目標。 因為考慮到是晚上,姜妧的妝容比白日還要艷上幾分,一頭青絲高高綰成凌云髻,斜插著鎏金穿花戲珠金步搖,上頭還點綴著指甲蓋大小的東珠,額前則別出心裁的花了幾瓣梅花,上用金箔點綴,眉若遠山不描而黛,一點櫻唇鮮艷欲滴,隨著她湊近的動作,蕭頤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若有似無的甜香。 “想知道?”蕭頤聲音有些啞,但顯然姜妧并沒有聽出來。 姜妧猛虎點頭,星星眼:“想?!?/br> “朕偏不告訴你。” 姜妧:“...草!” “不許說臟話罵朕?!笔掝U覺得,有必要糾正一下姜妧的語言習慣了,哪有一個姑娘家家整日滿嘴粗鄙話的? “您誤會了,”姜妧齜牙:“這只是一種植物。” 蕭頤挑眉,幽幽開口:“你覺得朕信嗎?” 姜妧看著蕭頤這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就有些發(fā)憷,忍不住悄悄挪了挪屁股,試圖離他遠一點:“本來就是,愛信不信?!?/br> 雖然嘀咕的聲音小,但還是被蕭頤準確捕捉到了,蕭頤虛眼,就那么盯著她。 算了,看在還要靠他保護安全的份上,她忍了。 姜妧默默又挪了回來,低眉順眼:“臣妾知錯了?!?/br> 見她識趣,蕭頤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才乖?!?/br> 姜妧:??? 是她幻聽了嗎?怎么就感覺,這話聽起來有那么一丟丟寵溺呢? 姜妧默默抖了抖身上起的一層雞皮疙瘩,沉思,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蕭頤好像變油了。 油膩的中年老男人! . 醉仙樓是臨江而建,足有九層樓高,據(jù)說是取九九歸元之意,站在最頂層眺望江景絕對是一大視覺享受,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排面能上最頂層的,但蕭頤能。 等他們到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雖然今夜無月,但酒樓各處都掛滿了的艷麗宮燈足以彌補這點月光缺陷。管弦絲竹悠揚動聽,妙曼的舞姬翩翩起舞,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紙醉金迷的味道。 姜妧也算是跟著大開眼界,知道了什么叫沒有最壕只有更壕。 為了迎接皇帝,酒樓今日清場,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進,九樓的空間整個都是打通的,并沒有像其他幾層一樣隔成一個個包廂,場地十分的空曠,足以容納上百人之眾,幽州府的各級官員都到場了,順著長長的宴席桌一溜排開,陳刺史作為州牧長官自然是當仁不讓的坐在離皇帝最近的位置。 看著寬敞的主桌上并列坐著的兩個人,陳刺史表情有些微妙。 特別是當看見年輕俊朗的皇帝親自挽著袖子給貴妃挑蟹rou之后。 這...跟他想象中的好像有些不一樣。 說好的威嚴呢? 不光是陳刺史表情微妙,其他官員也好不到哪兒去,一時間廳中只聽得到絲竹管弦的悠揚奏樂,大家都在圍觀皇帝扒螃蟹,其實也是有專門服侍的人的,只是陛下沒讓他們動手。 雖然之前在船上飄的那些天姜妧已經(jīng)對蕭頤烤魚挑刺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但那畢竟是在船上啊,大家都是自己人,現(xiàn)在在眾目睽睽之下享受帝王級服務,姜妧心中還有那么一點尷尬。 “夠了夠了,先不吃了,”姜妧扯了扯還在專注扒螃蟹殼的蕭頤的衣袖,小聲開口,從一進門開始,她就在吃,仿佛一個大寫的吃貨,雖然這宴席上的菜色很豐富都十分合她的胃口,但也不能一直吃啊,姜妧表示,她要臉,一點都不想背上吃貨的名聲。 蕭頤動作嫻熟的將蟹rou取出來放在盤子里,聽見姜妧說話,一邊拿起旁邊特調的蘸料澆了上去,一邊同樣壓低了聲音:“你若是現(xiàn)在不吃,怕待會兒恐怕就沒功夫吃了。” 這什么意思? “吃飽了嗎?”蕭頤低聲問:“還吃不吃?” 姜妧:“...吃!” 反正蕭頤都不在乎丟人了,她怕啥?她可是蒙了面紗的! 是的,雖然大慶風氣還算開放,女子出行并不受拘束,但姜妧好歹是宮妃,總不可能跟個猴子似的被人圍觀,所以也不用蕭頤交代,姜妧自覺就戴上了面紗,吃飯的時候就將面紗挑起來動作優(yōu)雅的將食物喂進嘴里。 好歹也是貴女出身,就算再不講究,那最基本的社交禮儀姜妧還是會的,裝起逼來范兒十足,舉手投足間盡顯優(yōu)雅矜貴。 于是乎,眾人就看著貴妃在不斷的優(yōu)雅進食,但也沒敢看太久,因為皇帝還在旁邊呢,就算貴妃生得再美,敢盯著皇帝的女人看,嫌命太長了是不是? “這螃蟹不錯,都說‘秋風起,蟹腳癢;菊花開,聞蟹來’,本宮記得這還不是吃螃蟹的季節(jié)吧,怎么這螃蟹rou質如此肥嫩?蟹黃也多?” 眾臣終于聽到了貴妃今晚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對螃蟹的贊賞并且表示疑惑。 陳刺史很機靈,因為離得最近,所以也就聽得最清楚,一看自己精心準備的菜肴得到了貴妃的稱贊,立馬從座位上站起來,恭聲道:“回稟娘娘,這螃蟹是專門培育的,就連喂螃蟹的食物也是專門調配過了,為了讓螃蟹有適宜的生長環(huán)境,有專人全天看守,所有的東西都是人工搭建,并且隔一段時間就要進行挑選,則其中長得大的繼續(xù)喂養(yǎng)...” 前面都還好,等聽到后面時,姜妧都快懷疑人生了:“按摩?奏樂?” 給螃蟹按摩? 就螃蟹這殼,能按得動? 陳刺史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笑容滿面點頭:“正是如此,隔一段時間就會專人給螃蟹進行專門的全身按摩,等螃蟹生長到后期,就會分別在早中晚三次在池邊奏樂,娘娘有所不知,只有經(jīng)過這樣精心護理的螃蟹,它的rou質才最為肥嫩,蟹黃也才更多?!?/br> 姜妧:“......” 告辭,是我不懂享受了。 前有聽音樂的茶,后由聽音樂的螃蟹,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她居然還比不上一只螃蟹! 陳刺史顯然不懂姜妧的惆悵,見她桌上擺著的螃蟹已經(jīng)快沒了,忙道:“既然娘娘喜歡,臣就讓人再上幾只。” 很快,一只足有兩個手掌大一看就肥的冒油的大螃蟹就上了桌,順帶還有一壺酒,陳刺史還在那邊介紹:“娘娘,這是剛溫的菊花酒,也是咱們幽州特產(chǎn)的,與別地的菊花酒不同,這酒在釀造的時候放入了溫補食材,香醇可口卻不醉人,用來搭配螃蟹吃可以驅寒?!?/br> 姜妧發(fā)現(xiàn),幽州別的東西有沒有不知道,特產(chǎn)是真多,特別是在一些吃的方面,全都是她沒見過的,仿佛就像一個土鱉。 看著那壺酒,姜妧還真有些意動,想著要不要嘗一嘗,但還沒等她伸手去倒,酒壺就先一步被蕭頤拿走了,蕭頤并沒有看她,將酒壺隨手放在了一旁,拿帕子擦了擦手,目光落在一臉殷勤的陳刺史身上:“朕在盛京時就聽聞幽州富庶,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都是陳刺史治理有方啊?!?/br> 陳刺史沒想到陛下居然夸他,當即臉色一喜,啪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義正言辭:“陛下如此抬舉臣,臣實在是愧不敢當,幽州能有今日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yè)的局面,都是因為有陛下隆恩眷顧,幽州上下臣民無時無刻都在感念陛下恩德,如今陛下南巡,龍氣普照,我幽州必然能更上一層樓,此乃幽州之幸,大慶之幸,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他官員也紛紛跪地,高呼:“陛下萬歲——” 蕭頤:“......” 姜妧:“......” 姜妧手里的筷子都快給嚇掉了,簡直就是目瞪口呆,呆過之后就開始憋笑,這年頭官員們都這么會拍馬屁了嗎?好一個震天響簡直震驚她全家。 “陛下,臣妾覺得這陳刺史口才不錯,不去說書簡直白瞎了?!?/br> 瞧這牙口,多伶俐啊。 蕭頤嘴角微抽,面不改色的伸手將姜妧悄咪咪湊過來的腦袋給扳正,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雖然對陳刺史過于露骨的拍馬屁行為有些無語,但也還沒到大驚失色的份上。 “朕在盛京聽聞今年南方各地多發(fā)水患,若是沒記錯的話,幽州也是受災地之一,怎么這一路走來并不見災地景象?” 像是早就預料到皇帝會這么問,陳刺史臉上笑容又深切了幾分:“啟稟陛下,幽州確實有些地方受了災,但臣要有防備,在水患一開始就立即組織人群疏散,朝廷下放的賑災糧臣也及時發(fā)放,如今幽州的災情已經(jīng)得到了極大緩解……” 陳刺史顯然是打算拍馬屁拍到底,在為自己歌功頌德的同時還不忘宣揚一下陛下的功德:“幽州災情能控制的這般迅速,歸根結底還是因為陛下協(xié)統(tǒng)有方,雖遠在盛京,但龍澤深厚庇佑于此,真乃我幽州之幸,臣帶幽州百姓叩謝陛下,陛下萬歲,福澤萬年……”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官再一次高聲齊呼,就連歌舞樂技也都停止了表演,跪地行禮。 因為大家都跪著,看不清皇帝的表情,但別人看不清,不代表姜妧也看不清啊。 姜妧清楚的看到蕭頤嘴角緩緩勾起,像是在笑,但看著地上那群官員的眼里卻別說是笑意了,簡直就冷的可怕,充滿了漠然。 姜妧還是第一次真正的見到蕭頤露出這種表情,就仿佛一只蟄伏的雄獅對著獵物露出了它的獠牙,隨時都能撲上去將他們撕成碎片,但獵物卻還渾然不覺… 姜妧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默默往旁邊挪了挪,但才剛動,她放在桌子下的手就被人握住了。 也僅僅是握住,力道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像是示意她不要亂動。 “你聽著這話有什么想法?”姜妧剛想掙脫,就聽見蕭頤含笑的聲音傳來。 想法? 姜妧停止了掙扎,思索了片刻,特別實誠的回答:“我覺得他們怕是想驢您?!?/br> 蕭頤:“……” 蕭頤終于側頭看了她一眼,心中微訝,沒想到她還挺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