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貴妃本宮不當了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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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頤站了起來,拍了拍袍子上沾的灰塵,看著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視線中的那道倩影,蕭頤揚了揚唇,負手慢悠悠跟了上去。 . 等蕭頤回到營帳,姜妧早就已經(jīng)甩掉鞋子正坐在床上把自個兒的腳丫子使勁的往跟前扳,距離之近都快直接給懟臉上了,也難得她做得出來這種高難度的姿勢。 蕭頤進去,問:“腳怎么了?” 姜妧的回答是,看了他一眼,直接將白嫩嫩的腳丫子懟到了他跟前:“吶,起水泡了,一邊三個,可勻稱了?!?/br> 她一回來,營帳里燭燈就已經(jīng)燃起來了,此時借著燭燈,能清楚的看見她腳底板以及趾間被鞋子磨得紅紅的,已經(jīng)起了水泡,因為皮膚嫩,水泡就顯得格外的刺眼。 姜妧給他展示了一下就將腳收回去了,繼續(xù)抱著自己的腳仔細瞧,哎喲喂,瞧瞧這泡,一個更比三個大,難怪腳底板這么疼,上次起這么多水泡還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難不成是她在宮里養(yǎng)尊處優(yōu)豢養(yǎng)了這么多年后,連最基礎(chǔ)的行走功能都開始退化了嗎? 姜妧看著幾個大水泡,一張精致的臉都快皺成咸菜。 什么仇什么怨?為什么她一個妙齡少女要經(jīng)歷這種磨難?! 蕭頤也沒想到她居然這就給磨出泡了,看著姜妧一臉心痛的抱著自己的腳倒抽涼氣的樣子,蕭頤眉頭擰了起來,是他疏忽了。 蕭頤轉(zhuǎn)身出去,不一會兒,手上拿了一個巴掌大的瓷罐進來,在床邊坐下,朝姜妧道:“將腳伸過來,朕給你上藥?!?/br> 沒想到蕭頤東西還準備的挺齊全,姜妧多看了他兩眼:“您把藥留下就成,就不勞煩您親自動手了,讓青衣來吧?!?/br> 蕭頤語氣不容置喙:“朕來?!?/br> 行行行,你來就你來,就沒見過上個藥還要爭爭搶搶的,姜妧目光掃過蕭頤因為持久度不行已經(jīng)有些脫妝的下巴處的猙獰牙印,非常自然的就將腳伸了過去,直接擱在了他的腿上,還不忘叮囑:“上藥的手法一定要溫柔,溫柔懂伐,千萬不能將泡給挑破了...” 姜妧叨叨叨,叮囑的無比細致,就仿佛蕭頤是個不懂生活常識的白癡,蕭頤頭都沒抬一下,直接忽視了她的叮囑,捏著她的腳,擰著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從藥罐里挑了一點藥膏,耐心的給她一一在起了水泡的地方抹上。 蕭頤的動作很細致也很輕柔,看著捏著她的腳給她上藥的蕭頤,姜妧心中突然還有些感覺怪怪的,她記得上次跟著蕭頤出宮,腳扭了,蕭頤也是這樣握著她的腳幫她揉的,然后,她就喜提輪椅三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燭燈的原因,認真給她上藥的男人沒有了白日巡視河道時的鋒芒畢露,眼神專注,就給她一種,像是在被人疼惜著的感覺,一股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酸酸澀澀,又似乎還帶著一絲隱秘的不易察覺的歡喜雀躍,就仿佛一個帶著芬芳氣味的橘子,剝開外皮剃掉表面的經(jīng)絡(luò)細紋,細細咀嚼,充滿了清甜汁水的果rou在舌尖綻開,甜甜的... 【滴——貴妃好感值 5,攻略進度:20】 突如其來的系統(tǒng)音成功上蕭頤上藥的動作一滯,蕭頤幾乎是瞬間抬頭,然后就捕捉到了姜妧還未來得及撤回去的目光,四目相對,蕭頤能清楚的看到姜妧眼中閃過的慌亂,就仿佛偷窺被人抓包。 姜妧有些不自在的偏頭,躲過蕭頤的目光:“那啥,藥上好了沒?” “還未?!?/br> “還動作還不快點?知不知道一直保持這個姿勢腿很酸的?”姜妧兇巴巴的,明顯有些色厲內(nèi)荏,明明是倨傲不講理甚至還帶著頤指氣使,但在蕭頤看來,就是一只乳牙未脫的小奶貓在張牙舞爪。 “嗯,”蕭頤低笑了一聲,腦中的系統(tǒng)音其實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蕭頤心中某處柔軟就仿佛被人狠狠戳了一下,整個人就仿佛浸在了溫水中,暖洋洋的通體舒暢,看著姜妧兇巴巴努力遮掩的模樣,蕭頤目光柔和的不可思議,只覺得她嬌憨可愛,看著看著,蕭頤又忍不住回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怕再想下去會不好收尾,蕭頤忙收斂心神,笑問:“要不要朕再給你捏捏腿?” 姜妧若無其事:“這倒也不必,速戰(zhàn)速決就行?!?/br> 蕭頤果然就依她所言,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很快就將藥給上好了。 然后,姜妧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她好像還未洗漱,所以,這藥怕不是白上了喲! . 蕭頤的服務(wù)態(tài)度是出奇的好,鑒于上的第一遍藥在不久后就跟著洗澡水一起沒了,蕭頤又任勞任怨的給她上了第二遍。 等一切收拾妥當,姜妧與蕭頤肩并肩躺在床上,并非不想分開,實在是野外生存地方有限,哪怕是皇帝的住處那也只是一個單人床,皇帝好歹還自個兒有個帳篷,賀刺史他們住的可都是大通鋪。 姜妧瞪著個大眼睛直勾勾的頂著帳篷頂,睡不著,內(nèi)心毫無困意,明明身體疲憊的要命,精神卻還處于亢奮之中,這就很要命。 從呼吸來判斷,旁邊的蕭頤應(yīng)該也百分百沒睡著。 姜妧干脆翻了個身:“陛下,咱們來聊個五文錢的天叭?!?/br> 睡不著,那就聊天。 蕭頤早就察覺到旁邊的動靜了,也不知是不是受昨晚那個夢境的影響,和姜妧在一張床上躺著,他腦中總會出現(xiàn)一些不合時宜的場面,他想過像昨晚那樣干脆將床讓給姜妧,他去椅子上湊合過一夜,但心中又多多少少有那么一點不舍,就只能接受這種甜蜜的折磨。 聽見姜妧開口,蕭頤微闔的眼睛睜開,偏頭,然后就對上了一雙亮晶晶的眼,蕭頤笑了一聲:“你想聊什么?” 她哪兒知道聊什么? 蕭頤突然這么正兒八經(jīng)的問,姜妧一時還真有些卡殼,正準備臨時想話題,然后就聽蕭頤開口了:“朕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還懂治水了?” “您不知道的東西那可多了去了,”一聽是這個話題,姜妧立馬就來勁了,張口就是無腦自吹:“別說是治水了,臣妾那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曉人和,什么陰陽八卦奇門遁甲那都不在話下,臣妾這人別的優(yōu)點沒有,唯一的好處就是做人謙虛,就算知道的再多,那也絕不到處瞎嗶嗶,什么才女啦,第一美人兒啦,像一種一看就是過度營銷虛偽包裝的事臣妾從來不干,一向都是悶聲干大事,所以您不知道這些也實屬正常?!?/br> “這年頭像臣妾這樣腹有詩書氣自華學識淵博關(guān)鍵還謙虛的絕色天仙大美人兒可不多見了,這簡直就是天才啊——” “沒錯,就是這么的牛逼,我,姜妧,絕世小天才,聽傻了吧,嚇傻了吧,傻了巴巴——” 蕭頤:“......” 蕭頤覺得,他這輩子,再也不會聽見比這更不要臉的話了。 驚為天人,嘆為觀止! 姜妧毫不客氣的自吹自擂結(jié)束,看著蕭頤還處于震驚中的臉,姜妧得意的吹了聲口哨,要的就是這種艷驚四座的效果! “朕的貴妃,還真是聰慧過人聰明絕頂朕簡直就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甘拜下風,”很快,蕭頤就對她的自我吹捧作出了反應(yīng),非但沒有拆臺,還自覺的擔任起了捧臭腳的角色。 只見蕭頤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在姜妧震驚的目光中,伸手就將她撈進了懷里,低頭,非常響亮的在她的腦門上“波”了一下,低沉的聲音中滿是寵溺簡直就到了膩死人不償命的程度:“妧妧,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朕不知道的?” 姜妧:“......” 姜妧被他一連串如行云流水般的動作弄得一時間還有些愣怔,看著蕭頤俊美的臉上帶著的笑容,墨色的眸中流淌著幾乎能讓人沉溺的溫柔,姜妧就那么愣愣的盯著,好半響,姜妧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陛下,您老串詞了?!?/br> 剛剛,那不是四大爺?shù)脑~兒嗎? 姜妧:對不起,我有些出戲。 . 事實證明,耍帥有風險,裝逼需謹慎—— 這是連續(xù)三天被那個主管水利的年輕官員圍追堵截哭著喊著求她背誦默寫之后,得出的血淚教訓。 別問,問就是后悔,姜妧發(fā)誓,要是有再來一次的機會,她絕對會管好自己的嘴,絕不多嗶嗶一句,就老老實實當一個不會說話的花瓶,寧愿被人當個繡花枕頭,也絕不想做救世主。 由于腳上起了大水泡,姜妧在營帳里宅了三天,然后,之前那個治水的年輕官員就在營帳外面晃了三天,簡直就到了陰魂不散的地步。 蕭頤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姜妧坐在書桌前,咬牙切齒一臉猙獰將桌上攤著的紙嘩啦啦揉成一團扔到一旁的場景,蕭頤腳步一頓,彎腰,撿起地上已經(jīng)被揉成腌菜的紙團,攤開,只見上面歪歪斜斜寫著幾個大字—— 治水攻略。 蕭頤:? 姜妧將紙團扔出去之后,就直接往后一躺,癱在了椅子上,雙目無神,仿佛一條生無可戀的咸魚。 聽見腳步聲,姜妧眼睛虛開一條縫,然后就看見蕭頤正拿著她寫廢的紙擱那兒仔細端詳。 “陛下,您知道您手下的官有多過分嗎?”一見蕭頤進來,姜妧立馬開始控訴:“居然日日追在臣妾身后要求背誦默寫,這是個正常人能干出來的事嗎?不給默寫就擱那兒哭,一個大男人,居然說哭就哭,還哭的哇哇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臣妾我怎么著了,趕鴨子上架都不帶這么趕的,陛下您可得好好管管,正事不干一天到晚凈在營帳前面晃悠成何體統(tǒng)!” “你想讓朕怎么管?”蕭頤將紙仔細折起來收好,走到她近前。 姜妧眼中瞬間爆發(fā)出仇恨的光芒:“下旨,若是陳釗靠近貴妃五丈之內(nèi),丈責三十!” 陳釗,就是那個主管水利的年輕官員。 蕭頤思索了一下:“這個主意不錯,朕這就讓陸勵去傳口諭,杖責三十有些少了,只要陳釗出現(xiàn)在貴妃視線內(nèi),立馬拖出去杖斃,你覺得這怎么樣?” 姜妧:“......” 想想那年輕官員的單薄小身板,再想想他被打的血rou模糊直接成一灘爛泥的模樣,姜妧不覺打了個哆嗦,目光驚悚的看著面帶微笑看著她的蕭頤,姜妧一臉心痛:“陛下,臣妾萬萬沒想到,您居然是這樣的人,您真是好狠的心吶——” “行了?!笔掝U按了按額角,直接打斷了她的臨場表演。 姜妧瞬間收工,又恢復了方才生無可戀咸魚癱的姿勢:“太難了,真的是太難了,怎么能這樣對待這樣一只可憐無辜又無助的小貓咪呢...” 聽著姜妧的碎碎念,蕭頤挑眉:“朕的貴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奇門遁甲五行八卦無所不精,不過區(qū)區(qū)治水攻略,對貴妃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畢竟朕的貴妃可是天才中的天才堪稱當世第一奇女子......” “夠了!” 聽蕭頤面無表情的重復她當日放下的豪言壯語彩虹屁,姜妧含淚哽咽:“我錯了,從一開始我就錯了,求求了,放過我叭——” 放過是不可能的,為了避免繼續(xù)被圍追堵截,以及要維持自己博學多識的人設(shè),最終姜妧還是在蕭頤的協(xié)助下完成了這一浩大工程,姜妧口述,蕭頤執(zhí)筆,主要是就姜妧那一手爛字,實在是拿不出手。 姜妧幾乎把自己記得的所有有關(guān)治水的知識點都羅列了出來,有用沒用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年頭背書還真不是人干的活!太難了!學習真的是太難了! 拜那薄薄幾張治水攻略所賜,姜妧發(fā)現(xiàn),她現(xiàn)在的地位得到了極大的提升,走到哪兒都有人跟她行注目禮,要是哪天心血來潮去河道逛上一圈,還有官員圍上來非常虛心的表示想聽聽她的建設(shè)性意見。 對此,姜妧有幾點要說:......嘉 她說完了。 為了避免被抓著問意見,姜妧干脆就老老實實縮在營帳里,就特別的凄涼,直到—— 流言爆發(fā)了。 . 營帳內(nèi),賀刺史跪在地上,面色慘白,頭上的汗珠簌簌往下滾,不一會兒就在地上匯出了一小灘水漬,想到城里傳來的消息,賀刺史想死的心都有了,壓根就不敢抬頭去看陛下此刻的臉色。 萬萬沒想到,他們在河西道的這幾天,城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傳出了大量流言,說什么江南水患嚴重,正是因為陛下的皇位來的不正,即位這幾年倒施逆行惹怒上天,這才致水患肆虐...剛得到這消息,賀刺史簡直三魂去了四魄人都快嚇傻了,關(guān)鍵是他都不知道這流言是從什么地方傳出來的,等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沸沸揚揚傳開了。 聽說不止是梓州,現(xiàn)在江南幾州都傳開了。 賀刺史好歹也是在官場上混的人,知道這流言一傳出來,簡直就是要命的事。 賀刺史深深垂頭,壓根就不敢去看上頭皇帝的臉色。 大帳里靜悄悄的,賀刺史連大喘氣都不敢,良久,才聽上頭傳來帝王冷沉的聲音:“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賀刺史一口氣一松,飛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就退了出去,生怕跑慢一點就會被問罪,賀刺史火急火燎的往外跑,他非得查出來是哪個王八羔子敢亂傳謠言,等他找出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賀刺史一出去,大帳中立馬就恢復了安靜,簡直就是死寂一片。 蕭頤還坐在書桌后,扣動著大拇指上戴著的扳指,斂目,神情冷凝一片,突然,蕭頤側(cè)頭,然后就看見了屏風后一個探頭探腦的腦袋。 四目相對,姜妧一點都沒有偷聽被抓包的自覺,捋了捋耳邊散下來的頭發(fā),姜妧從屏風后踱步出來,張口第一句話就是:“陛下,是不是有人想搞事?” 剛剛賀刺史來通稟的話姜妧全聽清楚了,簡而言之就是皇帝德不配位老天爺怒了,而且還不是幾個人這么說,而是遍地開花,姜妧記得之前在梓州城里就抓了一個散布這種流言的人,沒想到這還沒幾天,流言居然都已經(jīng)傳得這么厲害了,看來飛翎衛(wèi)的辦事能力不怎么行啊,不過,這也確實怪不得飛翎衛(wèi),畢竟這玩意兒口口相傳人傳人的速度可比抓人的速度快多了。 蕭頤不意外姜妧會偷聽,聽見姜妧的問話,蕭頤轉(zhuǎn)扳指的動作一頓,眸光微閃:“你不認為,這是天罰?” “罰個屁,”姜妧想都不想直接否定:“這種什么神龜背上顯字的事一聽就是鬼扯,還有什么魚腹藏書、狐鳴篝火、石頭刻字...這種低級招數(shù)連民間雜戲班子都不耍了居然還有人玩這一套,關(guān)鍵是這都有人信,這得多缺心眼兒啊,陛下,這就充分體現(xiàn)了教育的重要性,就是因為知識水平不夠,所以人家說啥大家都信,這不是典型的三人成虎人云亦云被人賣了還倒數(shù)錢么?” 姜妧憤憤:“就算是想整‘神跡’那好歹也得來點高端的啊,這種低級招數(shù)簡直就是在把人的智商按在地上摩擦,這不是將人當傻子糊么,最起碼得整個龜擱那兒啊,連個龜都沒有還瞎嗶嗶個鬼...” “陛下,您就安心去修您的河道去吧,這點小事就交給臣妾了,這點小把戲也好意思拿出來賣弄簡直就是侮辱臣妾的眼睛,這回臣妾非得玩?zhèn)€大的不可...” 看著義憤填膺將所謂“異象”批的連狗屎都不如的姜妧,蕭頤原本冷冽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他自然知道那所謂流言是怎么回事,無非就是安王為了謀反造勢,只有師出有名,安王的謀逆才能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