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貴妃本宮不當(dāng)了 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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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心想為小妹的幸福生活添磚加瓦,但前提是不會被暴怒的老爹給揍個半死,要知道,汝南王一直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僅有的慈父柔情都貢獻給了小妹,那種動不動就被cao練的只剩半口氣的狀態(tài)他是不想體驗的。 姜玦老老實實縮在角落里,聽自家老爹又開始日常問候陛下全家。 姜玦一臉生無可戀,心中思忖,就看這情形,待會兒陛下要是過來了,可別兩人打起來啊。 就在汝南王罵罵咧咧口吐芬芳的時候,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推開。 “蕭頤這個小王八羔...嗝——” 汝南王正罵的起勁,突然聽到門響的聲音,轉(zhuǎn)頭就看見了那道站在門口的俊朗身影,他罵到一半的話硬生生就給卡到了喉嚨。 幫著推門的陸勵先是瞅了瞅一臉震驚的汝南王,再瞅了瞅神情平淡仿佛罵的不是他的陛下,眼觀鼻鼻觀心,沖著屋內(nèi)的兩人咧齒一笑:“王爺,陛下到了?!?/br> 對于見慣了大場面的汝南王來說,雖然當(dāng)面辱罵皇帝這事聽起來有些可怕,但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跟花容失色的姜玦不同,汝南王除了最剛開始的詫異之后,表情就又恢復(fù)了平靜,先是將因為過于激動而擼起來的衣袖給弄了下去,把腳從椅子上移了下來,然后,才彈了彈衣袖,不閃不避的跟突然出現(xiàn)的皇帝進行眼神對視。 就在姜玦心驚膽戰(zhàn)想著別不會現(xiàn)在就要開戰(zhàn)的時候,突然,就見皇帝背后又探出了一個熟悉的小腦袋,然后就是輕快且興奮的女聲:“阿爹——” 突如其來的女聲就仿佛一道驚雷在汝南王耳邊炸響,汝南王平靜威嚴的神情一怔,看著跟個大型撲棱蛾子朝他撲過來的美貌少女,汝南王嘴唇一個哆嗦,眼睛瞪得老大。 “囡囡——” . 姜妧的突然出現(xiàn),成功化解了一場即將爆發(fā)的君臣沖突。 包廂內(nèi)的氣氛有那么一點點詭異,沒想到不光光是皇帝來,自家寶貝閨女也跟著出宮了,汝南王現(xiàn)在滿心滿眼都是自個兒多年未見的小女兒,早就把皇帝拋到腦后了。 “囡囡——” “欸,阿爹——” “欸欸,囡囡——” “欸欸欸,阿爹——” “......” 聽著耳邊傳來的熟悉對話,蕭頤突然就覺得這場面有些眼熟,看了眼還縮在一旁作隱形狀的姜玦,蕭頤暗道,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汝南王...” “別吵吵,沒見本王正跟閨女說話嗎?” 汝南王非常不耐煩,頭都沒抬一下。 蕭頤:“......” 這算不算是目無君上? 蕭頤能做什么呢?當(dāng)然是老實閉嘴?。?/br> 沒想到自家老爹這么彪,居然直接沖皇帝開吼,姜玦在心中默默豎起了大拇指,再看看果然就閉嘴了,自個兒找了個位置坐下慢悠悠喝茶的皇帝,姜玦突然覺得腮幫子有些酸疼。 老爹和小妹在父女情深,也不能把皇帝給干晾著啊。 姜玦想了想,仗著自己好歹和皇帝也有那么短短幾天的平叛交情,拿杯子倒了一杯水,然后就蹭到了孤零零坐著的皇帝身邊:“陛下?!?/br> “姜...三舅兄。”皇帝非常溫和的跟他打招呼。 許久未聽見的稱呼再次重出江湖,姜玦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就算之前已經(jīng)聽過許多遍了,但當(dāng)他再一次聽到的時候還是有些接受無能,這實在是太挑戰(zhàn)人的心理承受極限了。 姜玦擺手:“當(dāng)不起當(dāng)不起。” 姜玦將手中的茶遞過去:“陛下請?!?/br> 蕭頤看了他一眼,頷首接過。 姜玦搓了搓手:“陛下,那個...” “王爺許久未見妧妧,父女情深理應(yīng)如此,三舅兄不必惶恐,我不會怪罪,應(yīng)該的?!?/br> 姜玦:??? 看著非一般善解人意表示完全能夠理解的皇帝,姜玦陷入沉思,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怎么感覺這次再見,陛下比之前在薊州的時候還要更加隨和了呢?所以...他們家小妹是怎么做到訓(xùn)狼如訓(xùn)狗的? 姜玦露出了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繼續(xù)保持自己安靜美男子的人設(shè)。 蕭頤慢悠悠啜著茶,等琢磨著時間應(yīng)該也差不多,這都父女情深了有小半個時辰了,蕭頤才放下茶杯,輕咳了一聲:“妧妧,汝...岳父遠道而來,現(xiàn)下估計也餓了,還是先用膳吧?!?/br> 什么叫沒有最離譜,只有更離譜? 這就是! 看著面不改色張口就稱岳父的皇帝,姜玦耳朵動了動,面上忍不住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然后,懷揣著暗搓搓想看自家老爹是什么反應(yīng)的想法,姜玦將目光投向了汝南王。 不出所料,汝南王的表情就是一大寫的茫然,那樣子,就像是看著一頭豬在罵娘,已經(jīng)越過了震驚和不敢置信,直接踏入了終極茫然階段。 “岳,岳父?” 在汝南王震驚不敢置信的茫然目光中,蕭頤從座位上起身,走到汝南王身側(cè),將還扒著汝南王不放的姜妧摳了出來,沖汝南王頷首,臉上帶著恭敬又不失禮貌的女婿上門見岳父的標準笑容:“得知岳父您今日入京,小婿特意讓人在聚仙樓備下了膳食,眼下時候也不早了,還是先用膳吧,邊吃邊聊也行?!?/br> “小、小婿?” 汝南王眼睛都瞪直了。 姜玦有些害怕自家老父親因為太過激動直接猝死當(dāng)場,趕緊上前:“對對對,先吃飯先吃飯?!?/br> 姜玦連拉帶拽將老父親摁在了座位上。 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汝南王還是能回神的,就是精神有些恍惚,但就算精神再恍惚,等看見被某個男人摟在懷里的自家閨女之后,還是眉心一跳,立馬開口:“囡囡,坐阿爹旁邊來?!?/br> 汝南王張口就是搶人。 姜妧瞅了瞅自家已經(jīng)在手捂胸口似乎下一秒就得找速效救心丸的老父親,毫不猶豫推開了情郎,直奔老父親身側(cè):“好嘞!” 說扔就被扔的蕭頤:“......” 蕭頤暗中磨了磨牙,心中道了一聲小沒良心。 陸勵看著飯菜上齊,然后躡手躡腳的退下,一點都不想在這樣充滿詭異氣氛的屋子里多待上一秒。 四人落座,因為蕭頤那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岳父,氣氛遠比方才要尷尬百倍,在場唯一自在的應(yīng)該就是姜妧了。 “阿爹,來,吃啊,隨便吃,千萬別客氣?!?/br> 姜妧率先開動,挽起袖子,站起來先在那只烤的油汪汪色澤鮮潤的燒鵝上扯下一條鴨腿,然后放到了汝南王碗里:“阿爹,這鵝不錯,rou質(zhì)可嫩了。” 姜妧表現(xiàn)的就仿佛一個特別孝順的乖閨女,為年邁的老父親又是扯鴨腿又是招呼盛飯,伺候的特別周到。 明明是貼心小棉襖般的行為,可汝南王現(xiàn)在卻一點都沒感覺到溫暖。 看看自家還在忙活的,兩年不見,非但沒有一點因為傷心難過而掉秤或者精神萎靡,反而面色紅潤下巴上都多了兩層rou一看小日子就過得十分滋潤的乖閨女,再看看一直用一種寵溺而縱容的目光盯著乖閨女的某皇帝,汝南王心中突然一涼。 “阿爹,趕緊吃啊——” 汝南王就這么一個閨女,加上姜妧幼時身體不好,打小就如珠似玉般的寵著,基本上是有求必應(yīng)妥妥的慈父,汝南王這些年最后悔的事就是當(dāng)初帶著姜妧入京,要是不帶她入京,閨女也不至于昏了頭要跳皇帝這個深坑,你說跳就跳吧,只當(dāng)是深宮體驗生活了,汝南王愿意給兜這個底,可現(xiàn)在...底子穿了。 汝南王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一個比哭好不到哪兒去的笑容,伸手摸了摸閨女的頭,換來閨女小狗似的蹭了蹭,這副跟幼時無異的依賴模樣成功取悅了汝南王,汝南王非常大方的將碗里的鴨腿又夾給了姜妧,和藹道:“給咱們囡囡吃。” 話剛落,碗里就又多了一只。 汝南王詫異抬頭,順著筷子看過去,就看見了一張面帶微笑的俊臉,俊臉的主人帶著淡淡的笑容,萬分恭敬:“岳父吃?!?/br> 汝南王:“?。?!” 你個狗東西當(dāng)初牛氣哄哄死活不答應(yīng)讓我閨女進宮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表現(xiàn)。 看著碗里多出的那只大鴨腿,汝南王很想把這只腿提起來懟皇帝臉上,還岳父!岳父是你該叫的嗎? 汝南王面色有瞬間的扭曲,還好旁邊貼心小閨女的深情呼喚拉回了他的理智。 汝南王大喘了兩口粗氣,皮笑rou不笑的夾起那只鴨腿就要往蕭頤碗里懟:“陛下嚴重了,臣惶恐,這鴨腿應(yīng)該是陛下您吃?!?/br> “應(yīng)該的,您是妧妧的父親,自然也是我的岳父,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得這么清。”蕭頤語氣溫和,手上的筷子卻使得很溜,牢牢將那只鴨腿固定在半空不讓它進入自己的碗里。 不提姜妧還好,一提,汝南王就恨不得把這個出爾反爾的家伙給暴揍一頓,當(dāng)即目光一沉,聲音也重了幾分:“擔(dān)不起,妧妧何德何能能得陛下如此看重?”說著,手腕使勁,鴨腿又朝蕭頤的碗逼近了幾分。 蕭頤看汝南王的樣子就知道這位心中憋著氣,依汝南王的脾氣,現(xiàn)在還沒有大打出手直接掀桌應(yīng)該是顧忌著有閨女在旁邊,但這,也不能讓啊。 蕭頤眸色也是一深,嘴角抿了抿,同樣手上使勁,硬生生接下了汝南王的力道,如四兩撥七斤一般將鴨腿又往回推:“能得妧妧在身側(cè),是蕭某之幸,都是應(yīng)該的?!?/br> 挑釁,這絕對是挑釁。 汝南王才不管對面是不是皇帝,“豁”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如果說剛剛才使了三分勁,那現(xiàn)在就是七分,汝南王咬牙切齒:“不敢,小女驕縱任性實在是不值得陛下如此看重。” “哪里,妧妧心思純善品行高潔懂事乖巧...” “......” 看著汝南王跟皇帝兩個一來一往為一只鴨腿你推我讓劍拔弩張,似乎下一刻就得掀桌打起來的樣子,姜玦縮在一旁就顯得格外的可憐無辜又無助,看著自家還在興致勃勃啃鴨脖子的小妹,姜玦是真的佩服她的淡定,忍不住溜過去扯了扯姜妧的衣袖。 “小妹。” “唔?” 姜妧忙著一手拿著鴨脖子啃得滿嘴流油,感覺自己的衣袖被扯住了,她詫異:“怎么了?” 還怎么了? 姜玦悄悄伸手指了指已經(jīng)站起來的兩人,壓低了聲音:“小妹,你要不要勸勸?” “勸什么?”姜妧還在慢悠悠啃鴨脖子,想了想,一臉無所謂的勸道:“俗話說得好,男人之間的恩怨,就要用男人的方式來解決,放心吧,我估摸著是打不起來。” 姜玦:“......” 打不起來,您這心也真夠大的哈。 雖然不準備勸架,但姜妧覺得騰場地還是有必要的,嗦完了鴨脖子,姜妧就自覺站了起來,扔下一句“我先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你們慢點吃”后就麻溜甩袖子走人,順便把雙腳無處安放的姜玦也給順走了。 沒了姜妧的桎梏,包廂內(nèi)的硝煙味兒頓時更往上飚了一個度。 經(jīng)過剛剛的一番交鋒卻并沒有完全占據(jù)上風(fēng)的汝南王已經(jīng)徹底惱了,原本就黑的臉色這下子完全沉了下來,剛準備使上全部力道贏下這一局,就感覺之前一直阻擋自己的那股力道一松,鴨腿順利落入蕭頤碗中,同時還伴隨著男人溫和中透著一絲感激的聲音:“多謝岳父。” 汝南王:“......” 汝南王:“?。?!” “岳個屁——” 一聲驚天怒吼響起,包廂外守著的陸勵打了個哆嗦,哆嗦著從袖子里摸出兩個棉花團,揉吧揉吧,然后塞進了耳朵里。 非禮勿聽。 為了能活得更長遠,他還是老實戴耳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