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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把您的衣服弄臟了。” 女人端著半杯紅酒,夸張地湊近一步,仿佛下意識用手去擦男人的胸口。 蘇曉曉眼前一亮,書里看過那么多次,這次終于見到活的了。 根據(jù)她的閱讀經(jīng)驗,潑紅酒分為三種。 一種是為了勾引男人,裝作不經(jīng)意撞到,不小心潑上,然后水到渠成索要聯(lián)系方式,或者干脆一起上樓換衣服。 另一種是為了勾引女人,明明自己撞上去,非要抓住女人不放說她故意的,然后通過為難對方來獲得小學雞一樣幼稚的戀愛經(jīng)過。 最后一種,雙方都不是故意的,純屬被不可抗引力吸引到一起,屬于天賜良緣,兩個人之間一定會發(fā)生點什么。 這個男人背對她,不知道長相怎么樣,單從這個氣質(zhì)十足的背影來看,絕對不是書里的無名之輩。而女人穿著一身紅色禮服,長相雖然略有些俗氣,膚色卻很白皙。 蘇曉曉衡量了一會兒,很快得出結(jié)論,他們夠格在男女主的劇情之余談一場戀愛。 然而這個結(jié)論很快就被男人后退的腳步擊碎。 他甚至沒有低頭看弄臟的衣服,只是掃了一眼眼前的女人,冷淡地說:“不要做無聊的事情”,毫不留情地轉(zhuǎn)身離開。 女人伸出手去:“哎,許總……” 他沒有停留,經(jīng)過蘇曉曉的時候,也只給她留下一個側(cè)影。 蘇曉曉卻在這匆忙一瞥中心神大亂,她猛地站起來,三步兩步追上男人,跟著他去等電梯。 第3章 助理小松迎面走出來,他吃了一驚:“許總,蘇小姐,你們……一起???” 姓許,他真的姓許。 蘇曉曉的心里七上八下,她急于證實自己荒唐的猜測,忙著抬頭打量,那種急切和極度驚訝的眼神,把許斯文看得警惕心大起,甚至想撥打報警電話。 電梯停下,她在電梯門徐徐打開的光線變化里慢慢回神。 她不知道陸安白的助理什么時候離開,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電梯,也不知道這是幾樓,只是下意識跟著許斯文往前走,用盡力氣克制慌亂的心神。 可越是克制,那些荒唐的想法越是止不住地往外冒。 她真的會有這么大的兒子嗎? 不對,她的兒子怎么會在這,她不是穿書嗎? 或者這不是穿書,而是她本就生活在一本書里? 那她上一世的生活又是什么呢? 蘇曉曉拿出手機,定神看了看今年是哪一年。 她從來沒把這個數(shù)字當回事,哪怕這個世界的科技比她那時候要發(fā)達的多,她也從來沒有懷疑過。 穿書嘛,背景還不是天馬行空,哪怕現(xiàn)在是古代,是月球,她也只覺得新奇而已。 可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一切又不一樣了,仔細算算,今年正好是她死了之后的26年。 也就是說,她兒子現(xiàn)在比她還大。 上一世蘇曉曉死的時候是22歲,現(xiàn)在這個蘇曉曉也是22歲,而眼前這個男人,如果真的是她兒子的話,已經(jīng)26歲了。 多么荒誕的一個世界。 蘇曉曉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沒留神撞上了許斯文的后背。她揉著鼻子,看許斯文轉(zhuǎn)過身來,低頭看過來。 這個眼睛,真的很像許姓渣男。 她的嘴比腦子更快:“你叫什么?今年多大?” 許斯文:? 他抽了抽嘴角,薄唇輕吐:“有病?!辈恍嫉剞D(zhuǎn)過身去。 蘇曉曉:??? 怎么跟你媽說話呢? 走廊上有雜亂的腳步聲,沈俏快步走得跌跌撞撞,陸安白腿長步子大,幾下追上她,一把將人拉住。 “為什么?為什么不行?” 沈俏紅著眼睛掙扎:“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你不要再逼我?!?/br> 蘇曉曉愣了愣,怎么,這還是本虐戀情深? 書里原本有這么復雜嗎? 見狀,許斯文走過去,也抓住沈俏的手臂,對陸安白說:“放開?!?/br> 話雖簡短,態(tài)度卻強硬,威脅的意味溢于言表。 忽然間,蘇曉曉福至心靈,這不就是書里的男二嗎。不知怎的,腦子里浮現(xiàn)出關(guān)于他的只言片語,最清晰的只有四個字:其母早亡。 無語,真無語。 合著她短暫的一輩子,就是給男二當四個字的背景板的。 這也太沒有價值了! 沈俏被兩個男人拉住,求助一般看向蘇曉曉,卻發(fā)現(xiàn)后者正神游天外,心思完全不在這邊的混亂中。 她反常地尖叫一聲:“曉曉,救我!” 蘇曉曉這才醒過神來。 靠著某種mama和孩子之間的直覺,她基本上可以確定,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一直生活在同一本書里。 可能是因為出了什么問題,才讓她在同名的人身上重活一世。 而不管怎么說,她都不是局外人,早在什么都不知道的26年前,她就已經(jīng)是書中人了。 想到這,她抖擻了精神,來都來了,不能白活。 她走過來:“兩位,你們這樣為難一個女孩子,是不是有點,不太禮貌?” 她重點強調(diào)最后兩個字,忍不住往許斯文身上飄了幾個眼神,這倒霉孩子,怎么這么沒禮貌。 兩個人同時松開手,陸安白對著沈俏胳膊上的一大片紅色,溫柔中充滿歉意:“對不起,俏俏,我不是故意的。走,我?guī)闳ニ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