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劍宗后我轉(zhuǎn)職成了錘修 第2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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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那女子像是要去撫摸江聞月的面頰,卻被江聞月輕巧地避過了。 “大師兄還在劍宗,劍宗會接納您的?!?/br> “但是你……” “我和您沒有關(guān)系?!?/br> 江聞月嘲諷地看了她一眼,讓這個方才還從容砍下了景皇的頭顱又砍下了江惟手臂的女子不由一顫。 江聞月已經(jīng)消失在廢墟之中,而不知何時,天空中開始落雨。 在雨水里面,淚水也顯得不那么顯眼了。 她知道自己永遠地失去了這個孩子——其實從很多年以前,她就再也不曾擁有過。 江惟還倒在雨中,沒有人再看他一眼。他的傷處流出殷紅的血,然后在雨水沖刷之下漸漸化為無色。 …… 姜小樓也在一場雨之中。 她自來不怎么介意天氣如何,所以也就忘記了,從前她也是會害怕落雨的。 景國的國都很少落雪,下雨天就只最冷的天氣,落雨的時候屋子里面也會跟著下雨,倘若不生起柴火,涼意就會從骨子里面沁出來。 但柴火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火邊的位置也不好爭搶,每個落雨的天氣里面,活著都是很艱難又很痛苦的。 無家可歸的人們擠在山神廟里面,神廟之中的神像已經(jīng)斑駁不堪,蛛網(wǎng)在神像之上垂了下來,再往上,是漏雨的屋頂。 她看了那神像很長時間,像是要把神像的所有模樣都記在心里。 然后,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你無不無聊???” …… 云清儀坐在樹梢上面。 從這個位置可以看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層巒疊翠,遠山是很漂亮的綠色,而因為他從來沒有翻過這座山,所以山的那邊就更加美麗了。 他時常會在這個地方,樹影遮蔽住太陽,零零星星的光斑灑在他的身上,不算很溫暖。 但如果下雨就不妙了。 他知道自己該從樹梢上面跳下來,別去看那遠處的群山。 他也知道越過那座山其實還是一樣的山脈,在以后的日子里面他還會遇見無數(shù)座遠山。 有時候你以為你翻過了一座山就到了遠方,遠方卻還是一座山。 當(dāng)你翻過所有的山脈的時候,你才會想起來,其實你只想知道山背面是什么。 但那里什么也沒有。 …… 姜小樓睜開了眼睛。 在她的感知之中她應(yīng)當(dāng)是這樣做的,但事實上,她的眼眸從未閉上。 她迅速地環(huán)視著四周,這個滿是神像的山洞和他們剛進來的時候沒有什么差別,甚至所有神像的位置都還沒有移動。 只是人發(fā)生了變化罷了。 玄月宮主呆滯地望著前方,初菡尊者似乎也沉溺在了未知的幻境里面。 只有一個人對上了姜小樓的視線。 有些不妙。 姜小樓這樣想著,原本來到此地山野的四個人事實上都是對神像的抵抗能力最高的。但即使如此,現(xiàn)在也只剩下了她和云清儀兩個人。 而對方明顯并不是有什么合作精神的——雖然姜小樓自己也沒有。 所以他們很有默契地選擇了各自為戰(zhàn),絕不聯(lián)手,而且同時拋下了他們的隊友。 說是拋棄也不準(zhǔn),因為人盡皆知修真界的幻境是不能夠被打斷的,所以姜小樓也沒有辦法,玄月宮主有紅月做依仗,生還的幾率很高。 而至于初菡,如果她出事可能會導(dǎo)致人族和妖族之間的盟約崩塌——但這個盟約原本就沒有什么存在的必要性。 姜小樓直直看向那高居于座上的東方天帝,準(zhǔn)備向著他蓄力一擊。 要拯救同行的二人,釜底抽薪其實就是最好的做法。 然而在出錘之前,她的動作停滯了一瞬。 云清儀又看了姜小樓一眼。 他的劍氣散開來,如光如影一般穿過層層疊疊的神像,無知無覺之中,這些神像就被分割開來。 姜小樓緊握著大錘,而后毫不猶豫,向著云清儀砸了出去! 云清儀的臉上還有一絲驚愕,和深深的不解,但是姜小樓不會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那張俊美的臉在她手下變得面目全非,他甚至來不及以劍意回?fù)簟?/br> 云清儀的尸首倒在了地上,片刻之后,變成了一道白光。 那些被他切割之后的石像悄然回復(fù)原狀,而東方天帝的眼睛依然圓睜。 姜小樓還握著大錘,警惕地和云清儀相視。 云清儀平靜地道:“不是幻覺。” 玄月宮主和初菡尊者依然呆愣著不曾有什么異動,顯然云清儀也是剛從幻境里面掙脫出來,才會如此直截了當(dāng)?shù)貙潜硎咀约翰⒎腔镁场?/br> 如此推算,在幻境里面他或許也殺了一個姜小樓。 姜小樓并不介意這種事情,但她依然非常警惕,離云清儀更遠了一些。 云清儀與她方才所見沒有什么差別,只是劍氣的方向不對罷了。 數(shù)千道劍氣向著東方天帝的神像襲去,與此同時,悍然的錘意也落到了寶座之上! 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溝通或是默契,因為只要出擊,他們就只會對準(zhǔn)神像中間最強的那個! 然而石像在這樣的夾擊之中并沒有任何將要崩塌的意思,反而其中隱約的威壓更加強大了。 或許在東方天帝眼中,他們就是兩個不自量力的人族修士。 對手似是要變成不可敵之人,姜小樓依然異常冷靜,云清儀同樣也如是,二人圍繞著神像夾擊,直到拱衛(wèi)著東方天帝的小神開始動了起來。 這些小神卻并不如赤燁降臨之時那般的威風(fēng),而像是只能分出一些來下界一般,所以仍然有一些滯澀。 只是姜小樓和云清儀只有兩個人,在這個時候難免力有不逮。 但這些神像出動的越多,越能夠證明一件事情。 姜小樓回身一錘,打得一座兩丈高的神像四分五裂之后,又接著上一擊的錘意落到了最高大的神像之上! 既然在這神像背后的神祇派出神像來阻攔,就說明他其實是怕了! 云清儀的步調(diào)也同樣很穩(wěn),而且他的劍氣幾乎無處不在,要比姜小樓更加方便應(yīng)付這蜂擁而上的敵人。 姜小樓接連將數(shù)十個靠近她的神像都砸成了石屑,紛紛揚揚的石塊落在山洞之中,石頭落地的聲響接二連三,還帶著因為山體空腔產(chǎn)生的回音。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姜小樓隱約聽到了笑聲。 不會是云清儀,因為這個笑聲尖利鋒銳根本不似真人,而且云清儀根本就不會笑。 姜小樓一凜,心道又有什么東西來了。 東方天帝高居座上,但好像朝著她眨了眨眼。 “你可知道,你毀滅掉的這些東西,于我們根本就無用?”他帶著幾分誘導(dǎo)的語氣道,“即使你能夠毀掉所有的神像,也只是阻斷了一條連接之路罷了?!?/br> 姜小樓鄭重地回應(yīng)道,“哦。” 是,她當(dāng)然知道,只要屏障還在,天地之間就無法相互影響,毀掉所有的神像不過是斷絕了神祇提前降臨的路徑,但是對于眼下的九州而言這是非常必要的,而且,若是當(dāng)真無用,這個莫名其妙的聲音為什么要來勸她? 可見他們還是怕了。 “有什么好怕的?” 那聲音幽幽道,聲調(diào)十分詭異。 在此時,姜小樓才心中一驚。 東方天帝……可以讀心?! “只是最表層的想法罷了?!惫蛔x到了她現(xiàn)在的心思,那聲音又接著道,“你們既然能扛過環(huán)境,可見你們已經(jīng)封鎖了心神?!?/br> 姜小樓恍然明白那環(huán)境明明那么簡陋,為何玄月宮主和初菡尊者難以掙脫。 之于她而言,東方天帝的這種詭異手段只能觸碰到淺層的心神,但之于那二人卻并非如此,或許他們正沉溺在自己心底的迷宮之中。 而云清儀,顯然也和姜小樓是一樣的了。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在面對神祇的時候。 姜小樓不敢再胡思亂想,只把東方天帝的聲音拋到了腦后,專心地開始以大錘砸著石像。 現(xiàn)在石像表面還沒有出現(xiàn)任何痕跡,但這并不代表她的攻擊是沒有用的,對付這些神像,姜小樓還算在行。 但東方天帝還在喋喋不休。 “早就說了沒有用,你又何必呢?” 姜小樓堅決地不予理睬,只把他當(dāng)做一只蒼蠅一般,看來東方天帝是無法本體出現(xiàn)在這里的,能動用的不過是一些神念手段和小神將罷了。 這樣的話,毀掉石像就更有必要了! 姜小樓一錘落下,石像顫動著出現(xiàn)了一道裂隙,讓她不由眼前一亮。 不論后事如何,這尊神像不能再留在九州了,這些神祇的后手必須清理掉! “喂,這可不是我要留下的啊……”那聲音開始有些嘲諷了起來,“還不是你們?nèi)俗逡⒌拿??雕琢和叩拜的都是人族,怎么就變成了我的后手了??/br> 姜小樓依然不肯理會,可是東方天帝就這樣打開了話匣子一般。 “所有的神像都是人族雕刻的,如果真的要說,那也是你們自作自受?!彼恼Z調(diào)之中,惡意漸漸四散開來,“主動跪下來的,從來都是你們啊……” 這是事實。 隨著東方天帝的話,一幅畫面在姜小樓面前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