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劍宗后我轉(zhuǎn)職成了錘修 第2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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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魂宮已經(jīng)是遍地鮮血。 血跡根本無法被沖刷干凈,所以處處都留著暗紅色的干涸的痕跡。 姜小樓并不知道,也并沒有見過,但這樣的場景從前也有同樣的一次。 楚文茵提著劍從朱顏宮出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但楚文茵已死,她唯一的繼承人此前也并不在此地,繼承她遺志的則是一個幽魂宮所有人都未想到的男子。 蘇正看起來似哭似笑,只是手中的劍很穩(wěn)很穩(wěn)。 “夠了。” 姜小樓輕輕皺眉道,制止了他的舉動。 “您來了。” 這個向來對她不敬的新任幽魂城主卻表現(xiàn)出來了與從前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甚至低下了他的頭顱。 這本來就是他應(yīng)該有的態(tài)度,舊主已去,姜小樓就會是他新的主人,至于從前,原本也不過是一場戲而已。 他向來是很會演戲的。 幽魂宮弟子連同著幽魂宮剩下來的幾個高層和尊者對這一幕不解之余,有些還有一點不悅。 但是在姜小樓取出魔劍之后,這些所有的情緒全部都消失不見。 魔劍浴血,上面鮮艷而灼眼的顏色完全可以證明一點,就是此劍噬主不久。 而它的新主人的身份也顯而易見,不要說姜小樓從前還做了許多時日的少主,而且楚文茵的舊部自然跟在了她的身后。 姜小樓平靜地掃視了一周,“看來諸位是沒有意見了?!?/br> 幽冥脈主張口欲言,但是最終把話吞了回去。 一個楚文茵碾壓了整代,再來一個姜小樓……他是不敢再有什么野心或者是奢望了,幽魂宮就像是這一脈的家家酒,可是即使他是幽冥脈主,而且或許是幽魂宮之中資歷最老的修士,但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在實力面前,這些都不算什么,如果他說出一個不字,魔劍此時說不定已經(jīng)繞過他的脖頸,幽冥脈主賭不起。 幽冥脈主低下了頭,恭謹(jǐn)?shù)匦辛艘粋€禮。 “拜見宮主?!?/br> 有了他的示范,幽魂宮之中也沒有脖子很硬的人——最硬的也已經(jīng)被蘇正砍干凈了,剩下來的哪怕心中不悅,但也只是苦笑一番。 不過是再重復(fù)一遍而已,當(dāng)年楚文茵上位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 從魔尊開始,再到幽魂宮的高層,以及兩脈的弟子,全部都拜了下去。 姜小樓靜默地看著這一切。 如果她愿意,其實她早就能有這樣的待遇。 但是她一路推拒,最終還是走到了這條路之上。 有關(guān)幽魂宮的事情沒有什么好再計較的,即使有,那也要等到她的屬下們的到來,再做商議,現(xiàn)在不過是定下了名分。 姜小樓離開人群,來到了朱顏宮之前。 這座宮殿此次很幸運,在權(quán)威交替之中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平穩(wěn)地佇立于此。 姜小樓其實沒有來過這里多少字,在她曾經(jīng)是幽魂少主的時候也并沒有,畢竟那個時候她也只會把自己當(dāng)做一個便宜少主,而從來都沒有對幽魂宮歸心過。 但現(xiàn)在其實也并沒有。 她沒有急著去查看自己繼承的遺產(chǎn),而是沿著一條并不怎么熟悉的道路走了過去,這條路七轉(zhuǎn)八轉(zhuǎn),最終來到了一座黑色的大殿之前。 …… 就是在這里,楚文茵第一次告訴了姜小樓有關(guān)盜火者和天地大劫的部分真相。 這座大殿仿佛一如既往,但是卻再也不能夠讓現(xiàn)在的姜小樓感到任何的恐懼了。 她推門走了進(jìn)去。 神像還在,只是一個個仿佛失去了神韻一般,鎖鏈也同樣,依然層層疊疊交替著,但是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全部的鎖鏈上面都是一道又一道的裂紋,或許只是輕輕觸碰一下,這些鎖鏈就會全部粉碎。 而在大殿之前,空曠的地面上,是一只赤紅色的小鳥的尸體。 姜小樓靜靜站在大殿中央。 她忍不住開始去想那人一次又一次站在這里的時候究竟在想著一些什么,面對著這些神像和鎖鏈,面對著漫天的星光,她究竟在想什么? 那許多許多年之中,誰也不曾知道她所有的謀劃,只除了星子,除了這里的一道又一道鎖。 然而姜小樓終于做不到感同身受,也從來無從明悟究竟是什么東西藏在星辰的背后。 姜小樓沒有收斂小鳥的尸首,而是讓它永遠(yuǎn)停留在那里,長久的靜默之后,她轉(zhuǎn)身從大殿之中離去。 殿門在她身后關(guān)閉,紅光早已不再存在,整座大殿都是純?nèi)坏乃兰?,只有那些雕花上面的人影還在,而且很是熱鬧。 此后,這座大殿也再也不會有任何開啟的機會了。 …… 魔域之外,一行人正急急向著這里趕來。 當(dāng)然魔域自己的事情他們是不能干涉的,但是魔域一言不發(fā)就封界數(shù)日,而且聽動靜又無比之大,然而內(nèi)外卻很難有什么消息傳遞出來,難免會讓外界之人有些心急上火。 最焦慮的還是言輕,司徒聞天的狀況在焦急和不焦急之間反復(fù)徘徊,十分之矛盾。而云清儀,則是非常淡漠了——淡漠到言輕都有一些不解云清儀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言輕只是一邊趕路一邊在心里念叨著,魔域可千萬不能出事。他總算明白姜小樓在這之前那長久的憂慮了,但雪上加霜的是姜小樓居然也會失聯(lián)。 走之前,姜小樓可告訴他她是要去參加玄月宮主的壽宴的,只怕這宴席不是什么鴻門宴吧…… 但言輕卻也并不知道玄月宮主根本就沒有過壽,而且有問題的也不是宴席。 不過魔域也不需要他這么擔(dān)心,魔域能夠解決的問題已經(jīng)自行解決了,若不然等到魔域的封界展開,仙魔界和修真界就會直面一個被神帝占領(lǐng)的魔域,到那個時候才是真的抓瞎。 然而在魔域外面見到魔域眾人的時候,雖然這些人都還活著,而且也沒有受什么傷,看來事情不大,可若要從神色判斷的話,卻也又不像是小事。 聽完了玄月宮主和靈機閣主的敘述之后,言輕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也沒有多少時日的光景,魔域是怎么能發(fā)生這么多事情的?! 但玄月宮主擺明了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玄月宮的確瞞了許多年,可是這都是情有可原,應(yīng)該能夠理解的。 而靈機閣主也很無奈,已經(jīng)在敘述之中盡量輕描淡寫了。 可是不論她有說得有多么平靜,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在場三人和楚文茵的交情或淺或深,乍聞此訊,更多的還是難以置信。 但從司徒聞天的模樣來看……靈機閣主悄悄垂下了眼睛,心知自己的猜測也沒有什么問題。 司徒聞天和楚文茵數(shù)年故友,果然也早就知道,又或者說早就能夠推斷出來了。 畢竟只是旁觀者如她,也都能猜出來一二,更何況是她向來崇拜的老祖。 但是這幾人都已經(jīng)是各大勢力的頭腦,此時聽完魔域的事情經(jīng)過,心中盤算更多的還是魔域和整個九州的局勢。 魔域的劇變之后,其內(nèi)可以說是徹底清掃了一番,已經(jīng)掃平了幾乎所有的隱患,而且經(jīng)此一劫,玄月宮整體看起元氣大傷,但恢復(fù)之后實力只會更進(jìn)一步。 可是最令人在意的還不是玄月宮,而是另外一處地方。 從前有楚文茵坐鎮(zhèn),現(xiàn)在換了姜小樓,再加上仙魔界……姜小樓手下的勢力已經(jīng)超出了現(xiàn)下的平衡。 而且…… 言輕把剩下的盤算放在了心中。 看玄月宮主的樣子以及他話語之間的偏頗,玄月宮整體都會傾向于姜小樓,況且紅月還不知道和姜小樓有什么勾當(dāng)。 靈機閣主的態(tài)度可以忽視,可是司徒聞天卻不行,姜小樓殺了楚文茵,看似和司徒聞天結(jié)仇,實際上以司徒聞天和楚文茵的關(guān)系,司徒聞天說不定早就什么都知道。 楚文茵本來就瘋,司徒聞天看起來是個正常人,實際上言輕也知道她這樣的世家出身的修士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問題——更何況能和楚文茵混到一起的難道還會有很正常的人嗎? 所以司徒聞天對于楚文茵選中的繼承人的善意只會更多,這也會接連影響到靈機閣主的態(tài)度,再加上姜小樓本來就是劍宗出身,劍宗那邊只會曖昧不明,而道門…… 言輕一時之間神色復(fù)雜,然而在場的所有人其實事實上都是如此。 既然得知了一切,似乎也并沒有什么留下來的意義了,他們?nèi)际切拚娼绲拇笮奘?,即使仙魔議和,也不便進(jìn)入魔域之中。況且魔域此時最需要的其實是休養(yǎng)生息。 不過,在眾人辭別之前,一個身影卻悠悠出現(xiàn)。 姜小樓身上仿佛還留著些許鮮血的味道,可是她自己卻并沒有察覺到一樣,抿唇扯了一個不怎么好看的笑容出來。 “看來是我來遲了?” “不。”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姜小樓的身上,且都很復(fù)雜,但是率先開口的卻是司徒聞天。 “界主來得正好?!?/br> 司徒聞天的神色同樣晦澀,但是能看得出來其中沒有任何的怨懟。 但在眾人——包括姜小樓其實都有一些莫名的時候,言輕忽而感覺自己心臟跳錯了一拍一般。 他沒來得及攔住司徒聞天,而司徒聞天已經(jīng)開口了。 “仙魔盟此前未有一個盟主,因為我等以為時機不到……現(xiàn)在卻正好?!?/br> 她定定瞧著姜小樓,像是要從姜小樓身上瞧出她那位舊友的影子來。 但是不一樣就是不一樣,即使她竭力找了卻還是找尋不得。 不過,這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司徒聞天接著道,“界主為仙魔盟主,諸君以為如何?” …… 這樣的話其實言輕已經(jīng)說過一遍了。 從前在仙魔盟的會議之上有關(guān)仙魔盟主鬧出來分歧的時候,言輕就已經(jīng)把姜小樓推出來當(dāng)過一次擋箭牌。 然而那個時候誰也沒有當(dāng)真,因為姜小樓根本坐不穩(wěn)仙魔盟主的位置。 而現(xiàn)在誰也不敢不當(dāng)真了。 仙魔盟的高層其實已經(jīng)幾乎到齊了,只除了一個代表世家的位置——但這些世家根本不重要,所有人都明白。 而司徒聞天卻是舍了臉要出來主動將姜小樓推向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