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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說:“要是你心里實(shí)在別扭,就給她安排個職位。反正你最近也要在潯城,不如就讓她幫你跑跑腿?!?/br> 秦斯昂忽然睜開眼睛,帶著些咄咄逼人的銳利,“她又不是簡晞,我為什么要別扭?出來個長得像的我就要管,我很閑么?” “得?!甭沸怯杓皶r叫停,笑著說:“是我多嘴。” 但還有一句話沒說——這次這個,可真像到能以假亂真的程度了,不然你秦大少怎么能每次撞到她都跟吃槍藥似的。 還不是因?yàn)樽约汉ε?,怕自己不知道那天就?jiān)持不下去,去找個假的來麻痹欺騙自己。 - “清一色?!?/br> “臥槽,老路,手氣可以啊?!甭動鸬鹬?,已是霜降時節(jié)他還不怕冷的只穿了件黑色長袖,反戴了頂黑色鴨舌帽。他一邊看牌一邊問,“我秦哥呢,你們最近在幫什么,也不見他?!?/br> 路星予無語的斜看了也一眼,“你頭上頂著的那顆球,每天除了研究著怎么玩,還能干什么?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聞羽一天天吃喝玩樂醉生夢死的,哪兒記得今天是猴年馬月。他拿出手機(jī)看了眼,“霜降啊,怎么了?秦哥還得回家過節(jié)???” “我看我們這個過節(jié)是結(jié)上?!甭沸怯韬薏坏冒阉X袋敲開看看,“他媽的霜降,簡晞生日!” “這真不怪我啊?!甭動馂樽约航忉?,“前幾年我出國,這事我都不參與的啊?!?/br> 路星予心里煩,把牌往桌子上一扣,也點(diǎn)起了一支煙。 一群人自然也都不玩了,各自吞云吐霧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路星予忽然說了一句,“媽的,每年這個時候,那孫子都得脫層皮似的。” 聞羽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能總這么著吧,這都多少年了,再說,他們兩個之前也沒真怎么著啊?!?/br> “你懂什么。”路星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語氣忽然有些幽深,“越是沒怎么著才最放不下,和平分手的,頂多會惋惜,逢年過節(jié)去看看也算是愛過一場。熱戀的,會難受但至少師出有名啊,指不定過個多年少,就走出來了,能向前看了?!?/br> “老秦這他媽的算什么啊,把自己困死在那了。沒開始過,就結(jié)束不了,也就不能往前走?!甭沸怯鑷@了口氣,“他這是,無論簡晞生死都要把人護(hù)著。人活著,簡晞面前頂著他的名號,動她的人多少也要忌諱著點(diǎn)。人要是……沒了,簡晞在下邊也不至于漂泊無依?!?/br> 聞羽聽傻了,他一個大男人被這一通分析的,心里都有點(diǎn)不好受。過了好半天,才啞聲說了句,“我秦哥可真深情啊?!?/br> “誰說不是呢?!?/br> 聞羽發(fā)出了靈魂質(zhì)問,疑惑的看著他,“那他是怎么會和你這種海王做朋友的?” “……” 路星予表情那是相當(dāng)?shù)呢S富,過了幾秒嘴角勾起抹淺笑,“我對每一個喜歡過的,也都很深情?!?/br> “……” 江城,江海旁。 海浪沖打著礁石,帶來了陣陣腥咸得海風(fēng)。潮水在沙灘上重復(fù)描摹,最后也只得輕淺痕跡。 秦斯昂單手插兜,靜靜地面對著一望無際像是能吞噬一切的深海。 海風(fēng)將他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他像是感覺不到冷一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斯昂忽然對著海面問了一句,“你冷不冷?” 回答他的只有呼嘯的海風(fēng)和翻涌的浪潮,安靜的好像天地間只有他一人。 “你到會挑時間出生?!鼻厮拱憾辶讼履_,低聲笑罵了句,“好他媽冷啊。” 他忽然沉默了幾秒,頭有些微低,“跟你商量個事,這么多年,我還是什么都沒查出來。把她帶在身邊,那些人總會自己露出馬腳?!?/br> “你不會生氣吧?”秦斯昂抬頭,認(rèn)真的等了幾秒,然后十分無賴地說,“你不說話,我就當(dāng)時你同意了啊?!?/br> 他說完,大概也覺得自己這樣夠不講道理,兀自笑了笑。隨后又拿出了一個十分精致的盒子,放在掌心上,“今年的生日禮物,我也先替你保存?!?/br> “生日快樂,小啞巴?!?/br> 海浪翻涌呼嘯,像是將這句話卷走,傳到五湖四海。 - 秦斯昂回到珂億,辦公室的桌子上堆壓了不少文件需要他簽。他隨手翻了翻,隨后撥通了內(nèi)線。 不一會兒,特助譚毅走了進(jìn)來,人不自覺的挺直,整個人都有些緊繃,“秦總?!?/br> 誰都知道今天秦總的脾氣會格外的不好,以往這天秦總總是找不到人。無論有多大的事,都得往邊兒站。當(dāng)年他才當(dāng)特助不久,還沒摸透這些門道,有一個 秦斯昂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忽然問,“現(xiàn)在有幾個助理?” 譚毅一時摸不清他的意思,謹(jǐn)慎道:“一共三個?!?/br> 秦斯昂看著他,挺認(rèn)真的問,“你覺得,是不是少了點(diǎn)?” 譚毅跟在他身邊有幾年了,對這位年輕老總的脾氣也摸清個七七八八。 他揣度著這句話的意思,小心地說:“好像……是有點(diǎn)。” “我也覺得?!?/br> 譚毅松了口氣,又試探著問,“那秦總您有合適的人選推薦么?” 秦斯昂輕挑了下眉,輕敲的指尖一頓,從桌子上推出一張卡片來。 譚毅按照上面的電話號碼播了過去,第一次,被掛斷了。面對著自己老板在一旁漫不經(jīng)心卻略帶審視的眼神,他神色不變穩(wěn)住心態(tài)的又再播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