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禮物嗎？”

    “你已經(jīng)買很多了，沙發(fā)、餐桌那些。”江桐把調(diào)好的奶茶遞給他，“你呢，圣誕節(jié)想要什么？”

    “一次約會?！?/br>
    江桐抬頭看向他，“約會？”

    “我們沒有過?！?/br>
    江桐細(xì)想，問他，“你十七歲生日，我?guī)闳コ悦?，給你買蛋糕不算？”

    “不算?！?/br>
    “嗯……我還經(jīng)常帶你去網(wǎng)吧，看電影，一起吃飯，買東西，不算？”

    “不算?！?/br>
    江桐頗為無語，問他，“那怎么才算約會？”

    卓宇低眉唱了一口奶茶，回答的也相當(dāng)含糊，“不知道?！?/br>
    “那我問問，約會是個什么章程。”江桐說著拿出手機(jī)，很容易在聯(lián)系人里找到了他要找的人，發(fā)了條信息過去。

    卓宇跟著湊過來，盯著聊天頁面問，“問誰？”

    “葉蕭，他結(jié)婚了，談了挺長時間的，應(yīng)該知道?！?/br>
    “你和他還有聯(lián)系？”

    江桐把手機(jī)放在一邊，繼續(xù)做奶茶，“聯(lián)系不多，他畢業(yè)之后去了別的城市，過年才回來。偶爾會一起吃個飯，這個店也是他幫著開起來的，你知道我大概除了打架惹事之外什么都不會。”

    “還有案底，是嗎？”

    28、真相

    江桐手上停了片刻才繼續(xù)，并不想跟卓宇說這些，不太合適。

    “你是故意的？”

    面對卓宇的提問江桐真的不想回答，他強(qiáng)行扯開話題，問他，“這個味道怎么樣？店里的招牌，材料都是新鮮的?！?/br>
    “別避開?！?/br>
    “那你是非要問個清楚？”

    “是！”

    江桐放下手里的杯子往后靠，說的誠心，“小宇，這些事你不該摻和，也不需要問的這么清楚?！?/br>
    卓宇并不這么想，他放下手里的杯子繞過臺面進(jìn)來，隔著衣料覆在江桐的腰側(cè)上，問的認(rèn)真，“因?yàn)槲?？對嗎？！?/br>
    “不是……”

    卓宇逼問，“那是為什么讓你一定要這樣？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總之不是，你別問了！”江桐推開他站到一邊，“今天是我們兩個人的圣誕節(jié)，別問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行嗎？”

    “不是無關(guān)緊要！我只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在我心里你是什么看不出來嗎？！”

    江桐低吼，有些狼狽的撞在身后的冰箱上，“小宇，我們不要再糾結(jié)過去了好嗎？”

    “那不是過去！對我而言從來就沒過去！”卓宇逼近，抓著他的肩膀質(zhì)問，“桐哥！你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十年前你沒回來找我，為什么這十年你都不肯來看我一眼！你告訴我！你是愛我的！你不是故意要丟下我，是不是？”

    卓宇的聲音越來越急切，抓著江桐的肩膀的手也越發(fā)用力，握的江桐發(fā)疼。

    他冷靜的看著卓宇，又想起來醫(yī)院發(fā)生的事，怎么也說不出口。

    “你說啊！說你不是故意的！說你是真的愛著我！就像那時候從樓梯上摔下去一樣，你只是想保護(hù)我！你沒有要丟下我！沒有不愛我！桐哥！你回答我！”

    卓宇紅著眼睛的追問終是攻克了江桐的防線，面對自己所愛一切的制止力都是徒勞，他緩緩開口，“那天葉蕭告訴我你出事，我回去了，在宿舍樓下看到那灘被清洗過的血跡……我很怕，真的很怕，我怕你出事，我去找你，可沒人愿意告訴我你在那個醫(yī)院，我只能一家一家的找。”

    江桐笑，難受靠著冰箱慢慢滑坐下來，卓宇也跟著他一起蹲了下來，等著他的后話。

    “好不容易找到你，卻是連面都沒見到就被趕了出來。”江桐的目光暗淡下去，好似回到了十年前的醫(yī)院，他被卓青山一巴掌打了出來，他無奈牽起嘴角，哽咽的說，“他們問我，問我跳樓的為什么是你不是我！我也在問我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遇到你，我以為那是我錯誤人生里僅有的幸運(yùn)，可我的這份幸運(yùn)卻害你變成那樣！

    我很怕，我不敢拽著你，我怕我不能陪你走到最后，又讓你一無所有。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自以為的為你好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江桐哭了，沒有聲音的落著眼淚，每一個呼吸都是疼的，哽咽著，如果他知道放手的后果是這樣。哪怕受盡千夫所指、萬劫不復(fù)，他都不會放開卓宇！

    這是卓宇第一次看見江桐落淚，像是破開了保護(hù)殼的蝸牛，軟弱無阻，碰一碰就沒了。

    “當(dāng)時我真的好恨，又不知道該恨誰，恨自己無能為力，還是恨世俗待我們不公平！直到我看見王旭！”

    江桐笑了起來，眼淚卻沒能停下來，他笑著，五指從太陽xue向上埋入發(fā)根，抓著頭發(fā)收緊，語氣怒不可遏，“我不甘心！為什么他可以因?yàn)橐痪渫嫘涂梢蕴用摳上?，不用付半點(diǎn)責(zé)任，賠了錢又怎樣！他賠不了你的傷痛，賠不來一個你給我！”

    無可抑制的瘋狂從江桐體內(nèi)滋生成長，他抬頭看著卓宇，一字一句的說：“所以我主動挑釁他，讓他先動手，讓他以為自己殺了人慌不擇路掉進(jìn)下水道里。

    我不管這是不是錯！我就是恨他！恨他欺你，逼你跳樓！恨他讓我們分開！你說我瘋也好，錯也好！這件事我不會后悔！也絕不后悔！”

    聽著監(jiān)控里傳來的聲音齊閣折斷了手中的煙，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在卓宇被家人帶走后不久處于失控邊緣的江桐遇到了被釋放的王旭，用自己做誘餌讓王旭落入陷阱，可這其中的代價也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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