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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洲扭動著脖子發(fā)出吱嘎作響的聲音,將他拖拽到了車里找來繩索捆住后塞在后備廂,徑直開車朝著郊區(qū)奔去。 楊子謙坐過豪車不過還真沒擠過后備箱,一路顛簸都快要把他整個身體顛散了架,按照通俗劇情被塞后備箱就說明離死不遠了,難道他是要把自己送到郊外后焚尸滅跡? 楊子謙從兜里掏出手機給南州的幾人各自發(fā)了一條短信讓他們切記小心。 有時就是無巧不成書,要不是他把自己的手機沒收改用從小用玩到大的諾基亞,怎么可以對于按鍵手機這般熟練。 可事實并沒有按照他擔心的軌跡發(fā)展,陳洲此刻也并沒有打算動手殺他,他只是把他帶到了一個危房里面,這樓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 陳洲將他捆在一個柱子上,“既然你這么能逃,給你個機會,現(xiàn)在要是逃出來了,你的醫(yī)生也就保住了?!?/br> 這是在報復傅斯昂還是在替他出氣,怎么回回都是自己在受罪,楊子謙扯著嗓子吼道:“陳洲,你不是說要和我合作的嗎?不是和傅斯昂有私人恩怨嗎?我們聯(lián)手。” 陳洲抬手摸著他手背上的紋身,不屑哼哧一聲,“我現(xiàn)在改主意了,和他有關(guān)的都沒有好下場,不著急,一個一個來?!?/br> 遇到一個毫無人性的人講道理完全就是在對牛彈琴,楊子謙不再浪費口舌,望著前方消失在一片霧茫茫的身影,他扭動著手腕,手上的結(jié)是個死扣,沒有利器是弄不斷的。 即便樓不塌這柱子搖搖晃晃也支撐不了多久,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柱子倒了才能有辦法找到尖銳的東西。 他咬牙閉眼使勁兒晃動著這根小石柱,被砸成一級殘廢但總能保命,可終究還是怕疼怕死,只得懦弱的仰頭大喊一聲,此處空曠無人,他的聲音一直回蕩在危樓里顯得有些恐怖陰森。 正當他逼自己狠下心來時,突然聽到一聲牛叫,一個cao著本地口音的老伯用沙啞的聲音朝里喊道:“誰呀?” “救命??!” 人在倒霉時喝涼水都塞牙,可人一旦走了狗屎運,說不定就能中百萬大獎走上人生巔峰,神奇而又無常的命運。 楊子謙逃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逐一給他們打電話,尤其是林洛森,但又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此刻的處境,只是再三叮囑這幾天一定要格外小心。 “子謙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需要我過來陪你一起尋找嗎?” “我沒事,就是碰到了公司的人,你也知道傅氏集團眼下有好幾個陣營彼此看不順眼,我怕他們動手,還有陳洲,你一定要警惕。” 此地不適合卿卿我我,他們也簡單絮叨幾句后便各自忙著生計,楊子謙想起躺在他列表里有一個是濱海人,那人是行為藝術(shù)家,自稱是濱海通,濱海大大小小的事他都略微知道一些,當時加他完全是想打探有關(guān)濱海的事情便隨機加的一個,之前他還約了自己好幾次都沒有過去,看來這次得麻煩他了。 只是這人約的地方真是難找,悠長沒有幾盞燈的小巷,此刻天也完全黑了下來,雨夾雪更讓道路顯得又凄清又陰森。 終于在一家看似陳舊的網(wǎng)咖亮著五彩斑斕的燈光才讓人心安穩(wěn)下來。 那名網(wǎng)友所說地址就在網(wǎng)咖樓上,不過怎么看都像是以前不良少年會來的場所,這里或許更適合陳洲。 楊子謙謹慎上到二樓,這里居然會是個賓館,他試探性敲著走廊最里的一間房,只聽到里面有木屐鞋踏地的聲響,開門的是一個比自己看起來要小幾歲的男青年,身上穿著單薄的襯衣,褲子是夏日短褲,也不知是現(xiàn)在年輕人太抗凍還是這是身為行為藝術(shù)家的一種修養(yǎng)。 “你好,我是……” “我知道,木楊嘛,我木子李,進來坐。”他迫不及待地拉著楊子謙進屋。 這個賓館環(huán)境還真是沒法和酒店相比,陳舊的設(shè)施,老化的電器,甚至還有一堆粗制濫造的毛片,這屋確實不正經(jīng)。 楊子謙感覺到了尷尬,來此處一是想躲陳洲,二是為了打探消息,他也便直接開門見山問他知不知道傅東這個人物。 那行為藝術(shù)青年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但沒用的說了一大堆,甚至還邊說邊將他身上僅有的襯衣解開,搖晃著步子挑著一部片子放在頗有年代感的DVD里。 “木,木子李,我,我想起我還有事,不如下次見面再詳聊。” 楊子謙慌張著想要奪門而出,卻被木子李伸腳一攔哐當摔在地上。 影片中傳出刺激的喘息聲,楊子謙臉突然發(fā)燙,他這都是遇到的什么人,兇神惡煞的狼和虎,還有這街邊二流子的色鬼,還行為藝術(shù)家,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猛地一抬頭就看到他拿出一瓶酒,“看著片子喝酒,逍遙似神仙?!?/br> 楊子謙從地上爬起來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剛邁出一步就聽到身后傳來酒瓶破碎的聲音,拿著尖銳的一端上前就抵住他的后背,有些失控道:“為什么你也要走,我不過就是想找個人陪,他們都說我性無能,我不信,你,脫了!” 這不僅遇到個色鬼,還是個腦子受刺激的色鬼,楊子謙遲疑半刻他的腰間瞬間就感到刺痛,自己剛死里逃生出來,一整晚沒睡好,一天水米未進,能打贏他人的只怕只有幾歲小孩子了。 還沒等他想出來要如何婉拒不刺激他能盡快逃離出去,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高大輕挑的身影從門口緩慢移動進來,透過昏黃的燈光看到那副眼鏡在泛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