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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蕭勒聲音的瞬間于煊覺得鼻子有些發(fā)酸,心里莫名涌上委屈的情緒。徐圖禮讓他醞釀了一天都沒出來的軟弱情緒,這個時候卻跑了出來。 于煊垂下腦袋望著蕭勒鞋頭上的一層薄灰,應該是經(jīng)過攝影棚前面那段正在修的路時沾上的,他低聲問:“你想吃什么?” 蕭勒扯了一下唇角,在他頭上安慰地按了按。 于煊甕聲甕氣問:“你怎么直接來了?” “順路?!?/br> 可是常安機場到蕭勒家和攝影棚的方向是相反的,哪里順路了,于煊沒拆穿。 *** 餐桌上,蕭勒看著對面的人慢慢道:“如果你不想拍可以不拍,不用勉強自己,違約金我來賠?!?/br> 于煊垂著眼皮,好半晌才悶悶地說:“我沒說不拍?!彼约鹤龅臎Q定怎么可能讓蕭勒承擔后果。 他頓了約半分鐘,像是頗為失落地補充道:“我只是覺得和男人親熱不適應,我好像不是gay……” 蕭勒很深地看了他一眼,問:“即便不適應依然想拍?” 于煊看著他猶豫點頭:“我想再試試,我會找到辦法的?!?/br> 蕭勒沒再說什么,吃完晚飯后送他回了學校。 隔天,蕭勒再次接到陸火電話,于煊和李辭打起來了,于煊推了李辭,李辭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場推了回去。兩人順勢打了一架,誰也沒讓誰。 徐圖禮快被氣瘋了,他就沒見過這么不專業(yè)的演員,本來一個星期就能結(jié)束的拍攝現(xiàn)在因為兩個主演受傷又要推到一個星期后。 他要求換演員,不換這戲沒法拍,兩個關系不好的人根本演不出來愛。 陸火郁悶跟蕭勒抱怨:“這小子怕是吃炸藥長大的吧?!?/br> 蕭勒頓了一下,像是在思索陸火的話,于煊小時候明明是含著眼淚長大的,怎么長著長著就變異了? “他沒事吧?!?/br> 陸火哼笑:“就他那武力值跟個小暴王似的,能有什么事,別人一身傷,他全手全腳的,奧,聽說胳膊蹭破了點兒皮?!?/br> 蕭勒:“你就非要找他嗎?” 陸火無奈:“他是小野挑的?!?/br> 陸野要什么,陸火從不會反對,只會盡全力滿足。 蕭勒揉著眉心,嘆了口氣:“經(jīng)濟損失我來賠。” 陸火財大氣粗:“經(jīng)濟損失不用你賠,你可以賠點兒別的……” 作者有話說: 小魚:我筆直筆直的! 第13章 自由發(fā)揮 蕭勒帶上家用的醫(yī)藥盒,在學校cao場的階梯上找到渾身戾氣未消的于煊,地上橫七豎八散落一地的煙頭。 小小年紀煙癮這么大,蕭勒微微皺眉。 見蕭勒面色不悅,于煊狠戾不自覺收了一大半,默默將地上的煙蒂一粒粒揀進空煙盒里。 蕭勒瞥見于煊右側(cè)胳膊的傷口,在他右邊的石階坐下,打開藥盒,撕開小包裝的濕紙巾,拉起他的胳膊。 細白的胳膊肘被蹭掉了一大片皮,青紫的傷口滲著顆顆血珠,像是完美的瓷娃娃藝術品被刮花了。 “受傷了為什么不給我打電話?”蕭勒沉聲問。 于煊不在意地挑了下眉,沒什么氣勢地低聲反駁:“他們怎么老找你,我又不歸你管。” 他并不想給蕭勒惹麻煩。 蕭勒停下擦拭的動作,注視著他問:“那你歸誰管?” 于煊對上他揣摩不透的犀利眼神,幾秒后,自覺垂下眼皮:“誰也不歸,我歸我自己?!?/br> 蕭勒拿棉簽蘸上雙氧水,“有點兒痛,你忍一忍?!?/br> 于煊側(cè)眸,視線落在攥住他胳膊的那只指骨分明的瘦長手指上,像是鋼琴家的手,十分好看。 他小聲嘀咕:“又不是小時候。” 這傷口要擱十年前,他能哭上半小時,忍都忍不住。 記得大概是七八歲的時候,有一回他在籃球場上不小心摔了一跤,沒戴護膝,膝蓋摔破了皮,鮮血直流。 老于致力于把他培養(yǎng)成一個有體育精神的硬漢,說男子漢流血不流淚,這點兒傷算不了什么。 他不好意思當大人面哭,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淚。 他小時候真的很愛哭,也很怕疼,經(jīng)常有人笑他細皮嫩rou的長得像女生,哭起來就更像了。 那天他哭了很久,不止是膝蓋痛,而是他覺得沒人愛他,爸爸只會逼他練球,mama也從來不管他。 等他哭夠了,實在沒眼淚可流了,蕭勒才出現(xiàn)在他面前,沒問他為什么哭,也沒說該不該哭。 蕭勒單膝蹲在他面前,給他膝蓋的傷口消毒,動作和語氣是難得的溫柔,邊擦邊問他:“疼嗎?” 酒精沾上傷口,跟針扎似的刺痛無比,他強忍著顫抖和滿眶眼淚一動不動,咬著牙違心說“不疼”,下意識里他不想在蕭勒面前丟臉。 但當蕭勒說不疼就自己走時,他又吸著鼻子反悔了,滿眼通紅地說疼,他聲音里透著沒完全收起來的委屈。 蕭勒居高臨下地揉了一把他的頭發(fā),然后把他背回了家。 蕭勒給他處理傷口的動作和小時候一樣溫柔,說這兩天天熱,纏紗布不透氣,在家里好好養(yǎng)兩天,等結(jié)疤就好了。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都不用拍攝,蕭勒將于煊帶回了自己家。 “洗澡要幫忙嗎?”蕭勒找了干凈的衣服遞給于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