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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少卿額角青筋挑了挑,他說的唐突是不給他打招呼的唐突嗎?? “青娘,親吻實在太不莊重,青天.白日的……” 魚姒這次不認錯了,她嘟起唇,不滿道:“這里又沒有別人,白日又怎樣呢?白日我們也是夫妻呀?夫妻間要那么莊重做什么呢?” 晏少卿竟被駁得無言以對。 魚姒眨眨眼,一副“我說的對吧”的機靈模樣,再接再勵:“夫君不要欺我年紀小,即使還未及笄,我也知道夫君是這個世上與我最親密的人了,不然,怎么能叫‘夫妻一體’呢!” 晏少卿張了張嘴,分明覺得她在胡攪蠻纏,可一條條理論從腦子里劃過,他卻只能艱難道:“青娘……我們……我們含蓄一些可好?” 就知道夫君只是害羞內(nèi)斂,魚姒心中壞點子層出不窮,她挑中一個,與他商量:“夫君的意思是不可以輕薄奔放,但可以含蓄靦腆嗎?” 這組對照詞匯明明是他的言下之意,可從她口中說出來,好像有哪里不對?? 魚姒羞怯瞧他,輕易做出靦腆扭捏的姿態(tài),纖長漂亮的手指拽上了他的衣袖,像是遷就他一樣道:“這樣夠含蓄靦腆了吧,夫君快親親青娘?!?/br> 晏少卿:…… 晏少卿無法理解失憶的魚姒怎么會與從前判若兩人,可面對她花兒一樣盛放的容顏與未脫稚氣的眼,他深深、深深嘆了口氣。 “青娘,主動討要,一點都不含蓄?!彼栽噲D掰正她。 魚姒愣了愣,當(dāng)機立斷反駁:“不行!” “夫君本來就含蓄,我若再含蓄,那我們豈不是同吃同宿的同住之人?這算哪門子夫妻嘛!” 魚姒控訴望他:“夫君都不想親近青娘嗎!若都含蓄,那還怎么親近,根本沒法親近??!” 晏少卿不防她竟將床帷密事宣之于口,窘到臉紅。 以往、以往親近,也根本無須開口,夜色靜謐中,心照不宣,很容易便…… 魚姒管不了那么多,她剛要繼續(xù)控訴,忽然間福靈心至。 是不是她以往太主動、太輕薄、太奔放了,所以現(xiàn)在夫君見她失憶了,故意想借這個機會唬住她,讓她改掉“壞”習(xí)慣?! 第8章 家原來是我敗完的 一定是這樣吧!畢竟夫君面皮這么薄,成婚五年來肯定不知被她調(diào)戲過多少次,現(xiàn)在她失憶了,于夫君而言,不正是個好機會?! 魚姒恍然大悟,再看夫君,果然看到他目光游移,好像心虛似的。 她也不急切了,神色為難起來,佯裝并未發(fā)覺,“妥協(xié)”道:“青娘想了想,夫君說的很對哦?!?/br> 晏少卿松了口氣,面上帶了三分慶幸。她肯罷休就好,不然他也不知還能怎么辯駁了…… 魚姒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愈發(fā)肯定自己猜了個正著。 她一邊得意洋洋地在心中夸贊自己冰雪聰明,一邊蹙起眉,委屈巴巴地低下聲音:“可是青娘真的好喜歡夫君啊,青娘時時刻刻都想親近夫君……” 晏少卿猝不及防聽見這話,霎時間紅透了臉。 仿佛是不知道自己的話多令人難為情一樣,她掰起手指頭數(shù)道:“想拉夫君的手,想挽夫君的胳膊,還想和夫君抱在一處……唔?” 桃花眼一眨一眨,里面盛滿了單純疑惑。 晏少卿腦子里一團亂麻,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能讓她再說下去了。否則不知她還會說些什么出格的話來。 他的掌心很干燥,又很溫暖,魚姒嗅到墨香,心里怦怦跳起來。 夫君真是按照她喜歡的模樣生的,不然怎么會處處都這么合心意? 她魚姒的心上人就該是這個樣子,一分一厘都不差,簡直嚴絲合縫地戳中她的心。 魚姒抬眸看去,唇瓣翕動了一下,果不其然,他受驚一樣收回了手,連眼睛也不知該往哪看了。 這——么害羞,難怪夫君會鋌而走險出此下策。 魚姒想到這里,忽然又樂了。 即使過往五年里他每天都被她調(diào)戲、生活“水深火熱”到甘愿冒著被拆穿的風(fēng)險哄騙失憶的她,他們還是很恩愛。 這樣看來,夫君真的好愛她啊。 魚姒臉紅起來,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不再繼續(xù)作弄了。 “親近”之詞沒了下文,晏少卿徹底放下了心,果然,他就說青娘是孩子心性,好一陣歹一陣的。 她雖喚著“夫君”,說著“夫妻一體”,可到底記憶還停留在閨中,什么親近什么拉手的,絕對只是一時新奇。 · 魚姒的良心只存在短短幾個時辰,夜幕降臨,她又想起清晨時的蔫壞主意,兼之心中悸動,整個人格外精神抖擻。 孤燈如豆,魚姒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聽到門開的聲音。晏少卿從書房回來了。 床帳沒放下來,魚姒偏過頭,微掀眼皮,入目就是正在寬衣解帶的男人。 心跳陡然加快,即使是魚姒,也不禁害羞起來。 這是她的夫君,現(xiàn)在他們要同床共枕了。 她還是第一次與男子在夜間單獨獨處、見男子脫衣服。 怎么辦,心跳根本無法掩飾,她好喜歡夫君啊。 魚姒按捺住想上前環(huán)抱住他的欲.望,隱晦地直勾勾看著,在他將將轉(zhuǎn)身的時候閉上了眼。 晏少卿將衣物放好,端著燈盞到了床頭,先放下床帳,這才吹燈,摸索著躺上了床。尋常得就像從前的每一天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