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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昵交纏的吐息忽然消失, 唇上什么存在也沒了,快到晏少卿反應過來時,只能看到一只紅通通的小巧耳朵。 他微愣, 跌宕激烈的心潮仿佛在升到最高點時戛然而止, 激烈依舊,卻沒著沒落。 滿漲的胸臆由此得了片刻喘息, 靈臺掃出一絲清明。 他都做了什么……怎么會這樣急不可耐?青娘她也一定在心中羞惱罵他吧? 晏少卿閉了閉眼,又恢復了些冷靜, 手上穩(wěn)穩(wěn)抱著輕盈嬌小的妻子進了內(nèi)室。 將她放在床上, 他試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青娘, 我……我……” 魚姒低著頭捂著臉, 羞澀中好像還帶著一點不安:“夫君,門……” 門,對了, 門。 晏少卿轉身去將門關好,又點了盞燈,房中頓時亮了起來。 將燈罩卡好,燭光又昏暗下去,為靜謐的臥房覆上一層溫柔的輕紗。 輕紗下,床榻上,端坐著一個羞答答的嬌柔美人。 晏少卿僵在原地,一些極孟浪的念頭層出不窮,讓他燒紅了臉,停在最高處的心潮驟然起落,更加激烈。 他又想吻她了。 可方才已經(jīng)太過冒失,晏少卿竭力克制住自己的心念,干脆在桌邊坐下。 “青娘……”不知怎么回事,聲音好像也不對了。 魚姒卻好像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仍垂著頭,即使羞澀,卻還是忍不住問:“夫君怎么坐那么遠?” 果然,這么明顯的欲蓋彌彰瞬間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真是糟糕透了……晏少卿又起身,緩緩走向床邊,在床腳坐下。 他盯著自己的鞋尖,絞盡腦汁,最后還是沒能給出一個能夠合理解釋他為什么要忽然抱起她跑回房然后色中餓狼一樣吻她的理由。 “我知道我方才很唐突,也很厚顏無恥,青娘若是惱我,我……” “夫君說什么呢?” 嬌嗔近在咫尺,晏少卿一驚,下意識循聲看去,卻又被驚地不能動彈。 不屬于他的吐息打在他臉上,淡淡的重蕊香幽然出現(xiàn)又飄散,縈繞不休,他們之間的距離再次恢復至親密無間。 她漂亮的桃花眼彎彎,倒映的是他心有遐思的臉。 轟地一聲,熱度席卷了晏少卿,他猛然偏過臉,磕磕絆絆道:“青、青娘,你為什么……” 魚姒輕輕撫住他肩頭,“啾”的一聲,既羞且笑:“什么為什么啊?夫君想問什么呀?” “還有,唐突……厚顏無恥……這和夫君有什么關系嘛?” 她另一手撫上他臉龐,沒用什么力,熱到發(fā)燙的臉便僵硬轉了回來。 與他鼻尖相抵,魚姒輕眨長睫,下巴一抬,甜軟的唇又印上了他的,宛如復刻,也是蜻蜓點水。 她分離些微,嗓音嬌撩:“夫妻之間,這樣親一下,難道不是再正常不過嗎?若夫君這樣主動親一下就是厚顏無恥,那青娘呢?” 那、那不一樣…… “好啦,夫君不要再想那些啦?!彼樕霞t暈更甚,眼波流轉,又吻上了他。 這一次不再是轉瞬即逝,直到燭花乍響,她才嬌嬌無力滑在他肩頭,輕喘吁吁。 如蘭吐息盡數(shù)打在晏少卿頸窩,他情不自禁攬得更緊,懷里的嬌軟順從極了,一點不滿也沒有。 腦子里亂糟糟的,他竟然想,若是再做些別的,她是不是還是一樣的溫順,會任他…… 意識到自己在心猿意馬,心頭重新熱了起來,可理智艱難掙扎。 ——不可以。 絕不可以趁魚姒失憶與她做些什么。 熱度冷卻下去,他不敢再低眸看她,聲音努力自然:“青娘……” “唔……等一等夫君?!濒~姒勉力直了些身,奇怪地道,“好像有什么東西……” 什么? “是夫君的玉佩吧……” “……” 晏少卿表情凝固,片刻后,緩緩點頭:“是。” 魚姒想把破壞氣氛的玉佩撥開,但氣氛已經(jīng)被破壞了,沒必要真的起身撥開再重新坐回夫君懷里,那樣才是真的掃興了啊。 她決定無視玉佩,抬眸想再來,卻見著一個漂亮的小東西。是夫君頸側的那顆小紅痣。 “青娘,時候不早了,我們睡吧,子時還要起來——”話音戛然而止。 他不可置信看向她,迎上的卻只有她濕漉漉的眸:“夫君,青娘只是想親親那顆小痣,青娘不做別的,夫君就允了青娘吧?” 晏少卿已經(jīng)清楚知道,她這樣的神色口吻皆是故作,好叫人心軟應她,他已經(jīng)想也沒想應過許多次。 “青……” 唇齒才啟,她的啄吻就已經(jīng)不講道理落下,柔軟濕潤的觸感不停侵襲著他的頸側,如同侵襲著他的大腦。 理智的弦一根根繃斷,可還是殘留著可憐的一絲,讓他終于把那被劇烈動搖的念頭用最直白的話說出口:“不可以!” 魚姒停住,她分的出來欲拒還迎與堅決拒絕的區(qū)別。 這情況太過詭異,魚姒的心旌搖曳甚至也煙消云散,她想不通。 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了,夫君為什么是一副避她不及的樣子? “夫君是討厭青娘這樣么?” 委屈中帶著一絲受傷,魚姒擦了擦他頸側,落寞垂下頭:“夫君討厭,青娘就不做了?!?/br> 晏少卿知道自己說的“不可以”是什么不可以,但他也知道,魚姒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