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
第52章 吻 心潮驟然間跌宕, 晏少卿想不顧一切將她擁入懷,緊緊抱住再不分開,可僅有的一絲理智仍舊頑強掙扎。 ——不可以, 青娘仍在生氣。 于是他勉強按捺住洶涌的心意,發(fā)自真心地否認(rèn):“不是?!?/br> 他抿唇莞爾:“青娘最好看?!?/br> 魚姒差點就暈頭轉(zhuǎn)向了。 夫君好看的眼睛里飽含著真心欣然的笑意, 像夜色中的星子一樣動人心弦, 口中還說著她最好看,這誰能擋得??? 不成, 不成,她怎么可以這么沒出息?! 魚姒竭力克制住想要吻上去的沖動, 一抬下巴,自吹自擂:“那當(dāng)然?!?/br> 驕傲張揚的模樣真是可愛到?jīng)]有道理,晏少卿雙手緊緊按在膝頭, 如此才算控制住自己,可急迫的心卻無法遏制。 他想做的很多,但現(xiàn)在, 他首先要做的, 是弄清楚青娘到底在氣什么,還有她現(xiàn)在究竟已消了多少氣。 ——如果不是慢慢消了氣, 青娘為什么要愈發(fā)親近于他? 而如果已徹底消氣,青娘現(xiàn)在不會坐在他對面, 她該坐在他懷里, 手臂柔柔勾著他脖頸仰頭閉目吻上他。 晏少卿定了定神, 先解釋了醉酒:“今日遇到周世伯, 所以喝了一杯?!?/br> 魚姒點點頭,卻不再問了,而是又喚了櫻桃備水梳洗。 忽冷忽熱, 確實是故意為之,可晏少卿心頭卻不再似之前一樣冰冷,他也完全沒有心思想“虛驚一場”根本不會是虛驚,敗露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他只覺得云浮城的夜風(fēng)是如此溫柔,拂面若春來。 這日夜里,魚姒好像終于不再冷了,讓櫻桃把里側(cè)的被窩又收起來。 晏少卿睡了一個黃昏,自然沒有吃飯,等他用完晚膳回來時,床上只有一床被褥被裹著,烏黑順滑的發(fā)絲鋪在枕上。 心頭不勝柔情,他輕手輕腳寬衣解帶,又將床幔一一放下,掀起被衾時,溫暖幾乎要透過里衣染到他肌膚上。 被子是收了起來,但床上的第二個枕頭卻沒有收,這是還在生氣的意思,晏少卿一清二楚。 所以他沒有放縱自己將她攬入懷,但只是睡在一起,也足夠他高興。 夜愈發(fā)深沉,靈臺也愈發(fā)清明,他真是睡不著,想悄悄撥開被衾看看她甜美的睡顏,又怕她著涼,在夜最沉的時刻,他終于還是沒有忍住,無恥地往里挪了挪,與柔軟的身軀若有似無貼合著,心頭才算勉強滿足,有了些聊勝于無的慰籍。 · 魚姒醒來時,周遭一片溫?zé)帷?/br> 迷迷糊糊睜開眼,更是一片漆黑,她又閉起眼熟練地向上磨蹭,后頸溫?zé)岬臇|西滑落下去,等到終于感受到微弱天光時,她又嬌嬌掀起眼皮,可入目并不是空空的枕頭。 放大的俊臉近在咫尺,均勻的吐息直鉆她頸窩,讓她有點癢癢的。 意識清醒,魚姒緩緩瞇起眼睛。夫君今天竟然還在睡? 不對,她明明記得昨日自己單獨枕了個枕頭,怎么現(xiàn)在她在夫君懷里? 還有剛醒來時后頸上的觸感……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夫君竟然趁她睡著后做出這種事! 魚姒不高興地撅起嘴巴,對著安睡的俊臉,她只想百般蹂.躪。 原本昨夜她是打算將多余的枕頭也撤掉的,但是!當(dāng)她要水梳洗的時候,夫君居然不知道在走什么神、一點也不在乎他懇求著畫出來的眉! 什么笨呆子?。?!她根本不舍得洗掉好嘛!! 不該笨的時候笨得不行,偏偏卻知道趁她入睡后將她攬進懷里??! 魚姒氣鼓鼓隔空揉捏了他的臉一番,冷酷無情地下了床。 天光熹微時晏少卿才略有困意,他知道不能多睡,所以小憩了會兒便醒來,只是還未睜眼,一股失落便侵襲了他。 身邊的嬌軟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想來是青娘已早早起身。 悵嘆一聲,他不由得想,哄好青娘一事真是迫在眉睫。 可青娘究竟是在氣什么呢? 晏少卿徑直略過因一夜未眠頭腦太過混亂,以致最后做出錯誤判斷的那個清晨,回溯到魚姒最開始的不對勁。 那天他把她騙了回來,道歉過后,她拉著他去外面看星星,瞪了他后卻又親了他,然后他說…… 委屈咬牙的“青娘定不會再犯”回蕩在耳邊,晏少卿感到了水落石出的通達(dá)。 即使彼時他正為在岳家那晚的……而道歉,但在青娘看來,他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畢竟她只是親親他,他卻…… 察覺到心神有微蕩的跡象,晏少卿頓斂思緒,又長長舒口氣。 不管怎么樣,捋清了青娘為什么生氣,也算有了些底。 “夫君,快來幫青娘畫眉——” 青娘竟還在房中? 晏少卿頓時來不及想別的,邊掀開床幔邊溫聲應(yīng):“好,青娘等一會兒……” “為什么要青娘等一會兒?青娘要來不及了,夫君快過來呀!”魚姒回頭埋怨地瞪著剛下床的人,蠻不講理一詞真是體現(xiàn)地淋漓盡致。 可被埋怨催促的人卻是甘之如飴,好脾氣地連聲改口:“好好好,夫君這就過來?!?/br> 魚姒這才滿意轉(zhuǎn)過頭,眼也沒抬就把黛筆往后遞。 晏少卿一想到這些時日所有的所有都是受了委屈為了折騰他,心頭憐愛還來不及,見到這般刁蠻任性的做派,也只覺得更可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