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
索性那個姑娘是她,魚姒笑吟吟湊近:“真那么漂亮呀?” 記憶里滿目的紅映襯著她姝麗盛妝的臉,晏少卿情不自禁點頭,聲音更低:“最漂亮?!?/br> 不得不說,魚姒被極大的取悅到了。雖然初遇與她想象的有一點出入,但總體還是大差不差的嘛,難怪夫君當時沒有糾正她。 魚姒越想越開心,干脆眉開眼笑問:“夫君真會哄人,青娘被哄住了,現在想要吻你,可不可以呀?” 她雙眸盈盈若秋水,流轉著不盡的脈脈情愫,晏少卿哪有不答應的道理? 不過還是抬起衣袖略作遮掩,也只是稍縱即逝的一個吻。 魚姒現在覺得全天下沒有比她更開心的人了,她剛要再依著人嬌嬌說兩句,余光卻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好像是……嚴探花的母親? 不對吧?她怎么聽說這個古怪的老太太被嚴探花接到京城去了呢?難道又是誤傳?還是老太太不久前才回來? 她若在這里,那柳靜眠的近況倒是可以問一問,就是不知這古怪的嚴老太太肯不肯說了。 “那邊沒有燈,漆黑一片,青娘是想要去那里嗎?”晏少卿疑惑地看著邁出腳步的魚姒。 只一句話的功夫,老太太已經不見了,魚姒收回腳,乖巧搖搖頭:“我們回家吧!” 她已經迫不及待拆那個信封啦! · 夫妻兩人總算和好如初,櫻桃也能喘口氣,送了水后忙不迭就溜了。 魚姒興高采烈牽著晏少卿洗漱,又把人按坐在床上,色中餓鬼一樣探手進人家懷里。 可她的手卻很老實,只拿著信封出來,旁的什么也沒摸。 晏少卿有一種自己被調戲了的錯覺,面對被拿出的夢魘一樣的信封,也不再慌神了。 “這是……” 魚姒微笑著把信封遞給他,萬分和善:“夫君拆呀?!?/br> 究竟是什么……晏少卿有條不紊打開信封,里面是……幾張信紙? 他抽出一張,定了定神展開,可即使已經做了準備,他的表情還是凝固了。 魚姒終于露出壞心來,嬌嬌磨人:“青娘喜歡這種甜言蜜語,夫君就滿足青娘吧?” 等等?滿足?? 魚姒在他恍惚的目光中殘忍點頭,嬌蠻又無理:“青娘要聽夫君念嘛,這么微小的一點點請求,夫君該不會做不到吧?” “一共八張,都是青娘一天一張辛苦編寫的呢,換句話來說,也都是青娘沉甸甸的心意,夫君不會要狠心摧殘青娘的向往吧?” 前前后后她生氣的八天里,她每天都在寫這些,好讓他念給她聽? 晏少卿又恍惚又羞窘又心軟,他掙扎良久,還是紅著臉緩緩念出了聲: “青娘如珠似寶,吾一心珍愛,時時顧念,見之則喜,不見則思……” 一句句,皆是動人情話,由清潤的嗓音念出來,更如澄澈醴泉般流淌進心扉。更不用提念著的人神色愈來愈專注,不自然的羞窘逐漸消弭,留下的便是最動人的認真。 魚姒意料之外地捂住了臉。 她以為夫君會害羞,然后自己就可以可勁兒調戲夫君讓他念不下去,再撒嬌賣癡讓他紅著臉磕磕絆絆繼續(xù)念,循環(huán)往復,豈不是其樂無窮? 可誰知夫君竟然念得這般真心柔情,好像膩人情話本就出自他手一樣自然。 這樣的夫君,她拿什么招架?。?/br> 晏少卿只覺得紙上的甜蜜綿綿是那樣的情真意切,仿佛將他的滿腔情愫都宣泄于上。八張盡數念完,胸腔中洶涌的情意幾乎要噴薄而出,放下紙張,他望著含羞帶怯動人心魄的妻子,已不必再說什么了。 十五的月亮清圓,月光灑下來,映照著燭影搖紅、春波漾漾。 第54章 空口承諾 太和書院二月初二開課, 過了上元節(jié),便實在不能再耽擱了。 “嬸嬸,明年靈靈不能和嬸嬸一起過年, 嬸嬸千萬不要忘記靈靈呀?!膘`靈眼巴巴地扯著魚姒的衣袖,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滿是不舍, 既沒有哭也沒有鬧, 懂事極了。 真是人小鬼大,她的意思明明是“靈靈不會忘記嬸嬸”, 卻偏偏反著來說。 魚姒左右親了親她,與她保證:“靈靈這樣乖巧可愛, 嬸嬸當然不會忘記靈靈呀!” 她們這邊和諧溫情,另一邊晏老夫人卻實在交代不完:“木檀這幾年一直都是幫忙打下手,王叔也沒再插手過, 現在臨安還不知是什么樣子,你既然不愿她cao勞,那也沒辦法, 總不能讓你去cao心, 每個月大略抽半日看看賬心中有數就夠了……” 魚姒回來前對學算賬一事也算積極,晏少卿卻只字不提, 一一應下,察覺到不遠處黏著他的視線, 道:“兒子都明白, 若有不妥, 會寫信請教您的。” 說罷, 朝視線來處看去,果然對上魚姒目不轉睛的眼睛。 魚姒見他看她,連忙悄悄做口型:夫君, 怎么啦—— 晏少卿只見她菱花一樣漂亮的唇瓣張張合合,哪還有心神分辨她在說什么? 還只是分開這么一會兒,小兒女就在眼皮子底下眉來眼去,這粘糊勁兒真是讓人不忍卒視,晏老夫人只作看不到,也不再耽擱,又交代馬叔一番,這才送他們夫妻啟程。 已經翻年開春,路上比來時好走很多,很快就出了云浮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