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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夫君的錯——! 眼看魚姒真的要哭哭啼啼抹眼淚,晏少卿慌的連聲認(rèn)錯:“都是夫君的錯,青娘莫哭,青娘想怎樣懲罰夫君,夫君都認(rèn),好不好?青娘滿不滿意?” 魚姒帶著嬌弱哭腔,自覺自己在大聲嚷:“討厭夫君!” 真是要捏住他的心揉搓了,貓叫一樣的柔弱厭棄讓晏少卿竟束手無策,現(xiàn)在只要能哄好她,他真是什么都愿意做。 “好,青娘討厭夫君,那青娘想如何呢?” 魚姒扁著嘴,黛眉顰蹙,認(rèn)真又無理取鬧地開始推他:“青娘不想看見你!” 晏少卿心中一滯,怎么也沒想到竟嚴(yán)重到這個地步,他手指緊了緊,恍若未聞繼續(xù)哄:“青娘……” 可聽到他的聲音,魚姒推得更厲害了,小嘴里嘟嘟囔囔全是不想看見他。 明明她出發(fā)前,已經(jīng)被他哄得眉眼彎彎、眸中粲然,會軟軟說“都聽夫君的”,怎么回來便…… 推拒雖然力弱,但卻鍥而不舍,晏少卿抿抿唇,如她所愿撈過衣服隨便披上便要下床。 可腿還沒沾地,床上的人鬧得更厲害了:“夫君不許走!” 心跳倏然漏掉一拍,他克制住歡喜,才轉(zhuǎn)身,就被嬌軟身子推了個正著。 雙雙倒回床上,她將他抱得緊緊的,瞠圓了眼睛瞪他,重復(fù):“夫君不許走!” 又不想看見他,又不許他走,怎么會有這樣無理取鬧的人? 晏少卿心里是這樣想,可他的眼里已經(jīng)漫上了滿足的笑。 他含笑低低哄:“好,夫君不走。” 她迷迷瞪瞪望了他好一會兒,才支撐不住柔順伏倒在他肩頭,安心閉上了眼睛。 晏少卿攬住她,又是歡喜又是愁,青娘從黃昏睡到亥時,什么都沒用,又……到了這會兒,也不知她餓不餓…… 手上無意識撫摸著,光滑細(xì)膩的肌膚令他意識漸漸偏離理智,久久失神。 從未想過,原來歡.好,還可以青娘在自己身上…… · 更漏聲遲緩,魚姒迷蒙有了意識,耳邊模模糊糊,只聽到平穩(wěn)的心跳聲。 無意識扭動了一下,攬在肩頭的手瞬間微微激靈,“青娘醒了?” 魚姒:“餓……” 嬌懵懵,慢吞吞,還有點委屈。 晏少卿就料到會有這遭,低低哄:“夫君去給青娘拿吃的,青娘乖乖等一會兒好不好?” 魚姒遲鈍地點頭,呆愣愣看著他下了床,頎長挺拔的身影背對著她,漸漸消失。 他是……夫君啊…… 夫君……夫君? 魚姒驟然醒過神來,睡前的胡攪蠻纏清晰刻在腦中,自己竟然還在夫君身上肆意妄為??! 她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一定是失憶前的自己太習(xí)慣做這種、這種了! 想到這里,白日的澀然酸楚竟然也消弭了些,不管怎么樣,起碼與夫君的恩愛是真的。 “青娘是喝點粥,還是吃點糯條糕?” 魚姒按下心緒,并腿坐好,伸手接粥。 這乖乖柔軟的模樣看得晏少卿心頭更軟,目光不知不覺便專注起來了。 魚姒被看得有些喝不下去,本就未平復(fù)的心緒卷土重來,可這一次,卻不再那么難以忍受。 一心二用喝完粥,魚姒便要重新躺回被窩,可就在這片刻的動作間,她突然發(fā)現(xiàn)一件難以啟齒的事。 腰軟腿軟就算了,怎么…… 明明只是一次啊,之前夫君兩次的時候,也沒這么…… 晏少卿全副心神都在她身上,見她面上有著微妙的羞窘,泛著淡淡的紅,鬼使神差的,他猜到了緣由。 他亦幾不可察紅了耳根,沉默得有些過分,但深覺羞赧的魚姒沒有察覺,只加快了躺好的動作。 睡一覺起來,應(yīng)該就沒事了吧? 晏少卿假意將殘羹收拾了番,回來后她的呼吸果然再次清淺規(guī)律起來。 理好床帳,拿出盒子,重復(fù)認(rèn)真的涂抹。 · 翌日果然恢復(fù)了許多,只腰還有些軟,讓魚姒正好有了借口。 去西湖的行程被推后,青娘又悶頭扎進(jìn)了算盤上,晏少卿摸不準(zhǔn)她的心,長長嘆息后,只能無奈地去了書房。 人在的時候魚姒不理,人走了,魚姒又心神繁亂,一個算珠也不撥了。 櫻桃看得出她家小姐有心事,可小姐不說,她也沒法分擔(dān),思索片刻,她提議道:“小姐要不要拿往年的賬本試試手?” 魚姒可有可無點了頭,心里鼓鼓囊囊的,裝的還是那些事。 手旁被放了冊東西,她也下意識拿過來,翻開后才發(fā)現(xiàn)是賬本。 賬本便賬本吧……她低下頭,試圖專注起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小姐的臉色怎么越來越凝重…… “櫻桃,我記得木檀說,家業(yè)都是我管的?”魚姒緩緩問。 櫻桃不假思索答:“是?!?/br> 是。 魚姒把算盤緩緩挪到一邊,重頭翻看這冊賬本。 櫻桃覷著她的臉色,小聲問:“小姐,賬是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哪有。 魚姒深吸口氣,“我當(dāng)初還學(xué)了管家?” 櫻桃:“是。” 也就是說,賬上的進(jìn)益,十之八九得益于她。 魚姒感到了絕頂荒謬。 初初醒來時,她在想什么?家境一般?她是怎么做到誤會到如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