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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少卿一臉正直,疑惑回望:“青娘?” 魚姒不知道說什么好。 合著他這么一反常態(tài)的積極,原來只是想趕緊解決掉表哥啊。 誤會都跟他解釋清了,是不是偏向表哥他難道還看不出來嗎?怎么還這么提防啊。 腹誹兩句,魚姒清清嗓子:“撮合這種事,我可不會,夫君有興趣就親自cao刀吧?!?/br> 說罷,轉(zhuǎn)身就走,晏少卿連忙追上,有些委屈:“青娘覺得我小氣的話,我……” 魚姒猛然停住。晏少卿的話頭也停住。 她深吸口氣,堪堪扯出一個和善的笑,“夫君,你真是,天賦異稟?!?/br> 這般自然的無辜,暗戳戳的吃醋小動作,他委屈也不重要的識大體,一心只要她開心就好的全然退讓,已經(jīng)是攻略人心的最高境界。 更不用提他還全然無知無覺,沒有半點刻意心機。 換誰誰不淪陷。 魚姒理直而氣壯為自己找著借口,嘆息一聲:“夫君哪里小氣?夫君明明是愛我?!?/br> 晏少卿俊臉一紅,卻沒有游移躲閃,而是認(rèn)真點了點頭。 直白認(rèn)愛,正中紅心。 魚姒遭不住他認(rèn)真堅定又帶著羞澀的眼神,在這一刻,她只想吻他,但這里隨時會有人經(jīng)過。 “夫君,我有事跟你說,你隨我來?!?/br> 魚姒感覺自己像誘拐無知少年的壞小姐,但壞不壞的,也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她現(xiàn)在只想吃到熱豆腐。 . “我真是要謝謝謝表哥,特意與我說這一番話,打破我不切實際的妄想?!蓖鮾x君表情柔怯,牙關(guān)愈咬。 謝臨:“……我不是來敲打你,你能不能聽一聽我說了什么?” 王儀君:“我聽了啊,謝表哥說定遠侯府天潢貴胄,往來名門,我一屆孤女高攀不得,即使用盡心機攀附上,也不過是做妾的份兒,我怎么能如此輕賤我自己?實在是太不該了。” 謝臨確信自己的語氣已經(jīng)盡量誠懇,根本沒有她復(fù)述的陰陽怪氣。 而且,她咬牙切齒的樣子好像他污蔑她似的,可那日在錢塘江邊,明明嚴(yán)大人說話時她就沒搭話,怎么偏偏搭世子的話?不論現(xiàn)在怎樣,起碼那一刻,她是對世子起過心思的。 他不說話,王儀君已經(jīng)快被氣瘋了,笑容卻愈發(fā)盈盈動人,她走近一步,更貼近他,眼睛脈脈含情,聲音柔柔的:“謝表哥,你說晏表哥不行,蕭世子也不可以,莫不是,我只能對你有心思?” 淺淡的香攀縈而上,謝臨失神剎那,在觸及她滿滿憤怒的眼底時陡然醒神,連忙跳開。 “不論你怎么想,我只是出自好心才與你說這一番話,聽不聽由你,污不污蔑也由你!” 人轉(zhuǎn)瞬沒了影兒,王儀君更加氣憤,若不是心虛,他不與她爭辯,跑什么?!明明就是為了羞辱她,居然還冠冕堂皇扯什么出自好心?! . 飯桌上,氣氛詭異。 魚姒神色游移,哪個也不敢看,悶頭吃飯。王儀君狠狠咀嚼了許多次飯菜才咽下,像是出氣一樣。 謝臨有些坐不住,他開始后悔不久前決定留下來蹭飯。 “咳,晏……”還是找個人打破一下沉寂氣氛吧。 晏少卿當(dāng)即放下筷子,輕嘶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竟被謝表哥看到了。” 謝臨:? 他看到什么了? 謝臨滿臉迷惑,朝晏少卿看去,什么也沒看出來。 晏少卿卻更加來勁兒,摸了摸嘴唇,羞澀中帶著幸福,幸福中帶著苦惱,“表哥不懂也是尋常,畢竟表哥還沒有成婚,不知道……” “晏少卿!”又低又兇。 晏少卿頓時住口,縱容又寵溺:“青娘不許說,那我就不說了?!?/br> 又看向謝臨:“謝表哥就當(dāng)沒看到?!?/br> 謝臨:…… 他此刻才看到,晏少卿嘴唇好像破了個口子,一看就是被誰咬破的。 這一刻,謝臨心中同時升起兩道難以言喻的想法。 ——炫什么炫,有夫人了不起嗎? ——真看不出來,表妹竟然生猛如斯。 第98章 聽我解釋 謝臨這頓飯吃得水深火熱, 一邊要被魚姒夫婦炫一臉,一邊還有道恨不得把他吊起來來回抽上三十遍的恨恨視線。 “時候不早,我還有要事, 就不再多留了?!狈畔驴曜?,他立刻提出告辭。 “呵?!?/br> 冷笑突兀, 謝臨一僵, 生怕這難纏的王表妹再說出什么來,一句也來不及找補, 馬不停蹄頭也不回地溜了。 魚姒有些困惑,這情形好像不對啊? 難道是表哥婉拒了王表妹, 心有愧疚,所以無顏面對? 至于王表妹的冷笑……她可不像是會因為表白失敗而羞愧的人。 應(yīng)當(dāng)就是如此了,魚姒頓悟, 思索片刻,她委婉道:“表妹,強扭的瓜不甜, 何必單戀一枝花呢?” 王儀君聞言臉色更加難看, 一字一頓:“表嫂,我沒有心儀謝表哥?!?/br> 嗯, 羞愧是不可能的,惱羞成怒反倒合理。 魚姒:“啊對對對。” 魚姒:“不說這個了, 吃飯吃飯, 表妹你多吃點。” 王表妹心中有主意, 勸是勸不動的, 魚姒莫名同情起表哥來。 真不知他會面臨王表妹怎樣疾風(fēng)驟雨的反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