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她輕咬著嘴里的耳廓,收著力氣,只讓她有輕微的刺痛感,而不會真的傷到她。 即便到了這樣的地步,蕭啟還是不忍心傷到她。 耳廓,是閔于安為數(shù)不多的敏感之處。 耳能聆聽聲音,也有它獨有的功能感知。 小巧的耳垂被含住,另一人的舌尖始終不愿放過它。 可憐的小東西躲了又躲,躲不過。 嗯~ 不可控制的聲音從喉間散出來,因為嘴被堵住,發(fā)出的聲音格外悶沉,卻無人在意。 閔于安羞紅了臉。 為自己的不爭氣。 怎么才這樣就 又丟了一次。 她感知著身體另一處的不同尋常,努力把束住的雙臂往臉上擋,試圖遮住自己的羞意。 沒人愿意在愛人面前這樣快丟盔棄甲。 可在蕭啟的眼里,就成了她的厭惡。 嚇著了么?想躲開我么?你做夢! 衣物被扔在地上,腰下墊了枕頭,然后是 閔于安繃直了腰線,難以置信。 蕭啟露出了今夜第一個真心的笑容:喜歡么? 閔于安被蠱惑住,下意識點頭。 點到一半,卻又停住。 自己都在干什么呀。 她羞得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蕭啟阻止了她。 夜,還很長。 閔夫子終于自食其果。 哭得抽抽噎噎。蕭啟也不愿放過她。 她說:竟然還有哭的力氣,那說明為夫還不夠努力啊,沒讓娘子滿意,真是慚愧。 為,為夫? 閔于安白光一片的意識就這樣捕捉到了關(guān)鍵字眼。 把自己送上去。 蕭啟勾唇一笑,帶著蠱惑的意味:叫夫君,我就放過你。 她這才取下閔于安嘴里的帕子。 閔于安還來不及活動下酸澀的腮幫子,就聽從了她的話。 夫,夫君。 好娘子,為夫這就替你疏解。 閔于安終于找到機會說話:我并未想離開你,只是暫時離開,我等你來。 等你來找我。 所有的動作暫停,蕭啟不可置信地抬頭。 閔于安主動吻上她的唇:我怎么會離開你呢,我舍不得的。 對不起。蕭啟低低道。 對不起,沒有信任你,還對你做了這樣過分的事情。 她替閔于安解開手上的束縛,閔于安掙扎許久都未能掙開的結(jié),就這樣散開了。 棉布質(zhì)地的腰帶散落下來,閔于安的手搭上了蕭啟的肩,輕輕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 終于面對面,閔于安看著她的眼,終于不是一片冰冷了。 閔于安:沒事的,我,很喜歡。 喜歡你的一切,喜歡你這樣對我。 終于結(jié)束。 這一回,閔于安沒有睡去。 她明日就要離開,無限珍惜與蕭啟剩余的相處時間。 蕭啟從被子里爬出來,把閔于安周圍的被子又掖了掖:你睡會兒,我去燒些水來。 閔于安聽話地縮在被子里,細白的藕臂卻伸出,抓住了她的手:陪我待會兒,明日就要走了,我舍不得。 蕭啟笑:舍不得你還走? 閔于安:若不走,以后不知會如何。我想有權(quán)勢,可以護著你。 蕭啟指尖顫動一下,輕撫上她的眼瞼:閉著眼睛休息一會兒,我去打水回來給你洗漱。 閔于安閉著眼睛點點頭。 蕭啟再回來,人已抵抗不住睡意沉沉睡去了。 蕭啟替她擦洗干凈,把人裹好衣裳,又去了伙房。 剩下的三只老母雞也沒逃過一劫。 湯燉上,面揉上。 熬湯不需要那么多只雞,蕭啟帶著菜刀劃過整雞,剝皮去骨。 卸下來的大塊雞rou剔除筋膜,拿刀背剁成蓉,扮好調(diào)料,包成了雞rou餃子。 雞rou不經(jīng)放,包成餃子凍一宿結(jié)成冰塊,路上的幾頓飯就能有著落了。 走是攔不住的。 干糧,得幫她準備好啊。 *** 蕭啟忙了一夜,終于在天明時弄完了一切。 她又趕著回去,鉆進被子里抱著人睡了小半個時辰。 這樣一覺醒來就能看見你的日子,終究,還是結(jié)束了。 馬車停在軍營外。閔于安只跟林宏說了真相,對外則稱回家探親。 一起都備好了。 蕭啟把她的最后一件行李送上馬車,與她告別。 身后守營的將士都看著呢,就沒有親密舉動。 蕭啟只抱了抱她,道:一路平安。 閔于安上了馬車,向后去望,蕭啟站著原地,漸漸成了視線里的一個小黑點。 馬車拐彎,終于看不見了。 她轉(zhuǎn)過身放下窗簾。 會再見面的,會的。 來接她的柯伍眨眨眼,道:公主,駙馬爺早上交代了些東西給我。 閔于安去看。 柯伍一五一十擺出來。 這是她熬了一宿的湯。 這是她揉出來的燒餅。 包的雞rou餃子在外頭放著呢,咱中午就可以煮了吃的。 還有小籃子里鋪了稻草保護嚴實的雞蛋,駙馬爺說了,您喜歡喝蛋湯,讓我給您做呢。 淚毫無征兆地留下來。 人總是這樣貪心,不知她心意的時候,只想讓她留在身邊就好,現(xiàn)在互通了心意,卻又想要長久的陪伴。 不愿離開,卻必須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來來來買定離手!猜猜下一次誰攻?感謝在2020101123:26:58~2020101221:56: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顆次的心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我是誰?18瓶;21298638、一問鹿不知10瓶;啃書的小花8瓶;魑魅魍魎5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4章 馬車比起人而言,該是龐然大物的。 那樣大的一輛馬車,在視線里逐漸遠去,載著心里的人走遠。 蕭啟站在原地沒動,眼盯著馬車,便是看不見了,也沒有動彈。 容初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拍拍蕭啟的肩,問她:舍不得?閔于安才走,就一副丟了魂的樣子。以后可怎么辦呦。 嗯。 那為何不說呢,你若說,她不會走的。容初耐心地問蕭啟,依照閔于安對阿啟的心意,她若提出來,閔于安不會不應。 蕭啟挪動了因站立而僵硬的腿腳,隨口道:我不該給她限制,她想走,我不能攔她。 我要兵權(quán),我要官職,我要為她撐一片天。 而不是把她困在身邊不讓走。 她眨眨酸澀的眼:阿兄餓了沒有?我昨夜燉了湯,再加點面粉做面疙瘩湯喝好不好? 容初看她自己調(diào)整過來,知道沒自己的事了。 好啊,多放些雞蛋。 沒雞蛋了。 不應該啊,伙房里怎么會沒有! 我把它都裝起來,給小公主帶走了。 蕭石聽著她倆的對話,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面疙瘩湯,一聽這名字就很好吃! 林含柏則心不在焉,腳步虛浮跟著她們往回走,頻頻把手往袖子里揣。 她今日罕見地穿了身廣袖長袍,袖子寬大的幾乎能夠曳地,實在不是她以往的風格。 起床時容初還詫異地問她,被她隨口搪塞過去了。 而真實的原因嘛不能告訴容初。 她之前趁蕭啟出去跟柯伍說話的功夫,偷溜進了蕭啟的帳子。 她對整理衣衫的閔于安說:公主,那個那個,嗯,就是磕磕絆絆,結(jié)結(jié)巴巴,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啦。 閔于安:??? 林含柏把心一橫,閉著眼睛破罐子破摔:您能不能告訴我,您從哪兒學的那么多招數(shù)? 招數(shù)? 我半夜睡得淺,都聽見聲響了。 林含柏的腳趾扣地,硬著頭皮解釋自己的來意:就,就,床上,的,那個,給我看看好不好? 閔于安這才反應過來,似笑非笑看著她:你要那個做什么?看著一文文靜靜的小姑娘,怎么腦子里想著這事兒呢? 最艱難的話已經(jīng)說出口了,就不怕被閔于安笑。林含柏大大咧咧坐下來,一副哥倆兒好的樣子:學習嘛,我就看看,以后還你。 閔于安去箱子里翻。 奇怪,分明就是放在此處的,怎的看不見了? 她幾乎把箱子翻了個底兒朝天,才在箱子的角落里找到小冊子。 應該是不小心落到這里的吧,她想,也就沒太在意這些細節(jié)。 她撿起來,翻一翻,確定是自己放進去的那本冊子沒錯。 林含柏接過來,聽她說:這冊子來的不易,你好好珍惜。 不要辜負我的一副好意。 *** 京城,經(jīng)過了許久的奔波,閔于安終于趕到了皇宮。 正要去皇帝那里請安,遇見了閔明喆。 他說:安兒回來了? 閔于安嗯了一聲,讓柯伍把準備的小玩意兒給閔明喆,出去一趟,總得帶些禮物回來。 閔明喆示意隨身的小太監(jiān)拿好,挑眉問:駙馬~沒跟你一起回? 閔于安意味不明看他一眼,她活的年歲久了,對人的眼神敏感。閔明喆的貪婪就撞入眼簾。那是與她如出一轍的、勢在必得。 太子是什么時候?qū)κ拞有乃嫉?,自己居然一點也沒察覺出來。 她還要在高昌城多待些時候。 你為何不與他一起? 我想父皇和太子哥哥了,太子哥哥不想我么? 想。 閔明喆極力遮掩自己對蕭啟的在意,卻擋不住,話里話外都是蕭啟。到底還是年輕,城府不夠。 閔于安垂首,掩下一抹冷意。 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 閔于安本想著,他不是前世的那個人,沒披上那層冷酷帝王的皮,自己卻要搶了他的皇位,還有些不忍。 可人的本性最是難改。 有些事沒有發(fā)生,但,一切還是沿著這條路走下去。 他居然覬覦起了蕭啟! 她是我的駙馬! 這便是愛我的太子哥哥? 普通人都知道朋友妻不可欺,親meimei的夫君,都能讓你動心思,還有什么是你做不出來的? 簡直,可笑。 太監(jiān)通傳完畢,皇帝宣她二人進殿。 他捋了捋胡子,吹胡子瞪眼:你還舍得回來? 過年都不陪朕!朕還以為你樂不思蜀了呢! 閔于安討好地笑:父皇,我這不是怕駙馬被人勾走了么? 皇帝:現(xiàn)在不怕啦? 閔于安:不怕,她喜歡上我了,我也喜歡她。她這輩子都甭想甩掉我。 皇帝:好!不愧是朕的女兒! 閔明喆:話也不是這樣說,男人嘛,變心這種事說不準的。 皇帝瞪他一眼:會不會說話!那是你妹夫!你還指著他變心背叛安兒?!你給朕批閱奏折去! 閔明喆:是。于是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走。 閔于安掩下眼底的一抹深思:以前為何沒有察覺到,他對阿啟的覬覦已然到了這種地步? 皇帝拍拍閔于安的肩膀,寬慰道:安兒別怕,駙馬若是敢變心,朕砍了她的腦袋! 閔于安:不成!那是兒臣的駙馬,您砍了她,兒臣怎么辦? 皇帝眼里寫著:再找一個不就完了。 閔于安認真道:我只要她,這輩子都只要她。您與其擔心這些有的沒的,不若給她封個大官當當。她在邊境立了那么多功,居然還只是個校尉! 皇帝:忘了忘了,朕封她為中郎將,行了吧? 父皇最好了! *** 半年后。 元化十六年,六月十五。 已入酷暑時分,日頭曬得人腦子發(fā)昏。 一對足有幾十人的人馬在官道上策馬疾奔,整齊劃一。 他們馬不停蹄,在日落之前趕到了一座縣城。 為首的人在一座客棧門前停下,身后之人齊刷刷也停下。 小二迎上來。 為首之人面容俊秀,只可惜臉側(cè)一道疤痕貫穿眉梢眼角,陰森可怖。 小二可惜嘆了聲,這樣好看的人怎的就破了相? 那人道:小二,住店,多上些飯菜上來,菜色你看著來。 來了個大單,小二笑瞇瞇點頭:哎!您里邊兒請! 兵丁們都知道,蕭將軍不喜人近身,利索分好了房間,獨留她一人睡一間。 蕭啟洗漱好了出來,頭發(fā)還在滴水。 她拿帕子絞干,松散在腦后綁好。 下了樓,其余人已坐那兒等著了。 她舉起筷子:吃飯吧,過不了兩天就能趕到了。 此話一出,滿座皆松快。 西夏已被滅的差不多了,還剩幾個零散的部族。 蕭啟打算上京看看閔于安。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已經(jīng)幾百個春秋沒見過閔于安了。 孤身一人上路容初不放心,蕭啟也不想折騰阿姐,這樣熱的天,容初體弱,就怕在路上折騰病了。 蕭啟索性把家住京城的部下們都帶回來,都是好些年沒回過家了,現(xiàn)在又不忙,回家看看,一舉兩得。 這樣熱的天縱馬疾奔,臉曬得通紅,才一二十天就全成了大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