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后她嫵媚動人 第41節(jié)
簫晏斂眉看著她撥弓弦跟撥琴弦似的模樣,便道:“你也……太過敷衍?!?/br> 魏鶯鶯有些不好意思,又靠在他身邊,柔柔道:“我非武將家的女兒,自幼學得也并非騎馬、射箭……并不太懂這個?!?/br> 簫晏看著懷里的小姑娘,便笑道:“你方才吃了不少荔枝,不如朕教你射箭,且當成消消食了?!?/br> 話音兒剛落,鄧公公就極為利索的差宮人在德陽宮里擺好了十個草靶子,又特意給魏鶯鶯備下了防磨手的拇指皮套。 皇家兒孫從五歲開始就學習六藝,簫晏作為皇家兒孫的榜樣和楷模,騎射自然是很厲害的。 每次跟旁的藩王的世子一起比賽騎射,簫晏總是拔得頭籌,先帝高興的不行,每次都大加贊賞,每次都捋著胡須笑道:“生子當如簫子昭!” 而魏鶯鶯卻自幼沒受過這些,所以射箭技術差的……一塌糊涂。 十個靶子,沒一個上壘,倒是嚇得鄧公公不輕,因為那木箭不朝著靶子飛,倒是追著人偏……幾次都差點射‘到他的小腿上。 只不過向來目不染塵、冷峻威嚴的皇上,卻是毫無厭惡的表情,耐著心思地給魏鶯鶯講一些射術的要領,只不過小姑娘射術天賦實在欠佳,所以最后直接親自環(huán)住了小姑娘,大手捏著那雙小手握住弓箭,薄唇貼在她的耳邊,沉沉道:“脊背挺直,手要平穩(wěn),莫要抖,朕永遠在你身后,莫要怕出錯?!?/br> 魏鶯鶯原來還會一點點,只是此刻他在自己身后站著,薄唇微微擦過她的耳珠,惹得她脖子上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小疙瘩,射術就益發(fā)的差了,微微松手,木箭“嗖”的一聲,直接朝著鄧公公飛了過去。 鄧公公嚇得臉都白了,好在魏鶯鶯也沒有多少力氣,所以那只木箭到了鄧公公半米處就跌落在了地上。 魏鶯鶯頹然地轉頭看簫晏,卻見他薄唇噙著笑,清俊的眸子里全是寵溺和縱容。 夜闌珊,魏鶯鶯沐浴后便沉沉的睡了過去,簫晏從凈房出來后,卻是想著母后護著李柔靜之事。 原本他出征之前口頭上廢了李柔靜,但是母后卻又親自下了懿旨力保李柔靜的鳳位……此時他若是再廢,就無異于打母后的臉。 只是,小姑娘這邊兒,他又不想委屈了她。 不過也不著急,畢竟她認親衛(wèi)國公府這事兒還是的先行一步,一步一步來,倒也是妥當些。 只是不想,待明日請安,太后竟然提出了立魏鶯鶯為貴妃的提議。 簫晏只想著給她一個鳳位的,但是陳太后卻堅持封后要名門,不認親斷不能封后,皇后之位是助力皇位的,不能讓史官因為后宮之事而在簫晏身上潑了墨。 簫晏原本是要拒絕,但是卻被魏鶯鶯拉住了袖子。 魏鶯鶯本來就沒奢求皇后之位,他心里有她便是,再者為了個位分惹得太后惱了,也不值當?shù)?。太后本來身子就不好,當真氣的病了,就真真的不好了?/br> 所以,第二日,禮部撰寫了魏鶯鶯晉封貴妃的冊文,皇家族譜上的魏貴人也成了魏貴妃。 而就是單單封一個貴妃,就已經(jīng)打在了李柔靜的七寸上。 聽完了禮部的冊文,李柔靜便沒有說一句話,等回了長樂宮卻是氣的蒼白了臉。 李柔靜緊緊捏著杯盞,滿腦子都是特進魏氏為貴妃的冊文,什么婦道肅雍、玉粹其度,寔懷帝子…… 什么婦道肅雍、寔懷帝子,那肚子里分明就不是龍種!談什么婦道?!還要不要個臉了?! 她辛辛苦苦侍奉太后多年,可只是一點點自保,太后就全然翻了臉,去提議魏氏進封貴妃!這真是句句打在了李柔靜的心尖兒上。 見到畫綠端著參湯進門,李柔靜的面色就更陰冷了幾分,“讓你處處里盯著,你倒好,直接盯得魏氏封了貴妃!”李柔情這話說的咬牙切齒,眉目也帶著無盡的怨恨。 畫綠知道魏氏晉封貴妃對李柔靜是多大的刺激,只是這是太后和皇上的決定,她一個小小的宮婢能阻攔得了嗎? 只是,畫綠只敢在心里這么想想,看到李柔靜那雙杏目里快冒出了火,還是恭順小聲道:“那魏氏魅惑君心,定是用了旁的手段來迷惑皇上,奴婢……奴婢……” 李柔靜冷笑一聲,猛地將茶盞拂在地上,惱怒道:“一個個的凈是會推脫責任的!一個個的都不頂用!一個個的皆不如徐嬤嬤!” 畫綠此刻也不知道說什么,便是說什么也只能讓李柔靜更加火大,所以只能承接下這樁莫名之災,安安順順的跪著。 李柔靜看著跪著的畫綠,眉頭瞬間擰了起來,她何嘗不知道自己是遷怒了畫綠!只是太后竟然親自提議進封魏氏為貴妃,而且是特進封,理由是后宮多年無子嗣,魏氏柔嘉稟?!粯稑兜睦碛桑?/br> 那么自己多年的付出,又算得了什么!? 似乎所有人都到了魏鶯鶯身邊去,先是簫晏、再是衛(wèi)巡,現(xiàn)在就連太后似乎也過去了! 她能不生氣?! 宮里那些愛嚼舌根子的溫才人和安才人,私下還不得笑話死她?! 她如何再在宮中立足?!再者這魏鶯鶯封了貴妃,日后若是再生一個男嬰,自己就真真切切的被架空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必須親自去德陽宮一趟,會會那個狐貍精! 風吹著紗幔,魏鶯鶯捏著狼毫筆認認真真地畫著一副百子圖,眉目中的溫柔和雅展露無疑。 而李柔靜看到這一幕,瞬間手就攥成了拳,她魏鶯鶯倒是閑適富貴。 “好一副百子圖?!崩钊犰o手指落在未干的墨上,微微一捻,語氣頗有些陰陽怪氣。 魏鶯鶯看著被李柔靜故意涂抹壞了的百子圖,瞬間蹙起了眉頭,她現(xiàn)在極度不喜歡李柔靜,盡管一開始就不喜歡,但是現(xiàn)在她覺得李柔靜是益發(fā)的瘋狂而失智。 “原本是想送給jiejie的,只是這百子圖破了就不吉祥了?!蔽胡L鶯委屈巴巴地看著李柔靜,隨后心平氣和地放下了狼毫筆。 李柔靜聽了,指甲瞬間嵌入了掌心,送給她百子圖?倒是慣會扯謊! 倒是好一個伶牙俐齒,見到百子圖破了就說是送給她,若是沒破,怕是她魏鶯鶯自己就留下了吧。 “百子圖這等福運,本宮可承擔不起?!崩钊犰o冷嗤一聲,隨后目光落在了魏鶯鶯的孕肚上,用帕子掩住口鼻,譏諷道:“五個月了~~只是真要生出來,怕是要滴血認親,畢竟meimei被賊人劫持~” 魏鶯鶯聽了,笑著將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柔聲細語道:“其實,在云南皇上就已經(jīng)見過了臣妾和孩兒?!?/br> 李柔靜眉尾微微一挑,半晌卻又冷笑一聲,“皇家血脈最緊要的就是正統(tǒng)干凈,便是皇上見了你又如何!誰也不能違背祖制,讓一個孽……” 李柔靜深吸了一口氣,將孽種二字咽了下去。 這魏鶯鶯是越來越有本事了,竟然開始跟她叫板,還故意炫耀皇上在云南見過她和孩子,這不就是故意炫耀皇上是為了她魏鶯鶯才御駕親征?! 真是不要個臉!李柔靜氣的嘴唇都開始不住的發(fā)抖。 魏鶯鶯看著李柔靜,想要趕她走,又有規(guī)矩拘束著,索性起身拿起桌上的詩經(jīng),朝著她道:“昨夜,臣妾和皇上商議皇兒的名字,總是拿捏不定是選用‘籍’還是‘毓’,jiejie是簪纓世家,可否替meimei選一個!” 果不其然,李柔靜惱了! 她緊著嗓子,指尖直直地戳著桌子,“賤人!還敢選皇家名字,你肚子是個什么玩意兒,你自己不知道?!讓本宮選,本宮就選‘孽子’!” 魏鶯鶯皺眉,有些慍怒道:“皇后娘娘還是留著‘孽子’,用在你自己的孩子身上!皇后娘娘若是沒事,請離開!太后娘娘說臣妾不宜被打擾,您若再鬧,擾了皇兒,御林軍就把娘娘您叉出去了!” 李柔靜氣的青筋直冒,最后直接一句,“你這肚子不是狂徒的種,就是衛(wèi)巡的jian生子!得意什么!” “衛(wèi)巡?”魏鶯鶯瞬間一怔,隨后又抬手揉了揉眉,甚至有那么一瞬間,魏鶯鶯差點笑出來。 衛(wèi)巡性子不羈,又對她各種寵溺,不過再怎么著,也是孩子的大舅舅。 再者,若當真是衛(wèi)巡的,自家那個醋缸帝王,還不得直接抄了衛(wèi)國公府?! 至于狂徒的種,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簫晏清俊高華,便是硬扯也不能扯成狂徒,不是嗎? 第54章 誠意 婚姻大事不能兒戲 “呵, 御林軍將本宮叉出去?”李柔靜冷嗤一聲,“你拿著太后來壓本宮也未免太不知好歹了些,本宮伺候太后多年, 你又算得了什么!” “臣妾自然是算不了什么。”魏鶯鶯輕輕說了一句, 半晌卻將手輕輕落在小腹上,淡淡道:“臣妾肚子里的卻是太后的皇孫,太后便是不念旁的,孫兒總該是會偏愛的?!?/br> 魏鶯鶯其實就是故意說皇兒皇孫的來氣李柔靜, 畢竟也不能由著她蹬鼻子上臉。 果不其然,李柔靜就被氣的惱了, 怒氣沖沖,妒色嗈嗈道:“你肚子里是個什么東西,你自己不清楚?!你被賊人劫持兩月,大著肚子回來, 在長街上跟衛(wèi)巡親親我我, 茍且成jian!你以為旁人都不知道是么!?” 魏鶯鶯看著李柔靜怒不可支的模樣, 便知道她一直誤會肚中的孩兒。 長街……茍且成jian、親親我我……魏鶯鶯蹙著眉努力回想了一番,倒是想起衛(wèi)巡那日醉酒縱馬,捏著她的腕子, 說是給她世間最美好的! 原來是這事兒。 不過,也正是這事兒, 讓魏鶯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這李柔靜竟然還私下差人監(jiān)視她。 李柔靜手指落在那副臟了的百子圖上, 眉毛擰在一起, “你若是個有臉的,就自行了斷了去!免得臟了德陽宮這塊地!” 魏鶯鶯眨了眨眼,身子一陣莫名的疲憊和犯困, 也懶得和她去糾纏爭吵。 狗咬人尚可,人去咬狗,那就成畜生了。 不過,還是有法子可尋得,尤其是對一個妒婦,更要以妒攻妒。 魏鶯鶯腕子生的很細很白,腕子上套了一只碧璽鐲子,襯得肌膚很白很貴氣秀雅,她抬手揉了揉眉心,故意將那鐲子露在李柔靜跟前,柔聲細語道:“jiejie這樣認為,臣妾也無話可說,不如jiejie去皇上跟前說,讓皇上賜臣妾一碗落子湯?” 魏鶯鶯腕子上的那只鐲子,刻著晏鶯二字,字體筆走龍蛇,分明就是簫晏親手刻的。 李柔靜氣的眼珠子疼,而魏鶯鶯則輕輕撩撥了下長發(fā),吐氣若蘭,“昨夜皇上說臣妾身子軟,還說臣妾生的好看,臣妾就想著讓皇上雨露均沾,讓皇上去長樂宮,可是皇上就是不答應~~” 這話說的,句句里矯情句句里嫵媚風‘sao,略略一聽,就能想象出那冷峻高華的帝王輕輕抱著她,說盡人間甜言蜜語的場景,而這種場景正是她李柔靜熱切盼望卻又求之不得的! 李柔靜忽然覺得腦瓜仁子疼,鉆心的疼,雨露均沾!?讓皇上去長樂宮,騙鬼呢??! 她魏鶯鶯會這么好心,讓皇上去長樂宮?! 李柔靜揉著太陽xue,氣的紅唇有些發(fā)抖,怒氣沖沖地用手指戳著桌子,恨恨道:“益發(fā)的張狂!益發(fā)的狐媚!益發(fā)的不知好歹了!魏氏!” 一旁的鸞鏡看了微微皺眉,卻見畫綠一個疾步走了過去,一邊攙著李柔靜一邊朝著魏鶯鶯道:“魏貴人,這是皇后娘娘,你不懂宮里的規(guī)矩嗎!真是放肆!” 魏鶯鶯皺眉,看著畫綠張嘴又青口白牙的護主模樣,便輕輕走了過去,伸手捏住了畫綠的下巴,“你放肆還是本宮放肆?!本宮是太后和皇上特進封的貴妃,是魏貴妃!你稱本宮魏貴人,是瞧不起太后呢,還是看不起皇上?!” 魏鶯鶯聲音很柔和,但是眸底卻帶著一種逼迫性的威儀,嚇得畫綠瞬間就跪在地上,朝著魏鶯鶯不住地磕頭,又自己掌嘴道:“貴妃娘娘饒命……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魏鶯鶯也不看她,而是目光落在李柔靜身上,緩緩道:“臣妾身子不適,jiejie且回吧,孕婦最怕吵了,您若再這般鬧,meimei這張嘴,可保不齊會在皇上耳邊說jiejie旁的?!?/br> 說完,魏鶯鶯朝著門外的御林軍道:“來人,送客!” 話音兒剛落,御林軍就一排進了前殿,手里的長劍齊齊撤出,表情恭敬言語冷漠道:“皇命在身,守護貴妃娘娘,皇后娘娘請回!有事請去找皇上稟告!” 這是真要將她叉出去了!太放肆了! 李柔靜攥著拳,面色青黑,橫斜魏鶯鶯一眼,道:“咱們走著瞧。”說完氣的推開御林軍,黑著臉就走了。 待到了長樂宮,李柔靜覺得自己心里的火兒已經(jīng)蓋不住蓋兒了,深呼吸數(shù)次,都氣的食不下咽。 見到畫綠進門,更是將茶盞猛地砸在畫綠身上,“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娘娘,奴婢這就去打探?!碑嬀G也是怕了,也顧不得身上被碎渣子扎破,忙要去德陽宮,卻聽李柔靜冷嗤一聲,“瘋了不成,人家有太后和皇上護著!我們又算得了什么~” 一聽這話,畫綠一下跪在地上。 李柔靜卻是抓起桌上的碧玉佛珠,微微捻動,道:“恃寵而驕,魏氏也快到頭了!衛(wèi)國公府,衛(wèi)老太太跟舒家走動了,要迎娶舒婳進門,過不了多久昭國公府和衛(wèi)國公府就成了親戚了,兩家這般家世,還拿捏不了她魏鶯鶯?!” 半個月后,就是小姨舒婳嫁入衛(wèi)國公府做國公夫人的日子,到時,昭國公府和衛(wèi)國公府就會重新走動,家族聯(lián)姻,皇家都要讓上三分……到時,以外戚來逼壓,初一十五,皇上還得要來長樂宮! 來日方長,且慢慢斗! 說起這舒婳,衛(wèi)國公是不知道的,因為衛(wèi)國公還在云南整兵,后續(xù)還有大量安民清理工作,要半月后才能回。 衛(wèi)老太太想著趁著他歸來前夕,早早將舒婳娶進門,到了晚上洞房花燭……也由不得衛(wèi)長吉退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