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仙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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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自己說成仙不重要,他還催著張也寧成仙。” 姜采想著永秋君那話是何意時,永秋君倏而出現(xiàn)了在了“三河川”高處。姜采專心看著,見那佛門打開,一披著白袈裟的青年和尚合掌而立,似已等候多時。 那大師……是阿羅大師。 前世,她差一點就能讓阿羅大師開口,許她開啟“三千念”了。 姜采心中難說悲喜,但見一光華照人的鏡子飛上半空,鏡子變大,金色光輝將整個“三河川”罩入。下一刻,枯草新生,白鶴騰空,祥云來聚。 一道星河在“三河川”的半空中開啟,浩瀚無比,星光璀璨,乍如玉瓶倒傾,星光鋪滿了半邊天。而這星河迷離,漆黑深幽,蘊藏著無數(shù)大道,無數(shù)可能。 “三千念”,是一道通往萬象的長河。 修為低的人,只多看幾眼都會頭暈目眩,心生雜念,連忙當場坐地斂心。 阿羅大師在佛門前斂目而道:“三千念已開啟,請諸位進入吧。得失多少,皆在自我,眾生莫貪?!?/br> 姜采深吸口氣,走向前。 -- 青葉君正在將最后進入的名額順序交給佛門弟子她又突然換了一下,將張也寧的名額換去前面,與姜采同行。 那小沙彌不解:“施主?” 青葉君下定決心道:“這般安排便是。” 她心中則想,進入三千念,要陰陽平分,兩兩一組。但張也寧和姜采都各自選女選男,就是看不上對方,讓她這個為兩家仙門聯(lián)姻cao碎了心的掌教很為難。 還是要制造機會,讓張也寧和姜采聯(lián)姻去吧。 不然,若是選了趙長陵,以她弟子這般不重要程度,長陽觀肯定要把趙長陵送去劍元宮,入贅去劍元宮了。雖然弟子不成器,青葉君卻還是舍不得。 姜采那般兇悍強勢……自己徒弟都被她在凡間殺過一次了,這要是一不小心惹得她不高興,這一次可就不是只傷道體那么簡單了。 ……還是讓張也寧下地獄去吧。 第29章 姜采踏入星河,當即…… 姜采踏入星河, 當即便有神智混沌、似被其所吸的迷亂感。 她暗自斂心靜神,想到阿羅大師說的話,在“三千念”中, 莫要生貪念, 莫要走得太遠。這里涉及天地法則,輕易迷失其中,也許再也回不到現(xiàn)實了。 旁人來三千念, 是為了感悟大道,追此方天地起源。然而姜采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感悟大道, 她只想知道重生的緣故。 冥冥中,星河流轉(zhuǎn),光華若流水,夢幻與現(xiàn)實交替相融。姜采立于原地,閉目半晌,感覺到某處對自己強烈的吸引力。她沉思片刻, 決定不等自己的同伴。 姜采化作一道流光, 飛入了那一片吸引她的星海, 如踏入虛空中, 身影被星光包裹,瞬間不見。 過了兩息, 張也寧如云如鶴的身影, 才在一紅衣女郎的相伴下, 緩緩持傘擋住天地間墜落的無數(shù)繁星, 走到了這里。 那女子面容妖冶,眉心有妖紋,顯然是妖。她自稱鸞女,說自己是看護“三千念”的。也是不知, 三河川這般佛門圣地,為何會用一妖女來看護“三千念”。 那鸞女一路眉目流波,勾勾搭搭地試圖與張也寧親近。然而這道士果然不愧長了一張清高脫俗的俊美面容,對鸞女的言語挑.逗絲毫不理會。鸞女也不氣餒,自說自話,言笑晏晏。 她嬌滴滴的:“張道友,這里空間混亂,你可不能隨便亂跑。你的同伴在這里等你……” 她手向前一指,卻轉(zhuǎn)而瞠目,大驚:“咦,你的同伴呢?她怎么不見了?該不會自己亂跑,迷失在這里了吧?” 張也寧見她之前矯揉做作,這會兒露出驚態(tài),才看向鸞女。他蹙眉:“迷失于此有何壞處?” 鸞女捂嘴笑:“也沒什么不好的……頂多是化作養(yǎng)料,與此方天地相融,滋養(yǎng)‘三千念’,奴家還歡喜得很。只有大禿驢會不高興,哼?!?/br> 張也寧沉思片刻,他心中推演卦象,卻無奈地搖了搖頭。連他在這里,都神智昏沉,好似一個不留意就要被什么引走一般。任何卦象在這里都已亂起,無從卜算。 他問:“與我同路的同伴,是何人?” 鸞女眼皮上翻,想了半天:“一個身量很高的女子,長得挺漂亮,但是我見她第一眼,不是覺得她漂亮,而是覺得害怕,好像她會隨時殺我似的……” 張也寧心一沉:“姜采!” ——他便知道,她不會安分! 連在“三千念”這種地方,她都是惹事的。 他便知道,她那時鬼話連篇說什么開啟三千念只是為了提升修為……不過是哄騙他的。 鸞女奇怪地看旁邊青年一眼,后怕地往外挪了兩步。在這一瞬間,她察覺到這位無欲無求的道士身上涌起寒意,與那嚇人的女郎也不差什么…… 張也寧當機立斷:“你我分頭去找她,將她帶回來?!?/br> 他身影一閃消失,鸞女才后知后覺:“……你也別亂跑啊。哎你、你等等啊……該死!” 她嘟起嘴,想到那個死禿驢吩咐自己的,要自己跟著張也寧,看著這個人,讓這個人不要亂跑。她心里翻白眼,知道這人是外頭那個真仙的親傳弟子,那真仙肯定怕張也寧死在這里了…… 有個真仙師父就是好,連進“三千念”都特意叮囑。那死禿驢還不敢得罪。 鸞女跺跺腳,怕那禿驢事后責怪自己,只好進入星河去尋人。 -- 鸞女作為“三千念”的護法,其他幾批人卻沒有機緣見到她。 眼前混沌許久后,雨歸察覺到周圍氣流終于穩(wěn)定下來,她才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她一睜眼,便看到旁邊一陌生男修,正盯著她看,目光閃爍。 雨歸嚇了一跳,向后退。 這人看她的眼神很不舒服,她給自己打氣,正要說些話,這男修眼睛一亮,突然開口:“雨歸仙子!” 雨歸露出一個笑,溫柔無比:“是……” 那男修擺擺手,突然噗嗤一聲笑。他歪頭打量她,慢悠悠:“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是怎么從芳來島跑到劍元宮去的???” 雨歸登時警惕。 她裝著弱勢,向后退了一步,口上疑惑:“閣下認識我?” 對方道:“我是你的買主?!?/br> 雨歸臉色煞白。 在對方說出這話時,她立即轉(zhuǎn)身,頭也不抬便跑。對方一道術(shù)法落在她身上,將她定住,慢條斯理: “我便是覺得你眼熟,才一定要拿到名額進‘三千念’看一看。芳來島的生意嘛,大得很,我們家花了大半資產(chǎn),才湊夠一個爐鼎的錢。你卻臨時逃跑了……讓我們損失慘重啊?!?/br> 雨歸尖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渾身都在發(fā)抖:“這世上早就沒爐鼎了,你說的都是我不知道的東西……” 對方向她走來,好整以暇:“你是怎么說服劍元宮收留你的?是謝春山么?你誘惑了他?嘖嘖,芳來島不是說你之前沒有跟過男人么,那謝春山可是自詡風流見慣女人的,你竟能讓他帶你走……滋味如何啊?” 雨歸臉色慘白,唇也被自己咬破,她聲音帶著顫: “大師兄與我清清白白,你休得詆毀他!” 男修大笑,忍俊不禁,掐住雨歸的下巴:“怎么,你替他辯解,你愛上他了?是不是誰對你們好一點,你們就愛誰?哈哈哈,芳來島的爐鼎,也會喜歡人?你們不是人盡可夫么,不是……啊,賤人!” 他一聲慘叫,因被他定住的雨歸不知道哪里的手段,忽然發(fā)力掙脫了他的束縛。她手一抬,數(shù)道劍光向男修打來。男修想到劍元宮的名氣,不敢大意,當即運起陣來抵擋。 不妨那飛來的劍光薄弱至極,根本不符合劍元宮的名氣。他一愣之下,見雨歸慌不擇道,扭頭跑入星河中,莫名踏入一道空間,被吞噬其中。 男修大驚,連忙去追,也踏入了一方星河。 -- 雨歸在星河間穿梭,面臨無數(shù)道法在她周圍轉(zhuǎn)動,不斷誘惑她進入。她心中亂急,滿腦子想的都是要逃,不能被那個人抓到。 然后怎么辦呢? 那個人認出她了,出去后,也會管劍元宮要走她。她要是拒絕,自己的身份就被暴露,芳來島的秘密就會暴露……會有更多的人要殺她。 萬般大道來誘,雨歸絲毫沒注意。她只知道在星河間兜轉(zhuǎn)圈子,目的只為了多繞一繞,躲開那身后的人。所以,哪里吸引她去,她偏不往哪里去—— 她擋過了誘惑,也同樣斷掉了機緣。 而在一片星海間,巫長夜與巫展眉正一前一后地行走。 巫長夜抬頭觀望這里的星河,大笑:“此處甚好!這里幻術(shù)不比我們家差,meimei,我們在這里修行,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在這里多待幾天,出去后看誰還敢小看我們哈哈哈……” 他叉腰狂笑,肆意驕傲。 巫展眉因之前施展織夢術(shù)的緣故,臉色仍有些白,氣息有些虛弱。她懨懨地應了哥哥一聲,巫長夜停下來,回頭看她。 巫長夜猶豫片刻,回頭過來抓住她手臂,不耐煩道:“我們一起走吧,別分開了。你這樣子,真讓人不放心?!?/br> 巫展眉挽住他手臂,仰臉露出一個有些羸弱的笑,卻粲然如梨花初綻,招搖動人:“我本來就不要和哥哥分開。能不能修為提升我不在意,只要哥哥別丟下我?!?/br> 巫長夜白她一眼。 他卻沒有再在前面大肆走自己的,而是扶著她,在這片詭異的星河間緩慢行走。忽然,巫展眉眉目一動,緊緊地拽住巫長夜的衣袖,拉扯住他。 巫長夜:“怎么了?” 他順著meimei的目光一抬頭,便看到一處旋轉(zhuǎn)的星海中,一個人從里面跌了出來,趔趄幾步后,才心有余悸地站住。 巫長夜皺著眉。 巫展眉靠著哥哥的手臂,柔聲辨認出了這莫名出現(xiàn)的姑娘:“雨歸姑娘?” 雨歸慌亂抬頭,便看到這對兄妹。 巫長夜一味兇巴巴,還很警惕她:“你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你的同伴呢?這里兩兩分組,陰陽相攜,才最安全。你把你的同伴怎么了?” 雨歸目光閃爍,睫毛顫了幾下。 她很快拿定主意,眼睛再抬起時,眼中霧濛濛一片。 巫長夜煩躁:“媽的,你哭什么?!” 雨歸磕磕絆絆,可憐無比:“巫少主,巫姑娘,我能不能跟著你們???我不要什么機緣,你們只要讓我跟著就好了。和我同行的那人、他、他……欲對我不軌,我逃走了。” 巫長夜愕然,然后唾罵一句:“這世上還有這種敗類?” 巫展眉睫毛微眨,輕輕地看這位淚光點點的雨歸姑娘一眼。 她哥哥已經(jīng)不耐煩開口:“行了,你別哭了,跟著我們好了。我可提前說好了,我們和你素昧平生,遇到危險了,別指望我們救你。” 雨歸破涕而笑,彎腰感謝。她眼睫上還帶著淚光,眼圈微紅,粉紅頰畔沾著幾綹凌亂的發(fā)絲。那發(fā)絲拂過她的紅唇,淌入她的衣領(lǐng)中 她聲音婉婉地道謝時,杏眼圓睜,眼睛水洗一般,與這片星河交相輝映。 巫長夜看得一怔,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他有些懂為何有人會覬覦雨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