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仙 第1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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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美目閃爍,緩緩開口,試探道:“永秋君殺我,似乎比對魔子都要上心些。怎么,難道我比魔子,更加重要,更加值得對付嗎?” 永秋君的回答,是道法結(jié)印,衣袂縱揚,再次向她襲來。他恢宏法術(shù)當面,面對仙人境界的碾壓。姜采的神魂欲炸,生起難以阻擋的戰(zhàn)栗感。而她體內(nèi)的魔疫們跟著瘋狂叫囂,配合永秋君一同碾殺她。 只是數(shù)招,姜采便連連戰(zhàn)敗,向后跌落。 面對仙人實力,再高修為,竟也是惘然! 姜采穩(wěn)住身形,再次定神。永秋君淡聲:“你只要與我回長陽觀修行便好,你是天下少有的修行天才,死于此時,不覺得可惜嗎?” 姜采反問:“可惜嗎?” 她漫聲:“但我對探索秘密,更加有興趣啊——” 長劍如虹,撐著仙人俯視的碾壓,姜采強忍心神動搖,硬生生要與永秋君為敵,要從永秋君手下逃出生天: “我不會跟你走的。永秋君對付我的法術(shù),似乎比對魔子時更加磅礴……我實在,有幸得君如此重視??!” 轟然巨響中,劍光對上道法,天邊二人交戰(zhàn)處,炸出一片濃云,刺破天際。 修羅場中的修士和魔修們的戰(zhàn)斗沒有因為魔子的消失而停下,反而隨著姜采和永秋君的開戰(zhàn),而更加劇烈。包括那些跟隨魔子來殺修士的魔修們,魔子已死,他們失去了領(lǐng)袖,他們更加要為自己而戰(zhàn),只有戰(zhàn),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rou眼可見,姜采不是永秋君的對手。 那是自然的,凡人怎敢妄圖戰(zhàn)勝仙人?仙人要你死,你如何能活? 盛知微從一個修士的糾纏中脫身,拂去身上血,冷冷對旁邊的魔南王說:“不能這樣下去了。再這么打下去,我們?nèi)家墼谶@里了?!?/br> 魔南王因為和江臨是同族魔修,對這位自修真界墮落到魔域的女修其實有好感。他抽空問:“你想如何?魔子已死,我們失去了庇護,就算是姜采當魔尊,也不會饒過我們吧?” 盛知微盯著半空中的戰(zhàn)斗,搖頭道:“若落在姜采手中,我們還有活命的希望;落到永秋君手中,我們是必死結(jié)局。永秋君仇視天下魔修,認為天下魔物皆該死,難道你沒有聽見嗎?我并不怕死,但魔子答應(yīng)我的事還沒有做到,我不能折在這里。 “我們要幫姜采?!?/br> 魔南王抬頭看一眼,便被那毀天滅地般的戰(zhàn)斗場面震得心神欲裂,神識不穩(wěn)。他不敢多看,殺掉自己身邊一修士,咬牙問:“你也看到了,永秋君不管是墮仙還是真仙,都是尋常人仰望的存在!沒有人能夠戰(zhàn)勝仙人……我們幫姜采只會找死?!?/br> 盛知微微微勾唇。 她緩緩道:“我們幫不了姜采,有一個人能幫得了姜采。” 她和魔南王對視一眼。 她吐出一個名字:“張也寧?!?/br> ——永秋君最喜歡的愛徒。 這天下最受仙人器重、最有成仙希望的一個人,卻愛慕著一個魔頭。 魔南王恍然,然后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笑。他瞬間答應(yīng)幫盛知微脫身,讓盛知微去威脅巫家人進入夢境,將張也寧帶出來。待張也寧出來,永秋君和姜采之間的殺局,才更意思。 -- 盛知微隨意找上巫家子弟,直接用武力威脅對方開啟夢境,要進入張也寧的夢境。這種法術(shù)一般巫家子弟都很難維持,盛知微便直接開殺戒去威脅。她一個個殺過去,總算遇上了一個能開啟夢境讓她進入織夢術(shù)的人。 那人盤腿坐于一個護心陣中,緩解著自己的傷勢。盛知微提著巫家子弟威脅到他面前,他才抬頭幽幽看她一眼。 在他的相助下,盛知微要進入夢境時,聽到他在背后低聲:“盛少主,你如此行為,一心墮魔,造下殺戮,你可對得起當年江公子護你之心?” 盛知微猛地回頭,織夢術(shù)的法術(shù)已經(jīng)要將她吸入夢境,她半個身抽回去看向那說話的人。好半天,她才辨認出來: “原來是巫家家主……當年的那個帶著我們族圣女離開的男人?!?/br> 此人身形狼狽,無言看著她,目露悲愴。 自是巫子清。 盛知微似笑非笑:“明秀還活著嗎?明秀和你還恩愛嗎?你們有沒有子嗣呀?你們的孩子是男是女???是女孩的話,會不會有‘無生皮’的血脈?。窟@輩子還能嫁人嗎?” 而這些答案,盛知微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她每問一句,巫子清面色就白一分。他體內(nèi)的魔疫趁他心神不穩(wěn)而要強奪他神識,他閉上目壓制,面色更加頹然。 盛知微冷笑:“管好你自己!” ——連自己的妻女都顧不上的人,憑什么管她要如何作惡? 她是作惡多端,是跟著魔子一條路走到黑。她是徹底墮魔者,和姜采那種人不一樣。 可那又如何? 江臨失望的話,讓江臨活過來罵她??!他自己一個魔物,憑什么責備她! 盛知微消失于原地,巫子清睜開眼時,癡癡看著虛空半晌,再次閉了眼。外面戰(zhàn)事連連,巫家半壁江山都要被他們的打斗毀了。他是無能,竟然無法阻攔…… 他確實有何臉面勸說盛家那個姑娘。 -- 盛知微進入織夢術(shù),沒花多少力氣,就尋到了張也寧。 她落在蒲淶海邊,踩在沙石上。明明是帶著惡意而來,但當她踏足此地,天上皓月相照,她看到那結(jié)界后的白衣青年,依然失神了片刻。 月下飛雪,清之貴之。 皓月之下,他盤腿坐于結(jié)界內(nèi)修行療傷,雖臉色微頹,神色帶倦,卻依然是清風朗月般的存在。 盛知微想:外界多少紛爭,好像都與他無關(guān)一樣。這就是姜采想保護的男人嗎?姜采自己寧愿死,也要將他護在織夢術(shù)中的男人嗎? 偏偏,這塵世不可能如愿。 盛知微毫不猶豫地向前走,一道術(shù)法重重拍在了結(jié)界上。結(jié)界上浮起金白色的裂痕,這是姜采的劍光劃下的陣。盛知微如此破壞此界,界內(nèi)的男子依然低垂著臉,并未感知到。 盛知微手中法術(shù)加強,再一次拍在結(jié)界上。當結(jié)界上有裂縫轉(zhuǎn)瞬即逝時,她抓緊時間裝出驚慌的樣子: “張道友,快醒醒!姜姑娘出了事,她快要死了,她需要你救她! “張道友,張也寧!張也寧你今天必須出界……” 一重重道法,伴隨著女子漸漸暴躁的怒罵。結(jié)界上的裂縫越來越多,越來越難以迅速恢復(fù),在這般持續(xù)不斷的擾亂下,結(jié)界中的男子睫毛微微顫抖,眉頭輕輕蹙起。 見他有被喚醒之兆,盛知微驚喜,自然更加用力。 -- 海面之上,姜采四面八方皆被道法困住,逃脫不得。 她心中覺得可笑,難以想象永秋君對她的封鎖,要比對魔子遠遠厲害。甚至他對魔子時,也未曾展現(xiàn)出這般實力。對待她……她到底是哪里值得永秋君這么在意? 姜采再一次向下跌飛,這一次玉皇劍搖搖欲碎,在永秋君的攻殺下出現(xiàn)了裂痕。早已碎過一次、至今沒有完全淬煉好的玉皇劍錚鳴一聲,飛回了姜采的神識中。 永秋君再一次道法襲殺而來時,姜采只能咬牙硬上,掐訣召陣來擋。 金白色的道光呈半弧狀,與壓下來的水藍色道法撞上。金白色道光被一點點向后壓,姜采面色越一點點失去血色……她噗嗤一聲,身子在半空中一旋,向后疾退。 永秋君嘆一聲:“跟我走便好,何必如此?” 姜采忍著傷痛而笑:“那我也與您商量一下,我?guī)е迋冏苑饽в?,絕不登上修真界一次。如此,可以放過我嗎?我不會干涉修真界啊?!?/br> 她這般說時,只是為轉(zhuǎn)移永秋君的注意力。在他垂眸時,她再一次召出玉皇,向永秋君迎身殺去。 她與玉皇咬牙:“堅持!若我今日死了,你也落不到好處。你的裂縫日后會修補,今日你要是不戰(zhàn),你我主仆全都要交代在這里了——” 流星般明耀粲然的劍光包圍永秋君,永秋君不緊不慢地格擋并反擊。姜采一戰(zhàn)而走,永秋君抬手用陣法鎖住這片天地,讓姜采遁無可遁。 他微微勾唇,一只巨手幻形于半空,向下方海面上的姜采碾下去。 永秋君的赫然漫聲響徹這片天地:“果然魔物不可信。” 姜采苦苦抵擋,身前一重重劍氣破開,那道法如洪水般席卷向她,碾殺向她,刺得她周身劇痛,法力難以維持。她咬緊牙關(guān),艱難地一手持劍,一手捏了個訣。 一道虛幻的身影留在原地,而她真身艱澀地從永秋君的殺陣籠罩下逃開。姜采根本走不出去,她一向勇往直前,一脫身便直接揮出劍光。在她看來,以戰(zhàn)止戰(zhàn),永遠比逃亡有用。 永秋君不在意姜采,法術(shù)再次壓去。 時間越長,他心中開始焦慮。他下了狠手,厲聲:“阻攔吾的,皆該殺——” 但是這一次,法術(shù)要包裹住難以抵抗的姜采的時候,一道清光自姜采身后迅捷運起,向上擋住道法的壓迫。 皓月凜凜,在海面上徐徐升起。 一道人影在半空中幻形而出,白衣浩然,眉目冷然。他運起道法與姜采抵肩而立,青色的道光與金白色的劍光重疊,道法之光照著他清雋面容,清黑眼瞳。 姜采咳嗽吐血,頭也不回:“你還是來了?!?/br> 與她抵肩的青年雪白發(fā)帶飛揚間,托著烏黑發(fā)絲拂在面容上。皓月當空,他身形清渺,至遠至近:“阻攔您的,皆該殺。師父,那我呢?” ——您也要殺我嗎? 第92章 海上三人之戰(zhàn)更為激…… 海上三人之戰(zhàn)更為激烈時, 一前一后兩道道光緊追,騰地出現(xiàn)在巫家戰(zhàn)亂中。 盛知微倏地現(xiàn)身,回到現(xiàn)實中當即擰身, 張手向后間法術(shù)揮出, 直逼身后那緊迫她她的人。一道人影在她的反擊下現(xiàn)出身形,攻擊再起,快如迅雷。不過后者攻勢有虛, 被盛知微一掌劈開,后者噗一聲吐血, 連退三大步。 身上魔氣重重的盛知微瞇眸,看著那臉色慘白、身形搖晃卻還用一雙噴著火焰般的眼神怒視她的俊美青年。這窮追不舍不肯放過她的,自然是織夢術(shù)的織夢者,巫長夜。 盛知微從織夢術(shù)中強行喚醒張也寧,張也寧離開后,維持此夢的巫長夜立刻發(fā)現(xiàn)了。巫長夜自然不認為盛知微是出于什么好心, 二人從夢中一路打到跌出夢境, 看這架勢, 巫少主還在暴怒階段。 巫長夜出了夢境, 便看到四周戰(zhàn)火繚亂,巫家屬地被毀了一半, 周遭全是雙方人的戰(zhàn)斗。巫長夜又驚又氣, 再加上維持張也寧夢境時他耗費靈力實在太多, 此時他用手中狼毫指著盛知微, 面容慍怒,偏臉色煞白、血色全無,看著實在虛張聲勢虛弱無比: “盛知微,你干了什么?!” 盛知微對他嘲諷道:“你還得感謝我呢。我?guī)湍憔饶愕呐f友姜采啊?!?/br> ——張也寧不現(xiàn)身, 姜采在仙人手下哪有活路? 巫長夜一雙異瞳早已看到半空中的大戰(zhàn),他心中驚疑不知這是何緣故。但是他眼看盛知微要走,抽身便追。巫長夜奔走兩步便身子一晃欲倒,但他罵罵咧咧追逐盛知微: “你安的什么心,老子是不知道。但你不懷好意,老子還是看得出來的!不擒了你老子就改姓——” 異瞳在他強行施法間發(fā)出異彩,狼毫一點,幻術(shù)潑墨撲向盛知微。盛知微皺眉頭,覺得這巫少主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他一個修行不過百年的小輩,以為天賦好極,就能打得過她? 本看在他是巫子清兒子的份上饒他一命,他不知感恩還對她追著不放,就不怪她出手了。 盛知微轉(zhuǎn)身反擊,她一掌拍出,巫長夜的幻術(shù)在她面前立時如泡沫般破開。但她周圍景象再變,幻影不斷。她心知是幻術(shù)的影響,冷笑一聲,強力飛身一重重殺去。 盛知微氣急敗壞,幻術(shù)本就極難對付,非絕對實力難以看破。她斂神凝氣觀察四周,好不容易才尋到漏洞,當即殺去。當她破開幻術(shù)后,她直攻向巫長夜的眼睛。 手指張開,厲如五爪,陰毒萬分。 只要摘了巫長夜這雙異瞳,他的幻術(shù)就再也使不出來了! 巫長夜身形被定在原地,獵獵颶風襲來。他狼毫在半空中虛點,卻被盛知微輕而易舉控住。俊美至極的青年仰頭揚發(fā),清亮的眼中倒映著這兇煞萬分的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