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仙 第2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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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從來沒有和人抒發(fā)過這么長的心意,以前不會,以后也不會。 張也寧的聲音清清淡淡,沉靜安然,正如她在夢中無數(shù)次流連回首的那樣:“我們誰也不永懸不墜,誰也不永墮深淵。我是仙人,我不可能因夢境而死,你不要怕。我與你同去同歸,生死相依。” 她抬頭想看他的眼睛,后頸被他輕輕按壓。他不讓她抬起臉,他低垂著羽睫,聲音清和: “在夢境中時,你說世間總有一些東西是可以永存的。不像生靈死滅,不像城池坍塌,不像微薄的雪,不像月缺月明。 “那時候我告訴你,微薄的雪,月缺月明,也可以永存。 “阿采,月亮不會棄你而去,你看——” 姜采順著他的力道抬起臉,以駝鈴山為中心,冰雪覆滅,將山凍結(jié)成一個冰川世界。冰川垂美,一輪皓月在天邊徐徐升起。 星云環(huán)繞,銀河成帶。那爍圓的月華皎潔在天,把周圍的絢麗星河染成金燦色,光華四濺,柔美亙古。一切變得如此寧靜,冰雪天地間,眾人仰望這至美景象,看到明月明澄無垢,清輝高潔,萬里山河無遮無擋。 亭亭山月,淡淡垂煙。 這正如姜采的夢想一般—— 她奢望得到那輪明月。終有一刻,月光溫厚長久地向她奔來,投向她,屬于她。 她擁有月亮。 ——第四卷 完—— 第148章 姜采和張也寧匯合…… 姜采和張也寧匯合, 短暫的落淚之后,便要去解決新的危機。 謝春山領著賀蘭圖走來,清清冷冷的龍女不說話, 從山道的另一邊走來。他們聚集到一起, 看到姜采平靜了下來,只有眼中淺淺淚痕殘留。 辛追素來不怎么說話。 其他二人大夢一場,心中皆有各自心事, 此時俱是沉默。 他們看到姜采垂下的手,絲毫不在意地與張也寧握著手, 張也寧寬大的道袍擋住了兩人相握的手。姜采如此執(zhí)著而自然,張也寧耳根染紅,蒼白的面上也浮起淺淺一層赧色,身子向后躲了下。 姜采回頭冷目瞪他。 他才沒有推開她非要握著的手。 謝春山看得欣慰——師meimei夫這對世間最無情的有情人,看來夢境結(jié)束,二人的感情終于要修成正果了。 姜采無視眾人各異的目光, 沉吟道:“雨歸用了我留給她救命的那道劍意, 巫家有變, 我曾說過她若有難, 我必定救她。我打算與也寧一起去一趟巫家。 “我們在夢中待了一百年,現(xiàn)實中發(fā)生了什么我們都不清楚。正好我們與雨歸、巫家兄妹交好, 可以去探探如今修真界的情形, 再做打算。你們可有意見?” 她直接將張也寧算進了她的隊列。 而不等眾人提出建議, 姜采手一張, 被棄的玉皇劍回到了她手中。 玉皇劍委屈地在她手里震了震,怪她拋棄。而姜采本人玉身修立,斬釘截鐵:“既然沒人有意見,就這么定下了。” 眾人:“……” 這強買強賣的風格…… 辛追眉頭輕輕一蹙, 心想姜采和張也寧都是修為這么高深的人,修為如此高深的人組隊,未免有些浪費戰(zhàn)力。姜采這安排并不妥當,師兄明明適合另外帶隊…… 她正要開口,對上張也寧向她投來的目光。張也寧微微向她搖一下頭,淡漠安然。辛追便閉了嘴,不發(fā)表意見了。 謝春山倒不怕他師妹。 謝春山不管心里如何想,他面上是最先恢復那副風流意態(tài)的。他搖出一把扇子,邊扇邊笑:“師妹你這拿著劍威脅人的作風……我們誰敢有意見?” 姜采淡淡看他:“師兄有意見?” 謝春山被她的寒劍威脅,只覺得自己敢說個不好,玉皇劍就會毫不留情地飛來。 他唏噓兩聲,收了玩笑嘴臉,正經(jīng)一些:“我對你和妹夫要同路,不敢有意見。不過還是像我們之前說的那樣,我要與你二人一同去巫家。雨歸身上芳來島的血脈,我要幫忙解除?!?/br> 他停頓一下,說:“若是盛知微暗中窺探,看出我能解決芳來島的問題,她或許會愿意跟我們談判。沒必要做敵人的話,還是不要打了?!?/br> 姜采踟躕。 她在夢中時光長河中將盛知微逼到那一步,就是為了除盛知微的心魔,讓盛知微清醒一些。 這個世間,有心魔的人難以修成大道。偏偏魔子本就是魔域所化,心魔無法對她造成影響,她又身負功德,機緣巧合之下,竟能成大道…… 那么厲害的魔子,若是此時已經(jīng)醒來,已經(jīng)成為了真仙云升,姜采怕這位真仙比夢中最后的云升更加偏執(zhí),怕盛知微投入這位可怕仙人的麾下。 姜采看向剩下的辛追和賀蘭圖:“但是小圖想去救我?guī)煾浮?/br> 辛追聲音清如冰雪:“我陪小圖去?!?/br> 姜采沒說話。 辛追和夢中那個阿追并不太一樣。夢中阿追多少帶著孩子氣,不顧一切的執(zhí)拗。但是辛追修行大道數(shù)千年,被永秋君教導那么久,她冷若冰霜的模樣,很難讓在場諸人從她身上找到阿追的影子。 姜采不知道辛追如何想阿追,如何想阿追和魔子前世那么深的牽絆。 姜采不方便問辛追,張也寧便看著辛追:“你打算回長陽觀做什么?” 辛追聲音冷淡:“陪小圖探查觀中如今情形,看能否救下天龍長老。若是救不下,便尋找機會拖延時間,等師兄和嫂嫂忙完能夠趕來救人?!?/br> 她看向姜采,微微點一下頭:“嫂嫂放心,我愿立下大誓,必將以性命護嫂嫂師父。” 姜采聽到她叫“嫂嫂”,雖面上不顯,眉目卻忍不住跳一下,眉梢痣那么一晃,她克制不住地心中生起醉酒一般的歡喜感。越看辛追這個清冷的姑娘,越覺得張也寧的師妹真是個漂亮懂事的姑娘。 幸好辛追和阿追不完全一樣,不然他們就有的頭疼了。 但姜采還是遲疑:“若是魔子……” 辛追垂下長睫,睫毛輕輕顫了一下。她輕聲道:“我不是阿追?!?/br> 她這么一說,諸人心中懂她的意思的同時,也浮起悵然之意——這也許就是永秋君一定要阿追道元轉(zhuǎn)世,不給魔子復活阿追的機會的原因。 轉(zhuǎn)世會是兩個不同的人。如同謝春山和傲明君的關系,辛追和阿追的關系。 轉(zhuǎn)世會消耗掉原來的道元,不會再有復活原來那個人的可能。 永秋君對魔子,一貫殘忍。 眾人沉默之時,又是張也寧開口:“你回去長陽觀,如何面對師父?” 辛追沉默。 張也寧便一嘆,說:“日后跟著我與、與……阿采吧。” 辛追點一下頭,目中光輕輕亮了下,看姜采的眼中也帶了幾抹感激之情。姜采心中酸楚,不說什么了。 諸人安排好去處,辛追帶著賀蘭圖離開時,得姜采殷殷囑咐:“不要妄自尊大,不要血性上頭便什么也不管。無論如何,有事聯(lián)系我與你師兄,我們忙完巫家事便會趕去長陽觀?!?/br> 辛追說好,賀蘭圖心不在焉。 姜采三人也扭身走向相反的方向,前往北域——巫家的主家所在地。 -- 三人本想使用云河圖直接到達巫家,但云河圖竟然無法發(fā)揮作用。想來是有人知道云河圖的作用,將巫家的水墨畫全都毀了。 三人便只能趕路。 一路趕路,姜采三人都覺得有微妙的奇怪感—— 修士與修士之間有小規(guī)模戰(zhàn)斗;修士與魔修之間有小規(guī)模戰(zhàn)斗。 這個修真界,總覺得比他們離開時,哪里變得很團結(jié),哪里又變得很不團結(jié)。 三人從半空中匆匆走過,姜采再一次喃喃:“我覺得我忘了什么和我密切有關聯(lián)的東西?!?/br> 謝春山隨口:“等忙完了,讓妹夫幫你將遮掩的天機破掉好了?,F(xiàn)在先不急?!?/br> 張也寧聲音冷淡:“可以?!?/br> 姜采立即:“不必這么忙活,被遮掩的天機應該也不會特別重要……” 張也寧答:“我沒有你想象中那么虛弱?!?/br> 姜采不贊同:“你在夢中仙格被破,必然對現(xiàn)實中自身造成很大影響。你一貫硬撐不愛與人說,你卻未必像你想象中那么強?!?/br> 張也寧:“姜姑娘是要和我比試一番,才信我實力嗎?無論如何,我是仙你是人,真打起來,你不是我的對手?!?/br> 姜采微微一笑,回眸瞥他一眼,慢悠悠:“是么……你確定?” 謝春山在旁打斷:“兩位,可以不當著我的面打情罵俏嗎?為兄現(xiàn)在覺得自己很多余啊。能不能體諒一下與一對小情人同行的為兄?” 姜采一噎,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她面頰倏地一紅,卻忍不住盯張也寧一眼。 張也寧低著眼與她對視一下,心不在焉地移開了目光。 他冷冷清清,再說了最后一句:“現(xiàn)實中滅神榜不是用來對付我的,我不會為誰……” 姜采厲喝:“閉嘴!我?guī)熜肿屇銊e說話了,你聽不見嗎?!” 她陡然發(fā)怒,氣勢冷寒,讓謝春山步下一趔趄,差點被這個兇悍的師妹嚇得摔下云端去。 謝春山心有余悸,他挑高一邊眉毛,同情地看眼張也寧:這么兇的姑娘,一言不合就不許人說話,你真的能扛得???一概接收,恕不退貨啊妹夫。 張也寧沒說話,平靜無比地別過頭。他老神在在,既不畏懼姜采,也不搭理謝春山的揶揄,如此高潔出塵的風范,讓謝春山不得不感慨——不愧是能讓姜采低頭的男人。 不過謝春山疑惑,張也寧如今,對他師妹,到底有沒有情?那斷了的情,有沒有回來? 可恨張也寧向來不愛說自己的事,謝春山也不方便在這時不停追問。 -- 巫家的慘烈,是姜采他們這些夢境人無法想象的。 在姜采他們?nèi)雺羟?,修真界已?jīng)將魔xue重新封印得差不多了。他們曾料想即使修士和魔修再有戰(zhàn)爭,規(guī)模也不會太大。然而事實不是這樣。 魔域的魔修們沖破了魔xue,天地間的魔物比以前多得多。 有神秘的厲害人物出現(xiàn),世間人不知這人是什么身份,只知道很多門派、散修投靠這個厲害人物。修真界廝殺不住,這個新出現(xiàn)的勢力籠絡魔族和投靠來的修士,一起對整個修真界進行殺戮。 而修真界最德高望重的人物永秋君,是個墮仙。 曾經(jīng)人們不知道他是墮仙時,他一直閉關,似乎對修真界也沒造成什么影響。而今這位墮仙不加掩飾,四處誘使人墮魔,竟與那股厲害勢力一同爭搶入魔者。 反抗永秋君的,便要么投靠新勢力,要么如北域巫家這般,獨自為戰(zhàn)。 芳來島換了新的修士,徹底淪為修真界中一傀儡門派,跟隨長陽觀;曾與長陽觀互爭一二的劍元宮,在連續(xù)失去姜采、謝春山兩大優(yōu)秀弟子,又在天龍長老被囚長陽觀后,劍元宮中人也無力對抗永秋君,為避免更多犧牲,只好聽從長陽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