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風華正茂 第8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打臉上天、國公夫人多嬌艷[重生]、攻他提前發(fā)瘋了[重生]、我把時空門上交給聯(lián)盟、真千金她又躺下了、炮灰后成了帝國團寵Omega、禁區(qū)求婚(高h)、龍象、[綜漫同人]在立海大成為魔王的日子、養(yǎng)奴不成反成老攻(ABO)
腦袋好疼。 樂安伸出手, 想要揉揉腦袋,這一動,便驚動了抱著她的人。 抱著她的手臂下意識地收緊,隨即,少年殊麗的臉龐上,兩扇濃密纖長的睫毛蝴蝶翅膀般微微顫動兩下, 隨即, 又似一陣猛風吹來, 吹開了羽睫, 露出了睫毛下,那清澄似山泉的眼。 樂安全程看著這一變化, 禁不住呆了一下。 連還在疼的腦袋都忘記去揉。 雖然早就知道自己這個小駙馬好看地有點過分, 但這么近距離感受…… “嗯?” 睢鷺迷迷糊糊地呢喃了一聲, 眼睛從空茫到緩緩聚焦, 最終視線定在近在咫尺的樂安的臉上,眼神也漸漸清明。 于是,看清了樂安盯著他的臉發(fā)呆的模樣。 少年的嘴角緩緩揚起。 “好看嗎?” 樂安被他問地老臉一紅,可臉紅歸臉紅, 她還是很坦誠的,于是老老實實地道:“好看。 孔夫子都說了食色性也,好色嘛,不丟人。 不得不說,樂安當初能認下這樁婚事,睢鷺這張臉起碼占了一半功勞。而現(xiàn)在看來,樂安倒是真的有點慶幸自己當時這么“好色”了——一睜開眼就看到美少年的臉,真是開啟一天好心情的絕妙方法。 樂安喜滋滋地想著,深覺撿到寶了。 然后耳邊便響起美少年的循循善誘:“好看的話,不光可以看,親——也可以的哦?” 樂安:…… 為什么有種被調(diào)戲的感覺? 而且……怎么總感覺,相比昨日,睢鷺對自己更加親近了一些? 她昨晚喝醉之后,有做過什么嗎? 沒有吧?! 冬梅姑姑說她喝醉之后不哭不鬧特別省心特別可人疼來著! 完全想不起來昨天自己說了什么話的樂安果斷決定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但不論如何,作為一個過來人,作為一個昨天被壓慘了,深覺顏面無光的過來人,樂安絕對不肯在這時候露怯,被少年區(qū)區(qū)一句挑逗就嚇倒,于是,當即就挑挑眉,抱住少年脖子。 “親就——” 剩下一個“親”字還未吐出,嘴巴離睢鷺那漂亮的臉只有咫尺之遙時,樂安陡然身子一僵,雙唇死死地閉上。 “嗯?”都已經(jīng)閉上眼睛準備被親的睢鷺,睜開眼,疑惑地看看。 頂著美少年疑惑的眼神,樂安欲哭無淚。 她怎么忘了啊。 她昨天喝了好多酒啊! 喝完酒后……口會臭啊! 方才不說話還沒發(fā)覺,一張口……嗚嗚嗚嗚。 “怎么了?”睢鷺還在疑惑。 樂安不想搭理他,雙唇緊閉,如同修了閉口禪的得道高僧。 睢鷺眼睛眨眨,仔細逡巡她的面部表情,最后盯在她緊閉的雙唇上。 “既然你不親,那就還我親了哦?”說著,他便反客為主,大掌扣住樂安后腦勺,做勢要親上去。 而睢鷺的親……昨天早就見識了其毫無技巧、全是蠻力,簡稱狗啃人一般親法的樂安十分清楚,只要她敢接,他就敢啃開她的嘴。 于是,千鈞一發(fā)之際,樂安腦袋拼命往一旁扭,躲開了這充滿味道的一吻,同時:“我嘴里有味道!” 隨著樂安最后一個音節(jié)落地,空氣安靜了一瞬。 樂安:…… 她想就地圓寂可以嗎? 答案當然是不可以。 睢鷺臉上并沒有露出明顯的笑容,如果樂安不是緊貼著他的胸腔,感受到那海浪般的起伏的話……她幾乎就要以為他真沒笑了。 啊啊啊啊啊??! 本想找回面子結(jié)果卻再度落入下風的樂安決定不再講風度,團起拳頭便惡狠狠捶在少年胸口。 本來還想說句“不許笑”的。 然而剛一張口……算了算了。 睢鷺拼命憋笑,卻也忍不住胸腔震動了好一會兒,見她的拳頭砸來,也絲毫不躲不閃——以她的體質(zhì),加昨天那體力消耗量,再加上宿醉剛醒,她能打疼他才怪。 于是不疼不癢地挨了好幾拳頭后,睢鷺才終于在“拳頭”的威懾下,收了笑意——其實是笑夠了。 見樂安還是緊閉著雙唇,打定主意不說一個字的模樣,睢鷺彎起嘴角。 “你不方便親我的話,”他將雙唇湊近她眼睫,唇開開合合間,便輕輕摩擦著她的眼角,“那就換我親你吧……” 說罷。 少年溫熱的唇便如春雨一般,綿綿密密的,落在她臉上每一個角落。 包括她緊閉的雙唇。 * 按照昨日的情形,樂安本以為親吻過后就是一場晨間運動。 畢竟她都感覺到了睢鷺的沖動。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說是親親,就只是親親,溫柔地親遍樂安全臉后,睢鷺最后在她額間印下一吻,然后道: “好了,起床吧,公主殿下?!?/br> 樂安:……? 樂安的眼神不自覺地往他身下瞄。 睢鷺卻伸出手,捂住她的眼睛。 “好了,不許看了?!?/br> 因為再看……就真的起不來了。 這一刻,睢鷺深刻地理解了為何會有“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边@句詩,并與詩里的君王產(chǎn)生了深刻的共鳴。 * 雖與不早朝的君王產(chǎn)生共鳴,但睢鷺到底不是個“昏君”。 于是,曙光還未被霞光替代時,樂安和睢鷺便已從床上下來,分別穿衣洗漱。 “駙馬,請更衣?!?/br> 那邊,樂安終于漱了口,吐出滿口酒臭,然后又十分自覺地伸開雙臂,讓侍女為她套上衣衫。 而屋里團團站著好幾個侍女,一個侍女見樂安這邊已經(jīng)圍了兩三個侍女,而那位新任駙馬,卻孤零零一個。 于是,特別有眼力見兒的侍女便眼疾手快地拿了睢鷺的衣裳。 然后,笑地特別標準地對睢鷺道: “駙馬,請更衣。” 衣裳抖開的架勢,就好似要等著睢鷺像樂安那樣,乖乖伸出雙手一般。 只在五歲前被親娘這樣伺候著穿過衣裳的睢鷺:…… “公主,我有話對您說?!?/br> 于是片刻后。 “哈哈哈哈哈哈!” 終于可以隨便張口的樂安,毫不給面子地放聲大笑。 笑歸笑,駙馬情理之中的請求卻不能不聽,于是笑完之后,樂安便揮揮手,叫侍女們退出去了——原本還想留一個梳頭的,但她看一眼睢鷺,眼珠一轉(zhuǎn),便連那個梳頭的也沒留。 睢鷺也不在意樂安的嘲笑,終于不再有人跟盯著三歲娃娃似的盯著自己穿衣,他自在了許多,松了一口氣,看向樂安臉上仍止不住的笑意,他也笑了。 “我不習(xí)慣這樣?!?/br> 樂安止住笑,點點頭。 雖然長順總叫睢鷺“少爺”、“少爺”的,但嚴格來說,睢鷺還真算不上什么少爺。 在樂安當初查來的資料中,睢家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戶之家,幾代積累積攢出百畝良田,又咬咬牙在現(xiàn)成置辦個鋪子,鋪子生意好了,又咬咬牙將獨子送到縣學(xué)讀書,就連長順這個“書童”,似乎也是當時睢家父母見別的那些進出縣學(xué)的學(xué)子們個個都有書童,為了不讓兒子太丟面子,才讓長順跟著睢鷺進出——而以長順的身體狀況,除了叫睢鷺一聲少爺,別的也并不能為睢鷺做更多了。 這樣的環(huán)境下成長的睢鷺,自然不會像樂安一樣泰然自若地被仆從簇擁。 所以,笑歸笑,樂安并非不能理解睢鷺的心情,笑也不是笑他出身,而是笑—— “你還挺有趣。”樂安笑著對睢鷺道。 “我曾見識過跟你一樣出身貧寒的人,以往別說仆從簇擁,甚至還有自己曾經(jīng)就是仆從的,但是……” 樂安輕嘆一口氣,“但是,當他們登上高位,成為人上人后,卻似乎并沒有什么局促,甚至,比生來就富貴的人更加泰然自若地享受富貴,更加享受被奴仆簇擁的感覺?!?/br> 這樣的人,很多很多。 也是這樣的人,曾讓她吃盡了苦頭,跌夠了跤。 樂安曾經(jīng)滿以為,自身經(jīng)歷了貧苦的人,便不會再忍心看旁人同自己一樣深陷貧苦,于是,對那些寒門出身的學(xué)子,她不光是看中他們無根無系好收買掌控,更對他們懷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期望,期望他們能個個成為為民請命的好官。 然而…… 樂安搖搖頭。 那時年輕啊。 耳邊忽然又響起睢鷺的聲音——“公主不怕我成為那樣的人嗎?” 樂安抬頭,便見睢鷺已經(jīng)自己穿好了衣衫,方才侍女為他拿的是一襲翠色衣衫,于是此刻他站在那里,修長挺立,便如一株挺拔的翠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