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風華正茂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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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這么說來,王銑兒子倒真是無妄之災(zāi)?真正動手的人是誰你也不知道?” “不,我知道?!鳖→樞α恕?/br> “幕后主使是誰還不能確定,但下藥的人,是劉家六小姐,劉遂初?!?/br> 樂安瞪大眼。 “那怎么——”最后出現(xiàn)在房間里的是劉家四小姐? 睢鷺搖搖頭,“這就不清楚了,不過——” 想起曾經(jīng)的一件事,睢鷺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曲江宴上那位劉小姐曾單獨找過我嗎?” 樂安想了想,誠實地搖了搖頭。 她可沒睢鷺這么好的記性,再說,找睢鷺的小姐多了去了,幾乎每個宴會上他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情況,尤其曲江宴那次,那是他最風光的時候,被不知多少少女搭訕,回來后睢鷺還老老實實把那些搭訕的人都跟樂安說了,不過,樂安聽過就忘,壓根沒放在心上。 “她找你說什么?”樂安問。 “她只說了一句話。”睢鷺嘆了嘆氣。 “她問我——后不后悔?!?/br> 第95章 狼心狗肺的家伙 后不后悔? “后悔什么?”樂安十分疑惑, 便直接問了出來。沒頭沒腦地問上這么一句,誰知道她問的后悔是后悔什么???樂安覺得那個劉小姐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睢鷺笑:“我當時也不確定,所以沒有立刻回答她, 但是現(xiàn)在——我有些明白了?!?/br> “嗯?”樂安鼻子哼哼。 人群散去, 火燭漸暗,冬夜的風便顯得愈發(fā)涼了起來,看著樂安不自覺地縮了縮肩膀, 睢鷺便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在了樂安身上, 叫那帶著他體溫的織物包裹住她的身軀。 同時他也攬住了她的身軀,道:“她大概以為,我和她是一樣的人,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如果遇上的不是你——”睢鷺輕聲笑起來, 笑里帶著慶幸和愜意。 樂安伸手擰了擰他的腰:“說清楚點?!?/br> 睢鷺又低低笑了:“你看, 在世人眼中, 我與你, 是怎樣的關(guān)系呢?” 樂安抬頭看他,目光爍爍。 睢鷺點點頭, 握緊她的手。 “沒錯, 無論我們表現(xiàn)地如何, 但在許多人眼里, 我就是為了權(quán)勢富貴才攀附于你,就是為了功名利祿才屈從于你,那位劉小姐,當時這是這樣認為的吧, 所以才問我后不后悔,后不后悔明明有狀元之才,卻還是選擇屈從權(quán)貴,后不后悔將自己的婚姻當做可交換的籌碼……” 沒錯,睢鷺這時候才明白,那位劉小姐當時問的是什么。 那時的她,就好像想要渡河的行人,然而河上無橋,要想渡河,只能跳入那滿是泥濘污穢的河水中,她站在岸上,或者一只腳已經(jīng)踏入了河流,但是她還在猶豫,還在掙扎,于是她看向她自認為的,已經(jīng)為了渡河跳入“污水”中的他,然后問他——后不后悔。 那一刻,她問的恐怕并不是睢鷺,而是她自己。 出賣婚姻,選擇一個自己并不愛的人,僅僅是為了獲得更多的權(quán)利和財富,她后不后悔? 其實原本她就已經(jīng)邁出了這一步,在睢鷺在京城出現(xiàn)之前,她與那位齊大人的婚約,何嘗不是出賣了她自己呢? 睢鷺雖然不了解這位劉小姐,卻了解劉大學士,因為之前劉大學士的異狀,睢鷺特地了解了下劉大學士和劉家,知道這位劉大學士家中“千金”眾多,嫡出加庶出總共六位小姐,但劉家的積累和聲望,并不能為劉家小姐們的婚事帶來太多助力,兩位已經(jīng)出嫁的劉家小姐,嫁的要么是低品小官,要么是劉大學士這般說起來好聽,卻并沒太多財富與實權(quán)的人家。 而劉小姐最初定的齊庸言,且不說其年齡,也不說他公主前駙馬的身份,僅從身份來說,齊大人的身份,可比劉小姐前面兩位jiejie的夫君身份高得多。 這也并不奇怪,畢竟再怎么說,齊庸言是第二次娶妻,又比劉小姐大了那么多,且還有著一個逼得公主和離的母親,跟齊家門當戶對的人家,并不舍得將真心疼愛的女兒嫁到齊家,于是齊老夫人那般眼高于頂?shù)娜瞬欧诺鸵?,于是才輪得到劉家和劉遂初?/br> 可是,因為齊庸言對樂安念念不忘,這樁婚事告吹了。 于是劉小姐又有了重新選擇的機會。 是像她那兩位jiejie一樣,借給門當戶對的人家,還是,再次出賣自己,往上爬。 那時的她,或許還有一點點迷茫。 于是她問睢鷺,更是問自己——后不后悔? 那時,雖然一時沒搞明白她所問為何,還提防著她是否有什么陰謀,因此遲疑了一瞬,但最終,睢鷺還是回她——不后悔。 不論她問的什么,那一刻,他所得到的和所失去的一切,都是憑他本心做出的選擇,所以他不后悔。 可是,這個不后悔,卻似乎給了劉小姐刺激。 刺激地她終于走到今日這一步。 假裝被下了藥帶到那房間后,睢鷺很快便悄悄溜了出來,然后將真正喝了加料酒的王銑之子給拖進那房間,之后便在那房間周圍查探——既然背后之人將他帶到這里,那么自然會有后續(xù)行動,于是很快,睢鷺等來了人。 正是那位劉小姐,和一個沒有透露身份的男人。 那個男人贊揚了她一番,然后讓她快點“進屋”。 那位劉小姐卻很是猶豫,一再向那個男人求證,是不是真的不會引人來。 然而,這樣的話說了幾句,那個男人便不耐煩起來,開始強硬地推著劉小姐進屋,眼看劉小姐再不從,便要直接將她打暈了扔進去。 然后劉小姐便突然叫了出來,叫了當時“正巧”也在那屋子周圍的劉四小姐。 再然后的話,睢鷺沒有聽清,卻看見那男人快速隱去身影,而劉小姐和劉四小姐低聲說了一番話之后,劉四小姐便主動推開了那扇房門。 那男人似乎并不在意進去的人是誰,只要有女人進去就行,因此也沒有再出面逼迫劉小姐,而是悄悄離開了。 再之后,便是樂安和眾人看見的一幕了。 “想讓她受到懲罰嗎?”睢鷺問樂安。 雖然睢鷺并沒有喝下那劉小姐下的藥,幕后之人的計策也未得逞,但這并不代表劉小姐就無辜了,相反,她確確實實地動了陷害睢鷺的心思,確確實實地想要踩著別人往上爬,那么,不論原因為何,她都并不無辜。 所以睢鷺這樣問道。 說罷,卻見樂安并沒有看著他。 “想是想,不過,好像……不用了。” 樂安輕喃出聲,指著不遠處的一家人,示意睢鷺看。 睢鷺隨之望去。 * 劉遂初蜷縮在一叢花木后。 做壞事,遠比她想象中的更難。 不是難做,而是難以承受做壞事后的心虛、后怕和恐懼。 從將那藥粉倒入酒中的那刻,她的胸口便止不住地瘋狂跳動起來,明明是寒冬臘月,她卻面酣耳噪,耳朵里仿佛有小人在瘋狂鳴叫,在扯著她的頭發(fā)叫她頭疼欲裂。 睢鷺…… 不管怎樣,他跟她無冤無仇,他也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壞人,甚至還有著那樣悲慘的一段過去,她是曾經(jīng)的親歷者,曾經(jīng)真切地可憐他,哪怕后來攀龍附鳳又怎樣,為了權(quán)勢出賣自己又怎樣,歸根結(jié)底——妨礙到別人了嗎? 沒有。 所以她沒有一絲一毫的理由去傷害他。 沒有。 所以她是惡人。 她是為了自己往上爬,不惜將別人踩在腳下的無恥之人,是她曾經(jīng)最鄙視的人。 所以她痛苦,她害怕,她心虛到心跳如擂鼓,原本鼓起的勇氣如陽光下的氣泡,一戳就破。 及至那位大人的人讓她進那個屋子時,她已經(jīng)沒有能力思考更萬全的對策,只能在看到那個平日便對她刻薄的四姐后,心一橫,將她哄進了那個屋子。 好歹,坑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不會叫她的良心太過難受。 然而,等到四姐真的進了那個屋子,她的腦子才慢慢清醒過來,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而等到那屋子前喧鬧起來,事情如那位大人的計劃進行,再然后——變故發(fā)生了。 里面的人并不是睢鷺。 她說不清是悲是喜,只是覺得壓在胸口處的大石終于輕輕挪開了一些,叫她終于得以喘息,但是很快—— 劉四小姐那怨毒的眼神讓她明白了,她的報應(yīng)終究還是來了。 害人者人恒害之。 所以她仍舊躲在這里,聽著滿園人聲從喧囂鼎沸到漸漸寥落,卻始終不敢出去,不敢面對。 “找到你了?!?/br>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從上方投下。 劉遂初驚駭抬頭,便看見嫡母和異母jiejie們陰沉駭人的目光。 劉家人是留到最后才走的人家之一,因為劉四小姐還在被侍衛(wèi)關(guān)押著,不論以后如何,起碼今日,她們必須把劉四小姐帶回去,不然劉家的臉面就徹底沒有了——雖然現(xiàn)在似乎也不剩什么了。 于是,劉大學士出面,將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和大理寺刑部御史臺的幾位大人求了一遍,再加上王銑也終于醒來(這才是主要原因),侍衛(wèi)們才將王公子和劉四小姐給放了,劉夫人和劉大學士領(lǐng)了劉四小姐后,便開始尋找劉遂初。 直到現(xiàn)在。 “父親!”看到嫡母和姐妹們(尤其是劉四小姐)們的目光,劉遂初立刻做出決定,將目光轉(zhuǎn)向劉大學士。 “我是為那位大人——” “堵上她的嘴!”嫡母卻壓根沒有聽她說話的意思,陰沉著臉一聲令下,三個jiejie便立刻上前,將她制住,往她口中塞東西,叫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劉四小姐還趁機在她隱私之處狠狠掐撓了幾下,令她頃刻痛白了臉。 劉大學士捋著長長的胡子,眉目不動地看著她。 “不該說話的話不要說。今日你四姐跟王公子是情之所至,雖然于禮法不合,叫家門蒙羞,但帝師大人已經(jīng)應(yīng)允,不日王公子便會迎你四姐過門,所以——你記住,你四姐和王公子所作所為皆是自愿,與其他任何人都無關(guān)?!?/br> 劉遂初本就白了的臉登時更加慘白。 她自然明白父親這意思。 劉家和王家已經(jīng)達成了協(xié)議,于是今日這事就是純粹的無媒茍合,是叫人笑話的家門丑聞,而不是牽扯到其他人的什么陰謀…… 本就沒什么根基的劉家,此時自然更得抱緊那位大人的大腿,因此,哪怕明知她是聽命于那位大人做事,父親也決不允許她說出口。 可是—— 劉遂初看向劉大學士身旁的那幾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