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多嬌艷[重生]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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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今又是怎樣? 宋桃兒在床畔坐了片刻,拍了拍guntang的臉頰,又起來走到窗邊,推開了一條縫隙,悄悄朝外望去。 鄭瀚玉望著宋桃兒那幾乎落荒而逃的身影,未置一詞,只淡然一笑。 蓮心走過來,低聲道:“爺,您這是?” 這小廝心里忽冒出一個念頭,爺該不是當(dāng)真看上了這村姑罷? 思及這兩日府里的風(fēng)波及傳言,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府中下人堆里皆傳,四爺看上了老國公爺原先替二房定下的兒媳,二房的太太少爺不答應(yīng),鬧得不可開交,甚而都吵到了老太太跟前。 蓮心原對這傳言嗤之以鼻,只說他家爺身份貴重,又是個風(fēng)清月朗般的君子人物,怎會去搶二房的兒媳?再說了,這也錯了輩兒啊。 老國公爺舊年里定下的這門親事,早先府中所知者甚少,然因著近日二少爺吵鬧,幾乎傳的府中人盡皆知,蓮心便也因此聽了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因著護(hù)主心切,他還同幾個二房碎嚼舌根的下人打了一架,為此險些挨板子。 他怎么也不信,主子會瞧中一個鄉(xiāng)下的村姑! 然看眼前此景,再聯(lián)想起前不久爺吩咐的差事,卻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難怪昨兒爺從老太太房里出來,忽然就吩咐今日要出門。爺打從不良于行以來,便鮮少出門會客,每日家連海棠苑的門也不肯出,更莫說走到這鄉(xiāng)下地界來了。 蓮心不由有些扼腕,便是有些什么事,差遣他們這些下人走一遭就是,何必親自辛苦?更破天荒的是,今兒一大早起,爺竟然吩咐憐姝替他選衣裳,衣裝打理許久方才滿意出門。 須知,四爺往日在這穿戴上可不甚留心。 足見,那女子在四爺心里的分量。 便當(dāng)此時,主仆兩個但聽人咳嗽聲響,一起望了過去。 蓮心只見那適才的青年漢子陪著一名中年男子自堂屋中走了出來,心中忖道:這人約莫便是爺口中的宋世叔了。又看這男子穿著一襲赭色綢緞褂子,頭戴網(wǎng)巾圈,倒是干凈利落,心底又道:這鄉(xiāng)下人倒也有些體面,知道見客要穿身像樣的衣裳。 他哪里知道,眼前之人今日本要上他們國公府去說理,所以才換了這身行頭,可并非為著出來見他家爺。 宋大年聽得兒子所言,又看了拜帖,心中有些狐疑,自謂同國公府這四房老爺從未有所往來,怎么今日他竟會前來,想著便同兒子一道出了門。 才走到院中,便將鄭瀚玉及宋桃兒那一幕收入眼中。 宋大年心中頓時有些薄怒,只道這靖國公府的公子哥兒莫不都是些輕狂之輩,見了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就要黏上去! 當(dāng)下,他沉著臉大步上前,淡淡問道:“貴客登門,有何事指教?” 這口吻不甚客氣,鄭瀚玉倒不以為意,云淡風(fēng)輕的一笑:“宋世叔,晚輩不請自來,叨擾了?!?/br> 宋大年將手一擺:“鄭四爺,咱們云泥有別,您還是別折煞我了?!痹掚m如此說,但見鄭瀚玉言談溫和有禮,他心中的怒氣稍稍平息了幾分。 鄭瀚玉微笑道:“世叔過謙了,若無您當(dāng)年舍命相救,便無今日國公府的基業(yè)。當(dāng)年家父在世時,便時常向晚輩們說起,教誨我等知恩圖報。小侄早年間忙于學(xué)業(yè),近年來又不能行走,鮮少出門,疏于往來,還望勿怪?!?/br> 這番客客氣氣的高帽子一戴,宋大年倒也不好只顧冷著臉,說道:“鄭四爺客氣了,有什么話,咱們進(jìn)屋說罷?!毖粤T,便當(dāng)先一步,向堂屋走去。 蓮心在旁問詢:“爺,您看這……” 鄭瀚玉說道:“推我進(jìn)去?!?/br> 蓮心自是聽話的,依言行事。 早在鄭家馬車進(jìn)村時,便引了一群孩童追逐笑鬧,更有幾個閑人,見連著幾日,都有城里的貴人來宋家,也都跟著過來,勾著頭看了半日的熱鬧。 眼見得一名衣著華貴、長相俊俏的貴氣男子在宋家院中同宋老爹攀談了半日,又自報家門是國公府來的,人頓時便炸開了鍋,只說清泉村這等小地方,幾時來過這樣的貴客,便一傳十十傳百,傳的全村人都來瞧,將宋家圍了個水泄不通。 就有那昔日知道些舊情的老人,陸續(xù)將這宋家同國公府的糾葛講了出來,說道:“早年間聽聞,這老宋家的閨女其實許給了京城里的靖國公府。如今人上門,怕不是來說親事的。前兒來的兩個婦道人家先來說項,眼下新郎官兒自己來了?!?/br> 就有那或醋妒的或詫異的,問了出來:“莫信口胡說,這宋家不過是莊戶人家,同咱們一般的人。老宋頭的閨女,敢就許給國公府了?我家二丫頭,咋沒達(dá)官貴人來下聘?!我看,怕不是宋家老大在外跟人打架闖了禍,人家上門來問罪的罷!” 先前說話之人氣的臉色通紅,大聲道:“你知道個屁!早年間宋老爹還在行伍中時,曾救得那老國公爺?shù)男悦?。老國公爺親自帶了禮物前來酬謝,村里敲鑼打鼓,在老宋家擺了足足三日流水席。那老國公爺還拉著宋老爹的手,親口說若沒有宋老爹的舍命相救,就沒有國公府的潑天富貴,還定要與宋老爹結(jié)成兒女親家。那時候我還是個光屁股娃娃,從沒見過這等陣仗,宋家那流水席從村頭擺到村尾,就是過年都沒這等豐盛的酒宴,所以記得牢靠。當(dāng)時兩家有沒有結(jié)親我是記不得了,眼下瞧來,該是結(jié)下了的。” 這人是村中的老輩人了,平日里說話頗有幾分威望,村人也都信他的。 當(dāng)下,便有人笑話:“葛老四,你家二丫那大胖黑粗丫頭,三十好幾嫁不出去,只好許給咱村頭的老光棍。還指望有達(dá)官貴人來下聘?癩□□等著天鵝掉鍋里喲!” 幾句尖刻的俏皮話,說的人群哄堂大笑。那葛老四討了個老大沒趣兒,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擠出人群去了。 余下村人說笑了一陣,有夸那男子衣飾華貴,一輩子不曾見過;有贊男子容貌俊秀,好似潘安在世的;亦有艷羨宋家閨女鴻運當(dāng)頭,就要嫁到京城豪門當(dāng)少奶奶的。 唯有一人低聲道:“可那公子爺好似腿腳不靈便,坐著個輪椅,行動都要人推著。這好端端的女兒家,誰愿意要個這樣的丈夫?” 宋桃兒眼看父兄將鄭瀚玉迎進(jìn)了堂屋,一顆芳心突突直跳,弄不清他為何而來,亦不知里頭情形如何。 她想了想,便出門走進(jìn)了廚房。 劉氏與楊氏正在里面言說此事,見她進(jìn)來,便都停下來。 劉氏問她:“你咋過來了?” 宋桃兒臉色微紅,說道:“家里來了客,我思量著、思量著燒茶送過去?!?/br> 劉氏責(zé)備道:“你個沒出嫁的姑娘,跑到堂上去像個啥樣子?不許去!”她心中對國公府中人成見頗深,自是不愿女兒去見那邊來的人。 宋桃兒見母親不許,倒也沒有執(zhí)意,趁著母親出去,從櫥柜上取下一個皮套子來,自灶上提了燒水壺,將熱水灌了進(jìn)去。 楊氏正在一旁沖茶,眼見此景,心里有些納悶,問道:“妹子,你還冷么?” 原來,鄉(xiāng)下地方不大用手爐這等貴價玩意兒,冬日暖手便用這皮套子,洗剝鞣制好了,外頭裹上一層棉布,灌進(jìn)熱水,口子扎死了,一點兒也漏不出來。冬日抱在懷中,很是暖身。這皮套子,算是鄉(xiāng)下怕冷姑娘們的恩物了。倒也不是家家都有,如宋家這等家境殷實的人家,方有能力置辦。 宋桃兒灌好了熱水,扎死口子,遞給嫂子,柔聲道:“嫂子,那人……那位客人有腿疾,想必常發(fā)寒癥。春日天氣雖暖和些,到底也是難過。待會兒你送茶進(jìn)去,把這個給他。算是……算是咱們鄉(xiāng)下人家的……地主之誼……”話至末尾,已如蚊蠅嗡嗡,細(xì)不可聞。 好容易說完這些話,她便放下皮套子,頭也不回的去了。 楊氏滿頭霧水,不知小姑子這算是鬧得哪出。 想了半日,她明白過來——這什么靖國公府上次來人,便是趾高氣昂,明明是奴仆之身,那言談神態(tài)卻不把他們放在眼中。妹子此舉大約也是想令那些人知道,便是鄉(xiāng)下人家,亦明白禮數(shù)道理,自有待客之道。 至于旁的,她只不用說出來這皮套子是桃兒弄的,便也無礙了。 楊氏不大清楚前面的事,宋長安同她也沒說明白,更不知道宋桃兒那輩子的故事,只是胡猜了一通,便端著茶盤子并那皮套子去了。 宋桃兒本想回房,心里卻又似貓撓一般,總想知道那堂屋里的情形。思來想去,她便繞到了堂屋后面,那邊本有一扇為通風(fēng)開的窗子,這會子倒是關(guān)著的。 她便悄悄立在那邊,一聲兒也不出。 鄭瀚玉有腿疾,春秋兩季極易發(fā)寒癥,因而出門之時便總蓋著一襲氈子在腿上。每當(dāng)他發(fā)了寒癥,脾氣總要較平日大許多,偏生他又是個孤傲的脾性,不肯將病痛告知與人,鬧的神鬼莫近。 這件事,上輩子宋桃兒還是琢磨了許久,又問了幾個大夫方才知曉。她曉得鄭瀚玉的脾氣,并不向他挑明,只算著日子看著天氣,便熬煮姜湯、籠火盆等。對著鄭瀚玉,她只笑說自己怕冷。只是那時候,與他暖腿的則是銀熏籠、鍍金手爐等華貴物件兒了。 宋桃兒想著這些舊事,影在窗子下頭,臉上還是有些熱熱的。 這便當(dāng)是,答報他上一世的照拂罷。 但聽里面鄭瀚玉說道:“小侄今日前來,不為別的,正是為了令千金的婚事。小侄敢請宋世叔,將府上千金許配與在下?!?/br> 第二十五章 宋桃兒,必是他這一世之…… 宋桃兒只覺耳朵驀然嗡的一聲,余下他們再說什么,便再也聽不進(jìn)去了。 鄭瀚玉想娶她? 這可是上一世從未有過的事情。 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初次踏入海棠苑,見到鄭瀚玉時的情形。 他臥于榻上,蓋著一領(lǐng)水墨綢緞薄被,烏發(fā)如瀑垂在腦后,一雙眸子宛若鋒利的刀刃,上上下下的掃視了她一番,便移開了視線,再不看她一眼。 那目光,冷峻如冰,含著一抹厭憎,似乎在審視她是不是二房使來的探子。 鄭瀚玉同二房的關(guān)系甚僵,闔府皆知。 宋桃兒平日里也沒少聽蔣二太太咒罵四房的爺占著茅坑不拉屎,老太太偏心不公等語。 甚而,鄭廷棘吃醉了酒來她房中,盡興之后也曾說過,多虧得老天有眼,讓他四叔癱了,不然這國公府世子之位,無論如何也落不到他頭上。 丈夫婆婆皆是如此,她一個侄媳婦更不可能同四房有什么往來。鄭瀚玉對她沒有好臉色,那也沒有什么。 哪怕后來,兩人關(guān)系相對融洽,那也是后來的事了。 此刻的鄭瀚玉,該不識得她才是! 宋桃兒幾乎站立不住,帶著幾分驚慌失措,踉踉蹌蹌的回屋去了。 堂屋之中,鴉雀無聲。 宋大年與宋長安父子兩個,皆被鄭瀚玉這一席話驚的說不出話來。 鄭瀚玉端坐于輪椅之上,雖行走不便,卻絲毫沒有那久臥病榻之人的憔悴窘迫,仍然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之態(tài),氣度灑脫超然。 他微微一笑,望著宋氏父子,那份上位者特有的貴氣與威壓,竟生生的壓了這主家一頭。 同往日見國公府里那幾房主子不同,宋大年是打從心底里覺察,眼前之人絕非易與之輩。甚而,恍惚間,他有種在面對昔年老國公爺時的錯覺。 外頭有幾個小猢猻看著熱鬧,自宋家籬笆下的洞鉆了進(jìn)去,順著柴垛爬到屋子上頭,偷聽了半日,被送茶過來的楊氏覷見,攆了下去。 這幾個小猢猻出來便嚷嚷:“那位老爺要娶桃兒jiejie哩!” 眾人聽了,見果然如此,頓時一陣咂舌。 有夸贊宋家閨女好福氣,這一下就躍上高枝兒了,艷羨不已的;亦有嫉妒有加的,甕聲甕氣的說那位爺看著身份貴重,卻是個癱子,日后咋過日子。倒是那些村中少女,未嫁之身,正是懷春之齡,望著鄭瀚玉那如玉姿容,在一村赤膊老爺們堆里,更顯得鶴立雞群,不由心向往之,暗自羨慕宋桃兒,甚至恨不得取而代之,都道若是將來夫婿能有如此容貌,那怎樣也是甘愿的。 宋大年清了清喉嚨,鎮(zhèn)定了心神,說道:“四爺能看上我閨女,那也是她的福分。然而,當(dāng)初老國公爺厚愛,與我家定親的,可是貴府上二房的少爺。倘若我沒記錯,他應(yīng)該是您的侄兒。這……這不是亂了輩分么?” 鄭瀚玉莞爾:“小侄今日前來,是為自身求娶令千金,與當(dāng)年父親所定,并無關(guān)系?!?/br> 宋大年與宋長安面面相覷,鄭翰玉這意思,是把他老子定的親給否了? 宋長安禁不住脫口道:“鄭……四爺,您這話,感情國公府是要退親么?” 如此倒也好了,鄭瀚玉求親的事暫且不提,他們本就想把國公府的親退了,對方先提出來,倒也省了一番力氣。 鄭瀚玉微微一笑,自袖中取出一封帖子,放在了桌上。 宋大年滿腹狐疑,拿起打開一瞧,頓時滿面驚喜。 這帖子,赫然便是當(dāng)初送到國公府上的宋桃兒的庚帖。 鄭瀚玉望著宋大年的神態(tài),但笑不語。 上一世,從和桃兒閑談之中得知,宋家對這門親事其實并不樂意,只是當(dāng)初的他們并無選擇。 之前,宋家被提親之人踩塌了門檻的事,他知情;朱員外的事,他亦知情。派人打探得一番,朱家的小子早有相好,他便知那些親事都成不得事。當(dāng)今這世道,前有王大海,后有朱員外,雖統(tǒng)統(tǒng)不與宋桃兒相干,但于一個女孩兒家的名節(jié)而言,必然是極其不利的。 與此同時,他又得知鄭廷棘正趕回京中。 鄭瀚玉雖不知鄭廷棘這一世是受了什么刺激,忽然轉(zhuǎn)了念頭要娶宋桃兒,然則如此倒正中他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