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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婳嘖了一聲,扯了扯姜妙的袖子,示意她看??上Ы钸h沒有她眼神好,瞪著眼看了半晌,猶豫開口:“阿寧你是想要那盞鯉魚燈?” 姜婳:“……你看鯉魚燈旁邊的人。” 姜妙又瞪著眼細看,恍然大悟又氣憤不已:“是姜如,她居然有情郎!”她都沒有! 倒是旁邊程婉柔看出來了,面色猶豫,不知該不該說,但看姜婳一臉無語,她道:“妙妙,那是楊家二郎?!?/br> 姜妙這才真正恍悟,隨即灑然一笑:“管他是哪家的,都與我沒什么關系,我們出來玩,何必給自己尋不痛快?” 姜婳愣住,隨即感嘆,大堂姊果然心性灑脫,若換成她,她自然會無視,可總要皺一下眉頭的。 其實姜妙本來有點生氣,但想了一下,有姜如在前頭擋著,她和楊鶴知的事肯定成不了,阿母都不用想理由反悔,這就是現(xiàn)成的藉口,且阿母還可以順帶著訓誡一下秋姨娘,阿父必不會幫她說話。 綜合來看,這事帶來的好處可太多了,她哪里還生氣,都忍不住要笑出聲來:“阿寧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姜婳茫然臉,她怎么就成小福星了? 姜妙:“要不是你仔細,我們怎么會看到他們幽會?正好了了我們的親事?!?/br> 程婉柔也點頭,那兩人離得挺遠,還是在一盞鯉魚燈背面,若不仔細看,必然無法發(fā)現(xiàn)。她是看見那男人手里有把摺扇才認出來,姜婳卻一眼能看出那兩人是誰,這眼力,不簡單。 姜婳笑而不語,她敢打賭,就算她沒看見,過不了多久,二堂姊都會主動走她們面前來。姜如今日的裝扮幾乎是照著姜妙弄得,簪子式樣相近不說,連裙子和披風的顏色與模樣都與姜妙身上的差不多。 這心思昭然若揭——就是要打扮相近,以此證明誰更好看。 “走走走,我們?nèi)タ椿簦 苯钆d沖沖地拉著她們的手就走,再沒看那邊一眼。 等她們順著人流走過那段路以后,姜如和楊鶴知也從鯉魚燈后走出來,姜如凝目在街上看了看,沒找到自己想找的人,算算時間應該到了呀,怎么回事?難道已經(jīng)過去了? 楊鶴知問她:“怎么了?阿如在找人嗎?” 姜如柔柔一笑,低頭嬌羞道:“我出門前聽阿姊說也要來這邊,我怕碰見她?!?/br> 楊鶴知不在意地搖了搖扇子,視線在街上掃了一圈,漂亮姑娘不少,燈下看美人實在是賞心悅目,而眼前這姑娘最是知情識趣,長得也不錯,叫他也有心思哄一哄。 “碰見又如何?阿如比她漂亮多了還怕被比下去不成?”他的漂亮話張口就來,心里卻又浮現(xiàn)出另一張臉,姜家三個姑娘各有風情,但還是三姑娘相貌最出眾,可惜性子不太討人喜歡。 姜如果然被哄住了,臉上暈出薄紅,笑意止都止不住。 狀元街上掛滿了花燈,姜婳買了一盞小兔子模樣的燈提在手上,轉(zhuǎn)頭姜妙和程婉柔就已經(jīng)在另一個攤位上去猜字謎了,街上人多,稍不注意便被擠了開來。 她也不著急,因為暗地里還有護衛(wèi)跟著,她便提著燈慢悠悠走著,碰見喜歡的花燈就停下來欣賞一會,她不喜歡湊那種人多的攤子,專喜歡挑人少冷落的小攤位。 眼前這攤子就是,花燈式樣是最簡單的那種,圓圓的竹制燈籠外頭糊上一層白紙,但紙上畫的畫卻與旁的不同,畫的是些小動物,顯出幾分童趣來。 她倒是挺喜歡的,只是手上還提著個小兔子燈,她便只在一旁看看沒買。那小攤販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面色憨厚:“姑娘喜歡就買一個吧,這是我家郎君親手畫的,別的花燈都沒有我家郎君這般好畫技!” 姜婳看向他,有點遲疑:“你家郎君……是姓程嗎?”眼前這少年像是初五那日,排義診排在程照后頭的那少年,據(jù)車夫所說,是他的隨從。 懷義大為驚訝,印象中他跟著郎君時沒見過這般漂亮的姑娘,這姑娘竟知道他家郎君?難道早已郎君芳心暗許?這可不妙啊,郎君又要踐踏一顆芳心了。 懷義遺憾地想,可惜了這姑娘長這般漂亮。 見他神色一再變換,姜婳便知自己猜對了,伸手就挑了一盞:“這個我要了。” 她給了一兩銀子,懷義又是欣喜又是為難:“姑娘,您沒有碎銀嗎?幾個銅板也行,小的沒有銀子找還給您。” 姜婳笑笑:“這盞燈就值這么多錢,對了,這個小兔子給你,能幫我轉(zhuǎn)交給你家郎君嗎?” 懷義懵住了:“我家郎君不會收的?!?/br> 姜婳道:“就說姜家姑娘請他在燈上畫個小兔子,要可愛一點的?!?/br> 第十二章 河燈似星流,初入集賢宴。 姜婳最終只提著那一個式樣最為簡單的花燈逛完了燈市,逛完后,姜妙和程婉柔提著河燈要去河邊放,但姜婳不舍得手里這個,只在一旁看著她們倆小心翼翼地把燈放河里。 河邊放燈的人不少,不久,皇城上燃起煙火,璀璨的光線落滿整個天空,姜婳抬起頭,黑色的夜空被煙火點亮,光點散開墜落,像星辰一樣。遠遠是皇城上璀璨的煙火,腳下是瑩瑩的河燈,像星流一樣慢慢流向遠方。 “阿寧,你真的不把河燈放了?” 姜婳搖搖頭:“不了,這個花燈很簡陋,沒有河燈的底座,怕是一沾水就要沉下河底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