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
晴落聞言一驚,幾乎嚇破膽子。她多次在死亡邊緣蹦跶,一方面是為了引起魔尊的注意,另一方面是寧姝清曾為她向魔尊求情,她自認有了免死金牌,才如此肆無忌憚。 想象中的灰飛煙滅沒有立即到來,晴落注意到,魔尊說完這句話后,往她邊上看了一眼。 雖然只是淡淡一眼,晴落也知道他的猶豫是因為自己身邊的人。如若不然,魔尊不會讓她活著聽完他的話,他會在說完“求死”二字后立刻動手。 晴落沒有片刻猶豫,如滕蔓一般纏上寧寧,將她牢牢箍在懷里,“那就讓她陪我一起死吧!” 啊這!寧寧懵了,她還真是好心沒好報,給晴落披了件衣服,人家不但不感激,轉頭就要拉她一起死。 魔尊冷笑,“你以為我會在意一個替身?” 寧寧趕緊勸道:“晴落,你別惹他,你的傷我有辦法治,你先回落日閣,我會過去找你?!?/br> 晴落聞言一愣,她慢慢偏過頭,看向?qū)帉?,整張臉寫滿了不可思議。 身上忽然傳來劇痛,她手上一松,再次摔倒在地。抬頭一看,那個酷似寧姝清的女人已經(jīng)被魔尊攬在了懷里。 驚墨將寧寧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手指捏的格格作響,最后還是松開了。 他嫌惡地看了晴落一眼,“算你運氣好,本尊不想在大殿殺人。” “來人,將她關進水牢!” 晴落被魔將拖了下去,她的眼神牢牢釘在寧寧的背影上,嘲諷地想:原來這是他找來的替身,原來一個替身都比她矜貴。 什么不想在大殿殺人,他在大殿殺的人還不夠多么? 明明是不愿意在這個女人面前殺人。 晴落被帶下去后,大殿里只剩下驚墨和寧寧兩人。 好一會兒,兩人維持著一個姿勢,誰都沒有動。 寧寧有點被嚇到了,腦袋一片空白,喪失了思考能力。 四周過于安靜,寧寧被迫埋在驚墨的胸口,兩耳聽到的都是他的心跳聲,咚!咚!咚!沉穩(wěn)有力,只是跳的有些快。 驚墨散發(fā)出來的氣息是冷冰冰的,胸膛卻熾熱非常,寧寧一會覺得自己凍著了,一會又覺得自己被燙傷了。 寧寧聽著他鼓點一樣的心跳聲,腦子有點發(fā)昏,她后退一步,說了聲“謝謝”。 驚墨冷哼一聲,回到了王座上。 寧寧覺得臉上有點熱,她摸了摸,果然在發(fā)燙,臉頰、額頭都是燙的。 應該是因為方才受了驚嚇,很快就會好的。她這么安慰著自己。 她覺得渾身都在發(fā)燙,又莫名感到很冷,接著她推己及人,想到晴落的衣服都破了,會不會受涼。 “魔尊大人,你為什么每次都要把人家衣服弄壞?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樣羞辱一個女人有什么意思?” 驚墨瞥了她一眼,“幾日不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沒有,我沒吃熊熊心,也沒吃豹豹膽,就是覺得你太不紳士了,為什么要脫別人衣服?” 什么叫脫別人衣服,說得他跟色中餓狼一樣,簡直莫名其妙! 驚墨眸光一冷,神色間有些不耐,“魔族生來赤裸,穿衣服也不過是隨了人界的審美。這世間生靈,除了人,哪有給自己穿衣服的?” “魔族從不在意身上的幾片布料,只有你們這些凡人,才對自己的rou身那般警惕在意?!?/br> 寧寧恍恍惚惚地想:裸露rou身,羞恥嗎?或許并不,只是百種米養(yǎng)百種人,風俗文化如同大海,她是游走在大海里的魚,沒辦法不受到影響。 她方才給晴落披衣裳,晴落也不要呢,直接讓她的外衫掉在地上了。 想到自己的外衫還在地上,寧寧連忙走過去撿起來,心疼地拍了拍上面的灰。 她蹲在地上,昏昏沉沉的,也不站起來,只覺得滿心委屈。 多好看的衣服啊,晴落為什么要嫌棄它。 驚墨見她像蘑菇一樣蹲在那里,有些不耐煩,“你蹲在那做什么,還不趕緊過來!” 被猛喝了一聲,寧寧忽然想起來,自己來這一趟,是有任務的。 “夢魔呢?”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我要找夢魔幫忙。” 驚墨皺起眉頭,“你找他做什么,他早就讓我殺了!” 寧寧忽然震怒,沖著驚墨大叫:“為什么,你殺他做什么?” 驚墨也怒了,“我貴為一界之主,想殺便殺了,還要跟你打招呼嗎?” 寧寧沖到王座前面,氣勢洶洶地說:“我生氣了!” 驚墨怒道:“就你會生氣嗎?本尊也氣得很?!?/br> 寧寧叉著腰,叫道:“是我先生氣的!” 驚墨見她面色紅的過分,才意識到她有些不對勁。他把她拽得低了一些,手背碰了一下她的額頭。 她的額頭異常guntang,這是發(fā)燒了? 寧寧一把打開他的手,“別碰我,本小姐生氣了!” 驚墨暗自后悔,方才晴落纏在寧寧身上,說要拉著她一起死。他心頭燃起殺意,胸口怒氣騰騰,只能釋放出寒氣去壓制自己的怒意。 冰火兩重天,她必定是被凍著了。 驚墨將寧寧一把拉下來,讓她坐在自己身旁,開始往她身上輸送靈力。 寧寧體內(nèi)的寒氣和熱氣在打架,她一會熱,一會冷,忍不住掙扎起來,拳打腳踢,驚墨胸口上挨了幾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