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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笙閉上雙眼,頭慢慢垂下去。驚墨揮手變走了桌上的茶壺和茶杯, 離笙趴在桌子上, 枕著自己的手臂睡著了。 場景瞬間變換, 翠竹建造的茶樓變成了一座神女廟。 夢中夢? 寧寧看見廟宇和神像的大小與平常無異, 又低頭看了看地面,往前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自己恢復(fù)了正常大小。 啊, 夢中夢,真不錯。 再仔細一瞧,廟中供奉的神女像竟然和離笙一模一樣。 怪不得驚墨叫她神女,原來不是彩虹屁啊,離笙真的是個神女。 但也不一定,寧寧想起仙尊給小師妹建的仙女觀,也可能是深愛她的人為了紀念她建的。 這時,一個衣衫襤褸、七八歲年紀的小男孩急吼吼地跑進廟里。寧寧下意識想躲起來,結(jié)果小男孩直接從她身體穿過去。 原來她在這個夢境中,并沒有實體。 小男孩抓起供桌上的一個包子,塞進嘴里,咬了兩口之后,他突然停下來,對著神像跪下,“神仙jiejie,我不是要搶你的食物,我實在太餓了?!?/br> 小男孩說一句吃一口,一個包子三兩下就吃完,他躊躇著爬起來,又拿了一個蘋果。 “神仙jiejie,我……”小男孩囫圇吞棗,模糊不清地說:“我以后有錢了再還給你?!?/br> 忽然間銀光一閃,廟中出現(xiàn)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膚白勝雪,唇紅齒白,一頭烏黑的頭發(fā)柔順光滑。 寧寧“噫”了一聲,原來這時的離笙還不是白頭發(fā)。 小男孩呆呆地看著離笙,驚得合不上嘴,又轉(zhuǎn)頭看了下神像,怎么看眼前的女子都跟神像長的一樣。他慌張地把只剩下核的蘋果藏在身后,帶著哭腔道:“神仙jiejie,我不是故意的……” 離笙看到小男孩癟起嘴,一副委屈的要哭的樣子,走上前摸了摸小男孩的頭,笑道:“沒關(guān)系,jiejie不用吃東西,這里的供品你隨便吃,以后餓了都可以來?!?/br> “真的可以嗎,可以天天吃嗎?”小男孩不可置信地問。 “當然可以!” 小男孩喃喃道:“神仙jiejie,你真好,我長大了一定來娶你?!?/br> 離笙莞爾一笑,“等你長大些再說吧?!?/br> 說完這話,離笙就消失了。 雖然離笙讓小男孩以后每天都來吃供品,但是日子一天天過去,小男孩卻沒再出現(xiàn)過。 寧寧有些疑惑起來,離笙那個等了千年的人,跟小男孩有關(guān)系嗎? 一晃多年,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少年走進廟中,他穿著樸素卻整齊,臉上稚氣未脫,但神情堅毅,目光澄明,有著超乎同齡人的成熟。他肩上的背簍裝滿了各色野果,他把那些果子放在案桌上,虔誠道:“神仙jiejie,我長大了,來還你的供品,以及……”小少年頓了頓,繼續(xù)道:“來娶你!” 一道銀光閃過,離笙再次出現(xiàn)在廟中,她看著小少年,搖了搖頭,“你太小了,等再過五年,你如果還想娶我,就到這里來。” 離笙甜甜一笑,再次摸了摸小少年的頭,“那時,我會成為你的新娘!” 小少年離開了神女廟,又是幾年沒有出現(xiàn)。 寧寧問驚墨:“你說,這個小少年,會是離笙等的那個人嗎?” 驚墨負手站立,神色冷淡,沒有回答她。 寧寧撇撇嘴,看故事沒人可以討論,真是無趣。 某日,廟外沸反盈天,傳來一陣吹吹打打的聲音。 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子走了進來,他眉目俊朗,氣宇軒昂,身著大紅色喜服。 他望著神女像,目光灼灼,溫柔道:“娘子,我八抬大轎娶你來了!” 離笙再次現(xiàn)身,她見到男子穿著喜服,驚訝極了,“你當真要娶我?” “當真!” “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br> “我叫詹宇?!?/br> 離笙低下頭,手指頭纏繞著發(fā)絲,羞澀一笑,“我叫離笙?!?/br> “離笙!”詹宇喊著她的名字,聲音輕柔,“我來娶你了,你可愿嫁我!” “我是神!”離笙的表情變得無比鄭重,“你真的要娶一個神嗎?” “神仙jiejie,我一直知道你是神?!闭灿钶p輕笑了一聲,“不管你是什么,只要是你就可以?!?/br> 離笙的臉竟然紅了,她低聲問道:“詹郎,你的父母在何處?” 詹宇答道:“我的父母都已過世,你呢?” 離笙抬頭望了望,“他們都在天上?!?/br> 兩人在廟外行了禮,對著天地磕了幾個響頭,等詹宇抬起頭,離笙的頭發(fā)已經(jīng)變成白色,比最干凈的雪還要白。 “離笙,你的頭發(fā)怎么突然白了?” 離笙微笑道:“因為我希望和夫君白頭到老?!?/br> 詹宇沒有多想,柔聲道:“我亦如此?!?/br> 寧寧看了驚墨一眼,想說些什么,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驚墨反而主動向她解釋:“離笙向天宮自請脫離神籍,白發(fā)是天罰?!?/br> 婚后的日子,夫婦兩人恩愛非常,日子過得蜜里調(diào)油。詹宇家境貧寒,父母雙亡,但為人誠實可靠,又勤奮刻苦,在離笙這個賢內(nèi)助的加持下,兩人的日子越過越好。 半年后,離笙和詹宇在鎮(zhèn)上開了一家茶樓,由于兩人廣結(jié)善緣,鎮(zhèn)上的人紛紛前來光顧。 店內(nèi)的客人來了一波又一波,離笙和詹宇兩人忙得腳不沾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