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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衡提前到了麗陽,也算不得什么正事?!?/br> 沈覓隨口解釋了一句,便仔細看了看他的手。 兩只手都被纏了起來。 顧衡還佩了劍,越棠能撐到人來就已經(jīng)很不易了。 他五年里從沒和人動過手,這次被逼著動武,手直接被磨得血rou模糊。 沈覓嘆了一口氣,道:“就不該讓你一個人回來?!?/br> 越棠蹙了一下眉。 “今日只是意外?!?/br> 誰能想到顧衡來了麗陽,而且一見到他就要殺他。 顧衡想要未雨綢繆斬草除根的想法,沈覓其實也能理解。 畢竟對于顧衡來說,越棠前世從他皇族手中奪過南朝,雖未稱王改朝換代,可是仍然斷了好幾年南朝的皇室傳承。 再加上前世越棠做的事,越棠的存在不管哪方面的威脅都太大。 可沈覓知道,這一世的越棠不同了。 沈覓放柔了聲音,道:“日后你出門,都要讓衛(wèi)江等人隨行,下次衛(wèi)江不在,你便隨我入宮好了?!?/br> 越棠沉默了下,道:“殿下,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做錯什么?!?/br> 這五年他與人為善,許久沒有面對過這樣的敵意和殺意。 其實他這一世,坎坷磨難,都是無妄之災。 沈覓不可能告訴他顧衡動手的原因,只能嘆了一口氣,道:“你至今都沒有做錯過什么,這次是顧衡的錯,我會幫你教訓回去?!?/br> 話音落下,沈覓加了一句,“日后你也不要做違反律例的事?!?/br> 這樣的話,她就能一直護著他。 越棠搖了搖頭。 “殿下放心,小棠不會的?!?/br> 這是沈覓當初就和他說過的,他絕不會違反。 想到顧衡,越棠又想到那句“阿沈”。 越棠不想過多在心中揣測。 只稍微問一問,應當……不會被沈覓厭惡。 越棠輕聲問了句:“殿下……像是和南朝太子相識了多年?” 沈覓含糊一句:“確實很久?!?/br> 上一世認識的。 越棠默了默,不再追問。 應當比他要久,他不該再過于探究。 前世的事,沈覓絕不可能說給面前的越棠聽。 沈覓一直記掛著藥,往一旁傾了傾身子,伸手去試了一下藥碗邊緣的溫度。 guntang的溫度已經(jīng)涼下來了一些,懶洋洋地偶爾飄上來一兩絲熱氣。 沈覓端起藥碗,越棠正要接過來,沈覓就看到他被纏地看不出原本形狀的雙手。 她沒忍住,看著他的手低聲笑了一下。 原本修長好看的手現(xiàn)下完全看不出半分美感,反倒有幾分滑稽。 越棠蹙眉。 沈覓騰出手將他手臂按回去,道:“你日后還是練一練吧,否則防一次身就要傷成這樣,明年就要春闈,你可要小心著點。” 越棠沒有應聲。 他還是不打算習武。 小時候習武的記憶抹除不掉,他又向來最為用功,那些招式是烙印在腦海中的。就算現(xiàn)在,學子之中,功夫是他對手的其實也沒有幾個人,他也只是比不得那些自幼習武的人。 他想過的,要把他對沈覓的威脅降到最低。 他這一世都不會再習武,也絕不會經(jīng)營他自己的權(quán)柄。 沈覓看他一眼,就知道沒那么容易讓越棠動搖。 反正也不急于這一時半會兒。 沈覓用瓷勺盛起一勺褐色湯藥,送到越棠唇邊。 越棠愣住。 沈覓示意了一下,道:“喝藥?!?/br> 因為他現(xiàn)在拿不了藥碗,身邊人不在,沈覓便自告奮勇直接擔任起了這次喂藥的任務。 沈覓神色認真,越棠眨了一下眼睛,心臟卻猛地跳快了一拍。 他看著沈覓,喉結(jié)不自覺上下滾動了一下。 沈覓,要喂他。 沈覓的手停在他面前。 越棠腦中空白一片。 此情此景,他幾乎怔愣著,稍微低下一點頭,將唇瓣分開。 瓷勺探入他口中一些,往前碰到他齒關(guān),淡淡的微麻沿著牙齒席卷而來。 湯藥應當是苦澀的,往往人都是一口飲盡這一大碗,來少忍受一會兒那苦意,雖然藥碗中會附帶上勺子,但若不是重病之人,也不會有誰用勺子一勺一勺慢慢喝藥。 越棠沒嘗出來一絲苦澀。 反倒嘗出一些淡淡的甜,還是那種一直愉悅到心里的甜。 越棠艷色的唇瓣貼上雪白的瓷勺。他的唇瓣很柔軟,在碰上瓷質(zhì)的勺子時,輕易便被壓得微微往下陷了一點,紅色就更加艷麗。 瓷勺離開時,有一點藥汁留在唇瓣上,便使得那艷色更瑩潤了一些。 沈覓看著越棠喝藥,忽然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這……只是正常地喂藥吧。 越棠一點出格的舉動都沒有,長睫垂著,在眼瞼下投出一片陰影,他甚至都沒有抬眸看她。 沈覓盛出來第二勺藥汁,湊到越棠唇邊。 越棠唇瓣分開,藥汁送入他口中,沈覓這次清楚地看到他咽下湯藥時,喉間的滾動。 越棠真的長大了。 拿著瓷勺的手忽然有些難以言說的麻意。 沈覓看了眼沒了兩勺湯藥卻幾乎沒有變化的整整一碗藥汁,忽然陷入了沉思。 她到底要多久才能喂完這一整碗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