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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最后一面吧。 “回麗陽。” 第54章 回家倒計時(上) 他遠沒有沈覓想的那…… 朝陽升起時, 江面華光萬丈,遠山攏上金輝。 遼闊的天地間,浩浩蕩蕩的樓船在雍州碼頭排列著, 波浪翻滾的水聲之間, 船隊遠行。 雍州的公主府中, 桃花開了半個府邸,隨著日頭漸漸升高,前院中的那株桃樹上,夜露漸漸退去, 一朵挨著一朵, 華蓋下成蔭。 直到又是半天過去,后院的正屋中, 徐年急躁進去看了第三遍,才看到越棠醒過來。 徐年一見越棠, 立刻激動道:“公子, 麗陽放榜了!昨日便傳來了雍州,您中了狀元!” 越棠靠在床頭, 面色仍然微微泛白,眉眼間是掩不住的倦意。 聽到徐年的聲音, 他眼睛稍微有了點光芒。 他抬眸卻往徐年身后看去。 徐年晚上知道了結(jié)果就殷殷切切等著越棠醒來, 一見到清醒的越棠,他實在忍不住激動。 “公子!您之前就拿下了小三元, 再加上鄉(xiāng)試解元、會試會元、殿試狀元, 三元天下有, 六首世間無,公子!您拿了六首!” 越棠沒有在意徐年的話,他往門外看, 視線中,除了徐年,再無一人。 眼底光芒一點一點暗淡下去,最終又歸于一片寂然。 房梁上也已經(jīng)懸掛了紅燈籠,徐年絮絮叨叨。 “宋管事已經(jīng)放過了鞭炮慶祝,又在府城中設(shè)宴三日……” 越棠沒有回應(yīng),視線有些空茫地落在前面,微微出神。 徐年迫不及待地要將名次傳到雍州后發(fā)生的事全都說完,直到有些口干舌燥,他看著越棠的神色,愣了一下。 北朝絕無僅有的六元及第,他家公子是首例!是會被記錄上年史的!公主府也有榮與焉,這……不該高興嗎? 他在越棠面上看不到半點應(yīng)有的神色。 徐年頓時變得有些局促起來,神色帶著不確定道:“公子,您的身體還不舒服嗎?是不是我太吵了?” 越棠搖了搖頭。 他只是想等人。 越棠聲音輕了些,道:“殿下,她也應(yīng)該知道了吧。” 他這回拿了狀元,她知道后,會有一絲半點高興嗎? ……會對他改觀一點嗎? 徐年一愣,神情僵住。 越棠來雍州一事知道的人并不多,金榜的消息傳過來后,沒有人先往公主府報信,這還是今日早上,宋管事出府辦事中途上聽來的。 殿下就算已經(jīng)回了麗陽,此時差不多也該知道了。 徐年視線瞟向一邊,訥訥道:“殿下,殿下……肯定會很高興的?!?/br> 越棠垂下眸,不置可否。 他努力提起淡淡憧憬,抬眼看著徐年,問道:“殿下呢?” 她都不來看看他。 那他去找她。 這幾年,他看遍了市面上能看的書,借過無數(shù)孤本閱讀,沈覓之前也親自去為他掃清科舉路上的不平…… 這是他和她一起的榮光,他想見她,親自去告訴她。 看著越棠,徐年面色有些僵,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越棠眼底有著小心翼翼的希冀。 徐年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面容微苦,恨不得沒出現(xiàn)在房中。 越棠還在等他的回話,徐年斟酌了一下,艱難道:“殿下?lián)哪眢w撐不住,就讓您先在雍州養(yǎng)著……” 越棠一愣。 他眼睛睜大了一些,眼中閃過一瞬間的不敢置信。 徐年有些說不下去了。 他看到越棠面色不多的血色也慢慢褪去,眼尾漸漸隱忍著曳出微紅。 越棠這一瞬間的失態(tài),就像天塌下來了一樣。 徐年不忍再多說一個字。 越棠頓住了片刻,才搖了搖頭,神情漸漸有些恍惚。 “等一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徐年退到一邊,幾乎把頭低地要埋到胸前。 越棠并不是不明白,他也不是一定要等到徐年回答。 只是,這這對他來說……有些過于殘忍。 他眼眶微紅,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死死看著門邊。 她真不來看他。 良久,確實再沒有一個人再出現(xiàn)在庭院中。 越棠低聲問了一句。 “殿下有沒有給我留下什么話?” 徐年低頭仔細回想了一番,殿下臨走前,只吩咐了徐歲要好好照顧公子。 他小聲答了。 越棠沒有再問。 直到眼睛酸痛難忍,他眼眸才漸漸歸于沉寂,漆黑的瞳孔沒有半分光彩。 沈覓丟下他了。 越棠唇角彎了一下,像是在自嘲一樣。 他抬手將手背搭在雙眼之上,什么都沒有再說。 - “親密值?” “80?!?/br> 傍晚,沈覓站在沙盤前,軍師和雍州總兵在一旁喝完茶,便起身告辭。 議事一整日,沈覓在人走后才卸下規(guī)整的儀態(tài),稍稍放松下來,向后靠上椅背。 云霏端來簡單的晚膳,目光不掩激動。 “殿下,白日我不好進來打擾,如今可算是結(jié)束了!今日一大清早收到消息,越棠中了狀元!” 云霏興奮道:“穆大人總想著再讓越棠拿一個大三元,這下如愿以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