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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覓怔愣住。 她手指輕輕顫了一下,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戲局? 他就是這樣以為的? 這個世界對她來說的確不是真實的,可是,除了最開始她是以體驗全息游戲的心態(tài)刷任務,生活的時間久了,她什么時候還將這里看做過可以戲耍的游戲? “你覺得,這些天里,我是在玩弄你?” 沈覓猛地將手從他手中抽出來,站起身后退了兩步。 越棠手握了個空。 他垂眸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掌心,手指虛虛攏起。 心底仿佛也被掏空了一大塊,他抬眸去看她,唇角輕揚,露出一個笑來。 “對于您來說,就當作是來玩弄我的,不是更好嗎?” 越棠這幾日怎么也能夠想明白,她總歸還是要回去的。 他只是她生命里短暫的一程,算不得什么。 “你……” 沈覓氣得手指微微顫抖。 越棠笑著道,“只要你不會走,那我都是愿意的?!?/br> 沈覓被氣地說不出話。 她明明已經(jīng)做好了全部的準備,結(jié)果,是他退卻了? 越棠唇角的弧度漸漸抿平。 沈覓深呼吸了一下,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 寢殿中,她帶回來的那枝桃花明媚地刺眼。 沈覓努力平息下來,反復告訴自己,她沒見過越棠這八年來是如何度過的,他的痛苦她一概沒有見到過。 給他一點時間。 沈覓問:“你說的是真話嗎?” 越棠沒有說話。 沈覓又問:“你就不怕我會當真嗎?” 越棠眼睛紅著,抿緊了唇。 沈覓望著他,越棠最后還是沒有回答出口。 他站起身,重新去拉住她的手,攬著她的肩膀,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心。 “殿下,就當這些都不重要好了?!?/br> 沈覓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 這日之后,沈覓和越棠之間似乎沒什么變化。 她興致懨懨,越棠甚至會騰出來時間,帶她出宮游玩。每晚睡前,沈覓靠在床頭等越棠處理完事務回來,越棠還會主動來吻她,和她講這一日他下的決策。 直到窗邊那枝桃花謝了。 沈覓靠在床頭昏昏欲睡,思索著明日挑一個時間,再去折一枝回來。 越棠將發(fā)尾水汽擦干后,到床上將她抱在懷中。 淡淡的龍涎香摻著玉蘭的香氣,清淡又怡人。 沈覓聽著越棠又在講朝政。 他這些天里,從帝王的角度,將大晏朝這些年的局勢都告訴了她。 八年前,沈覓死后,越棠獨自一人離開了北朝。 當年越棠早就知道南越有兵有糧,遲早要北上,他本是想等科舉結(jié)束,抽出一段時日去南越將隱患解決。 后來經(jīng)過那一連串的變故,他去南越時,之前在北朝認出他的宗青云已經(jīng)將消息傳了回來。 那時南越前朝遺民尚有五位族老,越棠是前朝皇室僅存的正統(tǒng)血脈,兩位族老支持越棠重掌前朝遺民,一位中立,一位反對,最后那位旁系宗親斟酌過后,也投了贊成,卻只是想要利用越棠的血脈,將他作為一個傀儡來號召百姓鼓起戰(zhàn)意。 征戰(zhàn)之中,一位贊成的族老和那位反對的族老相繼老死。 事實上,不等大晏朝建立,傀儡之策就成了笑話,可對于那一脈而言,禍心早已深藏。 晏朝開國后,朝堂不穩(wěn)的原因,一是大一統(tǒng)國家在所難免的,百姓之間由于之前國家不同帶來的思想習俗的碰撞和交融,二是新朝國家政權摻雜原本數(shù)國的官員,新制度重新建立帶來的人和權的動蕩,最后就是由于越棠最先發(fā)跡的南越。 南越大都是前朝遺民,晏朝建立之后,南越不少人自覺與眾人不同,這些人以昌德公宗罄為首,結(jié)黨營私,野心勃勃。 宗罄之父當初不管是做的什么打算,都是贊成了越棠為王。 恩情在前,貶不得,也殺不得。 之前越棠行事不問后果,幾乎是在自取滅亡,宗罄等人坐觀變化,只待越棠身死,就能重握大權。 分裂這些年,歷經(jīng)戰(zhàn)亂,四海之內(nèi)好不容易全部統(tǒng)一,大晏疆域之廣大,無人能不心動,可一旦朝堂能夠稍微穩(wěn)定下來,開朝帝王越棠的皇位便無人能動。 東征也正合乎宗罄的希望,只是如今越棠不僅中止了東征,甚至開始重整朝綱,這就容不得人不急。 沈覓聽得有些困倦,窩在越棠身前昏昏欲睡。 越棠頓了一下,道:“在這個世界里,殿下若是有什么想知道什么,問我就好?!?/br> 沈覓打了個哈欠,就想要往被子中鉆。 “知道了知道了?!?/br> 越棠也跟著躺好,讓她枕著他的手臂靠在他身前,另一手攬在她身后。 沈覓隨意地將手搭在他腰上,越棠說了幾句今日上朝時朝中商議的事。 沈覓無聊地靠在他身前,額頭抵在他鎖骨上。 昏昏欲睡之際,沈覓去問了問系統(tǒng)。 “越棠的親密值,如今是多少了?” 系統(tǒng)愣了一會兒,才回答:“95。” 80即是攻略成功,越棠對她早就不是正常的深愛了。 兩世,其實也可想而知。 沈覓將手臂收緊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