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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還有太子嗎?” “太子才是儲君?。≡趺磿嵌首幽?!” 女子期哀快要絕望的眼神,讓裴湛話音皆堵在喉間。 他要怎么解釋? 圣上對皇后本就只有敬重,并不寵愛,皇后歿了后,太子體弱,后宮中又無人支撐。 而二皇子的生母,則是萬貴妃。 皇后在時,萬貴妃最為得寵,雖說近幾年圣上更偏愛于新進(jìn)宮的妃嬪,可那么多年的偏寵早就讓萬貴妃一派勢力壯大。 一來,太子無生母替他謀劃。 二來,太子母族勢力并未壓過二皇子。 三來,二皇子儒雅仁貴的名聲在朝中民中,向來比太子要顯赫。 除了儲君之位外,竟尋不得一絲太子比二皇子的優(yōu)勢。 況且…… 裴湛不著痕跡地擰了擰眉:“當(dāng)年一事,你確定是二皇子所為?” 不是裴湛不信簡瑤,而是他不信二皇子會落下這么明顯的證據(jù)。 一丟五年,竟無反應(yīng)。 簡瑤不知他話中何意,頹然搖頭: “我不知……” 她只手握二皇子通敵證據(jù),但父親究竟是被何人害死,她當(dāng)真不知。 可,簡瑤抬頭看向裴湛,咬唇說出自己的想法:“當(dāng)年父親來信,說自己察覺到城中的不對勁,恐自己不能長存于世,特此派人送回家書?!?/br> “除一封家書外,就只剩下那本小冊子,兇手除了他,還會是誰?” 簡瑤未說他是誰,可在場二人心知肚明。 裴湛沒有那么輕易地下定論,他沒說的一件事是,二皇子愛民如子的賢仁之名就是五年前江城一事后傳出來的。 屋中靜下來。 簡瑤不是傻子,她聽得出裴湛的話外之音。 她迷茫了。 若不是二皇子,那害死父親的人會是誰? 女子半跌在床榻上,脆弱迷茫,裴湛沉默了片刻,倒底沒忍心見女子這副模樣,沉聲道: “此事牽扯重大,這份冊子暴露出去,必然會引起朝廷動蕩?!?/br> 他俯下身,和女子對視:“你只是想查清你父親死亡真相,為其報仇?” 簡瑤毫不猶豫地點頭。 難不成她還對奪嫡有興趣? “此事過去了五年,該銷毀的證據(jù)恐怕早就銷毀了,當(dāng)年染病身死的人帶回來的全只是骨灰,如何身死查無可查,但只要你父親死于人手,必有知情者?!?/br> 說起此事,簡瑤方才掐緊手心。 她怎么能不恨? 她爹爹那般好的人,死后竟連全尸都不留! 如今只有罪惡深重的死刑犯,才會判下砍頭大罪,尸首燒成骨灰,更是不會被世人所用。 當(dāng)年疫情,有人提出將感染而死的人燒成骨灰,也得到了許多反對。 裴湛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掐緊的手一點點撫平: “慢慢來吧?!?/br> 慢慢來? 簡瑤倏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看向裴湛:“你、你肯幫我?” 她以為裴湛說了那么多,就是想勸她放棄,不想摻和進(jìn)來,結(jié)果他竟愿意幫她? 裴湛垂眸,輕嗤一聲: “誰讓我的命值錢?!?/br> 他眼神躲閃,將原因盡數(shù)歸到救命之恩上。 簡瑤被歡喜沖昏了頭腦,也沒察覺不對,連連點頭,說著話,快絕望時有了盼頭,簡瑤說不清的自己的感受,只覺得鼻頭發(fā)酸,就快哭出來: “謝謝你,小侯爺?!?/br> 她心知,若裴湛沒騙她,查清她父親的死有多困難。 可如此,他也愿幫她。 再多句感謝,他都當(dāng)?shù)闷稹?/br> 白三在墻外等著裴湛,不敢抬頭。 衛(wèi)四正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白三被看怕了,忙忙擺脫責(zé)任:“和我可沒關(guān)系!” 在他說話前,衛(wèi)四問了他一個問題。 “為何世子翻墻熟練?” 白三眼神躲閃。 可當(dāng)真和他沒關(guān)系。 不過,白三想起什么,輕撇了撇嘴。 那日沈清山翻墻,艱難半晌才爬上去,今日小侯爺翻墻時,動作利索,一躍而上,快下去時,還朝他看了眼。 白三猜出了小侯爺何意,才越覺得無奈荒涼。 堂堂肅親侯府世子爺,竟然和一個侍郎府的公子比翻墻頭? 衛(wèi)四冷冰冰地:“你不會阻止世子?” 白三險些被口水嗆死: “阻止?” 見衛(wèi)四依舊面無表情,白三側(cè)了側(cè)身,讓賢:“你來。” 你行你上。 等裴湛再借著夜色翻墻出來,已經(jīng)過去了兩刻鐘的時間。 白三和衛(wèi)四立刻走到裴湛身邊,白三是知曉裴湛干什么去的,當(dāng)即隱晦開口: “小侯爺事情處理妥當(dāng)了?” 裴湛臉色稍有些不自然。 他本意是要來和簡瑤說明,肅親侯府不會摻和此事。 哪知道說著話,他不知不覺就應(yīng)下了此事。 此時,對上白三的眼神,他移開視線,若無其事: “我如今全倚仗舅舅,豈能不為他分勞赴功?” 白三嘴角抽了抽,沒眼看,心中輕呸,說得倒是正義凌然。 “小侯爺說得是。” 裴湛眼目清明,似能察覺到白三心中的腹誹,覷了他一眼,什么都沒說,帶著他們回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