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他只想把她保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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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春琳的死訊就像一塊巨石砸在唐阮心里,她怎么也想不到,會聽到這樣的消息…… 程司韞邀約的聚會唐阮跟黎逸飛最終還是沒去,周末那天黎逸飛帶著她去了公安局,據(jù)朋友說這個案件性質(zhì)惡劣,還涉及到祝昊杰的案子,他們局里非常重視。 唐阮去了,但沒有進去,她就坐在莊嚴的警局外,手里拿著黎逸飛送給她的柳條球,黎逸飛看她狀態(tài)不太好,特地帶上的,手里有個東西攥著可以緩解點壓力,他不在的時候也能讓她安心。 天色灰灰淡淡,昨天夜里下了點雨,今早又起了霧,首都降溫了,每一口空氣呼吸進肺里都是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溫度,人來人往的車輛,有的人早穿了冬裝,有的人過的仿佛是夏季,人類永遠不相同。 唐阮淡漠地看著人群,她的身體微微蜷縮,小手握著巴掌大的球,球心里的鈴鐺叮鈴鈴,清脆的聲音。 黎逸飛很快就從警局出來了,警方聯(lián)系他們沒什么大事,戶口上唐阮是唐梧德的親生女兒,也是卞春琳的繼女,通知家屬是他們辦案的正常流程。 “軟軟?!?/br> 唐阮有些走神,他喚了她好幾聲才清醒過來,呆呆地看他。 黎逸飛見她這個樣子又心疼了,蹲下身來,摟著她的肩膀,道:“餓了嗎?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過了兩秒鐘,唐阮澀然開口:“嫌疑人……是唐梧德對不對?” 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黎逸飛只好點了點頭。 不僅嫌疑人是唐梧德,報案人還是唐萱葉,作為女兒,親眼看見自己母親的尸體躺在冰柜里,而殺她母親的人是她的父親,她要用什么心態(tài)去面對這些事?將來要如何生活?在整個唐家,唐阮和唐萱葉無疑是最大的受害者。 其實在聽到卞春琳死訊的那一刻,作案人是誰唐阮心里就有了答案,卞春琳不會自殺,最有可能的,就是唐梧德。 唐阮似乎想通了什么:“難道這就是她買保險的理由……” 黎逸飛眸光一頓,唐阮的潛臺詞他聽懂了,她的意思是懷疑卞春琳是故意的,以目前查到的看來,卞春琳離世前的舉動就很古怪,突然枉顧人命,在那種關(guān)頭,還能有心思投保。 卞春琳的尸檢結(jié)果黎逸飛看了,這確確實實是一起他殺案沒錯,她的死狀太可怕了,至于她跟唐梧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唐梧德又是怎么動的手,無從得知,唐阮想的也只是猜測而已,一種合情合理卻沒有證據(jù)的猜測。 “剩下的就交給警方去調(diào)查,以后再有新的進展,讓我來處理,現(xiàn)在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唐阮靠在他懷里點頭,神情恍恍惚惚,低垂著眼眸,看不見一絲光亮,她像是很難受,手指緊緊拽著他的衣服,這件事對他的沖擊力都那么大,那么難以置信,又何況是她。 黎逸飛特別溫柔地親了親唐阮,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抱回了車里,帶她回家。 回家之后,唐阮還是一句話沒說,她睡了過去,黎逸飛將她的手機暫時關(guān)機,戚伶伶的電話就打來了他這里,問他們?yōu)槭裁礇]來,他簡短地跟戚伶伶她們說了幾句,這段時間別打擾唐阮,他知道,這個時候她只想安靜。 戚伶伶認識唐阮這么多年了,她很理解唐阮,跟黎逸飛說了好些曾經(jīng)唐家發(fā)生過的事,對唐阮造成了多大的傷害。 黎逸飛這才知道,唐阮親口告訴他的不過是九牛一毛,她曾經(jīng)差一點點就走丟了,一個小孩子,一旦走失了,會遇到多么恐怖的事情…… 事后拿卞春琳根本沒辦法,唐梧德反倒責怪她太不懂事,怎么能讓大人為她“擔心”。 戚伶伶在電話里千叮嚀萬囑咐,要他照顧好唐阮。 黎逸飛一一答應(yīng),掛斷電話,他又回到房間里,唐阮靜靜地躺在床上。 他走過去,窗臺的月光很亮,照著唐阮臉龐,面色蒼白無力,她醒了,眼睛就像一個空洞,沒有焦點,沒有光亮,不知在看著何處。 “黎逸飛?!?/br> 她嗓子沙沙的,從回來到現(xiàn)在就沒說過話,陡然開口,有些不適應(yīng)。 黎逸飛坐到床邊,捋開她的長發(fā):“老公在呢?!?/br> 唐阮揪著他的衣袖,神情怯怯的,那雙眼睛蒙上濕乎乎的水霧,她茫然失措,小聲道:“她真的死了嗎?” 想到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那些事,黎逸飛心疼得要碎了,將她纖弱的身子摟進懷里,撫摸著她的背脊,吻在她額頭上:“真的,我親眼看過了,她已經(jīng)死了,再也不會有人那樣……那樣對你,我的軟軟可以去過自己的人生了。” 在他一句句的低哄中,唐阮泣不成聲。 這么多年了,她無數(shù)次的想過,如果他們死了該有多好,那個時候她是不是就解脫了,在她心底深處,對卞春琳和唐梧德一直有著深深的恐懼,她靠著自己的堅強,生生把恐懼壓下去,努力向前走。 她以為她一輩子都不可能擺脫這種恐懼了,他們倆會是她永遠的陰影。 當她聽到卞春琳的死訊,那一刻,她說不清自己是不是開心的,但壓抑了二十年的情緒全部涌了上來,她的鎮(zhèn)靜被這些情緒擊垮了,控制不住的眼淚奪眶而出。 這是宣泄,黎逸飛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最需要什么,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安撫著她的情緒,抱著她的身體,讓她在他懷里哭個痛快。 唐阮哭累了就睡著了,黎逸飛幫她蓋好被子,擦干眼淚。 連續(xù)兩個晚上唐阮都睡得不太踏實,她總是做夢,夢里光怪陸離,還會驚醒,昏昏沉沉發(fā)起了低燒。 黎逸飛照顧著她,那兩天他寸步不離,哪里都沒去,把所有人和事都拋開了,只守著她一個人,直到她退了燒。 而在這兩天里,外面翻天覆地,唐梧德在審訊室全部招了,包括祝家的那些事,但他一口咬定自己是誤殺,以目前掌握的證據(jù)來看,他這個說法站不住腳,他有藏尸和拒捕的行為,且動機充分,外加尸檢結(jié)果,不太可能是過失殺人。 高等大學副校長出了這種事怎么瞞得住,立馬就在學校里傳開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傳出去,少不了被社會放大,扒到唐阮身上是早晚的事。 那些吸血的媒體,看熱鬧的群眾,有目的之人,他們會講什么,會怎么造謠,黎逸飛太了解了。 他又給黎林安打了電話,想借他的人脈,即使事情壓不下去也盡量在輿論上減少唐阮的存在感,不把唐阮卷入太多,至少,別拿唐阮做文章博噱頭。 退燒后唐阮精神好了很多,她的情緒也平息了,收拾好自己,又回到了原來冷靜的狀態(tài),面對卞春琳已經(jīng)死亡的事實,她談不上大喜大悲,但確實如釋重負。 也許,她可以徹底擺脫那些陰影了。 “唐梧德會被判死刑嗎?”唐阮在喝黎逸飛煮的粥,這兩天辛苦他了,他做飯的手藝直線上升。 “不確定,要看偵查過程中證據(jù)夠不夠,檢察院具體以什么罪名提起公訴,最重要的是法院的審判結(jié)果,不過我問過律師,他的性質(zhì)很惡劣,數(shù)罪并罰不會輕判的。” 唐梧德還涉嫌經(jīng)濟犯罪和職務(wù)犯罪,在祝昊杰的案子里他還是人證,兩個案子分開審理,又互有牽扯,他自然也有律師幫他,一審結(jié)束他可以提出二審,這種復(fù)雜的情況審一兩年也是正常的。 黎逸飛摸摸她的頭道:“最近網(wǎng)上有輿論,這段時間不要看手機了,我給甜品店安排了保安,考駕照先放放,我每天來接送你,還有安橘她們,都會來陪你玩,這個案子你就別問了,我都會處理好的?!?/br> “我沒那么脆弱,那天是我情緒失控了,沒關(guān)系的?!?/br> “可我舍不得?!?/br> 黎逸飛明白她有多堅韌,但他實在是不舍,他只想把她保護好,當個開開心心的小朋友。 唐阮磨蹭著他的掌心,她覺得自己過得太幸福了,幸福得有點不真實,她想了想,道:“我能不能見一見唐萱葉?” —————— 尒説 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