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這幫兔崽子,惹我們江家的小祖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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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指揮部,軍官們來來往往,手中拿著各種資料腳步匆匆,在沒有戰(zhàn)爭的時候指揮部更加接近文職,所以他們都穿著正裝。 副官偏過頭和辦公室外的幾個軍官說著軍務(wù),剛說了沒兩句,便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傳來,他們立馬站定,想要問好:“首長……” 那個“好”字陡然卡在了喉嚨,一幫身穿軍裝的男軍官們呆愣的看著迎面而來的江大指揮官,好半晌才喃喃:“首長……首長好?!?/br> 江凌淵對他們點(diǎn)點(diǎn)頭,往辦公室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錯覺,總覺得自家長官今天心情還不錯…… 門被關(guān)上,外面悄無聲息了幾秒,然后幾個軍官齊齊吸了口氣。 “咳咳,首長……首長養(yǎng)貓了啊,這臉怎么還被貓撓出印子了?!?/br> “……哈哈哈是啊,這貓下手挺狠,我瞧著嘴角也壞了個口子?!?/br> “……” 眾人干笑著說完,隨即又陷入了沉默,心有靈犀的對視了一眼。 呸,哪兒是貓??!這分明就是家里有人了?。。?/br> 咳咳,就是……就是怎么說呢,他們首長夫人看樣兒不……不是個溫柔和善的哈。 體貼的好下屬們有點(diǎn)兒擔(dān)心。 八卦這東西傳得極快,江凌淵早上帶著傷到指揮部轉(zhuǎn)這么一圈,下午該知道的就都知道了,如此同時,訓(xùn)練基地那邊也傳出消息,說是江家老二也找了個潑辣的愛人。 眾人嘆為觀止。 成郊賽車場。 轟鳴的引擎炸響,賽車閃電般飛馳而去,輪胎帶出一些塵土。 幾個穿著私服,跟唐棠不怎么熟系的,聯(lián)勤大院的二代在旁邊悉悉邃邃說著今天的八卦,他們眼神往那邊坐著的人身上飄忽。 “哎,你去問了沒有?” 高瘦男人偷偷瞄了一眼唐棠,用胳膊碰了碰旁邊吊兒郎當(dāng)?shù)哪腥?,問他?/br> “嗐,問了問了?!?/br> 那人壓低聲音:“那小子最近不知道是被誰惹著了,垮著個臉活像跟被人騙了八百萬似的?!?/br> “你說他都來一上午了,就往賽車場旁邊兒一坐,光看不上手,我剛才約他下場兒跑幾圈,本來答應(yīng)挺痛快,結(jié)果一站起來,又面色扭曲地坐了回去,聽說是前幾天出車禍留下的后遺癥還沒好?我看啊……他走道兒的姿勢都不對勁兒了?!?/br> 那人也挺唏噓:“這不江家那倆閻王都找了個潑辣的對象么,我去問唐棠多了個后媽和嬸嬸有啥想法?你沒看他那臉色,臭的呦,活像一頭獅子要撲上來撕碎人,嘖……看來以后江家也太平不了啊?!?/br> “不過也是,誰多了個潑辣的后媽能開心呢。” “潑辣”的唐棠黑沉著臉坐在觀眾席,聽著被風(fēng)吹過來的說話聲,手里的易拉罐被捏的“卡拉卡拉”響。 你們他媽的,說話就不知道背著點(diǎn)人嗎?。?/br> 手機(jī)恰好的傳來震動聲,他深呼出口氣,拿出手機(jī)一看,是江凌淵讓他早點(diǎn)回家的信息。 在外邊兒向來囂張跋扈的混世魔王逐漸皺起了眉,看著江凌淵的信息,心里要多別扭有多別扭,昨天發(fā)生的一切就像做夢似的,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先從叔叔床上下來,就又被親爹按著強(qiáng)jian了。 艸。 不活了。 他鴕鳥一樣把臉埋進(jìn)臂彎兒,沒幾秒手機(jī)又開始一個勁兒震動,這次沒看是誰,直接接通。 “說。” “在哪兒呢,小混蛋?!?/br> 聽動靜兒唐棠就知道是誰打的電話,他心里憋著熊熊怒火,冷笑:“你管我在哪兒呢,怎么我們江教官不在訓(xùn)練基地,沒事兒跑來管我做什么,閑的慌?還是老天開眼終于讓你失業(yè)了?” 江刑悶聲笑著:“怎么還陰陽怪氣兒的,行了,我今天的訓(xùn)練結(jié)束,大哥一會兒也回來,咱們?nèi)コ匈I點(diǎn)食材,在家打火鍋吃?!?/br> 唐棠更氣了,就這?就這??他還以為江凌淵和江刑是排隊來道歉的,可他媽的,這倆畜生東西cao了自己兒子侄子都不反省反省?還打火鍋,哈!腦子給你挖出來打火鍋!! “滾滾滾,老子不去。” 他對那邊吼了一聲,“啪”地把電話掛斷,結(jié)果沒等氣生完呢,就覺得前邊兒的陽光讓東西給擋住了。 唐棠殺氣騰騰的把臉從胳膊彎中抬起來,想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自找上門給他當(dāng)出氣包!結(jié)果一抬頭就看見剛剛被他掛了電話的男人如今站在他面前,對著他笑的特風(fēng)sao。 “…………” 冗長的安靜過去,他麻木著臭臭的俊臉:“江老二,你他媽給我身上安定位了?” 江刑一米九的大個子,瞧著還挺無辜:“沒啊,這不咱倆心有靈犀么?!?/br> 桀驁少年臉色扭曲的跟便秘似的,他快速看了一眼那邊支棱起耳朵偷聽的軍二代們,咬牙壓低聲音:“艸,你他媽胡說什么呢!我是你侄子,誰跟你娘的心有靈犀??!” 江刑也發(fā)現(xiàn)那邊兒偷看的人,他微微側(cè)身擋住那些視線,目光落在侄子淺色的唇瓣,似笑非笑:“小混蛋,我跟你說什么來著?” 唐棠打小就是個混不吝的,向來吃軟不吃硬,江刑要這么說,那他可就來勁兒了。 賽車場的觀眾席是那種廢土風(fēng),層層階梯型臺階式。眉宇張揚(yáng)的少年穿著黑t,拎著半管沒喝完的啤酒,整個人散漫又囂張的往后一仰,牛仔褲包裹著的大長腿一條曲起,另一條霸道地向前伸著,球鞋碰到了江刑的腿,也當(dāng)做沒看見。 他高高在上一般,慵懶挑釁:“哦,不讓我說臟話是吧?那我他媽就說了,江老二你能把爺怎么著?” 江刑沒覺得自己被挑釁到了,反而想把眼前這個無時無刻都在勾引他的侄子壓在著臺階上,扒了他的褲子,讓他流著淚看著下面飛馳的賽車,被自己cao到高潮噴水,再也說不出臟話。 他滿足的喟嘆一聲,心想自己簡直是愛死了唐棠這份囂張、桀驁、恣意的少年氣。 但現(xiàn)在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的,他也不能把小混蛋按著親,就只能…… 半罐啤酒“啪”地掉在地上,從開口涓涓流淌出混合著豐富泡沫的液體,唐棠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就被身強(qiáng)力壯的老畜生扛在了肩膀。 他幾乎能聽見那幫軍二代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又氣又急的掙扎,咣咣捶著叔叔的后背。 “艸,老畜生放開我?。∧闼麐尩?!放開我!” “再罵一個?” 江刑的巴掌不輕不重的拍在唐棠臀部,當(dāng)然因為角度原因那些軍二代們沒看見,力道也跟調(diào)情似的,但架不住唐小爺臉皮兒薄,兩只耳朵“騰”一下就熟透,緊緊咬著牙,狠鑿叔叔的后背,聽聲兒像是要把骨頭都拆下來一段兒。 “你媽的老子跟你拼了??!” “嘶……小混蛋你丫的輕點(diǎn)打,手不疼啊,乖乖的別亂動?!?/br> “乖!乖你媽乖,艸?!?/br> 身后的賽車場,那些軍二代們滿臉震驚的看著江家叔侄遠(yuǎn)去,咂了咂舌。 “別說,我還第一次看見這個大魔王這么溫柔?!?/br> 他們一臉唏噓。 …… 最后唐棠再怎么不情不愿,也被叔叔強(qiáng)行拉到超市,臭著臉選購了整整一車的菜,倆人……啊不應(yīng)該說是江刑一人拎著好幾個沉甸的袋子,唐棠拿著幾瓶飲料,就這么回到了江凌淵的宿舍。 按了按公寓的門鈴,幾秒鐘過去后,穿著圍裙的江凌淵給他們打開了門。 他身姿挺拔的站在門內(nèi),淡漠漆黑的眸看過來,為了不讓唐棠尷尬到腳趾抓出三室一廳,他移開視線,裝作沒發(fā)現(xiàn)唐棠僵硬的身體一般,跟他說了句“辛苦”,就伸手接過他手中的幾瓶飲料,完全沒管拿著好幾個大食品袋的弟弟。 江刑見他哥理直氣壯的雙標(biāo),嘴角抽了抽,自己左右手拎著好幾個沉甸甸大袋子進(jìn)門,他把東西放下去,換上拖鞋,在把買來的東西送到廚房,隨便嚷嚷了幾句緩解氣氛。 火鍋準(zhǔn)備起來很簡單,rou卷什么的都是切好的,底料也是現(xiàn)成兒的,只需要洗洗蔬菜,再將東西放在盤子里就行。 “寶貝兒,過來泄麻醬。”江刑站在半開放的廚房內(nèi),回過頭望呆呆的站在客廳里,不知道想什么的唐棠,對他抖抖圍裙:“順便幫我系個圍裙?!?/br> 江凌淵也看過去。 他們兄弟倆長得帥,一個冷,一個熱,往干凈簡約的廚房一站,都像在拍什么家居雜志大片。 如果這齊家歡樂的溫馨幅場景是在他小時候,或者幾天前看見,唐棠說不定還會挺感動的,但現(xiàn)在……他看著爸爸和叔叔,滿心的復(fù)雜來回翻涌,也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這段關(guān)系,越想越煩的恨不得宰個畜生消消火,所以為了避免自己殺父弒叔,干脆不說話,冷著臉過去給江刑系好圍裙,拿過一個大碗,往里兌麻醬和清水。 江凌淵和江刑也知道不能逼他,雖然看著唐棠冷著的臉,一副“老子很煩別他媽找事兒”的模樣,他們心里也跟針扎似的難受,不過誰也沒表現(xiàn)出來,只是不約而同罵了自己一句活該,心想不能急,不能逼他,路要一步一步來,他們用一輩子的時間來等,相信總有一天能看到唐棠態(tài)度軟化。 三人還沒來得及處理好東西,江凌淵的電話就響了,他手上都是水,向來薄涼的眸看向唐棠。 “寶寶,幫爸爸把電話接一下?!?/br> 寶寶??! 唐棠驀然打了個哆嗦,他“騰”地一下抬頭,見了鬼似的看著他爹,簡直不敢相信這句娘了吧唧的話是他冷酷無情的撲克臉爹說出來的。 就他媽驚悚。 他幾乎是僵硬的、機(jī)械的從江凌淵褲兜掏出手機(jī),撥開通話和擴(kuò)音,里面立即傳出男人的聲音。 “江……江長官,您看我們是一個大院的,跟老首長也有些交情,這次的事是我兒子的錯,這畜生東西差點(diǎn)兒讓棠棠受傷,打啊罵啊我都認(rèn)了,但您這不能趕盡殺絕啊?!?/br> 唐棠皺了皺眉,聽著動靜兒還挺熟的,在腦袋里想了一圈,才想起來這人是誰。 軍區(qū)工程部的主任,昨天在酒吧拿啤酒瓶捅他后背的黃毛兒,就是這家人的兒子。 江凌淵語氣很淡,他放小水流,揉搓著手里的小青菜,那仔細(xì)程度都快趕上給青菜做按摩了,一看就病得不輕:“李主任說笑,你解職接受調(diào)查是上面的決定,跟江某無關(guān),而且……清者自清?!?/br> 那面又苦苦哀求了一些什么,但江凌淵的態(tài)度依舊很冷漠,像是清楚他這條路行不通,李主任破罐子破摔,陰狠的對他放了幾句狠話,江凌淵毫不在意的讓唐棠掛掉了電話。 電話掛斷,江凌淵放大水流,專注嚴(yán)肅的盯著小青菜,仔仔細(xì)細(xì)的洗著菜葉。 唐棠拿著爸爸的手機(jī),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別扭的看了爸爸和叔叔的后背好幾眼,沒等詢問江凌淵他是不是在幫自己出頭,就聽見江刑說:“基地那邊兒騰出來了,原本就準(zhǔn)備著讓棠棠明年去報名參軍,現(xiàn)在正好兒,大院兒里那些兔崽子有一個算一個,不鬧騰么,這下誰也別想跑,要去就都給老子一起去?!?/br> 江凌淵嗯了一聲:“他們父母那邊我去說,王鳴幾個可以看情況,我聽說他們中有人已經(jīng)選好以后的路了,但洪深那幫一個都不許落下?!?/br> “行,就洪深他爹媽那樣兒,舍不得孩子更舍不得自己的體面,這次大院里的二代們都跟著去訓(xùn)練,他媽就算再不舍得也會讓他去?!?/br> “這次你給他們當(dāng)總教官,記得別留情。”江凌淵說著,終于放下了可憐的小青菜,又把魔爪伸向金針菇:“有時間我會去基地看望棠棠?!?/br> 江刑哼笑:“放心,給誰留情都不能給那幾個小兔崽子?!?/br> 他滿手的水在圍裙上胡亂抹了一把,趁唐棠站在原地發(fā)呆,邁著步伐過去,略微弓起身體低頭,親了親他的唇瓣,笑的痞帥痞帥:“誰讓這幫兔崽子惹我們江家的小祖宗了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