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你有病吧(劇情?9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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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門口車馬盈門,場面好不熱鬧。唐府馬車停在跟前,車夫利落地下車,將馬車凳放在地上,等著小主人落腳,可他最后等候半天也沒見小主人下來,只好出言提醒。 “少爺,皇宮到了?!?/br> 馬車內(nèi)寬敞奢華,溫暖如春,香爐內(nèi)飄散的淡淡藥香和富貴花的香味糾纏。 唐棠聽見了車夫的提醒,但他如今卻出不去,捧著鎏金手爐,氣咻咻地瞪著顧景策。 惱怒:“起來?!?/br> 顧景策面容黑沉,視線在他臉上打個轉(zhuǎn),眉頭驟然擰起,憋了半天才不高興地道:“你等會再下去?!蔽戳擞挚此谎?,不知道抽哪門子瘋:“長得那么好看做什么?就不能丑一點(diǎn)?!?/br> “……”唐棠滿臉迷茫地張了張嘴,隨后沖他小腿踹了一腳,語氣十分不爽:“顧二,你有病吧!” 顧景策:“哼?!?/br> 小少爺本就長得明艷,被孽根干透了以后,眉眼間春意濃厚,唇瓣讓人好好疼愛過,吮的嬌艷微腫,像一朵開到極致地富貴花,抱著出去逛一圈便會引來無數(shù)狂蜂浪蝶,大公子又怎能心情好? 唐棠不知道瘋狗的心思,見他攔著自己,就是不讓自己下馬車,氣的都快要咬人了,春意變成怒意,沒了那勾人的勁兒,顧景策才滿意下了車,恭敬的伸手要扶唐棠。 小少爺看他就不順眼,怎么可能要他幫忙?他怒氣沖沖鉆出馬車,沖著顧景策的手就是一爪子,隨后賭氣地踩著板凳自己跳下去,他攏了攏厚實(shí)的狐裘,驕矜得意地跟著太監(jiān)進(jìn)了皇宮。 “……”顧景策笑著收回手,落在唐棠身后一步,瘋狗守護(hù)著貓兒似的,跟在他的身后。 唐棠來的有些遲了,宮殿內(nèi)幾乎坐滿了人,索性殿內(nèi)歌舞升平,官宦子弟們說說笑笑,互相打趣喝酒,沒什么人注意到他。 宮殿內(nèi)溫度適宜,穿那么厚反而累贅。顧景策幫他脫掉狐裘,他身上一松,坐擺放菜肴的席面后,顧景策則站在他身后,低眉垂目的拿著狐裘。 宮殿絲竹聲悅耳,酒香彌漫,穿著清涼的舞女在大殿中獻(xiàn)舞,一華服男子坐在主位,聽著耳邊的恭賀,春風(fēng)得意的喝著酒水。 大皇子弱冠之年,娶了正妃和一位側(cè)妃,正妃何氏命不大好,在前年因病去世。 中宮無子,隆裕帝又有立大皇子為儲的意思,不管大臣們懷的什么心,今日來赴宴的官宦子弟們都不少,大皇子在這兒招待著他們,而貴妃帶眾位小姐賞梅品茶,應(yīng)該有給他挑正妃的心。 唐棠琢磨了會兒,又想起唐余妍,他這幾日跑了兩趟皇宮,放出風(fēng)聲說在他和皇后提起賜婚的事,第二日唐余妍屋內(nèi)擺件不知“不小心”碎了多少個,定會怕他從中作梗,心急的亂了分寸。 這時大皇子要娶妻,他不信心比天高的唐余妍不動心。主角受……他就好處理了,他每次見顧淮瑜都會開各種魅力光環(huán),病毒植入如今就差了百分之二十,說不定今日就能解決他。 唐棠思緒轉(zhuǎn)動,不知不覺也喝了不少的酒,直到顧景策看不下去拿下他手中的酒杯,皺著眉不贊同的看他,才哼哼一聲不喝了。 但他此時已經(jīng)微醺,醉意暈染上了臉,漂亮的眸水光瀲滟,唇瓣更是嬌艷的不像話,叫人想將之含在嘴里仔細(xì)吮舔一番。 宮殿內(nèi),不少人的視線都在有意無意往這面看,顧景策站在唐棠身后,將這些人目光看了個清楚,殺意驟然升起,他冷森森地記住他們的長相,抖開狐裘將唐棠裹起來,小少爺一頭的霧水。 他被狐裘圍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只露出一雙水光瀲滟的眸,看向黑著臉的顧景策,絲毫沒察覺那些人的目光,驕縱的悶聲嘟囔:“你又犯什么瘋狗病。” 「我發(fā)瘋?是,老子就該把你藏起來,用金鏈子鎖床上!」 咬牙切齒的念頭一閃而過,又蹦出來一個陰森的,帶著血腥戾氣的呢喃。 「我要挖了他們的眼睛」 “……” 瘋狗發(fā)起瘋還怪嚇人的,唐小少爺屁股一緊,真怕狗東西把他鎖起來,沒日沒夜的干。 他們主仆之間的氣氛古怪,叫很多人注意到,侯玉軒冷冷的哼一聲,沒控制音量地諷刺道:“就你還尚書嫡子,驕縱跋扈的樣兒連你庶兄都比不過,大皇子宴請也容你放肆,不知禮數(shù)?!?/br> 他說話的音量不小,歌舞聲逐漸停下,舞女們面面相覷,最后只好恭敬地低頭,眾官宦子弟的視線若有若無在他們身上徘徊。 唐棠好不容易從狐裘內(nèi)出來,便聽到了侯玉軒倒胃口的話,明白他是對上次被踹進(jìn)水里的事懷恨在心,也不給他面子的譏諷。 “我還當(dāng)說這話的是誰,你侯玉軒,也好意思說我不講規(guī)矩?哈……真是百年難得的笑話?!?/br> “你!” “吵什么呢?!?/br> 大皇子打斷了他們的爭吵,宴會是他的慶功宴,如若最后賓客吵起來那就是在打他的臉了,他不悅地看了看侯玉軒和唐棠,待注意到唐棠身后的顧淮瑜時眸光微閃,唇角勾起快意的笑。 顧家在軍中的威望頗深,每個皇子都想拉攏,大皇子當(dāng)然也不例外,但顧景策和他爹誰的面子都不給,讓大皇子憋屈極了,如今他即將做太子,而顧景策早就死在邊疆。 真是…… 真是讓人痛快。 大皇子又喝了杯酒,才恍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問:“唐家庶子?那個文采出眾的唐寧知?” 侯玉軒驕傲得笑:“就是他,寧知在中秋時寫的水調(diào)歌頭,如今還在民間傳唱呢?!?/br> 侯玉軒厭惡唐棠,卻喜歡上了主角受唐寧知,方才這話是在故意詆毀唐棠,也是想讓唐寧知在眾官宦子弟中露個臉。 大皇子和侯玉軒交情不錯,聽到這也來了心思,問唐寧知在何處。宮殿最末尾走來一人,那人身如松柏,溫溫柔柔的模樣叫人憐惜,唇角的笑意勾的意志不堅(jiān)定的人魂都沒了。 唐棠看著這幅主角閃亮登場,眾人被美色迷暈恨不得命都給他的場景,默默喝口酒壓了壓。 冷菜吃多了,有些反胃。 【病毒植入中……病毒植入百分之90%,破壞系統(tǒng)中樞】 唐寧知聽不見唐棠系統(tǒng)的提示音,正如傲然的松柏一樣站在大殿內(nèi)。享受眾人愛慕的目光,心里驕傲自得之時忽然聽到警報(bào)聲。 【請宿主盡快攻略顧家雙子,請宿主盡快攻略顧家雙子,警報(bào)……能量不足,回收一見傾心光環(huán),能量不足……回收學(xué)富五車……】 系統(tǒng)提示音斷開,唐寧知身上吸引力消失,他唇角笑容僵硬,眸中閃過驚悚的恐慌,而意志不堅(jiān)定的人眸色逐漸恢復(fù)清明。 不少人心里納悶,這庶子好看是好看,卻也沒到讓他們想傾盡全力哄著他的地步啊,方才自己是失心瘋了么?為了個庶子? 唐棠摸個橘子扔給顧景策,讓他剝給自己,一雙漂亮的眸亮晶晶,興致勃勃的瞧樂子。 小少爺這幅欠摸的樣子,叫顧景策手癢癢,他隱忍的剝開橘子皮,摘干凈脈絡(luò)給唐棠,還要低聲叮囑他:“少吃點(diǎn)?!?/br> 唐棠鼓著腮幫子咀嚼,聞言瞥了他一眼,咽下去后才不滿地哼道:“什么你都管,你煩不煩?!?/br> 主仆倆在說悄悄話,那邊大皇子笑著:“聽聞唐大公子文采出眾,那便作首詩如何?” 唐寧知此刻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沒了一見傾心沒關(guān)系,他還要好感光環(huán),為挽回眾人的好感,只好沉吟幾秒回想,靈光一閃詠了首陸游的《卜算子·詠梅》。 官宦子弟里也有好學(xué)的,咂摸一下瞬間感嘆這庶子才氣倒是好。唐棠吃著橘子,冷眼看某人不要臉樣子,叫系統(tǒng)把常見的古詩標(biāo)出真正的詩人,先從別的城池流露出去。 小少爺覺得宴會無聊透頂,其他人玩的倒是開心,大皇子喝的有些醉了,晃晃悠悠走了出去。 宮殿內(nèi)響著絲竹聲,官宦子弟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唐棠滿臉不耐,屁股坐的不舒服,趁大皇子沒回來,帶顧景策去皇后宮中請安,坐馬車回府,洗漱完鉆進(jìn)溫暖被窩,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他語氣抱怨:“宮里的席面真不是人吃的,油都凝了?!?/br> 小少爺孩子氣的模樣,引得倚秋四人眉眼帶笑。顧景策站在床邊,眸色除了溫柔還有沒吃飽的貪婪……惡狼壓抑著自己的狼性,在月亮沒高掛天空之時,偽裝成乖順的忠犬。 但只要夜深人靜…… 他垂眸擋住晦暗。 他的小少爺躺在被窩,模樣乖的不得了,問初夏雪貂去哪兒了,初夏嘰嘰喳喳說它兇得很,今日給它洗澡就要呲著牙咬人呢,倚秋給它做了個窩放在少爺?shù)拈缴狭?,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睡覺。 這時尋冬拿著湯婆子走過來,想親自給少爺塞進(jìn)被里。 顧景策突然目光一凌:“別動。” 尋冬嚇了一跳,其他侍女也紛紛看過去,見顧景策一臉嚴(yán)肅盯著湯婆子,她們瞬間對湯婆子陰謀論,尋冬也跟捧著火藥似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直到顧景策走過來,將她手中的湯婆子拿走…………掀開小少爺?shù)谋话褱抛尤诉M(jìn)去。 顧景策眉頭舒展。 “……” “???” 唐棠的腿碰到了暖乎乎湯婆子,他眨了眨眼,看向裝乖的瘋狗,又瞧了一眼茫然的尋冬……他覺得尋冬可能這輩子都沒這么無語過。 尋冬確實(shí)反應(yīng)一會兒,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語言:“少爺……少爺可是餓了?廚房熱著甜湯呢,奴婢給少爺端來一碗,墊墊肚子罷?!?/br> “行,你去吧?!?/br> 唐棠清了清嗓子,給受到?jīng)_擊的尋冬找點(diǎn)活干。尋冬心情rou眼可見的明媚,退下后沒多久就回來,從食盒里端出花生甜湯,警惕地瞥一眼顧景策,目不斜視走到床邊,把碗遞給坐起來的小少爺。 純白的瓷碗乘著用牛奶熬煮的花生甜湯,甜香的味道彌漫開,很符合小少爺?shù)奈缚凇?/br> 唐棠用勺子攪了攪,淺淺的喝了一勺,不經(jīng)意地問了一句:“這次甜湯做的不錯,廚房還有嗎?” 小少爺吃東西挑剔得很,見今日的甜湯合了他的胃,尋冬幾人都挺高興,她想了一想回道:“溫著的就剩這一碗,夜里容易積食,少爺千萬不要貪嘴多用,不然又要胃疼。” 唐棠懶懶地應(yīng)下尋冬的話,他把握好分寸又喝一口,便膩了一樣放在旁邊。 尋冬要來端走,也被他攔住了:“放著吧,我等下還要用。” 幾個侍女都不贊成,又勸不動小少爺,最后只好給顧景策殺雞抹脖子的使眼色,叫他看著小少爺,夜里涼了就不許用了,顧景策點(diǎn)頭應(yīng)下。 …… 今天夜里挺冷,唐棠讓顧景策留下來給他暖床,大公子暖好被窩后想和唐棠親熱,被一腳踹了下去,顧景策鍥而不舍,衣衫不整地爬上床,大手握著唐棠的腳踝,對他笑的春意蕩漾。 小少爺抱著錦被,只露出一雙泛著水光的眸,就這樣驕縱的瞧著顧景策,往外抽了抽自己白嫩的腿,卻敵不過顧景策的力道,困倦地直打哈欠,含含糊糊撒小脾氣:“松開……要困死了?!?/br> 顧景策低頭看著他,心里軟的一塌糊涂,沒吃飽也不那么重要了,他燥熱大手松開我唐棠的腳丫,躺過去將唐棠摟進(jìn)懷中,唇碰了碰他的額頭,多少帶著些幽怨:“行,睡吧?!?/br> “……睡就睡,誰讓你摟我的?狗東西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唐棠在他懷中亂動,困得尾音黏糊糊的,顧景策忍了又忍,忍不住一巴掌拍他屁股上,打的臀rou顫了顫。 張牙舞爪的小貓兒身體一僵,剛要炸毛便察覺了他下身的硬挺,氣焰“噗”地被撲滅了。 顧景策忍得頸筋蹦出來,汗水隨喉結(jié)吞咽滾落,他胸腔里的心跳動飛快,好半晌才呼出口氣,隱忍的將下巴搭在他頭頂,啞著嗓子道:“別亂動,就這么睡?!?/br> 小少爺:“……”下面有兇器威脅,他確實(shí)不敢亂動,可能是狗東西懷里太溫暖,胸肌又太好埋,他沒一會兒便沉沉睡過去。 懷中人呼吸平穩(wěn),顧景策卻睡不著,他摟著暖香溫玉般的人,輕嗅著那富貴花香,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靜,連瘋狗病也好了幾成。 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過去,燭臺上燭火偶爾炸開清脆聲響,蠟油堆疊凝固在底部,顧景策抱著懷中的人,忽然察覺到他冷了似的瑟瑟發(fā)抖,連忙低頭去扶唐棠肩膀,直到對方把腦袋從他胸肌處離開,一張汗津津的蒼白小臉露出來,往日驕縱跋扈成了病弱憐惜,偏艷的唇都幾乎沒了嬌艷。 顧景策心里一緊,他小心翼翼的將懷中人放在床上,一只手撐著床榻半直起身體,摸著他汗津津的臉低聲叫他:“唐棠,小少爺?!?/br> 小少爺沒給他回應(yīng),明艷的臉蛋失了血色,顧景策又叫了一聲才將他給喚醒,他艱難的弓起身體,墨色長發(fā)滑落到床被,難受且委屈的嗚咽。 “顧淮瑜,我好疼。” 顧景策要心疼死了,低頭在唐棠汗津津的額頭親了親,嗓音沙啞的呢喃:“我在……我在,別害怕,我去叫大夫?!?/br> 寂靜且寒冷的黑夜被打破,沉香榭內(nèi)燭火通明,驚動了整個唐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