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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妄劍尊的白月光 第34節(jié)

    “沒——”楚倚陽說著,抬眼看向他,臉上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瞬間退去。

    他的弟弟站在他面前,神情略帶困惑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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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8.14的

    楚哥:夭壽啦!弟弟不認(rèn)得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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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得來全不廢功夫。

    本以為要到六欲七情宴那個關(guān)鍵劇情節(jié)點才能找得到弟弟的線索,結(jié)果在這個完全不關(guān)鍵的繼任大典前夕,他就找到了他。

    楚倚陽看著面前這個修真版的弟弟, 臉還是跟原本的他一樣, 只不過人靠衣裝,氣質(zhì)天翻地覆。

    作為一個死宅寫手,楚輝夜的皮相再好看,在家也不會多捯飭。

    他的眼眶底下日常帶著青黑色的眼圈, 而且胡子拉碴, 襯衫上沾著咖啡漬,寫不出劇情的時候, 頭發(fā)還會被他抓成雞窩。

    而現(xiàn)在這個修真版本的他,完全是個富貴錦繡堆成的小公子,鐘靈神秀, 氣質(zhì)清爽。

    烏黑的長發(fā)半束在發(fā)冠中, 美如冠玉的面孔展露在所有人面前,繼承自父母的顏值得到了百分百的體現(xiàn)。

    可任他再怎么優(yōu)化,楚倚陽也一眼認(rèn)出這是自己的親弟弟。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 在他身邊除了一群衣著與他相似、但更加沉靜文雅的年輕修士以外,還有作著佛修打扮的大雷音寺弟子,以及陪同他們一起來的新任六司座。

    陳司座是個須發(fā)有些雜亂的中年人,最典型的特征是他的酒糟鼻, 看上去就十分豪爽。

    他原本帶著西南兩境的年輕一代在藏經(jīng)殿中游覽, 沒想到瑤池少主在書架轉(zhuǎn)角意外地撞到了人,于是眾人就停在了這里, 看著被他撞到的紅衣公子。

    楚倚陽的目光只在旁人身上掃了一記,就又收了回來。

    他看過弟弟身上青金色的華貴衣袍, 掃過他衣襟跟袖口上繡著的瑤池紋樣,然后又再回到了他的頭頂,見到了那幾根從發(fā)冠之中延伸出來的牽星鏈,終于確定了他的身份。

    ——難怪之前在北境找不到他,他竟然穿成了南境瑤池的少主!

    看上去什么也不記得的楚輝夜對他笑了一笑,然后松開了手,卻見到面前的人動作迅捷地一反手,反過來抓住了自己的手肘。

    “應(yīng)賢侄!”

    在旁看著的陳司座忙叫了楚倚陽一聲。

    先前看著兩人撞上,原本不像會起什么爭執(zhí),可沒有想到楚倚陽在看清撞他的人之后,竟然反客為主,抓著他不放,雖然看著也不像會打起來,但陳司座不得不出聲提醒,“這是謝賢侄,他是瑤池仙堡——”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旁邊又響起了兩道年輕的聲音:

    “應(yīng)兄!”

    “這是怎么了?”

    ——是原本在書架后面的宗默跟寧少游聽見動靜,怕楚倚陽吃虧,忙從典籍中抽離出來給他撐腰。

    藏經(jīng)殿中本來安靜得很,這里一熱鬧,頓時令殿中不少人抬頭朝著這邊望來。

    見到那身標(biāo)志性的紅衣跟金鈴釵,再看被他抓住手肘的青年,還有六司座在旁勸架的架勢,看書看得有些萎靡的眾人立刻精神了起來:

    “合歡宗少主?他對面那個是什么人?怎么冒犯到他了?”

    金鈴公子是那樣高傲的性子,又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最容易爆炸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雖然對面人多,而且陳司座也在,但宗寧二人還是拿出了氣勢,站在他們新交的好友身后。

    宗默“唰”的一聲展開了手中的扇子,正要給同為北境玄門的楚倚陽撐腰,就看到楚倚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面前這個仿佛從錦繡堆里長出來的小公子,出乎眾人意料地開口道:“這個弟弟,我好像在哪里見過?!?/br>
    說著還朝被他抓住手肘的瑤池少主走近一步,那張完美如畫中人的面孔帶著一種讓人避無可避的氣勢,朝著他更迫近了一分。

    “一見如故,就想要多聊幾句,多親近幾分?!闭f完他微微一笑,周身的冷冽寒霜猶如薄雪遇春陽,徹底消融。

    藏經(jīng)殿中所有看著這里的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近距離看著楚倚陽身上氣勢變化的宗默更是連手里的扇子都忘了搖——

    他們在北境這么多年,曾幾何時見過金鈴公子這么主動?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比如今的北堂劍尊還要驕傲,能見他主動親近,簡直是人間奇景!

    金鈴公子縱然蒼白失意,但主動起來依舊勢不可擋,何況本來就是交游廣闊、性情開朗的瑤池少主?只見被他抓住手肘的人眼睛緩緩地亮了起來,嘴角一揚,發(fā)出了爽朗的笑聲:“不瞞賢兄,小弟也有同樣的感覺!”

    楚倚陽扯了扯嘴角。

    系統(tǒng)聽他腹誹道:“廢話,那是因為我是你親哥?!笨磥沓x夜盡管不知怎么搞得失了憶,但顯然還有點血脈相連的印記。

    見兩人是一見如故,而不是要打起來,陳司座終于放下了心:“那——”

    不過這位帶領(lǐng)著南境的道賀隊伍前來昆侖的瑤池少主卻沒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他本身就不喜歡藏經(jīng)殿里的氛圍,覺得這里的藏書也挺無聊的,當(dāng)下就決定帶與自己一見如故的楚倚陽回住處一敘。

    只聽他對跟著他一起來的瑤池弟子說道:“我先同應(yīng)兄回去,你們繼續(xù)逛?!比缓髮χ愃咀还笆?,“世叔,告辭了。”

    在他身旁,楚倚陽也朝著陳司座拱手行禮,隨即兩人便結(jié)伴而去,留下藏經(jīng)殿里的人面面相覷。

    ……

    瑤池下榻的地方不在玉樓十二所,而在南邊的金閣。

    少主帶著他在藏經(jīng)殿里一見如故的紅衣公子一回來,瑤池的侍女就開始忙進忙出,流水一樣地往里面送東西,哪怕再外面也聽得見少主說話的聲音跟他爽朗的笑聲,間或是紅衣公子的聲音,淡淡地應(yīng)上三兩句。

    侍女們很是驚奇:

    “里面那個是誰?”

    “據(jù)說是合歡宗少主,是小公子在藏經(jīng)殿里遇見的?!?/br>
    她們說著,透過敞開的門朝里面看了一眼,就見到紅衣公子坐在桌旁,目光溫柔,含笑地看著他們家少主在侃侃而談。

    這帶著人家回來也沒坐多久,就連三歲生辰調(diào)皮拔了他舅舅——現(xiàn)任軒轅皇朝的天子——的胡子都告訴人家了。

    這是何等的缺心眼!

    雖然他們少主天生就熱愛交際,朋友很多沒有錯,但是交友的熱切速度沒有哪一個是像現(xiàn)在這樣的。

    侍女們越發(fā)驚奇了。

    楚倚陽看著弟弟,覺得他在這個世界里跟在外面真是完全相反。

    在外面是死宅,在這里他就是個旅行家、冒險家。

    在外面不修邊幅,在這里面精致無比,光是剛才從藏經(jīng)殿回來,洗完手擦手都要好幾道工序。

    在外面懶得交際,手機通訊錄里除了編輯就只有自己的號碼,在這里面卻是好友遍天地,不管走到哪里都可以直接住進朋友家里。

    從前真是完全被他給騙了。

    楚倚陽想著,目光不由得又露出了幾分唏噓。

    等到出去以后,一定要拉他到外面去走走,別成天悶在家里。

    在如今生在瑤池,有了新的身份、新的名字,完全忘記了過往的弟弟說話的聲音里,楚倚陽聽見系統(tǒng)問道:“你確定是他?”

    “嗯?!?/br>
    楚倚陽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楚輝夜——差不多就是他養(yǎng)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認(rèn)錯?

    只是不知怎么失憶了。

    當(dāng)然,被一個殘缺的世界吞進來,別說是丟失記憶,就是丟失點別的也很正常。

    他如今姓謝,名叫謝長樂,父親是瑤池現(xiàn)任琴尊,母親出身軒轅皇朝。

    這也解釋了為什么在一群優(yōu)雅的琴修當(dāng)中,就他這一身富貴錦繡最扎眼。

    在他們原本的世界,楚輝夜沒有被父母寵愛著長大的記憶,但是在這個世界他卻圓滿了。

    從這個角度上看,楚倚陽對這個把他卷進來的世界少了那么幾分惡感。

    系統(tǒng)問:“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做,直接帶他出去嗎?”

    楚倚陽進來最大的目的就是要把自己的弟弟救出去,可是現(xiàn)在世界已經(jīng)明顯出現(xiàn)了變化,各種支線、隱線都浮出水面,如果他們就這么走了,那這個世界就崩定了。

    這不大符合穿書局的職業(yè)道德。

    系統(tǒng)認(rèn)為楚倚陽應(yīng)該不會就這樣決定要帶他的目標(biāo)脫離。

    可是沒有想到楚倚陽的回答卻是:“哦,可以走了嗎?剛剛看這小子看到忘了正事,既然做好了準(zhǔn)備,那就走吧。”

    系統(tǒng):“……”

    “怎么?”察覺到它這明顯的沉默,楚倚陽猜到它在想什么,于是解釋了一聲,“我也不是所有世界都能夠救得回來的?!?/br>
    這里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復(fù)雜,既然現(xiàn)在找到了人,當(dāng)然是先帶他回去再想辦法了。

    他們對話間,一直在自己說個不停的謝長樂終于覺得自己說得有點多了,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說得有點多了?奇怪,我平時話也多,但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止不住,應(yīng)兄可不要覺得我聒噪?!?/br>
    坐在他側(cè)旁的人微笑著搖了搖頭。

    謝長樂給自己倒水,只覺得楚倚陽的目光怎么這樣眼熟,好像每次他爹也是這么看他的。

    這種倒不令他討厭,他本身就是瑤池最小的那一個,向來是受人疼愛的。

    等他喝完水,系統(tǒng)的抽離工作也準(zhǔn)備就緒,于是他剛放下杯子,楚倚陽的手就搭了上來。

    “應(yīng)兄?”謝長樂有些困惑地看著他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雖然知道面前的人是合歡宗少主,但是即便看楚倚陽把手搭上來,他也沒有那種對方在撩撥自己的感覺。

    楚倚陽說了聲“沒事”,但卻沒有把手拿開。

    謝長樂聽他輕聲道:“等出去以后再告訴我,你最想去什么地方。”

    然后,兩人就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在桌邊等待了一會兒。

    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楚倚陽皺起了眉:“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