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妄劍尊的白月光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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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浮燈的河上,一艘華麗的畫舫安靜地順?biāo)?,船上掛著的花燈在晚風(fēng)中輕輕搖曳。 寬敞的房間里,那八個從來都不在同一個場合出現(xiàn)、事事都要分個先后高下的雍陵名妓安靜地垂首,跪在房中坐著的紅衣公子面前,齊聲道:“屬下參見少主?!?/br> 紅衣公子掀起了眼皮,右眼那粒嫣紅的小痣隱沒在其中,地上跪著的八女已經(jīng)是盡得風(fēng)流,人間絕色,但在他面前卻都被完全地壓了下去。 “起來吧。” “是?!?/br> 身在畫舫之中、占盡了雍陵絕色的不是旁人,正是楚倚陽。 這雍陵河上水火不容、斗爭不止的秦樓楚館,全都是合歡宗的產(chǎn)業(yè)。 要管好下轄的區(qū)域,洞悉轄地之中發(fā)生的事情,就需要布下情報據(jù)點(diǎn)。 雍陵河上的名妓歷來都選自合歡宗的外圍弟子,哪怕只是外圍弟子,這般資質(zhì)跟手段也足以從往來的客人口中探知他們想要的信息。 地上跪著的八人自進(jìn)入畫舫之后就氣質(zhì)一變,不見絲毫倨傲。 她們在雍陵河上固然受萬人追捧,尋常人想見一面都難,可是在合歡宗卻不過是最普通的外圍弟子。 得見少主,她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敢抬頭,直到等到這一句“起來”,才站直了身體看向坐在畫舫中的少主,然后從修行境界、資質(zhì)到容貌,都感到了碾壓式的壓制。 楚倚陽向門中去了信,得到回信的時間比他預(yù)想的還要早,因此他離開昆侖劍宗還在瑤池之前。 門中發(fā)來的回信提到各處下轄都沒有什么異常,唯有雍陵城有異動,而他在昆侖劍宗離這里最近,便交由他過來查看。 眼下在雍陵城中掌管情報的外圍弟子都已經(jīng)在這里了,楚倚陽便聽他們依次匯報了城中異動。 一聽之下,他便發(fā)現(xiàn),雍陵城中的異動跟繼任大典上發(fā)生的事情還真的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上有太守夫人見到了夭折的女兒,憂郁之癥不藥而愈,母女再續(xù)前緣,下有鄉(xiāng)野各處重見先祖,挖出寶藏得到一筆小財(cái),還有官府的死亡檔案中激增的暴斃人數(shù),再如何用意外解釋也遮掩不過。 因?yàn)楹蠚g宗的眼線里還包括了脂粉刺繡等行當(dāng),所以才知道這些上至高門大戶的深閨之事,下至販夫走卒的橫財(cái)。 真是處處是異動,到處有問題。 楚倚陽聽著她們的匯報,修長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追本溯源,最初發(fā)生的異動,還在昆侖繼任大典之前?!?/br> 聽到他的話,站在中間的秦鳶忐忑請罪道:“是屬下等人無用,沒有及時察覺?!?/br> “非你之過?!彼f完,就聽見少主的聲音淡漠地響起,抬頭見少主的目光沒有落在自己身上,而像是看著虛空中的某一處,“重見親人,哪怕陰陽相隔,也要藏著,珍惜這一時半刻的重聚?!?/br> 先發(fā)生的這些都是家中先祖、骨rou至親某夜歸來,帶來福報,若是都如后面那樣,亡魂的執(zhí)念是要回來報仇的,那基本狀況慘烈,也就瞞不動。 聽他這樣說,眾人都松了一口氣,想到傳聞中連皇都里有龍氣護(hù)體的帝王都病倒,而貴妃則直接暴斃,這一次人間異動怕不是小事。 正想著,就聽少主再次問道:“讓你們查的另一件事呢?” “查到了。”這一次回答他的卻是另一個清麗女子,“少主要找的魔修這幾日就在雍陵河上包下了一艘畫舫,包了我樓中的姑娘,日日聽曲,不曾離開?!?/br> 雍陵河上,一艘不大的畫舫中,穿著一身青衣的晏尋正坐在羅漢床上,一手撐著扶手,另一只手中把玩著一枚小小的金釵,蛇形金釵的尾端掛著兩顆鈴鐺,隨著他把玩的動作發(fā)出動聽聲響。 畫舫之下,黑色的巨蟒潛入深黑的河水之中,頭顱頂在船底下,隨著畫坊移動安靜向前。 借著夜色掩映,雍陵河上無人發(fā)現(xiàn)水中多了這么一條魔蟒,否則河上絕不會是這般歡歌笑語。 畫坊中彈著琵琶的女子容貌只是清秀,身上也沒有絲毫的修為,不過是凡人,彈得一手好琵琶。她五官當(dāng)中最出色的就是一雙眼睛,在彈曲的時候看向客人,往往能夠撩得人心動。 只不過她看向晏尋,這氣質(zhì)尊貴、相貌俊美的郎君卻只顧著看手中那枚金釵,完全不看自己。 晏郎來了雍陵河上幾日,就單獨(dú)包了她幾日,回回都是這樣。 她知道自己姿色并不出眾,這樣本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要知足,可是卻忍不住想要更加特殊,想要晏郎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被他注視著,好像就是他唯一摯愛。 她看著那枚金釵,微微咬住了下唇。 這釵看著是女子之物,卻不知這是晏郎又哪里認(rèn)識的紅顏知己? 心中一亂,指下的琴音也就亂了,引得一旁坐著的晏尋看向她,然后微微一笑,收起了金鈴釵。 -------------------- 作者有話要說: 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shù)。 出自《琵琶行》。 - 感謝在2021-09-14 23:53:17~2021-09-15 23:58: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大大今天更新了嗎 10瓶;克禮 6瓶;crush 5瓶;愛i、41532483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3章 “這曲子太哀怨了, 容易引奏者傷情,不好。” 他的聲音響起,如同情人在床笫間的溫存低語, 彈錯了音的素手立刻停了下來, 坐在圓凳上的藍(lán)衣姑娘紅了臉,低著頭道:“奴家這就換一曲。” 那雙望著她的醉人桃花眼,眼尾的弧度微微地彎著,含著叫她初見就淪陷的柔情:“下次吧。” 懷抱琵琶的姑娘聞言, 有些慌亂地抬起了頭, 忐忑地咬著唇想:是自己彈錯了音,泄露了心中幽怨, 惹晏郎不喜了嗎? 然而這時,他們所在的畫舫卻微微地?fù)u晃了一下。 這像是雍陵河上畫舫之間尋常的碰撞,撐船的管事經(jīng)驗(yàn)豐富, 畫舫中的人只感到這一下?lián)u晃就恢復(fù)了平穩(wěn)。 “晏公子?!背洚?dāng)船夫的管事站在船頭, 聲音傳來,“有客人登船拜訪?!?/br> 晏尋微微一笑:“有朋自遠(yuǎn)方來,自當(dāng)掃榻相待, 請客人上船。” 在雍陵河上數(shù)日,一直有合歡宗的眼線在盯著,加之白日就在這城中感應(yīng)到了熟悉的氣息,等到現(xiàn)在終于來了。 見有客人來, 彈琴的姑娘這才知道他說“下次吧”是什么意思。 她自凳子上起身, 借著整理衣裙的動作微微傾身,由一旁半卷起的竹簾朝外看去。 只見一艘比他們所處的畫舫華麗高大了幾倍的船停在側(cè)旁。 剛剛的搖晃就是大船靠上來引起的, 可見掌控這艘華麗大船的也是撐船的好手,否則不可能是那樣輕的動靜。 她實(shí)在有些好奇晏郎的朋友是什么樣的, 于是刻意放慢了腳步。 終于,在出畫舫的時候見到了對方的樣子。 一河浮華流燈在這個身著紅衣的公子出現(xiàn)時都仿佛暗淡下去。 他如一盞被寒冰包裹的美人燈,在她面前艷麗地燃燒著,烏黑的長發(fā)如同鴉羽,沒有完全束起,仿佛凝聚了一城風(fēng)流。 只是這張臉生得有多艷若桃李,人就有多冷若冰霜,叫人心生怯意,不敢靠近。 抱著琵琶的藍(lán)衣姑娘下意識地退到一旁,讓他跟他身后四個白衣侍女一起進(jìn)入了畫舫中。 等看著最后一人的衣角在自己面前劃過,她這才抱緊了琵琶,跟著在外面等待的管事一起登上了迅速劃過來的小船,從畫舫上離開。 河道上往來的游船多,那艘華麗的畫舫把人送來以后,也很快調(diào)整地方向繼續(xù)向前。 而這艘沒了掌舵人的畫舫也似乎毫不影響,隨著雍陵河順流而下,繼續(xù)平穩(wěn)行駛。 從楚倚陽進(jìn)入畫舫,晏尋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由層疊如火的紅衣、束在腰帶中的腰身、層層紅色里透出一角白色的衣襟……一路往上,來到那張比記憶中成熟卻依舊完美的臉,他深深覺得合歡宗少主這長成的樣子,從顏色淺淡的眼瞳到發(fā)絲都完全符合自己的期待。 只是……晏尋眼底浮現(xiàn)出一絲可惜,鈴聲沒有了。 紅衣金鈴,二者缺一,就如同名畫殘缺,是賞味的遺憾。 從紅衣公子一站定,他身后跟著的四名白衣侍女就開始著手更換這艘畫舫中的器具。 換掉了畫舫中擺放的桌椅,鋪上了錦緞裁成的布,擺上點(diǎn)燃的香爐、煮好的香茗,這才束手站在旁邊,看著少主坐下。 畫舫中沒有了姑娘彈琴,外面也依舊有各種曲子、歌聲飄來,在一片尋歡作樂的氣氛中,就屬這艘看似自行順流而下的畫舫最安靜。 楚倚陽看著坐在對面羅漢床上的晏尋,他的傷在青葉山城已經(jīng)好了大半,實(shí)力恢復(fù),眼下就更難看清他的深淺。 而與他伴生的黑色魔蟒正在水下頭頂著船前行,雍陵城內(nèi)沒有比他更大的佛了。 眼前的魔修先前出現(xiàn)在青葉山城,是被血河大陣屬陰的屬性吸引過去的,如今沒有回魔域,而是來了這里,多半是被城中的異動所吸引。 楚倚陽會這么干脆離開昆侖,動身來這里,也是因?yàn)榭吹酱黻虒さ募t點(diǎn)在這里停留。 晏尋來的時間,比合歡宗的情報據(jù)點(diǎn)搜集到異動初原的產(chǎn)生來得還要早,想來另有信息渠道,只不過楚倚陽跟系統(tǒng)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在他看著晏尋的時候,晏尋也在看他。 他知道合歡宗少主重傷的消息,現(xiàn)在看來,確實(shí)跟當(dāng)初在血池之下同自己交鋒的時候差了一大截。 他見到楚倚陽的四名侍女站在他身后,雖然明顯是他心腹,但還是沒有刻意說起當(dāng)日在血池里的相見,只是微微坐直了身體,對著他說道:“久仰金鈴公子大名,今日終于得見,真是緣分?!?/br> 楚倚陽抬手拿起了壺,垂目斟茶。 在清澈的茶湯注入杯中的聲音里,他開了口,道:“雍陵是我合歡宗的地盤,晏城主不掩行跡,任由我的人盯著,不就是在等我過來嗎?” 說完放下了壺,手上勁力一催,斟滿茶水的其中一只玉杯就從桌上飛了出去,飛向倚坐在羅漢床上的青衣魔修。 晏尋伸手,妙到毫厘地接住飛到面前的茶杯,修長的手指映襯著玉杯,里面滿滿的茶水一滴都沒有濺出來。 楚倚陽飲茶,晏尋做了同樣的動作。 在喝過茶之后,楚倚陽才再次開口道:“我的兩枚金鈴釵在你手上,不知晏城主要什么條件,才能歸還?” “很簡單?!标虒た粗谘刂陆厝徊煌娜耍D(zhuǎn)著手里的茶杯,饒有興味地思索著他這般性情大變有幾分是因?yàn)榍嗳~山城的異變重傷,有幾分是裝出來的,“只要應(yīng)少主你回答我兩個問題?!?/br> 楚倚陽:“講?!?/br> “第一……”晏尋那雙醉人的桃花眼里映出他的影子,同當(dāng)初在血池里不知他身份時一樣溫柔地道,“你是怎么出來的?第二,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話音落下,畫舫中陷入了安靜。 外面的熱鬧襯托著,顯得這方天地越發(fā)的切割。 站在楚倚陽身后的四名侍女,對晏尋所表現(xiàn)出來的毫無距離感的親昵本能地感到不喜,然而知道面前這個看起來無害的是連魔域中人都忌憚的魔修,便都清楚自己沒有插話的余地。 系統(tǒng)問道:“怎么樣?” 是回答他,還是不回答他? 原本跟晏尋的交涉應(yīng)該在已知劇情、占據(jù)先機(jī)的【魔域深淵】,可是現(xiàn)在這段多出來的新劇情里,它沒有任何幫助可以提供給楚倚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