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妄劍尊的白月光 第99節(jié)
正在喝酒比斗的魔修待在火堆旁也感到溫度驟降, 不由得揉了揉手臂:“怎么突然這么冷……” 與此同時,乾坤劍映出的寒光落在他們身上。 眼角余光瞥見有什么一閃,坐在最外圍的魔修轉(zhuǎn)頭朝著身后看去,就見到從月下走過來一個身影。 他剛要開口質(zhì)問對方是來做什么的, 頭顱就滾落到了地上。 被殺氣籠罩的駐地瞬間安靜下來, 然后,黑夜中爆發(fā)出了一聲高呼: “敵襲!” 站在山坡上的戴著面具的人抬起右手, 無色無形的傀儡絲映出寒光。 指尖一動,紫衫劍尊就像精準收割人命的機器一樣,朝著這群魔修殺了過去。 …… “砰”的一聲, 七情谷北側(cè)的院落門被踢開。 紅衣公子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外, 身后跟著晏尋和徐妄。 剛才楚倚陽從夢境里一出來,就立刻起了身,朝著北堂寒夜下榻的院子沖去。 晏尋跟徐妄的反應(yīng)迅速, 兩人都一下子追了上來。 高速飛掠中,徐妄的聲音追上來,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是在北堂寒夜的夢里看到了什么,反應(yīng)怎么跟先前那么不同? 就這樣沖過去, 不就一下讓北堂寒夜猜到他是誰了嗎? 晏尋卻沒有那么多的話。 這個時間七情谷主和其他賓客還在殿中飲酒作樂, 在院落周圍活動的只有巡邏的守衛(wèi)。 他們在月色中奔向北堂寒夜所在的院子。 沿途遇到的所有守衛(wèi)都在看到他們之前,就被晏尋放出的迷霧放倒了。 聽著不斷有人倒下的沉悶聲響, 楚倚陽沒有多解釋,只是加快了速度。 “先過去, 我有不好的預(yù)感?!?/br> 三人轉(zhuǎn)瞬就來到了院落外,楚倚陽破門而入,果然沒有在里面找到北堂寒夜的蹤影。 他沉下心神感應(yīng)周圍,卻連另一人的氣息都捕捉不到了。 楚倚陽睜開眼睛,打開了地圖。 晏尋則放出了自己的伴生魔蟒,在院中檢查了一遍。 沒有發(fā)現(xiàn)打斗的痕跡,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北堂寒夜就像是憑空消失在了這里。 等他收到自己的伴生魔蟒傳遞回來的信息之后,楚倚陽也在地圖上找到了代表北堂寒夜的標記。 楚倚陽轉(zhuǎn)向晏尋,沉聲問道:“七情谷北側(cè)三千里之外是什么地方?” 晏尋目光一凝:“為什么問起那里?”那是魔域的深淵所在,是陰陽翻覆眼被毀去留下的遺跡,“——他去了那里?” 徐妄發(fā)現(xiàn)了問題:“不對,先前入夢的時候,他不是應(yīng)該還在這里嗎?怎么能轉(zhuǎn)瞬就跑到三千里之外去?” 晏尋的臉沉了下來:“旁人做不到,但是他可以?!?/br> 楚倚陽看著地圖上代表北堂寒夜的紅點:“獄修羅的無疆魔功可以無視距離,無視封鎖,在天地間自由來去?!?/br> 作為他的血脈,繼承了他的魔骨,一旦激發(fā),北堂寒夜就可以像獄修羅一樣,動念之間破開虛空,區(qū)區(qū)三千里又算得了什么。 到了此刻,楚倚陽終于確定為什么這些人費盡心機也要讓他提前覺醒。 “趕過去?!?/br> 晏尋沒有猶豫。 不管北堂寒夜現(xiàn)在在那里做了什么,他們現(xiàn)在過去,應(yīng)該還有阻止的機會。 他的伴生魔蟒遁地的速度極快,行三千里不過也是片刻的事。 然而就在這時,院外卻傳來了一陣sao動,三人頓時朝著被楚倚陽踢開的門看去。 “這是怎么回事?!” 七情谷主帶著一群人朝著這個方向走來,見到了沿路上倒下的那些守衛(wèi),發(fā)出了又驚又怒的聲音。 他加快腳步來到北堂寒夜下榻的院子外,見到破開的門跟站在里面的楚倚陽、晏尋,還有維持著少年原貌的徐妄,又是一愣,然后才問好友:“這是怎么了?你們怎么會在北堂劍尊這里?” 楚倚陽沒有在意七情谷主的話,他的目光在他身后跟來的這群人身上掃過,在其中見到了熟悉的面孔——銀發(fā)紫眸的蓬萊島主,昆侖劍宗的軒轅大司座,還有不少做著散修打扮、一臉跟來看熱鬧的低階修士。 晏尋的目光也在這些人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卻沒有回答七情谷主的問題,反而問道:“這么熱鬧,是要做什么?” 聽到他的話,七情谷主“哦”了一聲,抬手朝身后的人比了比:“這是蓬萊島主,他在路上跟來找劍尊的軒轅大司座遇上,順帶一起來見劍尊。至于其他的,那是應(yīng)劍尊的昆侖令而來,來向他提供線索?!?/br> 先前他讓北堂寒夜留在七情谷多盤桓幾日的時候,就是說過一旦有人來找他提供線索,他就會把人領(lǐng)進來見他。 楚倚陽瞇起了眼睛。 會這么巧?他們一來,就正好趕上北堂不見蹤影。 紅衣公子審視著這些人,不管是超凡脫俗的蓬萊島主也好,又或是看到院中這一幕顯得有些焦急的大司座也好,還有那些所謂的來通報消息的散修,此刻出現(xiàn)在這里都不會是偶然。 見劍尊不在這里,軒轅大司座已然等不及了,等七情谷主話音一落,他就越眾而出,來到了楚倚陽他們面前。 他認出了眼前的合歡宗少主,只向著楚倚陽沉聲問道:“應(yīng)少主深夜出現(xiàn)在此,身邊還帶著這兩位,不知是為何?” 出身軒轅皇朝旁支的大司座對皇都先前發(fā)生的事情記憶猶深。 他認出了徐妄的身份,也認出了同樣在皇都陷落的時候在那里出現(xiàn)過的晏尋,并沒有掩飾對他們的戒備。 他的目光在這兩人身上掃過之后,才落回了楚倚陽的臉上,“我家劍尊此刻又去了哪里,不知應(yīng)少主可否解惑?” 楚倚陽還沒說話,晏尋就上前一步,將大司座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青衣魔修對他微微一笑:“司座大人是覺得我們跟劍尊失蹤有關(guān)?很不巧,我們?nèi)艘彩窃趤碚覄ψ鸬穆飞弦姷搅四切┍灰u擊的守衛(wèi),在外敲門又沒有聽到北堂劍尊的回應(yīng),這才破門而入?!?/br> “就是?!被謴?fù)了自己本來的模樣、行事做派也變回了三海小霸王的徐妄抱著手臂,站在楚倚陽身旁,挑著眉看面前這群人。 “你這老家伙,話里話外都在懷疑我們,我看你們倒是很可疑。早不來晚不來,我們剛剛進來,你們就趕到了,哪有這么巧的事?小爺我還覺得這是你們昆侖劍宗針對我設(shè)下的局,就等著我善心大發(fā)跳進來,好被你們抓個正著是吧?!?/br> 軒轅大司座看著他們,自己都還未說什么,這兩人就迫不及待地出來維護應(yīng)少主。 他心中嘆息,合歡宗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 “徐少主果然能言善辯?!迸钊R島主溫醇的嗓音在緊繃的氣氛中響起,他一出聲,所有人就感到周圍的空氣仿佛都松弛了下來。 “你是——” 徐妄看著他并不知來歷的蓬萊島主,只覺得這個看起來與旁人都不同的男子給自己感覺十分危險,比起在灰霧中偶遇到蜃龍的時候還要危險。 這一次,沒等他把話說完,楚倚陽就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后,自己對上了蓬萊島主:“我答應(yīng)了要把鬼王宗少主留在本門的‘碧海青天’上看管,現(xiàn)在卻私自把他帶出來,是我之過。不過我們?nèi)诉^來的時候,確實沒有見到劍尊的影子,也沒有見到什么異常?!?/br> 軒轅大司座聽到這話,想著北堂寒夜如今危險的狀態(tài),表面上不動聲色,內(nèi)里卻心急如焚起來。 他得知北堂寒夜來了七情谷,連夜從青葉山城趕來,幸好路上遇見了蓬萊的白玉舟,被蓬萊島主捎了一程,這才加快了速度趕到,沒想到卻還是晚來一步。 “軒轅司座不要著急?!?/br> 正在他焦慮之時,蓬萊島主的聲音猶如一泓清泉澆滅了他心中的焦躁的火焰。 所有人聽他說道,“我在院中并沒有感到入侵者的氣息,而且以北堂劍尊的修為,也不會叫人這么輕易近身,他此刻不在,應(yīng)該是主動離去了?!?/br> 楚倚陽聽他分析完,見所有人都贊同地點起了頭,而軒轅大司座更像是在這種情況下把蓬萊島主當成了可以解決問題的人,只問道:“依島主所見,劍尊會去哪里呢?” 在他想來,在宿劍尊不在場的情況下,如果劍尊走火入魔,陷入殺障,蓬萊島主或許是唯一一個可以在不傷他的情況下治住他的人。 畢竟,出自蓬萊仙島的冰心訣是遏制殺戮道修到極致、走火入魔的唯一心訣。 楚倚陽見蓬萊島主臉上露出沉思之色,然后抬起了琉璃一般的紫色眼眸,看向七情谷主:“在七情谷附近可有什么地方,是劍尊可能會去的?” 一聽到這話,楚倚陽的心就沉了下去。 晏尋側(cè)眸看向了他,兩人目光相遇,俱是一般的沉重。 他這樣一問,他們想要不驚動旁人去魔修駐地找北堂寒夜就不可能了。 果然,就聽七情谷主恍然地道:“在三千里之外就是魔域的陰陽翻覆眼駐地,劍尊不在院中,會不會是去了此處查看?” 話音落下,晏尋就伸手一拽楚倚陽,楚倚陽則順帶拉上了徐妄。 黑色魔蟒迅速膨脹,頂破了七情谷主的院子,令月光從眾人頭頂灑了下來。 晏尋的聲音傳來,通天徹地的黑色巨蟒已經(jīng)消失在眾人面前: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行一步了?!?/br> -------------------- 作者有話要說: 剁手真刺激( - 感謝在2021-11-09 23:58:28~2021-11-10 23:59: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生命誠可貴 10瓶;陌兮 5瓶;夢里折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99章 “白玉舟。” 蓬萊島主的聲音剛落, 原本停在七情谷外的白玉舟就無視了這方洞天的限制,進入了谷中。 船身從眾人頭頂虛擬的天空中緩緩地駛了過來。 蓬萊島主帶上了大司座,兩人身形化作清光, 頓時消失在地面上。 下一刻, 白玉舟身上光芒一閃,消失在眾人眼前。 這時,那些被迷暈在地上的守衛(wèi)才呻.吟著紛紛醒來。 七情谷主成為了場上地位最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