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說了跟沒說一樣?！焙谟饍?yōu)雅地翻了個白眼。

    再次變回熊貓的紅錦朝黑羽揮了揮拳頭，“你行你上啊！”

    “我隨便說說都比你好?！焙谟鹌策^頭不看紅錦，對阮阮說：“閉上眼睛，跟著師兄在心里念，變形變形變形，再睜開眼，就變形成功了?！?/br>
    三聲之后，化形成黑羽鳥的黑羽和仍是熊貓模樣的阮阮大眼對小眼。

    黑羽一時語塞。

    阮阮薅了把腦袋上的熊毛，有氣無力道：“謝謝黑羽師兄，謝謝紅錦師兄，是阮阮太笨了?！?/br>
    姜還是老的辣，最后還是無為道長想出個法子。

    第4章

    無為道長的法子就是讓阮阮吃東西。

    阮阮捧著無為道長給的竹筍，無法參加考試的憂傷占據(jù)她的全部心神，連平日里看起來翠綠美味的竹筍都變得...呃，竹筍還是清秀可愛。

    還是嘗嘗味道吧，雖然她現(xiàn)在沒有胃口，竹筍吃到嘴中可能味同嚼蠟吧，她心里想著咬了一口竹筍。

    還是那么好吃！

    一定是錯覺，再來一口。

    好吃。

    再來一口。

    好吃好吃好好吃。

    紅錦和黑羽看著眼前一幕目瞪口呆，剛才還恍若天塌下來的阮阮抱著竹筍啃得歡實(shí)，蓬蓬的臉頰充斥著快樂，小短腿晃來晃去，漸漸由毛茸茸變成屬于人類光滑白皙的小腿，再抬頭看臉，白皙的臉蛋上小梨渦若隱若現(xiàn)。

    不知不覺間，阮阮化為人形了。

    無為道長捋著胡子笑得開懷，“阮阮是太緊張才不能化為人形，當(dāng)吃到喜愛的食物時就忘記緊張的心情，自然而然就水到渠成?！?/br>
    黑羽嘆服，“不愧是老不死的?！?/br>
    近來黑羽跟著阮阮學(xué)了不少人類知識，它閑來無事也會去人類居住的村落晃悠，學(xué)了一肚子奇奇怪怪的知識，終于能拿出來用上一條。

    老，人類常說越老越智慧。不死就是活，活著多美好。所以老不死定是一句夸獎。

    黑羽樂滋滋想，他太聰明了，如果當(dāng)初選擇化形為人，肯定是人中龍鳳。

    對于黑羽的賣弄，無為道長很“高興”，并獎勵黑羽揀鳥屎三天。

    阮阮吃完兩根竹筍，發(fā)現(xiàn)自己又變回身形，高高興興去考試。

    無為道長，黑羽，紅錦，全員出動，送阮阮考試。

    阮村小學(xué)的師生們又一次看到阮阮奇怪的爺爺，這一次他左肩掛著只“黑烏鴉”，右手拎著個破桶，桶里裝著條活蹦亂跳的魚。

    這裝備，莫非有什么講究？

    黑烏鴉和魚，來送孩子考試的家長琢磨半天也沒咂摸出意味來。

    對于阮家村的村民來說，阮阮爺爺身上的謎團(tuán)又多了一重。

    考試過后，阮阮和小伙伴們徹底放松下來。

    恰逢青鸞山的初雪如約而至，阮家村坐落在青鸞山海拔較高處，因此冬日會降雪。

    阮阮最喜歡下雪，她仿佛脫籠的鳥兒，放學(xué)后便和阮家村小學(xué)的朋友們在雪地里撒丫子跑。

    打雪仗，堆雪人，不亦樂乎。

    黑羽埋怨阮阮冷落了他，氣勢洶洶跑來找放學(xué)不回家的阮阮，正巧被迎面來得雪球擊中，摔進(jìn)雪地里。

    阮阮跑過去把黑羽從雪堆里拽出來，用凍得發(fā)紅的臉蛋貼了貼黑羽的翅膀，眼睛里倒映著純凈的雪花與藍(lán)天。

    后面的孩子們還在大聲呼喊阮阮的名字，阮阮沖著黑羽狡黠一笑，“黑羽師兄，想不想復(fù)仇？”

    黑羽秒懂，接下來阮家村的孩子算是長見識了，鳥兒非但能打雪仗，還能打得他們毫無招架之力。

    敢靠近它？翅膀扒著雪堆一扇，叫你吃一嘴雪。

    雪球飛到空中朝著阮阮砸？鳥翅膀一拍，雪球立刻轉(zhuǎn)向飛回去。

    往樹下跑，黑羽站在樹枝上一跳一甩，大雪壓枝頭，樹下多了個雪娃娃。

    黑羽成了阮阮的空中搭檔，一場玩鬧下來，孩子們對黑羽外形的害怕消減了幾分，結(jié)束時還挨著摸了摸黑羽的腦袋才離開。

    校長家的小孩邀請阮阮一起回去烤火吃烤紅薯。

    想起阮阮曾和自己描述過烤紅薯的味道，又香又糯又甜，黑羽咽了咽口水，偷偷啄阮阮的頭發(fā)。

    “要去，要去！”黑羽說。

    阮阮答應(yīng)了，兩個孩子一只鳥開開心結(jié)伴而行。

    到了校長家，校長的孩子看著家門口的黑色轎車奇怪地咦了一聲，“家里來客人了？”

    阮阮跟著好奇地看過去，駕駛位的車窗搖下一半，一個西裝革履的陌生男人坐在駕駛位上。

    車身下側(cè)及車輪均沾有泥灰，應(yīng)是走了好久的山路。

    阮家村并不常看到汽車，除了回鄉(xiāng)探親的人，很少會有人順著蜿蜒山路跋涉至此。這里的人們過著半是封閉半是開放的生活。

    阮家村外的人類世界是什么模樣，現(xiàn)在的阮阮未曾過多設(shè)想?？傆幸惶焖龝タ纯矗皇乾F(xiàn)在。

    阮阮猜測可能是校長家有親戚拜訪。她跟著校長的孩子走進(jìn)去，透過貼著窗花的窗戶能看到校長在和一個女人交談，朦朦朧朧半邊人影，看不分明。

    校長的孩子拉著阮阮的手跑進(jìn)堂屋，阮阮下意識覺得有些冒失，但已經(jīng)來不及，正在交談的兩個人止住話頭，齊齊看過來。

    “你們這倆孩子，又跑哪里撒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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